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里的三餐四季》随缘的彩虹

2、菜市场的“律师式砍价”

　　周六的清晨带着点湿润的凉意，阳光穿过云层，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晴牵着暖暖走在前面，帆布包里揣着相机，时不时停下脚步，对着路边沾着露珠的野花按动快门。

　　陆则言拎着空菜篮子跟在后面，一身休闲装衬得他少了几分法庭上的凌厉，多了些居家的温和。他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又看向弯腰拍照的妻子，眼底漾着不自觉的笑意。

　　“妈妈，快点快点！” 暖暖拽着苏晚晴的手晃了晃，小脸蛋红扑扑的，“王奶奶说今天有甜甜的草莓，去晚了就没啦！”

　　“知道啦，小馋猫。” 苏晚晴直起身，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转头对陆则言说，“我们先去买草莓，再逛蔬菜摊。”

　　菜市场里早已人声鼎沸，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满是鲜活的烟火气。苏晚晴一进去就挪不开脚步，举着相机拍起了摊位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番茄，拍沾着泥土的胡萝卜，还拍了摊主脸上憨厚的笑容。

　　陆则言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配合地站在一旁，等她拍够了才走向草莓摊。王奶奶见了暖暖，立刻笑着递过一颗鲜红的草莓：“暖暖来啦，快尝尝，今天的草莓特别甜。”

　　暖暖接过草莓，咬了一小口，眼睛瞬间亮了：“哇，好甜！爸爸，我要多买一点！”

　　陆则言点点头，看向王奶奶：“阿姨，这草莓怎么卖？”

　　“二十一斤，都是今早刚摘的，新鲜得很。” 王奶奶麻利地拿起塑料袋。

　　陆则言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开启了 “律师模式”：“阿姨，我们常来买，你看这草莓虽然新鲜，但边角有些磕碰，一斤二十确实偏高。周边摊位都是十八一斤，你要是能便宜点，我们买两斤，以后也常来照顾生意。”

　　他说得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倒像是在法庭上陈述案情。王奶奶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小陆啊，你这砍价都跟讲道理似的。行吧，看在暖暖这么可爱的份上，十九一斤，不能再少啦！”

　　苏晚晴举着相机，刚好拍下陆则言一脸认真砍价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陆律师，砍价还带讲证据链的？”

　　陆则言耳根微微泛红，被王奶奶笑着调侃：“你家这位先生，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挺会过日子。不过我看啊，不是他会砍价，是怕你不同意买，故意找理由呢。”

　　“才不是！” 陆则言连忙辩解，却还是让王奶奶装了两斤草莓，付了钱后，拎着沉甸甸的袋子，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暖暖跟在后面，仰着小脸问：“爸爸，什么是证据链呀？王奶奶为什么笑你呀？”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陆则言揉了揉女儿的头，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女儿没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逛蔬菜摊，苏晚晴忙着拍摊主称重的样子，陆则言则负责挑选蔬菜。他挑菜格外仔细，黄瓜要选带刺的，青菜要选叶片翠绿的，还会下意识地比对价格，被旁边的摊主笑着说：“这位先生，比我们还懂行呢，是不是怕老婆说你买贵了？”

　　陆则言没反驳，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其实并不在意价格，只是习惯了凡事较真，更何况，只要苏晚晴和暖暖喜欢，多花点钱也没关系。

　　逛了一个多小时，菜篮子已经沉甸甸的了，装满了番茄、黄瓜、青菜，还有暖暖爱吃的草莓和香蕉。苏晚晴的相机里也存满了照片，有鲜活的蔬菜，有忙碌的摊主，还有陆则言拎着菜篮子、暖暖跟在旁边的背影。

　　走出菜市场时，暖暖已经累得走不动了，赖在陆则言怀里要抱抱。陆则言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拎着菜篮子，苏晚晴走在旁边，时不时帮他扶一下女儿，三人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

　　“今天收获满满。” 苏晚晴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笑得眉眼弯弯，“等回去把照片洗出来，贴在客厅的照片墙上。”

　　陆则言点点头，低头看着怀里已经开始打哈欠的暖暖，声音放得轻轻的：“好，听你的。”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菜市场的烟火气还萦绕在鼻尖。陆则言看着身旁笑意盈盈的妻子，怀里软糯的女儿，突然觉得，比起法庭上的唇枪舌剑，这样的日常，才是最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