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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觉得五万字以内我炭是出不来了,可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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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紧急出诊的传讯时,桃山正笼罩在深秋清晨的薄雾里。鎹鸦带来的消息很简短:西北方向三十里处,有队员遭遇恶鬼,重伤,情况危急,需要“特殊处理”。
高桥优没有多问,立刻开始准备。她换上便于行动的深色训练服,将头发利落地束起,检查了随身的小包——里面除了一些基础的止血草药和干净布条,并没有太多东西。真正需要时,她的“能力”会让其出现。
桑岛慈悟郎站在道场门口看着她:“一个人能行吗?”
“应该可以。”高桥优答道,“如果只是紧急处理,稳定伤势后,隐会安排转移。”
桑岛慈悟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早去早回。”
高桥优点点头,跟在引路的隐队员身后下了山。晨雾很浓,山道湿滑,她走得很小心。心里却想着伤员的情况——能让主公特别点名让她去,恐怕不是普通的皮肉伤。
一个多小时后后,她才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处位于山坳的简陋藤之家,比桃山附近那个更小更破旧。院子里已经有几名隐队员在忙碌,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草药的苦涩气息。
高桥优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焦急的女声:“忍,按住这里!血流得太快了!”
“我知道!但是伤口太深了,草药粉根本止不住!”另一个更清脆、语速更快的声音回应道。
高桥优脚步微顿。这两个声音……莫名的熟悉
她不由得加快步伐,掀开挂着挡风的草帘。
屋内的光线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天光。地上铺着草席,一名年轻的男性队员躺在上面,胸口一道狰狞的撕裂伤从左肩延伸到右侧肋下,皮肉外翻,鲜血不断涌出。他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而跪在他身侧的,是两名穿着普通和服、袖口高高挽起的少女。
稍长的那位约莫十五六岁,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简单束起,鬓角两边别着精致的蝴蝶发饰。她正用双手紧紧按压着伤员伤口的上方,试图减缓出血,脸上满是汗水和凝重,但眼神依然沉稳。
那是……蝴蝶香奈惠?
果然对于这种书本漫画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什么的感觉还是非常的不现实。优扭头看向另一边……
看起来十二三岁,深色的头发束起,别着样式相仿的蝴蝶发饰。她正试图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但血流不断冲开药粉,让她急得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一条线。
蝴蝶忍吗?
啊好可爱!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优!
高桥优的出现让两人同时抬头。却看到一个绑着黑色马尾的女孩正用手猛拍着自己的脸!
“你是谁?”蝴蝶忍率先开口,语气直接,紫眸锐利地扫过高桥优。她显然没预料到会来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更小)的女孩。
“鬼杀队队员,高桥优。”高桥优简短地回答,冷静下来了!
她目光已经恢复,凌厉的落在面前伤员上,“是主公让我来处理。”
“处理?”蝴蝶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是不太相信“怎么处理?这伤……”
“忍。”香奈惠轻声制止了妹妹,她看向高桥优,眼神温和但带着审视,“主公大人提过你。他说……你可能有办法处理一些特殊的伤势。”
说起来这样的怀疑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解释太浪费时间了,高桥优没有接话。她直径走到伤员另一侧跪下,快速检查伤口状况——撕裂极深,可能伤及胸大肌和部分肋间肌,幸运的是主要脏器和大的血管似乎没有直接破裂,但小血管的广泛出血已经足够致命。伤口边缘沾有泥土和草屑,感染风险极高。
“需要清创和缝合。”她低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出血点需要逐个结扎。”
“清创?缝合?”蝴蝶忍立刻追问,有种你在胡扯什么的气势“现在?在这里?用什么?”
