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的年华》愉悠

9、第 9 章

　　“整天无所事事，去摆弄你的破吉他，少来招惹我的事，既然不学画画就不要出现在我眼前，碍眼”
　　“外公，我同学在这我就不能来了么，你想要学费我也可以交啊，为了一件事您也太小题大作了，这都过去多久了，我一年一年的道歉求饶，您怎么就不能开心，您是打算和我一辈子不搭理了么”
　　乔念安只听到最后的“哼”，里面的声音已经慢慢变淡，甚至消失不见，知许有些疑问“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她正想着，门也已经打开，老师垂头表情愤怒的离开，谁都能看出来，这人一定是爆发了激烈的情绪。
　　等江柏舟出来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两个人有些发怔，时间仿佛静默了几秒，他尴尬的伸手掏口袋的烟，却又想起商场不允许抽烟就缩了回去。
　　走近我们轻轻一挑眉，轻轻笑出声，礼貌点头“不好意思久等了，我们去吃饭吧”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他们随意找了一家火锅店，点了个鸳鸯锅，坐在一起吃着还有些许尴尬。
　　念安她低下头，安静的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完全没有在意什么，突然被知许cue，打破了沉默“念安好像那种土拨鼠吃饭，嚼嚼嚼嚼嚼，只顾着炫饭”知许边吃还边演示动作。
　　念安噗嗤一笑，立马端坐起来，赶紧拿纸巾擦拭，“我哪有那样，你突然点我，我还都没反应过来”
　　“各位好安静，不聊天么，那么我来吧，念安我的胳膊，你看，才两天，好疼啊”她委屈巴巴看着乔念安“我想玩吉他，我妈非要给我抱小提琴，说是优雅，你那画画如何了。”
　　“有了他的帮助还不错”乔念安朝江柏舟一笑，点头以示礼貌“谢谢。”
　　“那当然我可很厉害的，你愿意跟我，我就能带好你。”
　　知许噗嗤一笑“跟你？你这是想要念安了，但说起这个，我刚才在画室……”乔念安直接捂上韩知许的嘴唇，瞪了一眼，“别乱说话，否则以后见到您那位郎君，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嘴巴很严，将你对他那种撕心裂肺……”
　　知许已经发出了呜呜呜呜呜的声音并伴随着点头。
　　乔念安已经松开了她，朝江柏舟抿唇一笑，“我们就好这样打闹，不好意思啊”。
　　他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继续吃着。
　　我们吃完饭走出去，公交车还没到时间，我们一起在商场里逛一逛消消食，或许因为我们看起来有些和善，被一个宝妈叫住我们“小姑娘，姑娘，能先帮我抱一下孩子吗？我想上躺卫生间”
　　我们一起点头，念安主动将孩子接过来，不敢用太大劲，轻轻抱着她，他们两个人围在一起，念安表情柔和，看向熟睡的孩子勾起唇角轻声细语“好可爱啊。”
　　“是啊，你看，她还紧紧抓住我的手呢”知许眼角微微扬起，“你们说她几个月了”
　　江柏舟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好小，感觉小的时候最好玩，你们看小猫小狗还有小象小老虎，也有我们人，越小越好玩。”
　　江柏舟伸手点她的小脸“来，让我逗逗她吧”
　　乔念安皱起眉头立马抱着孩子侧身，“别吵醒她了，不行。”
　　女子回来的很迅速，念安小心翼翼将孩子递过去，女子柔和地轻笑“谢谢你们啊。”
　　念安朝她一笑，摇摇头，她带着孩子已经离开了，他们也差不多该坐车回去了。
　　“念安，你刚才哄孩子的样子还真熟练，你有弟弟妹妹啊。”
　　她摇摇头“我以前在我们老家那边见过抱孩子。”

　　回到家之后念安还是如往常一般写习题，乔英切了水果送进来，简单聊了几句转身离开时却瞥见书包外侧露出来了什么东西。
　　乔英过去拿出来，却发现是那张被拍的照片，“念安，这是谁。”
　　乔念安随意撇了一眼，“之前帮我砍价的男生，一个班的。”
　　乔英走过去坐在她的身侧“念安你现在刚上高中，有些事千万不能犯错，你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
　　“妈，您想哪去了，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之前我碰巧遇见他生病，我就和……我同桌带他去了医务室，后来他请教我功课，他自己也说过，只是想还人情。”乔念安目光诚挚的看向乔老师仔细说清楚，“您想要这照片就拿走”
　　乔英听完一怔摇摇头，将照片放在桌上起身离开“吃点水果吧。”
　　念安看着乔英的模样有些担忧，又看向照片，想起那女孩的话‘看这眼神，不是喜欢就是有好感’，手指轻轻掠过照片，将照片塞入抽屉里发了会怔。

