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与雪的证言》五十凌爱啃大西瓜

7、第二天早上，他像什么都没发生

　　顾南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身边空的。

　　床头放着一杯温水，还有一张便签。

　　字迹干净利落。

　　「早餐在厨房。药在桌上。晚上我早点回。」

　　顾南盯着那张便签，脸一下热到耳根。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潮水涌上来。

　　顾南捂住脸，心跳得飞快。

　　沈知柏没有留下任何解释。

　　像什么都没发生。

　　顾南吃完早餐去便利店上班，苏小林看到顾南脸色，眯着眼笑。

　　「你昨晚干嘛了，怎么像被人榨干了精气。」

　　顾南差点被口水呛死。

　　「你在说什么！」

　　苏小林把顾南拉到货架后，压低声音。

　　「你表哥昨晚找你找疯了。一个晚上来了五次，问你回没回来。最后一次他眼睛都红了，我还以为你诈骗他，然后跑路了。」

　　苏苏的玩笑话被顾南忽略了，因为顾南一开始就愣住了。

　　「五次？」

　　苏苏点头。

　　「他那样子不像表哥。顾南，他根本不是你表哥，是吧。」

　　顾南心里发热、发酸。

　　顾南把孤儿院和城中村的事告诉了苏苏。

　　苏苏听完，脸色都变了。

　　「顾南，你有没有觉得失忆有时候也是种幸运。你以前要真是在KTV推酒，那说明你过去过得很苦。你现在生活这么好，你还纠结以前干嘛。」

　　他拍拍顾南肩。

　　「别找了过去。赶快拥抱新生活。」

　　顾南看着对面货架上整齐摆放的糖果，突然想哭。

　　如果顾南的过去真的那么糟糕，顾南是不是该感谢这场失忆。

　　**

　　那天晚上，顾南第一次主动到门口等沈知柏。

　　沈知柏进门时明显愣住。

　　顾南走过去，伸手接过他的公文包。

　　「你回来了。」

　　沈知柏喉结滚了一下，眼神暗得发烫。

　　「嗯。」

　　顾南抬头看他。

　　「昨天的事……你不想说吗？」

　　沈知柏沉默很久。

　　久到顾南以为他会逃。

　　可他只是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顾南的头发。

　　像在确认顾南是真实的存在。

　　「对不起。」

　　「如果你后悔，我不会再碰你。」

　　顾南心里一酸。

　　「谁说我后悔了。」

　　沈知柏眼神一下亮了。

　　顾南有些羞，低下头。

　　「昨晚……挺舒服的。」

　　像终于撑不住。

　　沈知柏把顾南抱进怀里，很紧，很紧。

　　紧到顾南骨头都疼。

　　顾南听见他在耳边低声说。

　　「我怕你走。」

　　「我怕你突然消失。」

　　顾南噗嗤笑出声。

　　「好好的，我干嘛消失。」

　　顾南又问。

　　「那如果我真走了，你会怎样？」

　　沈知柏声音很轻，但是有种狠厉。

　　「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那一刻，顾南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塌了。

　　**

　　顾南开始主动靠近沈知柏，调戏他，甚至到有些勾引的程度。

　　看沈知柏失控，顾南真的很享受。

　　沈知柏本来克制得像石头，可很快沦陷。

　　他话少，沉默，工作狂，可一旦和顾南独处，他的眼神就变得炙热滚烫，充满欲望，像要一口把顾南吞掉。

　　他不爱给顾南发微信，但在床上，他的话却那么多，让顾南羞得想躲床缝里。

　　他不怎么说情话，却会记得顾南每一顿饭吃了什么，药有没有按时吃，夜里有没有做噩梦。

　　顾南是真的很开心。

　　顾南想通了。

　　其实，顾南可以不记得过去。

　　其实，顾南可以从现在开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