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黎明惊变乱局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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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的黎明，是被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划破的。
厚重的云层还未散去，天边只泛起一抹极淡的鱼肚白，街道上的积水倒映着忽明忽暗的警灯，将整座城市都染上了一层惶惶的冷光。昨夜的风卷着雨意残留的湿冷，钻进每一条巷弄，也吹醒了那些沉浸在安稳假象里的人。
魏尔伦公寓的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微光。兰波是被楼下嘈杂的声响惊醒的，他睁开眼时，魏尔伦正靠在床头，指尖摩挲着一本旧诗集的扉页，蓝眸平静地望着窗外，像是早已预料到这场喧嚣。
“醒了？”魏尔伦的声音低沉，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他伸手拂开兰波额前的碎发，指尖的温度熨帖着微凉的皮肤，“费奥多尔的棋子，动了。”
兰波坐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薄毯，紫罗兰色的眼眸望向窗外。警笛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人群的惊呼与议论，他的空间感知瞬间铺展开，密密麻麻的异动信号在脑海里炸开——港口黑手党仓库方向的能量波动混乱暴戾，钟塔侍从据点的气息带着浓烈的火药味，还有居民区里，数道陌生的异能气息正在快速撤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
“他果然挑动了港口黑手党和钟塔侍从，还在居民区制造了混乱。”兰波的语气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那些普通民众，根本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
魏尔伦放下诗集，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晨光穿透云层，落在他银白色的发丝上，勾勒出冷冽的轮廓。他看着街道上奔走的警察和惶恐的市民，看着远处港口方向升起的淡淡黑烟，蓝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混乱是费奥多尔的养料。”魏尔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要的就是横滨大乱，要的就是所有人都失去理智，互相倾轧。”
他转过身，看向兰波，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锋芒：“但他忘了，混乱也是一把双刃剑。越是混乱，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兰波也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指尖相触，温热的温度在微凉的空气里交融，像是两股力量，在此刻汇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兰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他已经厌倦了这种被人算计、被动应对的日子，他想亲手撕碎费奥多尔那张虚伪的笑脸。
“不急。”魏尔伦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废弃仓库方向——那里是费奥多尔的藏身之处，此刻正被一层淡淡的诡谲气息笼罩着，“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等，等森鸥外和阿加莎彻底撕破脸，等费奥多尔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魏尔伦的口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归属地是港口黑手党总部的方向。
魏尔伦挑了挑眉，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森鸥外那特有的、带着几分算计的声音，只是此刻，那声音里多了一丝压抑的怒火：“魏尔伦先生，早上好。想必你已经看到横滨的景象了。”
“森鸥外首领的消息，倒是很灵通。”魏尔伦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仓库失窃，据点遇袭，想必你现在很忙。”
“忙是自然的。”森鸥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但再忙，也得和魏尔伦先生说一声。这场闹剧，是钟塔侍从挑起的。他们盗走了我的武器清单，袭击了我的人，还在居民区制造混乱，试图嫁祸给港口黑手党。”
“哦？”魏尔伦故作惊讶，“钟塔侍从这么大胆？”
“他们一向自负。”森鸥外的声音沉了下来，“魏尔伦先生，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港口黑手党愿意和你联手，先解决掉钟塔侍从这个麻烦。事成之后，横滨的地盘，我们可以……”
“不必。”魏尔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淡漠，“森鸥外首领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和兰波的事，从来不需要和别人联手。”
他顿了顿，蓝眸里闪过一丝冷光：“还有，森鸥外首领。与其在这里猜测是谁的手笔，不如好好想想，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你比我更懂。”
说完，魏尔伦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森鸥外站在港口黑手党总部的办公室里，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金丝眼镜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深沉的思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森鸥外低声呢喃着，目光落在窗外的横滨市区，“魏尔伦，你是在提醒我，费奥多尔才是幕后黑手？”
爱丽丝从他身后走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娇声问道：“欧外酱，那个魏尔伦好讨厌，为什么不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森鸥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孩，眼底的冷意褪去几分，他伸手揉了揉爱丽丝的头发，轻声道：“因为他说的没错。这场乱局，绝不是钟塔侍从一个人能搅起来的。”
