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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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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逸扬的注视下,谢初捧着花往沈逸扬这边走近,再走近。
沈逸扬内心早就小鹿乱撞了,随时准备好闭上眼睛迎接谢初的吻,基本处于一个开团秒跟的状态。
“我可以把它们放花瓶里养起来吗。会撕坏包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为什么这都不亲他。不是,沈逸扬挥散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当然,送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谢初撕开了花的包装,翻出来一个空花瓶,装上些水把玫瑰花放了进去。他捧着那瓶玫瑰,走到房间门口:
“我会好好养着的。今天不早了,早些休息,晚安。”
随即没了身影。
沈逸扬期待,不,想象的事情一件没发生。谢初仅仅只是和他道了声晚安,没有半分出格的举动。也不知是谢初品德高尚,还是他过于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他默默在内心唾弃自己。
献身失败是有后果的,十几天后沈逸扬坐在知行的办公楼里,悔不当初。
他这段时间在家里当谢初的金丝雀,简直不要当得太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没事就看看之前研读的书籍,再玩玩手机电脑。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等谢初回来,跑出去说一声你辛苦啦,以此反复。
至于自己还有个小公司的事,那忘得是一干二净了。以至于谢初和他提起,要不要尝试接手知行,他第一反应竟是他怎么还要工作啊。他不是娇妻金丝雀人设吗,哪家的金丝雀还要去上班的。
果然还是因为失宠了,谢初每天回家看着他无所事事就烦,所以要把他弄去找事做吗。沈逸扬内心苦哈哈掉了几滴泪,面上还是积极应了下来。
今天是沈逸扬出来上班的第三天,他坐在办公桌前对着满桌的文件只觉得头疼。知行地处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边上,在一栋写字楼里包了三层楼。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透过窗户隐约还能听到楼下的喧闹,以及车水马龙。
知行规模不大,刚步入稳定期,全企业上上下下也不过两百多人。按理说事务并不算多,但失忆带来的影响和近三个月的缺席,还是让沈逸扬有些手忙脚乱。
他虽然平常有些散漫怠惰,但真要做起事来,也称得上一声敬业。为了更快的熟悉工作,他几乎都要住在公司了。还好谢初为了帮他,特地让当初帮着一起管事的助理方雪跟着他。不然只靠他自己,颇有些心有余而力不从的无奈。
沈逸扬深吸一口气,又打开了一份文件,只是还没看几行,就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方雪。最近很多工作都是方雪在帮衬,沈逸扬只当是临时又有什么事,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沈先生吗。”方雪的声音传来。
“是我。”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那个...”方雪听上去有些犹豫,“明天上午谢总有个很重要的国际会议要开,您能不能帮我劝劝,让谢总今晚尽量少喝些酒。”
身为谢初的助理,方雪除了会来偶尔帮衬他,依旧负责谢初的行程安排。甚至他和谢初结婚的事,她也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喝酒?谢初他去哪了。”
“谢总没和您说吗。刘先生新开的酒吧,请了谢总过去。本来这种情况谢总是不会出面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我会劝他的,辛苦你了。”
“麻烦您了沈先生。”
“没事。”沈逸扬想了想,还是问道,“他是自己开车去的,还是有人送的。”
“您放心,我会安排人去接。”
“正好我今天也差不多结束了,要不我直接过去接他,大概几点结束。”
沈逸扬听到方雪浅浅地惊讶了一下,又很快回话:
“谢总说结束了会给我发消息,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如果是您的话,应该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只是开业露脸撑场,并没有很隆重。”
“我知道了。酒吧地址给我,我去接他。”
沈逸扬挂掉电话,同时收到了方雪发过来的地址。手机屏幕显示十点零五分,知行的位置离酒吧很远,打车过去要一个小时左右。
说是接谢初,沈逸扬也只能打车过去。他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自己再也开不了车这个毛病的。当他好不容易坐上劳斯某斯的驾驶位,欣喜之余,却发现他无法自控地握不住方向盘。当时他的心一下子就碎了,颇有些太监逛青楼般的悲痛感。
