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立于海原之上》祝山溪

2、第二章 丰臣岚VS仁王雅治

　　在众人或惊讶或了然的目光中，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从平时的温和从容变得真切而灿烂，他大步迎了上去，与丰臣岚熟稔地拥抱了一下，用力拍拍他的后背。

　　“终于回来了，岚。”幸村精市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真田虽然依旧板着脸，但并没有出言呵斥这种“不够严谨”的行为，只是压了压帽檐，低声道：“啊，欢迎。”

　　“哇哦——！”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好奇地凑上前，“你就是部长和副部长的幼驯染？看起来是个有趣的家伙嘛！”

　　仁王雅治则像狐狸一样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丰臣岚，最后目光落在他随身携带的网球包上：“噗哩~看来传言不假嘛，你就是部长所说的‘水平相当好’？”

　　丰臣岚松开幸村，对众人露出一个毫无芥蒂的灿烂笑容：“初次见面，我是丰臣岚，刚从意大利回来，日后请多指教啦！”他的目光转向仁王，碧色湖水般的眼睛里闪过锐利的锋芒，“至于水平嘛……要现在试试看吗，这位……‘噗哩’君？”

　　“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不过正合我意piyo~”仁王雅治舔了舔嘴唇，跃跃欲试。

　　幸村微笑着却并没有阻止，反而对柳莲二说：“莲二，这是个收集数据的好机会。”

　　柳早已打开了笔记本，严阵以待：“啊，当然。”

　　一场突如其来的练习赛就此拉开序幕。

　　丰臣岚与仁王雅治猜过发球权后，比赛正式开始。

　　担任裁判的柳莲二宣布：“丰臣岚VS仁王雅治，一盘决胜负，仁王发球局。”

　　仁王雅治丝毫不敢大意，开局便是一个精准的近角抽击。然而，这试探性的一击被丰臣岚闲庭信步地轻松回击，线路刁钻，落点精准。

　　“只是这样吗？”丰臣岚微笑着，仅用扎实到令人惊叹的基础网球，便瓦解了仁王的发球局。

　　“噗哩，别急啊。”仁王眯起眼，气息微变。他接下来的击球，动作开始带上些许似是而非的影子：那一记削球，带上了几分柳莲二的精准；随后的上网截击，又隐约透出点丸井的灵巧。他甚至一度模仿了真田“其疾如风”的架势，一记迅猛的抽击直压底线。然而，丰臣岚仿佛早就预判到了，脚步提前移动，球拍稳稳一挡，那记重炮便以更刁钻的角度飞回。

　　“模仿其形，未得其势哦。”丰臣岚轻笑。

　　这杂糅的、未成体系的幻影，在丰臣岚如同镜面般清晰的洞察力前，显得破绽百出。

　　“GAME 2-0，丰臣岚领先。”

　　连丢两局，仁王的脸色凝重下来。他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欺诈与模仿，在对方面前如同透明的泡沫，一触即碎。

　　轮到丰臣岚发球，他并没有打算丢掉发球局，保持自己的优势是很有必要的。他将手中的网球高高抛起，一抬手，就是一记高速发球。

　　这一球比他之前的战局中打的球速度更快，到了光是用肉眼观察，都已经难以捕捉到这个球的运行轨迹了。

　　这一球不仅让丰臣岚的对手仁王雅治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也让一旁观战真田几人感到震惊。

　　柳莲二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首发球时速约185km/h，且稳定性极高…”

　　“但这还不是岚的极限哦。”幸村精市平静地说，“他去年的发球就已经突破190km/h了。看来，他现在更注重控球。”

　　“…居然还不是极限吗？”丸井文太喃喃道，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这个年纪的少年哪有甘愿落于人后的，遇到强悍的对手，他们只会想拼命击败对方。

　　这一局由丰臣岚的四个极速发球结束，在下一局开始之前，仁王雅治和他搭话：“你那一球的名字叫什么？”

　　“破。”

　　“破”吗？的确是冲破一切的球啊。

　　被第一球震慑后，仁王并非没有尝试反击。他咬紧牙关，凭借直觉向预测的轨迹挥拍，但球速太快，球拍仅仅擦到了球的边缘。国一时的他体力尚是短板，几次尝试终究未能成功，无法破解这记名为‘破’的发球。

　　战线逐渐被拉长，丰臣岚和仁王雅治打的你来我往，战况好似焦灼了起来。

　　“不要太小看岚了啊，弦一郎。”幸村对身旁焦躁的幼驯染轻声说，“他还没有使用‘流云’，况且仁王的一切意图，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

　　正如幸村所言，丰臣岚不打算再给对方适应的时间了。他屈膝，目光扫过仁王的站位，拍面微倾，一记看似轻柔的切削球出手。网球裹着诡异的侧旋，贴地滑行，轨迹飘忽地坠在发球线与边线的直角死角。仁王拼命救球，拍面触球的瞬间却感觉空无一物，旋转卸掉了他全部的力量。那颗黄色的小球轻飘飘地触网落地。

　　“GAME 4-0！”

　　丰臣岚直起身，拍杆轻点地面。这记没有丝毫压迫感的控场球，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攥紧了比赛的节奏。

　　后面的几球，无论仁王如何变换打法，试图打出短球、高吊球或是左右调动，丰臣岚总能提前出现在球的落点，用最简洁高效的击球，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之后的比赛再无悬念。在“流云”掌控的节奏和“破”的间歇威慑下，仁王的防线彻底瓦解。丰臣岚用最经济的方式结束了战斗。

　　“GAME 6-0，丰臣岚获胜。”

　　比赛落幕。

　　“真厉害啊……”胡狼桑原喃喃道。这场比赛的碾压程度，超乎想象。

　　丸井文太吹破了泡泡：“哇，这根本是部长的待遇嘛！”

　　真田在一旁沉声道：“太松懈了！仁王。”但目光却始终紧锁在丰臣岚身上。

　　仁王撑着膝盖喘息，汗水滴落。他抬起头，脸上没有惨败的沮丧，那双狐狸眼里反而闪烁着被点燃的、锐利的光。“噗哩……完全，被看穿了啊。”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精心编织的无数个谎言，在对方眼中都只是透明的薄纱。但奇怪的是，这种被彻底拆穿的感觉，并不让人难受，反而……让人兴奋。

　　丰臣岚走到网前，伸出手，眼神诚恳而认真：“不，正因你在不断变化，我才能更清楚地看到网球的本质。你的身上充满了连你自己都还未察觉的可能性，仁王君。”

　　他看穿了他所有的笨拙试探，却点明了他最深的潜力。

　　仁王怔住了，而后扯出了一个带着些许不甘却又无比兴奋的笑容，用力握上他的手：“仁王雅治……请多指教了，丰臣君。”

　　这时，幸村和真田也走了过来。丰臣岚转向他们，眉稍微扬：“精市，弦一郎，你们的正选，还需要多加油啊。”

　　幸村迎上他的目光，素日温和的鸢紫色眸子里，此刻流淌着战意，他微笑道：“是啊，所以不是把你等回来了吗？”

　　真田“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只是帽檐下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