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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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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幸一愣,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面色有些尴尬。
严幸自嘲地想,他一定是最近练速写练魔怔了,忽然见到这样一副完美符合他审美的身材,一时激动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拼命冷静,迅速恢复了理智。
季嘉扬看他半天不出声,心里也火了,硬邦邦的重复道:“问你话呢,你到底脸红什么。”
“还不是被你气的。”严幸尽量表现的很淡然。
“我又怎么气你了?”季嘉扬不明所以。
严幸沉着脸:“你刚刚胡说什么搓澡啊包夜的,咱俩很熟吗,可以开这种玩笑?”
不等季嘉扬反驳,严幸已经心虚的把他推开了老远。
季嘉扬往后退了几步,小腿挨着床沿,顺势就坐到了床上。
季嘉扬摸了一把头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严幸这个小白脸居然还跟他装上纯洁了,真够能演的。
季嘉扬懒散地靠在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上,撑着后脑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严幸。
季嘉扬真想直接问问他,他到底是不是真像传言里说的那样,是个给钱就能玩的小浪货。
但特别奇怪的是,只要他一对上严幸那双眼睛,这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季嘉扬脑子转的飞快,忽然又想到个奇怪的事,皱着眉问:“对了,你知道杨帆为什么老跟你过不去吗?”
“为什么?”严幸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季嘉扬心说我是在问你啊大哥,杨帆一直揪着你祸害到底图啥啊。
季嘉扬哼笑道:“你问我我问谁,我求你长点心行不行,你要是摊上事了我找谁玩手机去。”
严幸本来以为季嘉扬要透露什么关键信息给他,支楞着耳朵听,结果就听见一句废话,气的胸口直发闷。
“行了你别坐着了。”严幸把季嘉扬从床上拉起来,“赶紧回教室上自习去,咱们两个座位都空着,肯定会被老师发现的。”
季嘉扬磨磨蹭蹭的站直,穿上衣服,跟着严幸不情不愿的回了教室。
他们进班的时候,正好是第二节晚自习课间。
班里已经有不少人听说季嘉扬在食堂打架还见血的事了,都跟围观狂犬病发作的狗一样,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
季嘉扬刚坐下来,赵昂一把捧起他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季嘉扬不乐意地一甩脖子:“干什么啊?”
赵昂一脸担忧:“我靠季嘉扬,听说你在食堂打架把人揍吐血了?”
严幸本来要往凳子上坐,没想到谣言已经被传的这么离谱,半个屁股没坐稳,差点摔地上。
“你听谁说的?”季嘉扬不悦道。
“就隔壁班那俩学音乐的人说的啊。诶,严幸你怎么也才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严幸和季嘉扬沉默了。
季嘉扬索性摊牌:“我把杨帆给打了。”
赵昂愣了:“什么?”
严幸努力给季嘉扬找补:“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杨帆就是留了点鼻血……”
赵昂张了张嘴,他提了口气,像是要爆发,伸手使劲指了指季嘉扬的鼻尖,最终还是泄气了,重重地锤了桌子一拳。
“唉!我就知道你俩早晚得掐起来!算了,我去看看杨帆,季嘉扬你这脾气真该改改……”
赵昂锤了一把季嘉扬的肩膀,认命的走了。
赵昂离开之后,几个男生凑到季嘉扬跟前八卦,季嘉扬心里烦的要死,把人都给骂走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响了,班里重新安静下来。
季嘉扬脸色黑得像锅底,刚想找严幸抱怨两句,转头一看,严幸居然不在座位上,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下可好,季嘉扬的前桌和同桌都空着,留他一个人上自习,这他可忍不了。
季嘉扬拍拍屁股,也翘课走了。
他去了趟夜间超市,买了桶泡面,打算回宿舍吃。
宿舍楼此时非常寂静,季嘉扬一边撕着泡面包装,一边推开大门,大摇大摆的往里进。
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声控灯都暗着,宿管房间的窗前站着个男人,正低头看着手机,打字打得飞快。
季嘉扬一愣,盯着那个人影,停下了脚步。
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挚的助理,徐肖文。
“小徐哥?”季嘉扬瞪圆了眼,跟活生生见了鬼一样。
徐助理听见他的声音,也是一愣。
他放下手机,僵硬地抬起头,脸色难看的像鬼片里的冤魂。
第二天早读,季嘉扬不在,隔壁班的杨帆也不在,众人议论纷纷。
严幸淡淡地看了一眼身边空了的座位,神色如常。
接连两天,季嘉扬都没来。
到了周五,该放假了,最后一节课是语文,班里乱哄哄的。
严幸也心不在焉,他把手机藏在桌子底下,默默地看着和何挚的微信聊天框。
最后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上周,何挚说帮他租了房子,叫他放假直接过来。
严幸点开何挚发来的地址,在地图上来回探索。
马上就能见到何挚了,他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在心里排练了半天见到何挚该说什么做什么,想着想着,情不自禁有点暗爽,埋头偷笑了几声。
下课铃一响,学生一哄而散。
每次放假,校门口都会严重堵车,严幸五点出的校门,来到何挚给的地址已经是晚上七点。
何挚给他找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小区绿化很好,是个小高层。
严幸上了电梯,到达楼层,他不确定是哪个门,于是站在中间给何挚打了个电话。
“哥,我到门口了,你在......”
