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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熟悉的物品 ...

  •   余家别墅餐桌上。
      张姨布置着午餐,白简从楼上走下楼,看到余父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报纸。余歌的手正飞快的在手机上输入些什么,而余母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白简的声音。

      白简快步上前,满怀歉意:“叔叔、阿姨,不好意思,睡得有点晚了,让大家等我”

      余母笑意慈爱:“不晚,刚好,就是怕你没有吃早餐饿了”

      余父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她:“睡到日上三竿?看来老吴开的那些安神补气的药,劲儿挺大”

      对着余母带着老友间特有的熟稔,贬低“我看吴建国这小子的手艺退步了,下的是瞌睡药吧?这哪里是治病,这是在养小猪仔呢!”

      余母无奈的摇摇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将一碗饭给白简:“你听听,又开始胡说八道。这要是让老吴听到,又得跟你掰扯半天”

      “老吴是市里神经内科的专家,正经干了三十多年了,经手的病人比你见得图纸都多。开的药都是对症的,小简需要深度睡眠来修复”

      余歌放下手机看着他:“爸,吴叔叔上周高尔夫还赢了你三杆,你这么说,小心他下次在球场上继续‘医术’精湛,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余父脸上有点挂不住,放下报纸:“去去去!那是我让着他,他也就医术上那点本事”

      话虽如此,语气却没有火气,看着白简“丫头,别听我瞎吵吵,老吴虽然平日里爱吹牛,本事还是有的,他让你睡,你就安心睡。咱们家没有这么多规矩,把精神养好最要紧”

      随后给白简夹了一块鸭肉,白简听着着拌嘴中透露着浓厚的关怀,心里暖暖的,鼻子有点酸酸的。

      这种鲜活、热闹、甚至有些吵闹的烟火气息,她发自内心的渴望。

      声音有些哽咽:“嗯,谢谢叔叔、阿姨,药我会按时吃的”

      余歌语气关切:“小简,你脸色好像还有些苍白,刚刚看你窗外透气,是不是最近又做那个落水的噩梦了?”

      白简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嗯,没关系的,只是睡得......不太安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余瑞泽推门而入,恰好听到“那个落水的噩梦”,这几个字清晰的收入耳中。

      他正在解领带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像往常一样将外套挂好。但是走进餐厅时,他的目光精准的落在了白简脸上。

      他看到她强装镇定却更显虚弱的笑容,眼下一抹淡青色,手上握住筷子的手感觉也有些有气无力。

      余父:“难怪,看来真的给你放了安眠药了”

      余瑞泽缓缓走向餐桌:“爸、妈”

      余母惊讶的看着他:“回来了,吃过了吗?”

      余瑞泽直接在白简对面坐下:“还没”

      余父:“倒是赶巧了”

      余歌的表情耐人寻味,因为就是她刚刚把一切都告诉了他,所以他选择赶回来。

      他看着她盯着碗里的鸭肉,眉头微皱,有些为难的样子,伸出筷子,极其自然地夹到自己的碗里。

      余瑞泽一脸正经的:“吴叔上次叮嘱过,睡眠障碍期间,饮食要清淡,避免油腻厚味,以免影响心神,加剧多梦”

      余父一愣:“啊?老吴说过吗?那叫张姨以后做点清淡的给小简吃”

      看向微微怔住的白简,随后夹了几块排骨给她:“吃这个,好消化”

      白简不太明白他对自己为何这样好,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答案。

      饭后。
      张姨坐在小板凳上,膝上放着一团柔软的羊绒线,正为孙儿赶制冬衣。白简路过,目光像被吸铁石吸住,脚步不由的上前。

      看着眼前的人,张姨笑了笑,“小简小姐对毛线感兴趣?”

      随后递给她一团,“这线柔和,摸着舒服,你感受一下?”

      白简迟疑一下,伸出手,指尖触摸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熟悉感瞬间窜过。

      “张姨,我可以试试吗?”

      于是,接过钩针的那一刻,手指像被注入独立意识,灵巧自然的钩了起来。

      连同自己都是一愣:“我好像......会这个”

      她没有停下,而是在张姨的注视下,熟练的织了起来,记忆好像被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样。

      画面闪过同样的午后暖阳时光。
      白母看着刚跟小朋友玩够回来的白简:“乐乐,来,快过来呀,妈妈跟你说,这个呢就是毛线”

      白简:“这个能做什么?”

      白母从身后拿出一条小花裙:“你看,妈妈会变魔术,看看妈妈给你变出了什么?”

      白简从疑惑到两眼放光:“小裙子”

      随后拿在白简面前摆弄着,看看是否合身,“喜欢吗?”

      幼年的白简有点不太懂这些,只觉得针织裙很漂亮:“好看,喜欢,妈妈好厉害呀,那妈妈以后还会给我钩很多的小裙子穿吗?”

      白母笑容满面的摸了摸白简:“那当然了,你每年都会长个,妈妈肯定要钩不同的小裙子给你穿才行,看来妈妈要提前给你准备了”

      白简:“妈妈,那这个小裙子要钩很久吗?”

      白母:“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弄毛线,那谁可以帮我呢?”