高桥优没有立刻回答。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精神集中。
首先,是光。
柔和、明亮、毫无阴影的白光凭空出现,精准地笼罩在伤员的创口区域。昏暗的屋内顿时被这片纯净的光域照亮,伤口的每一处细节都暴露无遗——翻卷的肌肉纤维,断裂的微小血管,嵌入的异物。
香奈惠的呼吸微微一滞,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被专注取代。蝴蝶忍则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不可思议的光源,又猛地看向高桥优,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答案。
高桥优没有理会她们的视线。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下一秒,一柄细长精巧的手术刀出现在她手中,刀身闪着冷冽的银光。紧接着,是持针器、缝合线、几把不同型号的血管钳……这些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器械,就这样凭空出现,整齐地摆放在她手边一块干净的白布上。
蝴蝶忍倒抽了一口凉气。香奈惠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扰。
高桥优开始了。在无影灯的光芒和显微视觉的辅助下,她的动作快而精准。先用手术刀小心地剔除伤口边缘严重污染和失活的组织,动作轻巧得仿佛在雕刻。然后,她拿起血管钳,探入伤口深处——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看”着常人无法看清的层面——准确地夹住一根正在渗血的小血管断端,利落地结扎。一根,又一根。
没有麻醉,伤员在昏迷中仍因疼痛而痉挛。高桥优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手稳得像磐石。
蝴蝶姐妹屏息看着。香奈惠依然保持着按压止血的姿势,但目光紧紧跟随高桥优的每一个动作,眼中逐渐浮现出深思和赞叹。蝴蝶忍则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转为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她盯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器械,盯着高桥优的手法,紫眸亮得惊人。
清创完成,主要出血点控制住后,高桥优开始缝合。持针器夹着弯针,带着细细的羊肠线,穿过两侧的肌肉组织,打结,剪断。针脚细密均匀,力度恰到好处,既保证对合严密,又不过度牵拉导致组织缺血。
整个过程中,屋内只有器械轻微的碰撞声,伤员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的风声。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高桥优剪断线头,轻轻舒了口气。伤员的出血已经基本停止,伤口被整齐地闭合,虽然依然狰狞,但至少不再是开放性的血肉模糊。
好累啊……精神力和体力在治疗后都会被大幅度消耗。高桥优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长梳了一口气。
不过,已经没事了。
无影灯的光芒悄然消散,那些器械也不知所踪。高桥优用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和额头的汗,这才抬头看向蝴蝶姐妹。
啊牙白……自己现在头顶一道光四仰八叉的样子一定超搞笑的!优后知后觉的对上两张美丽的容颜,偷偷摸摸的恢复了坐姿。
香奈惠正小心地松开按压的手,确认没有再出血。她看向高桥优,脸上露出温柔而真诚的笑容:“不可思议……真的,太了不起了。”
蝴蝶忍却直接凑了过来,盯着高桥优的脸,又看看已经缝合好的伤口,语速飞快:“那些光是什么?那些工具从哪里来的?你怎么能看到那么深的血管?缝合的针法我从未见过,线的材质也……”
“忍。”香奈惠再次轻声制止,对高桥优歉然一笑,“抱歉,我妹妹她……对医药之事总是格外好奇执着。”
高桥优用力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在意。
“伤口只是暂时闭合,感染风险很高,需要持续换药,密切观察。如果有发热、红肿、化脓……”果然还是患者最重要。
“我们会处理。”香奈惠接过话,语气笃定,“止血生肌、清热解毒的方子,我们还有一些。”她看向高桥优,眼神柔和,“高桥小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这位队员恐怕……”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蝴蝶忍还在盯着高桥优看,眼神里的探究几乎要化为实质。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等等,高桥优……主公是不是提过,桃山有个很特别的小队员,医术了得,能和死神抢人”
高桥优一怔。
哈,哈兹嘎西……
香奈惠也想起来了,她看着高桥优,笑容更深了些:“原来就是你。主公说,你虽然年纪小,但看事情的角度很特别。”她顿了顿,“现在看来,不止是看事情的角度特别。”
高桥优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她脸上烧得慌,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种直接的夸奖。“只是……做了能做的事。”她站起身,“伤员需要安静休息。隐会安排转移去更安全的地方吧?”
“已经在准备了。”香奈惠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高桥小姐接下来要回桃山吗?”
“嗯。”
“那我们或许可以同行一段。”香奈惠微笑道,“我和忍也要回暂时的住处,方向大致相同。”
蝴蝶忍立刻点头,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看着高桥优:“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关于伤口处理,关于那些工具,关于……”
“忍,路上再问吧。”香奈惠温柔地打断,然后对高桥优说,“如果不介意的话?”
