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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求和 ...

  •   夜色深暗。
      积沉了一天的阴云没有消散,仍然黑压压地盘踞天空上方,看不见半点光亮。
      空空的街道上,夜风飕飕的刮了起来,卷着寒意灌进衣领里,让人一下子从头冰到脚底,春无兰紧了紧外袍,迈开脚步。
      “兰。”
      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
      春无兰顿住,抬起眼,却见一大早来烟花楼、却无故消失一整天的人正直直站在眼前,紫袍依然飞扬,笑容邪气放肆。

      春无兰垂下眼,微微退了退。
      慕容空邪笑容一顿,冷冷瞪着他不着痕迹的动作,“你不问问我干什么去了?”
      跟我有关吗?春无兰心中冷答,越过他直接离去。
      “跟你有关!”
      一把扯住他,大手直接丢给他一个包裹!
      春无兰下意识接住,抬眸呆愣愣的瞪着他。
      “傻了?”慕容很想气,却还是架不住勾起嘴角,这傻乎乎的表情,真少见。

      他怎么知道我心里说什么?
      春无兰低咳两声,看向手中的小包裹,这是什么?
      “你猜。”
      春无兰霍地后退,有些防备地盯着他。
      慕容空邪面无表情瞪着他,三秒后撑不住地哈哈狂笑!不是他会劳什子读心术,实在是他表情生动丰富活泼心思活灵活现得未免太好猜!!

      春无兰微抿着唇,一时无措。
      慕容空邪瞧着他略显委屈的神情,不觉添了抹宠溺,“……打开看看。”
      包裹里,是个方方正正的铁盒,里面整整齐齐摞着两沓纸,一叠店契一叠合同,与今早失窃的东西一摸一样。
      春无兰瞪着它。
      “不要?”慕容挑眉,抓起来便要扔掉。
      春无兰连忙扯住他,没发现顺便扯住他的手,抬眸惊讶又疑惑地看他,“你怎么找得到?”

      慕容空邪扬起眉梢,笑容不自觉流露出来,“不同的飞贼有不同的撬锁习惯,只要从锁上的痕迹推出是谁,找出他,再顺藤摸瓜,东西不就回来了?只可惜差了一步,没逮到背后主使。”
      春无兰静静瞧他。
      “兰?”
      慕容微疑,大掌捧了捧他脸颊。
      春无兰微微赧然,不觉退了半步,小手收好怀中的包裹,顿了顿,弯身行礼,“多谢。”
      慕容空邪瞪着他有礼却生疏的样子,笑容再次消失。

      春无兰犹豫一下,取下腰间玉璧,单手托起送至他面前,“还你。”
      慕容空邪眼底瞬间森寒,双手环胸,“为什么?”
      “太贵重了。”
      “所以?!”
      “我受不起。”
      春无兰一脸坦然。
      早知道这玉璧背后的贵重意义,当初他绝对不会收下。
      慕容空邪面色变幻不定,倏地紫袍冷冷一甩,声音狂傲,“我送出去了就没打算再要回来!”

      “你——”
      春无兰皱眉,拿他的无理取闹没辙,“无功不受禄。”
      慕容空邪杀气陡盛,蓦地邪邪一笑,危险地缓缓迫近他,“是么,你真这么以为?”
      春无兰瞪大眼。
      慕容空邪笑容冰寒,倏地右手突袭颈间,“那你就拿兰石来换吧!”
      嗖!细微的破风声传来,三枚银针猝然袭来,直击春无兰脑后!

      该死!
      仓促之间,大手直接将春无兰按进怀里!
      左手指甲飞转,瞬间击落所有银针!不想第三枚竟是子母针,自死角处猝然发难!慕容猛力一转,抱着人险险避了过去!忽听得耳边破风之声,竟是另一枚银针自左侧袭来!
      慕容抬手就挡。

      “嗞——”
      手腕火辣辣的刺痛!
      有毒!慕容空邪眼中精芒暴射,蓦地甩袖卷起地上银针挥了出去,准确刺入暗处之人的死穴!!
      电光石火间,杀伐平息。
      “砰。”
      暗处传来闷闷的物体倒地声。
      慕容空邪得意一笑,视线忽地变得模糊,糟——
      空邪……
      空邪……

      雾霭,一种出了名的毒药。
      中者几秒内五感俱失,躯体僵硬发青,最后全身血脉逆流而死。而其最歹毒之处在于,明明只要一个时辰内服下解药即可,偏偏发作症状像极了死人,外行人只道中毒者已死,悲愤嚎啕,白白贻误了抢救时机。
      烟花楼。
      华灯初上,一群人一窝蜂地挤在雅房,谁也不肯挪去大堂。
      急火火被请来的大夫文垣收回手,一边解释一边下笔如有神。归一鸣迅速抢了药方窜了出去,快得令所有人自叹弗如。

