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虐主角，我偷偷喂资源》茶TTTT

4、秘境名额之争

　　第四章：秘境名额之争
　　入门一月后的清晨，云霄宗的告示墙前人声鼎沸。
　　晨光穿过薄雾，将青石广场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弟子们三五成群，议论声、惊呼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将这方天地烘托得热闹非凡。
　　一张镶着金边的玉榜高悬墙上，散发着温润的灵光。榜文由灵力凝成，字迹苍劲有力：
　　【玄级秘境‘雾隐谷’探索名额公示】
　　【取新入门弟子综合评定前一百名】
　　【入谷时间：三日后辰时，过时不候】
　　榜上密密麻麻列着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跟着一串数字——那是这个月累积的贡献点。
　　“进了！我进了！第一百名！”一个圆脸弟子兴奋地跳起来，满脸通红地与同伴拥抱。
　　“唉，就差三名……”旁边的高个子弟子垂头丧气，一拳砸在掌心，“一百零三，一百零三啊！”
　　“王师兄好厉害！第九名！”
　　“听说这次前十有机会被内门长老看中，收为记名弟子……”
　　人群最外围，少年背靠着广场边缘一株老槐树的树干。
　　没有挤进去。
　　只是仰着头，目光从榜顶开始，一行行向下扫视。
　　第一名，赵明轩，贡献点三百七十二。
　　第十名，周明，贡献点二百八十五。
　　第五十名，孙大海，贡献点一百五十三。
　　第九十名……
　　心一点点沉下去。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陷进掌心，传来清晰的痛感。
　　还是没有。
　　前九十名里，没有“寂玄”二字。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看。
　　第九十五，第九十八，第九十九……
　　第一百名，李岩，贡献点一百四十六。
　　最后一个名字。
　　依然不是。
　　闭上了眼睛。
　　晨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带着山间特有的凉意，却吹不散心头那团沉甸甸的阴云。
　　这一个月，接了七个宗门任务——
　　三个采集药草，翻遍了后山三个山头；两个清理妖兽巢穴，身上添了十几道伤疤；一个护送物资，徒步走了三百里；还有一个是去后山寒潭捞取寒铁石，那次潭水刺骨，差点冻死在潭底，捞上来的铁石却只有别人一半重。
　　每个任务都拼了命完成，受了三次重伤，在床上躺了六天，剩下的时间不是在打坐恢复就是在练剑。
　　为什么没有？
　　贡献点，明明已经——
　　“让开！都让开！”
　　粗鲁的呵斥声响起，打断了思绪。
　　人群像潮水般向两侧分开，几个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人簇拥着一人走来。为首那人腰佩执法堂令牌，面容倨傲，正是榜上第一百名的李岩。
　　“挤什么挤？没看见清衍师兄来了吗？”
　　人群的骚动更大了。
　　一袭月白色的身影缓缓走来。
　　清衍今日换了一身常服，没有穿首席弟子那身标志性的霜白剑袍。月白色的布料柔软垂顺，腰间束着天青色云纹丝绦，衬得身形修长，清雅如竹。
　　只是那眉目间的疏离感丝毫未减，甚至更盛了几分。眸光淡淡扫过人群，所过之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喧嚣声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走到告示墙前，抬眸看了一眼榜单。
　　目光在第一百名“李岩”那行字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侧头对身旁的执事弟子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轻，周围的人都没听清。
　　但那执事弟子脸色明显变了，犹豫了一下，看向清衍，又看了看榜单，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取下了那张散发着灵光的玉榜。
　　“这……”
　　“怎么回事？”
　　人群一阵骚动。
　　李岩的脸色也变了，上前一步：“师兄，这榜单是昨日长老们核定的——”
　　清衍没有理会。
　　只是抬手，伸出食指，指尖灵光流转，凌空对着玉榜轻轻一点——
　　“嗤。”
　　一道细微的灵力波纹荡开。
　　第一百名，“李岩”两个字，像被水洗过的墨迹，缓缓消散了。
　　李岩的脸瞬间煞白。
　　全场死寂。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清衍的指尖。
　　并指如笔，在半空中虚划几笔。
　　灵光从指尖流淌而出，凝成两个凌厉中带着寒意的字，像是用冰雕刻而成，缓缓烙印在第一百名的位置上：
　　寂玄。
　　落针可闻。
　　数百道目光齐刷刷投向槐树下的少年。
　　错愕，不解，震惊，更多的是——愤怒。
　　凭什么？