　　往后的日子，念安更是一如既往，平淡且安静的，念安总喜欢望天空，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孤独平淡，枯燥乏味，没有轰轰烈烈的爱烈，更没有电视剧里的冒险。
　　可知许也会告诉念安，“这样的也不错么，没有什么烦心杂事，没有情绪奔溃，更没有苦不堪言，最好的都是刚刚好。”
　　江柏舟的日子过得好像很清闲，每天都能来画室，他还是穷追不舍的想收念安为徒，念安觉得幼稚总是不想搭理他。
　　许明煦他也没有出现，念安总望向熟悉的地方却再也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她会有些恍惚，或许开学才会见到。

　　乔念安和韩知许走在回家的路上，却看见了三层不一样的风景，第一层关上了灯，她隐隐约约发现好似有人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摇晃吹风，第二层开了大灯，屋内极其亮堂，空旷的房子里安静且孤独，那人躺在屋内的沙发上看着书，身旁放着音乐机器，念安看着那种场景勾了唇角弯了眼角，第三层有好多人在参加聚会，他们围坐一团，喝酒游戏，很热闹。
　　两人看着三层的场景开始谈论起来“这里面没一个我喜欢的，我喜欢在一个微暗的屋子里，有两三个好友，围在一起，摆满一桌子美食，放着大家最爱的电影，才真是满足，你呢”知许抬头看过去，满是向往的模样。

　　“我喜欢第一种＋第二种的一半”

　　知许疑惑的看向乔念安“啊？”

　　“我喜欢傍晚，我也喜欢柔和的暖阳洒在自己身上，喜欢坐在阳台上吹风，喜欢暗，喜欢看书，如果夜晚我只喜欢在旁边开着个小台灯，再放着喜欢的音乐，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乔念安勾了唇角弯了眼角。二人一起往前走去。

　　“那就祝我们都能得到期望的一切。”