      “真的没事?”
      风艳儿小心的求证。
      不是她胆小不经吓,实在是刚刚慕容怪医毫无生气躺在春无兰怀里的死人样太过逼真骇人!
      “没事。”
      文垣笑眯眯地保证。
      众人大松口气。鹤立翔扫了眼一旁的春无兰,眉心微微一凝。

      隐约觉得不对劲。
      从发现两人开始,春无兰始终一声不吭,连呼人求救都不曾,安静得有些反常,甚至慕容就诊时都一脸漠然的站在远处,好似毫不关心,那模样,几乎算是——冷眼旁观了。
      “躺下。”
      文垣忽然低喝。
      众人一愣,却见他疾步到春无兰面前,却似不敢碰触他,只是沉声又道,“躺下。”
      春无兰看他一眼,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般,直到文垣又重复一遍,他身子才动了动,慢慢移到床边,沿着外侧轻轻躺好。

      无人出声。
      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了什么般。
      春无兰一动不动,双手平放身侧,几秒后,慢慢转头看向床里侧,慕容空邪正闭目沉沉睡着,向来飞扬的面容不再嚣张,隐隐透着死气。
      红唇抿紧。
      “张嘴。”
      春无兰缓缓回头。
      房内不知何时只剩文垣,一时显得有些空荡。
      “张嘴。”文垣又道,声音沉稳有力,丝毫不在意他反应的迟缓。

      春无兰眸心微动。
      突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猝然喷出,雪色帕子瞬间染红!
      立即塞进药丸,几枚银针刷刷扎上胸前大穴,手法迅捷无比,文垣收起帕子,这才撩衣坐在床边,凝神细细把脉。
      “别担心。”
      春无兰缓缓抬眸。
      “雾霭这毒来得快去得快,留不下什么伤,何况这小子底子还好得这么离谱。”文垣起身收针,顺便戳了戳四仰八叉、睡得像死猪般的慕容空邪。

      美眸有了笑意。
      “而且啊,这小子体质特殊,对什么毒的抵抗性都比常人强,”文垣踱回桌边,边闲聊边重新挥毫,“更别说他还一身的奇异内力,基本上算是绝顶高手了,这次居然阴沟里翻船,我都替他觉得丢脸呐!”
      红唇微微上扬。
      “倒是你——”文垣旋过身,话锋一转,“他没事,你倒险些吓出个好歹来!一口血憋在胸口那么久,还安静得谁都没察觉,你不怕一口气提不上来啊?知不知道刚刚都面露死相了……”

      春无兰张了张唇,最后决定闭上嘴乖乖听训。
      老大夫絮絮叨叨数落了小片刻功夫,终于满意地打了住,顿了顿,轻问:“他知道吗?”
      春无兰抬眸,平静的眼眸直直看向他。
      “你的病根。”
      文垣解释。
      春无兰迟疑了下,轻轻摇头。
      文垣沉默,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时间一点一滴滑过:“记住,心头一口血,可抵十年命哪。”

      “砰!”
      房门被人踹开,归一鸣一溜烟窜了进来,“大夫,药好了!”
      身后跟进来一屁股阻挡不及的人,风艳儿风风火火地想拦他:“春无兰正看病呢,你别进——”
      雅房内,众人大眼瞪小眼。
      “喏。”
      文大夫泰然自若,“煎药去。”
      梁唯左看看,右看看,认命地接过药方远去也。
      “无兰公子,你……不舒服?”归一鸣保持端碗的姿势,小心翼翼地问。

      春无兰摇头。
      “那就好。”归一鸣放下心,立即火急火燎地掰开慕容嘴巴便往里灌。
      春无兰大惊,连忙伸手胡乱挡下,浓黑的药汁险些洒出。
      “公子?”
      归一鸣不明所以。
      春无兰颇为无奈地瞅他,慢慢爬坐起身,接过药碗轻轻吹了起来。
      风艳儿一边憋笑一边递上汤匙,不忘糗了方寸大乱的面瘫护卫一句,“你想烫死你家爷啊?”