　　一个入门才一个月、屡次被首席当众“指点”的新弟子，凭什么挤掉李岩的名额？
　　李岩的脸从煞白转为涨红，又转为铁青。猛地冲上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清衍师兄！我为这个名额准备了三个月！从入门第一天就开始攒贡献点！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外门弟子能顶替我？”
　　清衍终于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
　　平静，淡漠，没有任何情绪，却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李岩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你的贡献点，不足。”清衍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上月十五，你私扣外门弟子周小福的任务奖励——三块下品灵石，一枚凝气丹。被执法堂记过一次，扣除贡献点五十。”
　　顿了顿，看向李岩：
　　“此事，需要我调执法堂记录吗？”
　　李岩的脸色彻底变了。
　　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当然记得那件事——当时以为只是个没背景的外门弟子，扣了就扣了，没想到……
　　“我……我……”支吾着。
　　清衍不再看，收回目光，看向槐树下的寂玄：
　　“三日后辰时，山门集合。”
　　“迟到，名额作废。”
　　说完，转身欲走。
　　“师兄。”
　　寂玄的声音响起。
　　清冷的，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
　　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月光白的衣袂在晨风中轻轻拂动。
　　“为何是我？”寂玄盯着那背影，一字一句问，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的贡献点，应该也不够。”
　　这是事实。
　　新弟子能接的任务有限，奖励也少。拼死拼活一个月，贡献点刚到一百二十，离第一百名的一百四十六还差一大截。
　　更不要说前面还有那么多人。
　　清衍沉默了两息。
　　晨光洒在侧脸上，勾勒出清冷如冰雕的轮廓。
　　然后，侧过半边脸，用那种惯常的、冰冷漠然的语调说：
　　“因为，你比较耐打。”
　　“秘境里缺个探路的。”
　　八个字。
　　像八根冰锥，狠狠扎进寂玄的心脏。
　　耐打。
　　探路的。
　　原来如此。
　　不是因为认可，不是因为公平，甚至不是因为任何理由。
　　只是因为“耐打”，适合当炮灰，适合在前面趟雷，适合用命去探路。
　　闭上了眼睛。
　　深深吸了口气，山间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冰冷的屈辱。
　　再睁开时，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期盼——那个在拿到布袋、看到玉简后，在心底最深处悄悄燃起的一丝荒谬的、不该有的期盼——彻底熄灭了。
　　只剩冰冷的、被物化的、如同看待工具般的现实。
　　看着清衍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月白色的衣角最后闪过，像一片冰冷的月光。
　　周围的目光如同实质，刺在身上。
　　有不解，有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听见没？探路的……”
　　“难怪选他，听说上次在剑坪上被打成那样还能站着。”
　　“啧啧，可怜哦，进秘境当炮灰……”
　　议论声低低传来。
　　握紧了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声。
　　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广场。
　　背影挺直，却透着一种孤绝的冷。
　　---
　　半个时辰后，执事堂偏殿。
　　檀香袅袅，殿内寂静无声。
　　清衍坐在青玉长案后，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名册，墨迹犹新，记录着这个月所有新弟子的贡献点明细。
　　【任务完成：夺取他人名额，强行塞给主角，并当众羞辱。任务评价：优秀。】
　　【奖励：30点反派值。当前累计：77点。】
　　【提示：主角仇恨值+400。当前累计：1280（中度憎恶阶段）。】
　　【额外警告：主角“困惑”占比下降至12%，“恨意”纯度上升。剧情偏移风险降低，但宿主个人安全风险上升。请谨慎。】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冰冷响起。
　　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名册。
　　目光落在“李岩”那一行。