没想到谢初还会喝酒。沈逸扬合上文件,匆匆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很快离开知行。
沈逸扬赶到地方的时候,是十一点左右,在H市的老城区。
老城区的街道不宽,矮矮的楼房互相挨挤着,抬头望去只看得见一小片夜空。马路上的路灯年久失修,有明有暗,隐隐照亮斑驳的楼屋墙面;沿街望去,大大小小的霓虹灯光影交错,有些闪烁着闪烁着,又熄了亮。
夜已深,不剩什么声响,偶尔有风沿窗擦过,留下一串吱呀吱呀。
沈逸扬下了车,脚刚踏上还有些坑坑洼洼的路面,就闻到独属于老城区空气中潮湿的味道。他顺着导航往巷子深处走去,七拐八拐的深巷,早就让他不知东西南北。
谢初怎么会来这里的酒吧。
他越往里走,神情越凝重。前头似乎是一整条街都是酒吧,人群寻欢作乐的声音,混合着吵闹的音乐声,一路扭打着向沈逸扬涌来。空气中的潮湿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掺杂着香水气息的烟酒味。
沈逸扬在一家名叫「Corner Bar」的店面前停了下来。与其他酒吧的门面相比,这家算得上相当低调。简简单单的一扇红棕木门,上头就是发光的花体英文「Corner Bar」。若不是周遭环境过于嘈杂,还颇有些低调奢华的韵味。
他打开门,有些吵闹的音乐轰鸣,震得他双耳嗡嗡。店面在地下,只有一条长长的楼梯往下伸延着。
来到地下一楼,沈逸扬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家店很大,一眼扫过去只能看到外围,再里间被玻璃门隔开,服务员样的人守在那门口。确实是新建的样子,灯光虽昏暗却很有氛围,人也很多,全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
沈逸扬往里走去,边走边扫视着,没有发现谢初的身影。他找人的过程并不顺利,总是有人过来和他搭讪,甚至男女掺半。
外围看了一圈没见到谢初,沈逸扬便想往里间走,结果被服务员拦下了:
“先生,里面暂时不对普通客人开放。”
酒吧的环境很嘈杂,找人还屡屡碰壁,沈逸扬面上笑容不变,心里情绪实在是有些糟糕。他在来的路上就给谢初发消息了,只是迟迟没有回音。
沈逸扬找了个空位坐下,想再给谢初发个消息试试。正巧,余光就瞥见远处另一侧的玻璃门,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望过去,果然是谢初。
谢初今晚和平常相当不一样。额前的刘海被他梳了上去,白色的衬衫的领口几粒扣子被解开,露出微微泛红的锁骨。他似乎是酒喝多了,神情失去了平常的清冷傲慢,有些几分迷离的味道。总是微微蹙起的眉,此刻也完全舒展开来。
沈逸扬喜不自禁,一下子站起身就要过去。谢初两个字都在嘴边打转了,却突然被另一个人挡住了视野。等他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出来,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和谢初站在了一块,手还搭在了谢初的腰上。谢初轻飘飘扫了一眼那人的手,很快移开了视线。
谢初没拒绝。
那人凑到谢初耳边,以一种及其暧昧的姿势说了些什么,谢初也回应了几句的样子。接着,他们就往门口的楼梯走去。
哈?他没瞎吧?
沈逸扬被气得有些想笑,他就算是个金丝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给他绿了的吧。哪来的邪门东西还敢和他沈逸扬抢人,今天高低得让他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越回想越冒火,连带着追上去的步子都生风。那人居然敢把手搭谢初腰上,他**的,不知道谢初已经结婚了吗?不知道名花有主了吗?
更何况,连他都没碰过谢初的腰,反倒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简直不可理喻!
沈逸扬跟着上了楼,一出门,就看见两人拐进了巷子深处。他眉头越皱越深,情绪愈发烦躁,生怕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和人打得不可开交。要是谢初还不向着他,不行不能再想了,他闭了闭眼,稍稍平复心情,快步走了过去。
幽暗的巷子里透不进什么光,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两个人的脸。那个陌生男的八成喝的很醉,还没站稳,就把谢初摁在墙上要解他的扣子,沈逸扬顿时气血翻涌就要冲上去。
但谢初比他反应还要快几秒。
只见谢初先是一拳就锤在那人小腹上,发出的□□与□□间碰撞的闷响,就知道他下了十成十的力。紧接着也没等那人反应,谢初抬脚就踹,一下子就把人踹到地上。铮亮的皮鞋跟着狠狠踩在人肩上,使劲地、反复左右摩擦着。
几秒钟功夫,只剩躺地上的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谢初不急不缓地弯下腰,从那人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亮起,谢初抽出一根烟点燃,又将剩下的烟连盒子一块扔在地上。
地上的男人这会功夫缓过劲来,破口大骂,句句国粹。
谢初悠悠地抽了口烟,漆黑的巷子里,烟头处燃烧的火星格外醒目。他抬脚,又猛地踹下去,像对待一堆腐烂的垃圾:
“你胆子不小,调戏人调戏到我头上来了。”
我艹。沈逸扬人都看傻了。
这是谢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