      混乱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劳苦功高的大夫被人千恩万谢后,一路被徐正醇恭敬地护送回去;风艳儿被丫鬟们拽回前厅坐镇;鹤立翔也回了花厅加班;死命黏在床前的归一鸣一直忙活不停,最终被看不下去的梁唯拖出房去。
      夜色朦胧。
      沉沉的乌云悄悄散去,点点的星光透射进来,若隐若现。
      春无兰静静躺在床上,凝视着洒落一地的斑驳星光,起身走到窗前,关好窗户,回到床边蜷膝静静坐好,顿了顿,螓首微侧。

      慕容空邪还没有醒,只是脸色好转许多,俊美的面容褪去死气,依然霸气逼人。
      春无兰静静看着,视线微微下移,定在他的右手上。修长的五指紧紧并拢,仿佛用力包覆着什么。他顿了下,小心地、尽量不惊动地轻轻掰开——
      是兰石。
      摊开的掌心中,兰石静静躺在其中,明润而幽静。
      春无兰怔怔望着,视线瞧向他裹着药布的左腕,又移回眼前右手中的玉石,一时只觉呼吸困难,胸口艰涩无比。深吸口气,小手拿起玉石,不想大掌突然收紧!

      他一惊,霍然抬眸!
      慕容空邪不知何时睁开眼,神志清醒地看他,冷酷的眼跳动着火焰,似怒火似暴戾、幽然难解。
      他微微垂下眼,使力抽手。
      大掌蓦地攥紧!
      下一秒,却在他痛得颦眉之际陡然撤力,五指缓慢地,似不甘般,一点一点张了开。
      春无兰怔住,顺利收回的玉石下意识搁置胸前,神情不禁茫茫然。
      慕容空邪却哼了声,不再看他,转而开始活动僵硬的四肢。

      将玉石挂回颈间,春无兰犹豫了下,伸手替他揉按手臂。
      慕容空邪僵住,神色换了几换,终是一声不吭地继续转动手腕脚腕。
      见他没有拒绝,春无兰也是暗松口气,继续替他揉按因毒而僵直的躯体。
      “别摸了。”
      春无兰一顿,抬头看他。
      慕容盯着他略显惶然的小脸,眼眸深暗,“再摸就着火了。”
      春无兰呆住,蓦地反应过来,小手嗖的自他腿上收回!粉嫩的小脸变幻不定、忽红忽白、最后终于打翻了染料般,整个红艳艳一片。

      慕容哈哈笑,捂着肚子捶床不止。
      春无兰恼羞成怒,一个猛子扑过去狠拽他头发,直拽得慕容空邪哎哎怪叫,一个鹞子翻身想把他弄下来,春无兰不甘示弱地双手双脚巴住他,一个就地打滚重又压回他身上,继续扯。
      “嘶!”
      慕容倒吸口气,瞪着他手中的十几根长发,“你真扯啊?!”
      春无兰咧出白牙,给他一个几乎算是嚣张的笑容,继续抓他已然无比凌乱的发,慕容连忙侧头避过,他再抓,他再避……

      最后俩人像小娃般在床上滚来滚去、揪来揪去、直折腾到俩人都没了力气,趴在一块喘粗气。
      白色的床铺凌乱褶皱,两只柔软枕头一只斜靠在床头,一只横躺在地上,连厚厚的纯白棉被都有一半耷拉在床下。慕容空邪披头散发地躺在一堆乱七八糟里,怀抱着同样狼狈轻喘的春无兰,鼻尖萦绕熟悉贪恋的味道。
      “兰。”
      慕容低唤。
      春无兰抬起螓首,美丽的黑发如丝绸般滑落。
      慕容空邪大手搂着他的腰身,眸光深邃,嗓音沙哑低沉:“我们休战了,好不?”

      春无兰一震,几乎瞬间了悟他话中的意思!
      “我帮你追回那堆店契合同,你忘了我以前说过的混话;打今儿起,我准你恃宠而骄,我准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准你——爬到我头上撒野。”
      美眸微微瞠大。
      “所以……”
      慕容空邪紧紧注视着他,眉宇凶恶而纠结,“你别再恼了。”
      春无兰沉默望着他,一动不动,眼神慢慢变得奇特,长长的睫毛缓缓垂下,掩去所有的心绪。

      “兰!”
      慕容空邪一急,猛地坐起身,一把将春无兰抱到大腿上,“你别这么小家子气,就那么几句话你打算气多久?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没听过啊?!再说我头发都被你揪一大把了,还不解气?那你再咬几口打两拳踹几脚,我绝不还手就是……”
      某人开始碎碎吼。
      春无兰脸颊鼓得圆圆,半晌闷闷地道:“不是床尾。”
      慕容空邪大脚一伸,瞬间抱着他从床头挪到床尾,话都不带停的,“……不然你还想怎样?告诉你不准给我蹬鼻子上脸!我都舔着脸给你架梯子了,你最好识相点乖乖给我顺坡滚驴下来!”