　　“李岩，私扣奖励，记过一次，扣除贡献点五十……实际贡献点九十六，不足一百，按规矩确实不能入秘境。”
　　在心里重复着这些信息。
　　李岩那小子私扣奖励的事，是三天前“偶然”在执事堂旧档里翻到的——当时为了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把近三个月的执法记录全看了一遍。
　　正好用上。
　　“寂玄的贡献点一百二十，理论上也不够。”继续翻看名册，“但雾隐谷里那株‘九叶洗髓草’，下个月初七子时就会成熟，必须在成熟前十二个时辰内采摘，否则灵气尽散。”
　　在原书里，寂玄因为没能进入雾隐谷，错过了这株关键的洗髓灵草。
　　导致筑基时根基有瑕，留下暗伤，后期花了整整七年时间，闯了三个险地，才找到弥补之法。而那七年里，无数次因为根基不稳而险些走火入魔。
　　现在，强行把他塞进去。
　　代价是……更深的恨意。
　　更纯粹的、不掺杂质的恨。
　　“清衍师兄。”
　　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
　　周明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手里端着一杯新沏的灵茶：“刚得的‘雪顶云雾’，知道师兄好茶，特来奉上。”
　　清衍抬眸看，没接茶。
　　周明也不尴尬，将茶盏轻轻放在案边，目光扫过摊开的名册，状似不经意地说：
　　“方才告示墙那边……师兄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
　　清衍没说话，只是看着。
　　周明笑了笑，继续道：“李岩虽然有过，但毕竟是内门弟子。师兄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当众削他面子，怕是会寒了内门师兄弟们的心。再说了，那寂玄的贡献点也不够，师兄这样硬塞……”
　　顿了顿，观察着清衍的神色：
　　“怕是会惹来非议啊。”
　　清衍合上名册，青玉封面发出清脆的“啪”声。
　　端起那杯茶，揭开杯盖，袅袅白气升起，茶香清冽。
　　“宗门规矩，”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贡献点不足者，不得入秘境。”
　　“可是师兄，那寂玄——”
　　“他够。”清衍打断，放下茶盏，“昨日下午，他完成了‘寒潭捞铁’的追加任务，奖励贡献点三十，尚未录入。总贡献点一百五十，够了。”
　　周明一愣。
　　寒潭捞铁？追加任务？
　　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清衍不再解释，站起身：“若无事，便退下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周明看着那冷淡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掩去，低头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殿门关上。
　　清衍走到窗边，看着外门弟子聚居的方向。
　　寒潭捞铁的追加任务，是昨天上午临时发布的——以“执事堂急需寒铁石”为由，奖励设得极高，但限定炼气三层以上、且必须在一天内完成。
　　整个外门，符合条件的只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在闭关，一个昨天接了别的任务。
　　只剩寂玄。
　　而那任务需要的寒铁石数量……刚好是寂玄极限状态下，拼了命能完成的量。
　　“系统，”清衍在心里说，“我这样算不算违规？”
　　【宿主行为在‘反派合理行动’框架内。发布高难度任务筛选目标，属于常规手段。】
　　清衍扯了扯嘴角。
　　常规手段？
　　用命去拼的任务，叫常规手段。
　　看着窗外，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三日后，雾隐谷。
　　那里面……可不只有洗髓草。
　　---
　　当夜，月隐星稀。
　　外门最角落的那间小屋，烛火如豆。
　　寂玄坐在硬板床上，面前摊着一本破旧的《秘境须知——雾隐谷篇》。书页泛黄，边角卷起，一看就是被许多人翻阅过。
　　烛火跳跃，映着紧锁的眉头。
　　翻到第三页：
　　【雾隐谷，玄级秘境，位于云霄山脉东南侧，常年云雾笼罩。】
　　【危险等级：中下（对炼气期弟子有致命风险）。】
　　【主要产出：一阶灵草‘雾隐花’、‘清心草’；低阶矿石‘云纹铁’；偶有前人遗物。】
　　【注意事项：】
　　【一、谷中迷雾有轻微致幻效果，需佩戴清心玉佩或提前服用清心丹。】
　　【二、深处有瘴气滋生，不可久留，建议探索时间不超过六个时辰。】
　　【三、谷内妖兽多为炼气期，但偶有筑基期妖兽出没，遇之速退。】
　　一行行看下去，指尖在粗糙的纸页上划过。
　　翻到最后一页时，动作忽然停住了。
　　那一页的右下角，有人用红笔——不是朱砂，是某种干涸血迹般的暗红色——标注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警告：谷东南角三里处，有异常灵力波动，疑似隐藏区域，探索需谨慎！！！】
　　三个血红的感叹号，触目惊心。
　　隐藏区域？
