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乱》莫眠春

6、蝴蝶效应

　　第五章蝴蝶效应

　　零号病房的门在身后发出沉重的闭锁声，雪杉的呼吸骤然一紧。门缝里透出的微光勾勒出房间中央的轮廓——一张锈蚀的病床，床头挂着个金属吊牌，上面刻着“林星”两个字，字体锋利如刀痕。

　　“林星是零号病人。”池蔚的声音发哑，指尖抚过吊牌上的刻痕，“和档案里的一样。”

　　雪杉的脚踝传来灼烧般的疼痛，皮肤下的青灰色纹路正在蔓延。他靠在门板上，望着房间角落的玻璃柜——里面摆着个蝴蝶形状的金属徽章，徽章表面浮着层银色荧光，和男人试管里的液体如出一辙。

　　“他在等我们。”雪杉突然说。他的瞳孔泛着银光，能感觉到“污染”在血管里蠕动，像某种活的生物，“零号病人留下的信息，不在这里。”

　　池蔚皱起眉。他注意到病床的枕头下露出一角纸张，抽出来时，指尖碰到点温热的液体——那是干涸的血液，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纸张上写着潦草的字迹：“蝴蝶不是疫苗，是钥匙。”

　　“钥匙？”池蔚的声音发颤，翻过纸张时，背面浮现出个复杂的符号——是个由病毒结构图和星座图拼接而成的图案，中间嵌着个小小的二维码。

　　雪杉挣扎着爬起来，指尖抚过符号时，皮肤下的银光突然暴涨。他想起档案里的记录：“林深在感染末期破解了三级密码锁，他留下的不是谜题，是坐标。”

　　“坐标？”池蔚盯着二维码，掏出手机扫描时，屏幕突然弹出个警告：“病毒入侵，是否允许‘Chrysalis-α’解码程序启动？”

　　雪杉的瞳孔骤然扩散。他看见池蔚手机屏幕里的二维码，图案正在变形——变成个巨大的蝴蝶，翅膀上浮着密密麻麻的数字，那是零号病人日记里的片段：“雪杉，池蔚，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们已经接近真相了。但是......”

　　“别看屏幕！”雪杉突然吼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嘶哑的哭腔，皮肤下的银光正在往心脏蔓延，“是陷阱，‘调味剂’在激活！”

　　池蔚猛地摔了手机。屏幕碎裂的瞬间，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零号病人临终前的喘息：“他们在说谎，蝴蝶计划的本质是......”

　　“轰——”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变得剧烈，猎手们正用腐烂的手指抠着门缝。雪杉的膝盖跪倒在地，脚踝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起来。池蔚拽起他，发现他的嘴角渗出血丝，瞳孔里的银光已经扩散到眼白。

　　“时间不多了。”雪杉的声音发颤，指尖抠着病床的栏杆，“他留下的钥匙，是‘霍乱’的核心代码。”

　　池蔚望向玻璃柜。蝴蝶徽章的银色荧光正在变亮，柜门上的锁芯突然弹开——里面藏着个微型U盘，标签上写着“蝴蝶计划终章”。

　　雪杉挣扎着爬过去，指尖碰到U盘时，皮肤下的银光突然静止了。他想起档案里的备注：“林深在感染末期表现出异常智力保留现象，成功传递关键信息。”

　　“打开它。”雪杉说。
　　骤然收缩——他认出了这个声音，是他们在二楼走廊遇到的“徘徊者”，此刻正用腐烂的手指抠着窗缝。

　　“跑！”雪杉猛地推了池蔚一把，转身抄起病床旁的铁棍，砸向玻璃柜。柜门碎裂的瞬间，蝴蝶徽章的银色荧光暴涨，照亮了房间角落的通风管——那里藏着的，或许正是林深死亡的真相，以及雪杉被篡改的记忆。

　　池蔚拽起雪杉，朝着通风管爬去。风在他们身后呼啸，将零号病房的黑暗吹散，露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每个屏幕里，都是他们刚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