      春无兰突然挣开他,抱着头滚离他身子。
      慕容空邪一呆,瞪着骨碌碌滚到床那头的美少年,“你干什么?”
      春无兰脑袋半陷在枕头上,小脸蛋红扑扑的,委屈认真地嗔他一眼:“顺坡滚驴。”
      慕容呆住。
      空气中有好几秒的诡异空白。
      蓦地爆出猖狂放肆的大笑,慕容猛地扑过去,劈头盖脸地一阵乱亲,“兰,你太好玩了!哈哈哈……怎么这么可爱?!哈哈哈哈……真叫我越来越放不开你了……”

      “放手!哎,放——啊!”
      春无兰手忙脚乱地挡,身子不断后缩,一个不小心掉下床去!
      慕容空邪急忙一捞,险险捞住他腰,一个翻身将他放在床里侧。两人呼吸微乱,大眼瞪小眼,眼底残存一丝惊吓
      “噗!”
      这次春无兰忍不住笑出来。
      先是浅笑,眉梢眼角都挂了笑意,晶亮如斯,然后愈演愈烈,最终变成不可遏制的开怀大笑,黑如珍珠般的眸子仿佛揉进了细碎的流光,耀眼迷离得不可思议。

      慕容空邪一眨不眨。
      渐渐的,春无兰安静下来,唇间仍浅浅笑着,美丽的黑瞳微微闭了闭,又轻轻扬了开。
      慕容空邪眼眸立时闇黑,大手一紧,将怀中的身躯抵向自己。
      春无兰脸刷白!
      方才的愉悦瞬间换成惊慌,身子僵硬戒备,几乎可以闻出恐惧的味道。慕容空邪沉沉压制着他,却迟迟没有动弹,空气陡然变得尖锐紧绷,忽地他翻身下地,拎起被子扔到春无兰身上!

      连忙手忙脚乱地扯开被子,将自己密密层层裹得有如蚕蛹,春无兰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惊惶,这才怯怯抬头,慕容空邪正倒水一杯杯狂灌,直把一整壶冰水全灌完,这才粗鲁地一抹嘴,大脚丫子踢了踢地上的枕头,直接就地而眠。
      “空邪。”
      没有动静。
      春无兰轻轻坐起身子,棉被滑至腰间,“你不能打地铺。”
      依然没有动静。

      春无兰等了片刻,掀被便要下床。
      蛰伏的身躯陡然而起,眨眼抓住他细腕,“做什么?”
      “把床让给你。”
      “为何?”
      “你病了。”
      慕容空邪瞳孔微缩,“我没有。”
      春无兰抿了抿唇,不跟他争你有我没有的破问题,直接下床。

      “该死的,你就是不让人省心!”一个猛扑将他压住,隔着条被子冲着他吼,“我就算去了半条命身子骨也比你强!凭你这破身子还想替我打地铺?逞什么能!病了还不是我的事儿?!”
      春无兰微微咬唇,一声不吭。
      “睡觉!”
      慕容恶狠狠道,而后便要退开。
      忽然拉住他,春无兰仰头望着他,眸光闪烁而执着,“一人一半。”

      慕容冷冷瞧着他。
      春无兰微微垂下眼,轻轻却固执地重复,“床,一人一半。”
      没有声音,房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大手忽然动了动,春无兰一惊,小手下意识抓得更紧。
      “我去拿枕头。”
      慕容空邪盯着他,声音暗哑性感。
      春无兰愣了愣,脸上窜起红晕,讷讷地放开了手。

      烛光摇曳。
      白色床铺上,两道人影各占一半,中间隔着不大不小的空间。
      慕容空邪双手垫在脑后,四仰八叉地大刺刺躺在外侧,春无兰严严实实盖着棉被,背对他侧身静静卧着,两人一个瞪着屋顶,一个盯着墙面,心思各异。
      “空邪。”
      “嗯?”
      春无兰沉默片刻,“下次,不要救我。”
      慕容空邪打了个哈欠,懒得再跟他发火:“不可能。”

      “为什么?”
      春无兰翻过身,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向他。
      慕容空邪斜睨了他一眼,一手轻佻地勾过他下巴,笑,“我还没玩够你这个玩具,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空邪。”
      “……嗯?”
      慕容低应,声音沙哑低迷。
      春无兰再次沉默了片刻,“谢谢你,这次救我。”

      慕容空邪直接翻过身,一手大刺刺搭上他腰,抬起大脚压在他身上:“睡觉!!”
      春无兰一愣,轻轻嗯了声,将棉被分给他一半,这才乖乖闭上眼。
      床幔落下,悄悄圈住床上的两人,隔开一个小小安稳的世界。

      夜,渐渐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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