　　手指在这行字上停顿了很久。
　　这书是从执事堂的公共书架上借的，谁都可以翻阅，上面的批注乱七八糟，有心得，有吐槽，也有这种警告。
　　但这行字……笔迹很新，墨色尚未完全渗入纸纤维。
　　是不久前才写上去的。
　　是谁？
　　为什么特意标注这个？
　　合上书，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睁着眼，看着屋顶模糊的横梁。
　　清衍白天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你比较耐打。”
　　“秘境里缺个探路的。”
　　每一个字都像冰刺，扎得人生疼。
　　那就去吧。
　　既然被当成探路的石头，那就好好“探路”。
　　看看那雾隐谷里，到底藏着什么。
　　看看那个“隐藏区域”，到底是什么。
　　还有……
　　想知道，清衍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进去。
　　真的只是为了“探路”吗？
　　那个布袋，那枚玉简，那些精准到可怕的“指点”……
　　黑暗中，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恨意依旧汹涌。
　　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松动。
　　---
　　同一时刻，霜云居。
　　静室内水汽氤氲。
　　清衍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悬浮着一面由灵力凝成的水镜。镜面波光粼粼，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一幅立体地图。
　　雾隐谷的全貌。
　　山脉走势，溪流分布，妖兽活动区域，灵草生长点……一清二楚。
　　指尖在地图上轻轻一点。
　　东南角，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亮了起来，泛着淡淡的金色。
　　“九叶洗髓草，生长于阴湿岩缝，成熟时会散发七彩虹光……”清衍低声自语，“成熟时间，下个月初七子时。必须在初六午时前进谷，赶在成熟前十二个时辰抵达。”
　　顿了顿，指尖又在旁边点了点。
　　那里有一个更隐蔽的符号，像是一个被封印的洞口。
　　“隐藏洞府，原主是三百年前陨落的金丹剑修‘烈阳真人’。洞府入口有幻阵掩护，需要以纯阳灵力激发……”
　　“原书里，寂玄是三年后偶然闯入，得到了里面的《烈阳剑诀》残篇，正好补全功法中‘刚猛有余、后劲不足’的缺陷。”
　　指尖在那符号上停留片刻，轻轻一抹。
　　符号消失了。
　　地图恢复原状。
　　有点在西北角。
　　“这里，三天后会有一群‘铁背狼’迁徙经过……大约十五头，头狼炼气七层，其余炼气三到五层。”
　　“正好可以用来‘锻炼’实战。”
　　说完，抬手一挥，水镜消散，化作点点灵光没入掌心。
　　站起身，走到书架前。
　　书架第三层最右侧，有一个不起眼的乌木盒子，没有锁，表面雕刻着简单的云纹。
　　取下盒子，打开。
　　里面铺着柔软的绸缎，绸缎上并排放着两枚玉佩。
　　一枚白玉，温润如脂，雕刻着精致的莲花纹路。
　　一枚青玉，质地稍次，但雕刻的云纹更加繁复，隐隐有灵气在纹路中流转。
　　清心玉佩。
　　能抵挡雾隐谷的致幻迷雾，是探索秘境的必备之物。外门弟子需要花费二十贡献点兑换，而内门弟子每月可免费领取一枚。
　　清衍原本准备了两枚——一枚给自己，虽然用不上，但做个样子；另一枚……
　　目光落在青玉佩上。
　　看了很久。
　　最终，伸手拿起了那枚白玉莲纹佩，挂在腰间。
　　然后将青玉佩放回盒子，盖上。
　　“系统，”在心里说，“等寂玄进入雾隐谷后，在前往东南角的必经之路上，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把这枚玉佩‘偶然’遗落。”
　　【需要消耗10点反派值，并设计合理遗落场景。请确认。】
　　“确认。扣。”
　　【已扣除。当前反派值：67点。】
　　【遗落场景已设计：三日后，一名内门弟子在雾隐谷采集雾隐花时，不慎将玉佩遗落于东南角小径旁草丛中。该弟子将于两个时辰后返回寻找，但未能找到。】
　　清衍点了点头。
　　走到窗边，推开窗。
　　夜风涌进来，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气。
　　夜空无月，星子稀疏。
　　远处的外门聚居区，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大部分弟子已经歇息，为三日后的秘境之行养精蓄锐。
　　看着那片黑暗。
　　三日后。
　　希望那小子，别真死在里头。
　　别被铁背狼撕碎。
　　别在幻雾里迷失。
　　别错过洗髓草。
　　别……辜负这番“反派”的苦心。
　　“不然我这反派，”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里，“就白当了。”
　　窗外，夜枭啼鸣。
　　长夜漫漫。
　　距离雾隐谷开启，还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