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暗焰【展丞】》万事顺意玖弦

106、深夜暴雨叩门！顶流的“不方便”，浇灭影帝最后一丝期待

　　京城的暴雨，像是要把整座城市的霓虹都浇碎。
　　晚上十一点，价值千万的迈巴赫在“云顶公馆”楼下缓缓停稳。司机刚想撑伞上前，就被后座的人抬手制止。展轩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砸在脸上，混着晚风的寒意，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没穿外套，只套了件黑色手工西装，昂贵的面料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却丝毫显不出半分往日的矜贵，反倒透着一股狼狈的执拗。

　　云顶公馆23楼，是他和刘轩丞曾经的“秘密基地”。

　　以前，他在这里有专属的钥匙，推开门就能闻到刘轩丞熬的养胃粥香，看到那个穿着宽松家居服的身影窝在沙发上，捧着剧本等他回来。那时候的刘轩丞，眼神是亮的，笑容是软的，看向他的每一眼都带着藏不住的依赖。

　　可现在，他站在紧闭的防盗门前，指尖悬在门铃按钮上，足足犹豫了三分钟。指腹的温度被冰冷的金属吞噬，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半是孤注一掷的期待，一半是怕被彻底拒绝的惶恐。

　　半年前，是他亲手把这把钥匙还给了刘轩丞。也是他，在刘轩丞红着眼眶问“我们真的要这样吗”的时候，冷着脸说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到此为止”。

　　那时候的他，被影帝的光环冲昏了头，被外界的流言蜚语裹挟，更怕两人的关系曝光影响自己的事业。他以为刘轩丞会像以前一样，闹几天脾气就会回头，却没想过，这一次，刘轩丞是真的走了，走得干净又决绝。

　　“叮咚——”

　　门铃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带着几分突兀。展轩的心脏猛地揪紧，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连呼吸都放轻了。

　　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却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少了往日的温柔，多了几分疏离：“哪位？”

　　“是我，展轩。”他喉结剧烈滚动，声音艰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有话想跟你说。”

　　门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里只有窗外传来的暴雨声。展轩的手心沁出冷汗，紧张得几乎要屏住呼吸。他能想象到门后刘轩丞的表情，是冷漠，是厌恶，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几秒钟后，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刘轩丞就站在门后，穿着一身白色的纯棉睡衣，黑发微湿，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部分眉眼。他的眼底带着未散的倦意，眼睑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

　　可他的眼神，却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他就那样隔着门缝看着展轩，像在看一个陌生的访客，一个打扰了他休息的麻烦。

　　“展先生，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展先生”三个字，像三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刺入展轩的心脏。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丝毫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酸涩。

　　以前，刘轩丞从不这么叫他。开心的时候会喊他“展轩”，撒娇的时候会黏糊糊地叫“阿轩”，就连生气的时候，也只会皱着眉喊他的全名。这声“展先生”，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无限远，远到让他心慌。

　　“轩丞，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他放低了姿态，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我来是想跟你解释清楚，半年前的事，我……”

　　“抱歉。”刘轩丞直接打断了他，声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赶通告，不方便招待你。”

　　暴雨还在继续，雨水顺着展轩的额发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着刘轩丞眼底的平静，突然意识到，当初他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时，刘轩丞心里的痛，或许比他现在承受的还要多百倍千倍。

　　“就十分钟，”他近乎哀求，往前凑了半步，想要看清刘轩丞的表情，“轩丞，就十分钟就好，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当初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

　　“只是害怕影响你的事业？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这个影帝？”刘轩丞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嘲讽，是失望，还有一丝被彻底伤透后的麻木。

　　展轩语塞。他无法否认，当初的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那时候的他，站在娱乐圈的顶端，享受着万众瞩目，却唯独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流量偶像”。他怕被贴上“同性恋”的标签，怕失去到手的资源，怕被粉丝抛弃。

　　“展先生，”刘轩丞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走廊的地板上，“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解释。而且，我们现在的关系，确实不方便私下见面。”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可以让你的经纪人联系我的团队。”

　　说完，他不再看展轩，轻轻推上门。门板与门框贴合的瞬间，发出“砰”的一声轻响，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展轩的心上。紧接着，是清晰的落锁声，“咔哒”一声，彻底斩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展轩僵在原地，浑身冰冷。雨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全身，寒意顺着毛孔钻进骨头里，可他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在地。走廊里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没有动静，“啪”地一声熄灭了，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弱霓虹，勾勒出他落寞的轮廓。

　　他想起以前，每次他晚归，刘轩丞都会留一盏玄关的灯等他。灯光是暖黄色的，映得整个屋子都温馨无比。可现在，这扇门内，再也不会有一盏灯为他而留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助理打来的电话。展轩接通，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什么事？”

　　“展哥，您还在刘先生楼下吗？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台风，暴雨会一直下到凌晨，您快回来吧，别感冒了。”助理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再等会儿。”展轩说。

　　“展哥，您就算等下去也没用啊，”助理叹了口气，“刘先生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而且，您这样淋雨，万一冻出病来，明天的通告怎么办？”

　　展轩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在一边，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冰冷的雨水顺着墙壁流下来，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可他却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浑身发冷，才缓缓站起身。他抬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像是要把这扇门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追妻之路，才刚刚开始。而他的第一关，就输得一败涂地。

　　他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他走进去，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刘轩丞刚才的样子，平静的眼神，疏离的语气，还有那声冰冷的“展先生”。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展轩走出电梯，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助理举着伞在等他。看到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样子，助理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伞递过去：“展哥！您怎么淋成这样了？”

　　展轩没有接伞，任由雨水继续打在脸上。他抬头看向23楼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

　　“他不会再等我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助理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跟着展轩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位高高在上的影帝如此卑微狼狈的样子。以前的展轩，永远是自信的、从容的，甚至带着几分傲气，可现在，他就像一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困兽。

　　展轩坐进车里，把自己埋在后座。司机想把空调开大点，却被他制止了：“不用，就这样。”

　　冰冷的寒意能让他保持清醒，让他清楚地记得刚才的屈辱和痛苦。他需要这份痛苦，来提醒自己当初犯下的错有多离谱。

　　车子缓缓驶离云顶公馆，展轩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突然开口：“帮我查一下，轩丞明天的通告安排。”

　　助理赶紧应道：“好的展哥，我马上去查。”

　　展轩闭上眼，眼底泛起一丝红血丝。不管刘轩丞有多冷漠，不管追妻之路有多艰难，他都不会放弃。

　　刘轩丞，你是我亲手推开的，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你追回来。

　　而此刻，云顶公馆23楼内。

　　刘轩丞并没有回到床上，而是站在玄关处，背靠着门板。他的手心还残留着门板的冰冷，心跳却异常剧烈。

　　刚才展轩的声音，带着雨水的寒意和难以掩饰的卑微，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他的心上。他差点就心软了，差点就打开门让他进来了。

　　可他不能。

　　半年前的伤害，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可轻轻一碰，还是会疼。他怕自己再次心软，再次陷入那段没有安全感的感情里。他怕展轩的道歉只是一时的冲动，等热度过去，又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他走到客厅，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水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能抚平他心底的波澜。

　　窗外的暴雨还在继续，雷声隐隐传来。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向楼下。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被雨水冲刷的街道，泛着冰冷的光泽。

　　“展轩，你晚了。”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