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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壹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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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压枝头,寒梅迎风立,朵朵红艳傲气凛冽。风送香飘远,白哉浅眠不稳,被花香扰醒。
天色熹微,昏暗的昼光穿过纸门散进来,微微刺眼,他用手挡了挡,和衣起身,召婢女服侍洗漱。
[忆自从征入战场,不知历尽几星霜。何年得遂还乡愿,兵气销为日月光。]
穿戴整齐,忽闻得院外远远传来一束婉转女声,尖细绵长。是不曾听过的曲子和唱腔,甚至怪异几分,在清晨的宁静中尤显得诡谲。
“回少爷,是为下周贵族聚会请来的戏子。”管家毕恭毕敬回答道。
白哉望向院外梅树,皱眉冷道:“清早杂音,成何体统。”
那女子身材苗条,长发似缎,乌黑如夜,着梅红长袍,柳眉纤纤,五官姣好,眉宇稍带英气。她一手扶树,一手以绢子轻掩嘴角,低低笑着。
“姑娘笑什么?”管家不解道。
“笑自己目不见睫呀。”女子笑得若有若无,道,“当日管家请我唱戏,可是做足了委屈。现而今人来了,却百般不许,这可是贵族的道理?”
管家回笑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请姑娘措个时间,何来‘不许’呀?”
女子轻笑,音里却是冷冷:“也罢,随您的愿。只是戏台上有个差错,您别找我麻烦。”
“姑娘这是怎么说呢,不会的。”管家谢道。
女子颔首示礼,提裙而去。
白哉途经后院,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女子迎面而来,见了他,一眼未多瞧,停也不停,只在擦肩时敷衍欠身。
府内竟有此等无礼之人,他喝道:“慢着。”
女子依言,却不转身。
“为何不行礼。”白哉目光不斜,威严镶在冷冷的音色中。
“我不是府上丫头,为何行礼。”女子淡淡开口,款款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