      白简眼睛发亮看着她:“我,妈妈,我可以帮妈妈”

      白父进来看到白简帮忙弄着毛线:“呦,我们乐乐这么厉害呀,会帮妈妈弄毛线了,那离学会钩毛线不远了”

      白母对着他没好气的道:“说什么呢,我们乐乐才三岁不需要学这些,我给我们乐乐钩一辈子就行了”说完拍了一下蹲着跟白简说话的白父。

      白父:“老婆,你说的对,我这不是想着孩子感兴趣,可以培养一下,这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况且你本来......”

      白简看着原本笑容满面的父亲,说到后面停顿了,而母亲的眼神也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白简灵机一动,一把抱住白母:“妈妈,我觉得好玩,可以教教我吗?等以后我也给妈妈钩”

      白母将她搂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丝:“好呀,乐乐感兴趣,妈妈可以教你,你看,这个针法就是这样穿过去,然后再这样,这样一个针目就完成了。其实有很多不同的针法组成不同的图案,所以我们要根据想钩的形状进行钩织,这样呢就是......”

      白简望着白母眼中闪闪的泪花:“那可以卖掉换钱吗?这样就可以买许多想要的东西了”

      白父一听瞬间笑出了声:“看来我们乐乐,还是个小财迷”

      白母一愣,将她搂得更紧,泪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可以呀,可是妈妈只希望你健康快乐的成长,不用为生活辛苦,这些活,妈妈给你做一辈子就好,这也是妈妈为什么给你取小名为乐乐”

      白父上前,将母女两环在怀里,轻轻抚摸着白母的头发,小小的白简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只是夹在中间轻轻给她擦拭则会眼泪。

      她不知道,在后来的日子里给白简带来了巨大的灵感,也成就了白简的事业。

      白简手中的针停下,脸颊上一片冰凉。她有些茫然地抬手,摸着脸颊的泪水。

      “乐乐......”呢喃的喊出了自己的小名,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空落落的。

      张姨拿着她手上的半条围巾,惊叹道:“小简小姐,你织的真好”

      一下子将白简拉回现实,看到张姨拿着那半条围巾抚摸着,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充满了疑惑。

      客厅里,大家在欣赏着白简的作品,不明所以的白简走进客厅,看向他们。

      余歌看到她来了,开心小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臂:“小简,你简直就是魔法师呀,我看那花纹真不错,比那些店里的都精致,花纹也好看”

      白简这才明白了,应该是张姨跟他们说了。

      余母伸手招呼着白简,眼神全是赞赏的目光。

      “小简,来,我看你针织的这条围巾,针脚又匀又密,想必没少下功夫,你以前很喜欢这个吧”

      余父听到动静也凑过来:“嗯,模样不错,看着就暖和舒服”

      想了想,又开口说道:“这让我想起之前的一个旧邻,她就很会织,姓什么已经忘记了”

      余母想了想:“对,她的手可巧了,经常钩织各种衣服、鞋子之类的。她家女儿也特别可爱,就是他们后来出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余父:“搬得急,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加上老爷子老太太相继离世,忙得焦头烂额”

      余母叹了口气:“一晃也这么多年了,当初也是不容易,咱们也是拼命才挣下如此的产业,跟老邻居们都失散多少年了”

      余歌:“不知道那个姐姐过得怎么样,挺想她的”

      白简摸着这条围巾,心思都在想自己是谁?怎么会这么熟悉针织?

      大家感受到白简不在状态的情绪,李母转移话题道:“歌儿,太阳快落山了,没有这么晒,你带小简花园走走,散散心,晒晒太阳,有利于身体健康”

      余父看懂余母的眼神传递之后,连忙应声:“对,歌儿,带小简散散步,有助于身体修复,一直呆着也挺闷的”

      余歌立马接收信息,上前拉着白简的手臂:“走吧,小简”

      她们刚走,两个人就松了一口气。
      余母:“希望她不要多想”

      余父叹了一口气:“但愿,警察那边还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好在和歌儿玩得来,才没有这么拘谨”

      余母看向窗外的两人:“小简来了之后,歌儿笑声也多了”

      余父拉着余母的手安慰道:“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时间一眨眼的事,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有自己主意和想法”

      余母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想最对不起的就是瑞泽,那会儿咱们心思都扑在公司上,总觉得这样才能给予他们更好的物质生活”

      眼神充满了自责,眼角的泪水闪闪发光,哽咽了一下。

      “那么小,就送他出国,总以为是为他好,这孩子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肯定是受了不少苦”

      余父抱住余母,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他不是个会诉苦的孩子,他那性子,也只是表明冰坨子,一个人在外,苦头吃多了,跌疼了没人安抚,才会这样包裹自己”

      沉默片刻:“好在遇到了那对夫妻,是我们缺席了他的成长,也没有给足他安全感,内心还是患得患失的,觉得什么都只能靠自己解决,才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余母靠着他的肩膀上,抽泣着,看向窗外不知道何时打起水仗的两人,心里有了慰藉。

      声音充满遗憾:“歌儿倒是活泼,心大,这还得归功于张姨一手带大。我们总是早出晚归的,也错过她很多成长的瞬间。现在两个人都长大了,只要健康、平安就好,要是怨我们也是正常的”

      余父:“不说这些了,以后好好的,家里多了小简,话虽不多,可眼里有活,歌儿也有伴,你看瑞泽对她......或许是老天爷给的礼物呢,让我们有一点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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