　　搭乘公交回到了家中，到了家一进门看见外婆还在追剧，乔老师在厨房忙碌，念安就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好的不得了。
　　外婆抬起头温柔一笑抬手示意过来，念安换下鞋快速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和外婆倒茶喝，“今天看电视上面有说你们高中生，还说什么文理什么的，念念这是什么啊”
　　“姥姥，文科覆盖历史，文化，哲学，政治，经济等注重培养批判思维和能力，广泛掌握知识面。理科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注重研究与实践创新，以思维推理为主，高度探索。”念安认真并伴随着一些小动作为外婆深度讲解。
　　外婆喝口茶，眼里带着明显的困惑，似是在努力解读谜团，念安想了想，又转换了思路，“打个比方，就像道路两旁的树木，全是树木，可它们生长状况却不同，是因为两侧行政区划分不同。”
　　外婆点了点头，目光略带迟疑，似乎在试图理解念安的话。
　　“念安有自己的想法吗？想学什么？”
　　乔念安摇摇头“姥姥，我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等到那个时间你就突发奇想，自动选出来了，咱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外婆轻拍后背安慰。
　　门铃响起，念安起身去开门，却惊奇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知许？你怎么知道……”
　　“我送你来过，忘了？”韩知许露齿一笑。
　　“一次就记住了，厉害啊，快进来。”念安面露喜色，像外婆介绍“姥姥，这是我朋友，知许”
　　外婆起身招呼过去，乔老师也走了出来，念安和妈妈介绍一下，乔英微笑打招呼，并招呼着一会开饭。
　　念安和知许一起进去洗手间洗了手，念安推着知许坐下，立马进入厨房端菜，饭桌上放着乔英简单做的几盘家常菜，大家吃的也都很开心。
　　平常家里并不吃什么零食点心，乔英拿出酸奶和切好的水果，大家一起围在一起看电视。
　　“知许，你怎么来了”
　　“我家里没有人，我来找念安玩会，待在家中太无趣了。”
　　乔英简单和知许随意聊几句，念安就带她进屋里聊天。
　　“你这里屋布局不错嘛，嗬，果然是个读书迷。”知许随意走动打量，站在书架前随意翻看。
　　“说实话，来找我干什么”乔念安手肘支撑在桌上，手掌撑着脑袋，随意打量着她。
　　“还是瞒不过你么，我……和他…见面了”知许坐好羞赧低埋下头，满脸红晕，抿了唇角，她的双手用力攥紧衣角，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说完便不再吭声。
　　乔念安脑子里产生一种大胆的想法，平复了一下心情，温声道“你们在一起了？”
　　韩知许认真地点点头，“他长在我审美点上了。”
　　“不是说高三的时间非常紧张，没时间？”念安发出疑问。
　　“他找了空闲时间出来的，也是他先表明的心意，他说会给足我所有安全感，会偶尔上线和我聊天分享，即使不能像其他情侣那样每天聊天拉手，心里也一定会念着我，等到我高考之后，他带着我去旅游，等我愿意会带我见家长，反正他就认定我了。”
　　念安心中有些不太踏实“知知，你会不会太草率了，就这么认定他把自己的感情交出去了么。”
　　“我和他相处时间已经大半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我就是对他有好感，就是喜欢，哪怕未来发生任何变故，我也不会后悔。”知许敢爱敢恨的性格让念安钦佩。
　　“知知，有人说过，学生时代的结局会很惨，他还比你大两届，你真的想好了吗？”念安心中属实不想让最好的朋友受伤，“要不然先别着急在一起，等大学之后再说。”
　　“念安，我已经想好了。”她紧握着念安的手，“我愿意赌一次，我赌我不会输。”
　　念安温柔一笑，勾了唇角，回握住她的双手“我信你了，但如果他真的敢忘恩负义，抛弃你伤害你，我会亲自找到他揍他的。”
　　知许扑哧一声，“我记住了，我还有你。”
　　两人在一起又聊了些体己话，念安也趁机请教了几个题目，时间就在他们的交谈中悄无声息的过去，时间到了，念安非要送她一段路，知许拗不过，推着车和念安一起散了会，等到离家已经有距离了，念安才和知许道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声的张口“愿你心想事成。”
　　转身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小区，却忽然碰上了好久不见的许明煦，他应该刚从外面回来，和朋友摆手再见准备进入小区，乔念安心中慌乱，神经有些紧绷用手挡着脸，低着头抓紧离开。
　　她却被他叫住，一道修长的身影朝她走来，挑起一个浅浅的笑“乔念安，能一起散散步吗？”
　　她犹豫一会，还是点了头，两人相伴而行，走在小区外的柏油道路，小区周边的店铺也已亮起灯开始营业，一丝凉意顺着风轻轻袭来，行人匆匆，车流不息。
　　乔念安闻到他的身上有浓浓酒气却并不难闻，偷偷看过去，少年的脸颊红润微醺，她发觉有一段日子没见，许明煦的个子好似比以往更加修长挺拔，在路灯的照映下，他的五官逐渐清晰起来，念安才发觉他瘦了许多，整张脸紧致恰到好处，深邃的眼睛，俊美柔和的脸庞映入乔念安的心里。
　　他往乔念安身边靠近，两人的距离在一瞬间拉近，洒然一笑，笑容却又吸引了乔念安的目光，“好久不见。”
　　乔念安的表情愣愣的，时间仿佛静止几秒，声音有些发颤“好…好久不见，你…为何…在这？”
　　“我家住在这个小区，你呢”
　　念安嗓音轻缓“知许来我家，我送送她”。
　　“我记得最前面还有个老小区，你送这么长？”他嘴角微微上扬。

　　念安微点头便不再言语。

　　许明煦随意踢着石头，等石头远了也懒得追，再换一颗继续踢去，慵懒道“我总看见你和江柏舟走的很近，你们很熟吗？”
　　念安如实答道“还好，还是因为上次的医务室的忙让我们走的近了，其实应该是你的功劳最大。”

　　许明煦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那我呢”

　　心跳声在她的耳边回响，话语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仿佛带着若有所思的探究，念安有些恍惚，她看不清楚，仿佛在迷失中寻找方向。
　　许明煦见她并没有反应，停顿片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身体微微前倾，继续开口询问“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乔念安呼吸一滞，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常，微抿双唇，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我……”
　　“没考虑好可以先不说的，我给你时间，我送你回去吧。”
　　许明煦和乔念安相伴往前走，将她送回去，已经快要到了，“送到这就可以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谢谢你。”
　　乔念安立马快步往前走去，双手紧抓衣角，不由自主蜷缩着手指，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心跳加快，越走越快。
　　许明煦站在后面看着乔念安不自然的动作伴随着快走的步伐，不经意间勾了唇角，朝她的背影大喊“乔念安，拜拜。”
　　乔念安听到他的声音突然站定，背对着他发怔，缓过来才发觉自己身体紧绷着，她心头一动，转过身正对着他的目光正温和的对着自己，她缓缓的笑了一下，“拜拜。”

　　许明煦看着逐渐远去的少女轻轻摇摇头，他抬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自言自语呢喃道“我真是喝醉了”，目光久久停留在她消失的地方。
　　转身时他发现自己散开的鞋带，却也懒得搭理，勾起唇角，任由它在鞋上随意摩擦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