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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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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同住西山下,是天地中间,爱酒能诗之社。船向少陵佳处放,尘世必无知者。暑不到、雪宫风榭。楚竹忽然呼月上,被东西几叶云萦惹。云散去,笑声罢。清尊莫为婵娟泻。为狂吟醉舞,毋失晋人风雅。踏碎桥边杨柳影,不听渔樵闲话。更欲举、空杯相谢。北斗以南如此机,想吾曹、便是神仙也。问今夜,是何夜。”
(皮皮感慨:美酒向来与诗词相伴,阳春白雪,风清云淡,可要是遇到那些没品的家伙,就只能沦落到……)
上回说到张老三轻笑几声,我更正一下,应该是阴笑几声。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接下来,我看到了张老三躬身下来,拿了个水袋装满了酒。(挺正常的呀)
接下来….接下来….只见他轻除罗袜——纳闷啊纳闷,他脱袜子做什么?——呀,呀,呀,不会吧?…不错,就是这样——
张老三脱下袜子,顿时臭气四溢。
只见他一步…二步…缓步迈入石凹,神情淡定,步态优雅,圣洁得如同走上那高高祭台的殉道者。=_=|||,如果他不是将手中的袜子也丢到酒里的话。
那好吧,即然高雅秀洁的美少年形象已惨遭破坏,那就索性在这猴儿酒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好啦。
气味顿时改变,散发出一种类似于臭豆腐、咸带鱼,外加桂林腐乳的味道来。张老三倒不在乎,从水中捞起一个野果,啃上几口,不好吃,丢掉!再换一个…吃饱喝足,好舒服!泡在酒中闭目养神。(皮皮解释一下:这是果酒,酒精含量不高,否则张老三不就成了那些泡在药酒里的那个啥…了吗)
就这样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洞外传来些许异响,张老三急忙从石凹中跃起,隐身在一块大石后。
猿猴本是十分机敏的动物,那白猿更是极具灵性。适才在洞口嗅到生人气味,便觉察出危险。自从它来到这里,便在这山上称王,不仅赶走了几个猴群,就是那些凶猛的豺狼虎豹也不敢招惹,最近又把村民耍得团团转,好久没来骚扰,这小日子正过得十分惬意,不免有些托大。(所以洞口根本就没什么掩饰)
要知道这洞中是它藏酒之地,平时不要说什么飞禽走兽,就是蛇虫鼠蚁亦不敢越雷池一步。今天居然有生人闯入,虽有些惴惴不安,但这洞中的佳酿是它万万无法割舍的。
犹豫片刻,它小心翼翼走进洞中,直奔石凹。
刚到这里,就见石凹上堆放的瓜果、鲜花早被糟塌得不成样子,水面上还漂着几件衣裳。它大急,猫腰朝石凹猛窜,刚到石凹边,忽觉不适,举起瓜子一看,两趾间居然卡着几个果核。摘掉果核,俯下身凑近石凹,一股恶臭迎面扑来。难以置信,心存侥幸地猛灌一口,“咳咳”一股恶臭直入口中,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呛在肺里,咳了好半天,这才缓过劲来,以爪捶胸,嗷嗷直叫,其悲其痛,难以言述(请参考死了儿子、跑了老婆,全部财产被骗一空的倒霉蛋的心情)
“扑哧”张老三急忙以手掩口,强忍笑声。
那白猿本是灵兽,刚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此时,听到响动,立时便冷静下来,向巨石逼近。张老三暗暗后悔,白猿嗅觉虽好,但这里酒气浓厚,原本不易找妯他的藏身之所,可刚才得意忘形,终遭此劫难。白猿体形颇大,缓缓走近,竟向座小山压了过来。张老三自忖,看他两膀像大树般粗细,若是动手定然吃亏。躲到这里与送死无异。于是一跃而起,立在巨石之上。白猿似乎没料到他敢这么做,吃了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伸出巨掌向张老三袭来。白猿虽然没有什么招式,每扑过来动作虽不优美,却极其实用,招招直逼要害,而且它天生神力,抵得过寻常苦练二十年的功力,每掌过去都带出嗖嗖的风声,若是被他打着,不死也必然是骨断筋折。张老三靠着扎实的下盘功夫,灵活的身法,上窜下跳,勉强支撑了三五十个回合。这也幸亏他刚才在酒中泡澡,全身□□,几次差点被掌风扫到,亏得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总算是勉强躲过。张老三心中暗急,这白猿三五十招过去全无半点迟滞,而我却已支持不过,这样下去迟早命丧此地。张老三心中急燥,动作稍滞,肩头被白猿的掌风招到,哧一声撕裂一张口子,火辣辣地痛。白猿见敌人受伤,精神也为之一振,更是一招紧拟一招,张老三连连后退,被逼到洞壁,再无退路。张老三此时已无斗志,心中百感交集:唉,难道我要葬身此地?!不知道我死后会不会有人为我掉一滴眼泪?大麻子见我久不回家会不会前来寻我?不,还是不要来了,我赤身裸体死在这里,样子一定难看之极……不成,我就是死,也得把衣裳穿上?!
他暗暗打定了主意。
那白猿见他已无退路,全身力气贯于双臂,居然像熊一样直立起来向他猛扑,张老三瞅准一个空隙,全身抱球从白猿腋下滚了出来,一直滚到石凹中,石凹颇深,重物落入其中,“嗵”地一声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白猿似乎有些怕水,不敢下来,双手在凹边乱捞。张老三也不敢探头,在水中摒住呼吸,迅速穿上衣裤。一个水袋顶在胸口,张老三心念一动,哈哈,看来我命不该绝。
张老三从水中奋力一跃,从那白猿头上窜过,白猿大惊,一边巨爪向上挥舞,护住猴头,一边急忙转过身来,正待出击。从猴头顶下淌下一股液体,巨掌一抹,怔住,用鼻子嗅嗅,舌头舔舔,甘美淳厚,正是它辛苦酿成的美酒。它止住攻击,贪婪地舔着它的爪子,爪子上的毛被它舔得湿哒哒的,它不来攻击张老三,张老三自然也不去招惹它,山洞中一片寂静,只听见“吧哒吧哒”地舔吸声。好一会儿,白猿恋恋不舍地将头抬起,越发恼怒,双目喷火直逼张老三。张老微微一笑,举起水袋,将袋口解开,稍一倾斜,酒从水袋中流出落在地上,嘀达作响。白猿大急,身子让开一条道路。“吱吱”叫了几声,声调悲切,眼中意流露出哀求的目光来。
张老三笑道:“你的意思莫不是让我把酒留下,你便放我一条生路么?”白猿似乎听得懂人话,重重地点点头。
张老三将袋口系住,扬手将水袋丢给它。白猿也颇守信用,避在一边让他出洞,张老三并不急于出洞,歪着着笑眯眯地看它。那白猿似乎有些羞怯,背过身去,也不顾强敌在侧,一仰头咕嘟嘟一口气将酒灌入口中。
那水袋中能有多少酒?白猿一口便喝得净光,失望地看着空袋。越看越气,越气越看,终于想起了始作俑者就在一旁,怒火复炽,立起身来,又一次向张老三迫近……
(张老三呀张老三,刚才你不走,现在可就走不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