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余温存》梧瞳荫

8、 真相大白

　　陆时衍回到南方小城后，努力让自己回归平静的生活。他以为，和沈知予的纠葛，到此为止了。可他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平静。

　　来人是沈知予的助理，小林。小林找到陆时衍时，脸色苍白，语气急切：“陆先生，沈总他……沈总他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他吧。”

　　陆时衍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拒绝：“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我不去。”

　　“陆先生，您必须去！”小林急得快哭了，“三年前的事，不是您想的那样！沈总他是为了救阿姨，才和您分手的！他向赵磊借了二十万，条件是和您分手，回到霖海，永远不能见您！这三年，沈总过得生不如死，他每天都在思念您，每天都在自责！他得了胃癌，晚期，医生说……医生说他没多少时间了！”

　　陆时衍愣住了，像是被雷击中一样，浑身发抖：“你……你说什么？胃癌？晚期？”

　　“是！”小林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沈总怕您担心，一直没告诉您。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您一面。陆先生，求您了，快去看看他吧！”

　　小林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陆时衍尘封的记忆。他想起三年前沈知予借钱时的异样，想起沈知予说分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想起重逢时沈知予眼底的沧桑和疲惫。原来，一切都是他误会了，沈知予从来没有变心，从来没有不爱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

　　陆时衍再也忍不住，立刻收拾东西，跟着小林赶回了南城。

　　医院里，沈知予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曾经挺拔的身躯，如今变得孱弱不堪。他闭着眼睛，呼吸微弱，看起来随时都会离开。

　　陆时衍走到病床前，看着这样的沈知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知予的脸颊，声音哽咽：“知予……知予，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沈知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陆时衍，他浑浊的眼底瞬间亮起一丝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时衍……你来了。”

　　“我来了，知予，我来了。”陆时衍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滴落在沈知予的手背上，“对不起，知予，我误会你了，我不该怪你，不该离开你……”

　　“不怪你，”沈知予轻轻摇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别说了，知予，你好好休息，一定会好起来的。”陆时衍哽咽着说。

　　沈知予看着他，眼底满是不舍：“时衍，我知道我快不行了……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

　　“没有下辈子，知予，你要好好活着，我们还要一起过日子，还要一起去看海，一起去逛超市，一起……”陆时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知予打断了。

　　“时衍，别哭……”沈知予伸出手，想擦去他的眼泪，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能再见到你，我就满足了……”

　　就在这时，沈振邦和赵磊来了。沈振邦看着病床上的沈知予，眼底满是悔恨。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固执，竟然毁了儿子的一生。

　　赵磊看着陆时衍，心里有些慌乱。他知道，事情败露了。

　　陆时衍看到赵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站起身，走到赵磊面前，一拳打了过去：“赵磊！都是你！是你害了知予！”

　　赵磊被打得后退一步，不敢还手。沈振邦连忙拉住陆时衍：“时衍，别冲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拆散你们，不该逼知予，我对不起你们！”

　　陆时衍看着沈振邦，眼泪掉得更凶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知予都变成这样了！”

　　沈知予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轻轻叹了口气。他拉住陆时衍的手，轻声说：“时衍，别怨他们了……都过去了……”

　　陆时衍回到病床前，紧紧握着沈知予的手，再也不敢松开。他寸步不离地守在沈知予身边，给他喂饭，给他擦身，给他讲南方小城的故事。他希望能多陪陪沈知予，希望奇迹能出现。

　　可奇迹终究没有出现。

　　三天后的凌晨，沈知予在陆时衍的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走的时候，嘴角带着微笑，像是终于解脱了。

　　陆时衍抱着沈知予冰冷的身体，放声大哭。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沈知予是他的唯一，也是他永恒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