高桥优看着姐妹俩。香奈惠的笑容温暖包容,忍的眼神直接热烈。她其实有点想独自安静回去,但拒绝似乎又不太好。
“……好。”她最终点了点头。
离开藤之家时,已经是午后。秋日的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山道上。三人并肩走着,香奈惠在高桥优左侧,忍在右侧。
忍果然开始连珠炮似的提问,从缝合线的材质到清创的原则,从如何判断组织是否失活到止血的最佳时机。高桥优尽量简洁地回答,有些涉及现代医学概念的部分,她就用这个时代可能理解的词语替代。
香奈惠偶尔会插话,她的问题更偏向整体理念:“所以高桥小姐认为,处理伤口的关键,在于彻底清除‘坏掉’的部分,为‘好的’部分创造愈合的条件?”
“可以这么理解。”高桥优答道,“感染和持续出血,是愈合最大的敌人。”
“那用药呢?”忍追问,“你好像没用什么特别的药。”
“紧急情况下,先控制结构性问题。药物辅助愈合和抗感染,是后续的事。”高桥优说,“而且……我不太懂药。”这是实话,她的专业在外科,药学知识仅限于基础。
“我们可以懂啊!”忍立刻说,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我和姐姐从小就跟父亲学习药理,知道很多方子!如果结合你的处理方法和我们的药,说不定……”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设想各种可能性。香奈惠微笑着听,偶尔补充几句。
高桥优走在她们中间,听着忍充满活力的声音和香奈惠温和的语调,看着脚下被阳光照亮的山道。空气里有落叶腐烂的气味,也有远处野菊的淡香。
很奇怪的感受。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桃山,面对的是威严的师傅,温和的不似真人的主公,还有哪些鬼杀队员,这还是第一次,和同龄(看起来同龄,穿越人有自己的年龄计算系统)的女孩这样走在一起,讨论着专业相关的话题。
虽然忍的问题多到让人有点头疼,香奈惠的温柔也让她有些不习惯,总感觉和记忆中动画里的画面有些不太一样,但……并不讨厌。
或许,这就是主公希望她们“认识一下”的原因之一?
在一个岔路口,她们要分开了。香奈惠和忍的住处还在更深的山区。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香奈惠再次郑重地道谢,“期待下次再见,高桥小姐。”
忍则直接说:“我会把今天看到的、想到的都记下来!下次见面,我们再讨论!”她的眼睛依然亮得灼人。
高桥优点了点头:“一路小心。”
她站在原地,看着蝴蝶姐妹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处,才转身继续往桃山的方向走去。
夕阳开始西斜,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山风有些凉了,她拢了拢衣襟。
回到桃山时,暮色已浓。桑岛慈悟郎从屋里出来,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嗯。”高桥优应道,“伤员稳定了。”
“去休息吧。”桑岛慈悟郎没多问,只是说,“晚饭在灶上温着。”
高桥优回到自己房间,点亮油灯。她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然后拿出炭笔和纸。
“主公大人,见信安。”
“今日出诊,见到了蝴蝶姐妹。”
她停笔,想起香奈惠温柔的笑容,想起忍亮晶晶的眼睛,想起那场在昏暗小屋里的紧急手术,想起山道上的交谈。
笔尖重新落下:
“她们……和您描述的一样。香奈惠小姐很温柔,忍小姐……很有活力。”
“关于伤口处理,我们交流了一些想法。或许,真的可以有一些……合作的可能。”
窗外的夜色完全降临了。桃山安静下来,只有秋虫最后的鸣叫。
高桥优写完信,吹熄油灯,躺进被褥里。闭上眼睛,脑海中却还浮现着白日的光景——无影灯下翻卷的伤口,姐妹俩专注的眼神,山道上并行的身影。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这个世界,似乎正在以她未曾预料的方式,一点点变得……具体起来。
莫名其妙的生机像是牵动经脉的线,高桥优有些复杂的将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不过今天真的狠狠装了一把呢!好耶!虽然以前在其他队员面前也有装到!但毕竟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