他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广津柳浪，沉声道：“广津君，立刻派人去查，昨夜潜入仓库和袭击据点的人，到底是不是钟塔侍从的人。另外，密切监视死屋之鼠的动向，尤其是费奥多尔·D。”
“是，首领。”广津柳浪躬身应道，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知道，森鸥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这场乱局的背后，一定藏着费奥多尔的影子。
同一时间，钟塔侍从的秘密据点里，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阿加莎站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看着地上受伤的侍从成员，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她的白色和服上沾了些许灰尘，却丝毫不影响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慢，只是此刻，那傲慢里多了一丝狰狞的杀意。
“港口黑手党欺人太甚！”阿加莎的声音冰冷刺骨，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詹姆斯·莫里亚蒂，“莫里亚蒂，你查到了吗？那些袭击据点的人，是不是森鸥外的手笔？”
“回禀阿加莎大人，”詹姆斯·莫里亚蒂躬身道，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整理好的情报，“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那些人确实使用了港口黑手党‘黑蜥蜴’的惯用手法。而且，港口黑手党仓库失窃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横滨。”
“很好。”阿加莎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眼底满是恨意，“森鸥外，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传我的命令，召集所有在横滨的侍从成员，准备对港口黑手党发起反击！”
“可是，阿加莎大人，”詹姆斯·莫里亚蒂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们的主要目标是魏尔伦。现在和港口黑手党开战，会不会……”
“魏尔伦跑不了！”阿加莎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先解决掉港口黑手党这个障碍，再去取魏尔伦的性命！我要让森鸥外知道，得罪钟塔侍从的下场！”
詹姆斯·莫里亚蒂看着阿加莎眼底的杀意，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躬身应道：“遵命，阿加莎大人。”
阳光渐渐穿透云层，洒在横滨的街道上。但这温暖的光芒，却驱散不了这座城市里的寒意。
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开始在街头集结，黑色的西装和冰冷的武器，让路过的市民纷纷避让；钟塔侍从的人也在暗中行动，白色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巷弄里，带着浓烈的火药味；而那些被费奥多尔煽动起来的亡命之徒，也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制造着混乱。
横滨，彻底乱了。
魏尔伦公寓里，兰波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越来越紧张的局势，眉头紧紧皱起：“森鸥外和阿加莎，好像真的要打起来了。费奥多尔的计谋，快要得逞了。”
魏尔伦走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废弃仓库。那里的诡谲气息，越来越浓了。
“快了。”魏尔伦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费奥多尔很快就会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他抬起头，蓝眸里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准备好了吗，兰波？”
兰波转过身，看着魏尔伦的眼睛，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满是坚定。他伸手搂住魏尔伦的脖颈，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随时准备着。”兰波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魏尔伦看着他，蓝眸里的冷冽渐渐被温柔取代。他低头，吻住了兰波的唇。
窗外的警笛声、议论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混乱的乐章。而公寓里的这个吻，却温柔得像是一场无声的誓言。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在他们的身后投下两道紧紧相依的影子。
横滨的这场乱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而魏尔伦和兰波，也终于要迈出反击的第一步。
远处的废弃仓库里，费奥多尔·D正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不断传来的混乱消息，红色的眼眸里满是兴奋的光芒。他轻轻敲击着键盘，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费奥多尔轻声呢喃着，目光落在屏幕上魏尔伦公寓的监控画面上，“魏尔伦，兰波……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加入这场游戏吧。”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一点，屏幕上跳出一行新的指令。
这场由他亲手掀起的风暴，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横滨的天空，也在这场风暴里，变得愈发阴沉。一场更大的交锋，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黎明惊变乱局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