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黎明之章 —微光— ...
-
钢之炼金术师本能反应地伏地卧倒，双手抱头。
标准的“三防”动作。
然而没有东西爆炸，没有东西起火，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惊恐万状地抬起头，看到罗伊根本就没有戴手套。
靠，耍我！！
少年正欲跳起反击，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罗伊的一干男性教众，一二三四，全数到齐。
每个人都卷着袖子，手拿粗绳，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爱德华一愣。
就在他愣的这个当口，四人已经一拥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他们兄弟俩五花大绑。
“等，等等，这是干什么啊啊啊啊——”
“你的军阶还不够让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罗伊厉声一喝，“给我扔到禁闭室去！！”
四人齐刷刷敬礼，然后扛起木乃伊般的二人磕磕绊绊地出了办公室。
走廊不远处还回响起哈勃克落井下石的吆喝：
“来……来！！易碎物品！！大家让一下让一下~~”
“钢之炼金术师太嚣张了，你要好好调教调教他。”
就连格兰准将也看不过眼了。
“这个么自然……”罗伊站起身，“我要让他后悔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一个字！……那么，失陪一下。”
他带着霍克艾中尉直奔禁闭室而去。
***
所谓禁闭室，基本上每个军部设施都设有。
主要作用是，当军部人员犯了错误但不至于上军事法庭的时候，关进去反省两天。
其实按照爱德华平日的作为，在里面关个一年半载也不过分。
不过讽刺的是，自从当了军狗以来爱德华还是头一次进禁闭室。
罗伊进门的时候，看见从盔甲里脱身的安德瑞正在给爱德华和艾尔冯斯解绳索。
一见他进来，顿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大声申讨起来。
罗伊转头让中尉锁好门，也懒得多解释地把两卷图纸往两个少年脸上一扔。
“这是什么？”安德瑞问。
“北城的市区地图、司令部地图和下水道地图，都给我收好！”
“给我这个有什么用？！！”钢之炼金术师怒不可遏。
艾尔冯斯像是觉察出了罗伊的意图，连忙叫兄长安静。
“艾丽雅正在被押送往北方司令部……”罗伊说。
“你的意思是，”安德瑞恍然大悟，“要我们去劫狱？”
大总统是从中央离开的，为了避免SCAR的纠缠，自然不能回中央去。
而东城又在罗伊的管辖范围之内，爱德华也在东部，把艾丽雅放在东城受审讯显然不合适。
权衡之下，似乎只有选择与东城相距最近的北城了。
“从这里到北城要3天时间，押送艾丽雅的部队应该已经出发。”
“等等！”爱德华打断他，“即使我们把她救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罗伊摊开地图。
“北方国境处有布里古兹山脉，翻越它就能到达邻国奥维联邦。”
“难道，要我们去爬山？！！”
艾尔冯斯大惊。这样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到时候没有办法参加查定决斗，那去劫狱的事情岂不是马上会曝光，到了那时别说国家炼金术师没得当了，恐怕还要上军事法庭啊！
“我又没有这么说。”他转向安德瑞，“你父亲逃亡的时候不是带你去过北方么，是不是见过了兰斯•马尔斯将军？”
“可是他已经退役了……”少年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他退役以后的职业，”罗伊说，“是登山探险爱好者。”
原来如此。
“登山队预定4天以后出发，在国境城市阿梅斯托尔德的中心广场，会一直有人等待接应你们。”
看来一切都是事先计划安排好的。
“时间紧急，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等一下，就我们三个？”爱德华大声质疑。
“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劫过狱啊……”安德瑞为难地说。
晕死，军部里面有谁劫过狱的？！
“我恐怕艾尔冯斯也不能去了。”
罗伊把床踢开。被遮掩的地板上露出一个地洞口。
“这个地道是战时留下的，原来这里是军用仓库，后来才改建成禁闭室。”他说，“地道一直通到城外面，你们就从这里出去。”
洞口的宽度顶多只能钻进一个人。
爱德华看了看弟弟庞大的盔甲身躯。
“我向外公布关钢之炼金术师一个星期的禁闭，推迟查定决斗两天。所以钢你要快去快回，不准暴露身份，要不然被揭穿了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罗伊低头凑近他，表情极为严肃，“这次劫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了么？”
“要……要是我失败了会怎样？”
这纯粹是好奇了。
结果罗伊冲他露出一个温暖温柔的笑容。
那个微笑让爱德华在数月之后还常常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地大喊“我知道了这就去出任务！”。
“还有……一个问题。”安德瑞小心翼翼地发问。