他刚说了一半,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
"快进来,外边冷。"何挚挂断电话,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衣,袖子挽到小臂上,下身搭了一条深灰色西裤,换了拖鞋,整个人显得很居家。
严幸紧张地扣了扣手:“不好意思啊哥,让你久等了,没想到堵车堵的这么厉害。”
何挚低笑一声:“没事儿,我去年去接过季嘉扬一次,那车堵的啊,半小时就往前挪了不到十米,给我气的,恨不得下去抬着车走。”
何挚外表看着挺好脾气一个人,其实干什么事都雷厉风行,最看不得别人磨叽,他看黄片都得开二倍速,一天天的瞎着急。
何挚帮严幸把书包卸下来,搁在门口的柜子上。
“好香呀。”严幸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精油味。
何挚拍了拍严幸书包旁边的吐着烟雾的香薰机:“我这不是去给你置办生活用品了吗,正好碰着香薰机打折,顺手带了一个,这牌子不错的,我家里用的也是这个。”
严幸望着那团轻盈缥缈的雾气,再加上屋内铺面而来的暖意,他一下子有点晕乎乎的。
“别在门口傻站着了”何挚温和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进来看看,新房子满不满意。”
严幸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听话地跟着何挚走进屋内。
这间房子大约五十平米,应该是精装好专门用来出租的。
客厅不大,但很温馨,灰色布面沙发和玻璃茶几紧凑的摆着,墙面上挂了几幅装饰画,暖黄色的顶灯照亮了光洁的地板。
严幸跟着何挚把屋里逛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受宠若惊。
他没想到何挚会对租房的这些琐事有多上心,但这个屋子里的用品非常齐全,甚至已经有了一点家的雏形。
严幸心里莫名有一丝酸楚,他停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城市的灯光。
何挚很自然地从背后抱住了他,双臂环在他胸前。
严幸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香水味,像是青草地混合着无花果的味道,十分特别。
“你换香水了?”严幸抬手抚上他的胳膊。
何挚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笑眯眯道:“你上次不是说不喜欢木质香吗,这次的闻着怎么样,喜欢吗?”
严幸全身都绷紧了。
在窗户的反光里,他和何挚是那么亲密,何挚那双乌黑的眼睛紧盯着他,危险又迷人。
“你用什么香水我都喜欢……”严幸心脏咚咚直跳。
“敷衍我呢?”何挚委屈地蹭了蹭他。
“我又不懂香水,我就觉得都挺香的。”严幸无奈地笑笑。
何挚轻轻地捏了一把严幸的脸颊,然后用整个手掌托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贴近自己的脖子。
“再闻闻,喜欢上次的,还是这次的?”何挚暧昧地眯着眼睛,静静地望着严幸。
严幸被迫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仰起头,他柔软的脸颊贴在何挚凸起的喉结上,他甚至能感受到何挚脖子上的脉搏。
凑近闻,那股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有股锐利冷冽的气息若隐若现,很难被捕捉到。
“这次的更好闻……”严幸支吾着说。
“哼,就知道你喜新厌旧。”何挚低笑了一声,松开严幸的下巴,把他往自己怀里拥得更紧。
严幸的肋骨都被勒疼了,但他不敢吱声,任凭何挚抱着。
何挚在背后搂着他晃了晃,漫不经心道:“对了,我听说前几天小季在学校打架了,徐助理说,他是为了帮你才跟人动手的,是真的吗?我想听听你的版本。”
严幸心里咯噔了一下,扭头想看何挚,何挚的胳膊却紧紧抱着他,自己被他困在怀里,做什么动作都像在挣扎。
“哥,你先松开我,我和你解释……”严幸料到何挚肯定会审问他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别动,哥想你了,想抱抱你。”何挚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没关系,别紧张,其实这个问题不重要,我问点别的好不好?”
“哥,你问。”严幸勉强挤出点笑容。
“季嘉扬打人的时候你当时也在场,为什么不拦着他?”何挚微微皱眉。
严幸眼神有些躲闪:“我拦了,但是没拦住,他当时太不管不顾了,我……”
“好了不用再说了,小幸,我对你有点失望。”何挚淡淡的说,“你不是和我保证,会替我在学校好好监视季嘉扬的吗?”
严幸瞬间慌了:“对不起何挚哥!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会好好盯紧他,我保证!”
何挚失望的松开严幸,双手抱胸盯着他看:“对不起也没用,被打的那小孩去验伤了,要我赔二十万呢。”
严幸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何挚:“二十万?”
何挚无辜地点点头:“是呀,你们俩真的要气死我了,你快想想,怎么能让我消消气?”
严幸手足无措,二十万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价。
但说到底,季嘉扬也是为了他才把杨帆打成那样的,他不能把责任推到季嘉扬一个人身上。
“我去给杨帆道歉,实在不行,我让他打回来解解气。”
“那怎么行,你可是我的人,别人不能欺负你。”何挚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放心,我有钱,多少都赔得起,可我就是太生气了,气你们俩不听话,你再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怎么才能让我消气?”
严幸扭过头,对上何挚乌黑的眼眸。
严幸眨了眨眼,他想到了一个更大胆,也更符合他们身份的做法。
严幸凑近了何挚的嘴唇。
何挚没有躲开,在他们即将贴上的前一秒,何挚捧起他的脸,用力捏了一把。
“你要非礼我啊。”何挚不满道。
严幸哭笑不得:“饶了我吧何挚哥,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你告诉我,我马上做。”
何挚嘟了嘟嘴,“要我赔二十万可以,但你也得付出点代价。”
严幸乖巧地点点头。
何挚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摸了摸他的脸。
何挚浅浅笑了一下:“这样吧,你就跪在这,让我打几个耳光出出气,打到我满意为止,这次的事就算翻篇了。但你以后要是再敢出岔子,可就不止挨一顿打这么简单了,明白吗?”
严幸一愣,他被这话砸的有些发懵,笑容僵在脸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他本能地后退两步,直到后背贴上了冰冷的落地窗,冰得他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