“说吧。”
“那些关于我父亲被杀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了吗？”
从艾尔里克兄弟那里得知这就是姐姐和焰之大佐间的主要矛盾所在，安德瑞很难想象罗伊对身为唯一知情人的自己不闻不问。
罗伊眯起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
“把艾丽雅交出去是我亏欠她的。现在我不问，那么就扯平了。”他说，“这是等价交换。”
“可是……”
“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罗伊打断他，“我正在听着。你想说么？”
安德瑞赶紧闭上了嘴。
“很好，”他笑了笑，“快走吧。”
“我不去的话真的没关系吗？”艾尔冯斯还是有点担心。
“不要紧的艾尔。”爱德华信心十足地安慰弟弟，“我们一定会把艾丽雅救出来的。”
“我担心的可不是这个啊……”
看着安德瑞和爱德华挨个钻进地道里，铠甲不放心地追加叮嘱。
“哥哥~~别和安德瑞先生吵架啊~~”
然而话音未落，就听见地道中已经打成一片。
“死小鬼！！居然敢踩我头！！”
“就踩就踩~~把你踩得再也长不高！！”
“找死！！”
合掌。闪光。
“哥哥！！不要在地道里用炼金术啊~~~”
艾尔冯斯真是连郁闷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希望不要捅出什么娄子来才好……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摸黑前行，安德瑞和爱德华终于爬出了地道。
衣服上全是经年的尘土，好比从煤堆中出来一般。
臭大佐，这个地道有多久没人使了？！
二人在乡间小路上拦住一辆运送稻草的马车，硬是死皮赖脸地要车主载他们去新奥普田。
如愿以偿到达目的地的两人，此刻正窝在某个小酒馆的某个小角落里商讨劫狱大计。
“即使有下水道，也只能用作逃跑路线。想要进入军部的话，还是只有从正面吧。”
“傻瓜！军部哪有这么好进的，去找什么人干什么在门口都要登记呢！”
爱德华对安德瑞的浅薄想法嗤之以鼻。
“我又没有说要闯进去，混进去有什么难的！”对方白他一眼。
“就凭一个正在被通缉的刺客，和一个本应该在东城被关禁闭的炼金术师？！”爱德华一副不屑的模样，“瞧瞧我们这身打扮，你想想可不可能！”
说不显眼那明显是假话。
新奥普田是个大城市，这样去买火车票说不定也会有麻烦呢……
正说话间，爱德华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肩头，用的还是右手。
安德瑞的肩膀被捏得生疼，他觉得爱德华这是在蓄意报复，正欲出手反击，对方却抵抗着阻力将他的身体转向墙壁。
“笨蛋！别回头！！”爱德华低声骂道，“门口进来两个军员啦！”
这么一说，安德瑞自然不敢再乱动。
直到那两个军人落座，爱德华才放开手。
新奥普田有东方司令部的支部，军方人员也不少，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
一个正在担心，但另一个似乎不是在想同一件事。
“喂，你说如果能够装成军部人员的亲属，”安德瑞推了推他，“是不是就能进到司令部里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一定要能够证明自己是和军部人员有关的人吧。”钢之炼金术师思忖了一下，“比如要拿出信物之类的……”
“你说‘信物’……？”
爱德华听到他忽然低沉下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他的脸。
黑发的少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眯缝起双眼斜睨着坐在不远处的两个军员。
“嘿嘿嘿，这种时候就要轮到我出场了吧~”
***
安德瑞再次回到座位的时候，往桌子上扔了一堆零零碎碎的物品。
“这些是……”
“应该会有证明军人身份的证件之类的吧~”安德瑞毫不在意打开其中一只钱包。
“你……你……”爱德华猛然意识到这些东西是用什么方法从哪里弄来的，“你居然是……”
“干什么大惊小怪~难道不知道RPG里盗贼是最吃香的职业么~~”
“艾丽雅一定伤心死了……”
爱德华托着头冷冷地瞧着他。
“这功夫你哪里学的？”
“练近身战最主要的是速度，偷东西不过是小技巧而已。”安德瑞手上还不停地翻弄着，“啊！找到了！！”
克里斯多弗•奥丁纳利中士，24岁，入伍4年，在新奥普田支部任职。
把这个作为“信物”的话，应该能很容易进到司令部里吧。
“现在还要做什么呢？”黑发少年一脸天真地仰起头。
“我们这样太引人注意，最好还是改变一下形象。”
爱德华将桌上整整一杯葡萄汁泼上安德瑞那张无辜的脸。
然后在他尖叫之前合掌炼成。
“首先要改发色。”
安德瑞看着自己已经被染成酒红色的发梢上还淌落下黏腻的液体，背后一片黑线。
虽说这样的炼金术很厉害，但是至少也要征求下我的意见吧？！
“然后么……”
钢之炼金术师打量着对方披散在肩上的柔软发丝，如同浮云般略微苍白的皮肤，温润的下颌曲线，和那与艾丽雅神似的精致漂亮的五官。
突然嘿嘿嘿地邪笑起来。
安德瑞顿时觉得情况不妙。
果然，爱德华俯身扑了过来，粗暴地拉扯他的衣服。
“等~等一下！！你干什么啊啊……非礼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黎明之章 —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