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攻略系统统治世界》江秋水

7、统治世界第七天

　　辛辣的香气在小小的咖喱店里弥漫。
　　“作之助哥，来得真快。任务刚刚结束，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风间悠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他。
　　织田作之助平静地吃了一口辣咖喱，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不辛苦，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工作而已。”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杀手的道路，选择了一种近乎苦行僧般的生活，对谁都报以温和，甚至在工作中会被当成老实人欺负。
　　但他的道德与三观，与阳光下的“正常”始终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你能看到那之下稳定燃烧的火焰，却感受不到那份温度。
　　风间悠将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推到对方面前，语气轻快：“给，这是报酬。里面有三百万～”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卡，又看了看风间悠，语气带着一丝纯粹的疑惑：“原来还有工资吗？可是悠君不是已经请我吃了咖喱吗。”
　　“不要对自己那么苛刻啦，作之助。你帮了大忙，占用了你工作的时间，这是应得的。”风间悠的笑容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织田作之助闻言，一本正经地回答：“已经没有工作了，所以不碍事。”
　　“诶？”风间悠脸上闪过一丝真实的错愕。
　　“
　　邮局前段时间被炸了。”红发青年用叙述晚饭菜色的平淡口吻说道，“我差点连吃辣咖喱的钱都没有了。悠请我吃饭，很及时。”
　　风间悠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歉意与同情：“那真是可惜。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织田作之助蓝色的眼睛看了看盘中火红的咖喱，仿佛在思考一个与己无关的难题：“我没有学历，还有犯罪记录。一般的正常企业不会要我的。”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理所当然的选项，“最近在考虑，去一些不太挑剔背景的□□当收尸人员。”
　　“诶——！”风间悠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声音都不自觉地抬高了些，“可是我明明给了足够的报酬吧？明明可以继续来帮我，却要选择去一个没人认识的黑手党吗？”
　　这次，轮到织田作之助露出了些许疑惑。他咽下最后一口咖喱，认真地看向风间悠：“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非常可以哦！”风间悠的身体微微前倾，黑眸中闪烁着诚挚而锐利的光，“而且，我会非常尊重你。我绝不会让你去杀人，还会给你足够安稳的时间和空间去写作。我非常欣赏你，作之助哥。”
　　。
　　织田作之助与他对视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像是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麻烦：“那太好了。”
　　“太好了！”风间悠笑容绽开，如同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又将一张黑色的卡片推到那张银行卡旁边，“那么，这是搬家款和前期经费。作之助哥……”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韵律，眼底深处仿佛有无形的纹路流转。
　　“我们契约成立。”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织田作之助感到掌心一阵微热。
　　他低头，只见一道精致而简约的火焰纹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他掌心缓缓浮现，闪烁了一下微光，随即悄然隐没，只留下皮肤下一点温热的余韵。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毫无异样的掌心，又看了看眼前笑容灿烂的黑发少年。
　　“嗯。”他最终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这只是日常生活中又一个微不足道的变化，“契约成立。”
　　在横滨，拥有异能是一件如同呼吸般平常的事情。因此，当契约成立的微热在掌心流转，并清晰地感知到那份毫无恶意、甚至处处为他考虑的条款内容时，织田作之助只是平静地接受了。
　　条款里没有他讨厌的束缚，风间悠也不会害他。这就足够了。
　　他对面的少年像是耗尽了力气，整个人“啪”地一下趴在了木质桌面上，黑色的发丝软软地散开，配上他高大的身形，像一只收起利爪、慵懒假寐的大型黑豹。
　　只是，在那浓密的黑发间，方才因异能发动而短暂变为璀璨金色的左眼，正若隐若现。
　　“你就不问问我的异能吗？”风间悠有气无力地嘟囔，声音闷在臂弯里，带着点委屈，“诶——！亏我还特意设计了那么炫酷的出场光和专属图案。”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那副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的模样，蓝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相信你。”
　　他陈述道，然后似乎觉得这样不够，犹豫了片刻，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异能很炫酷。”
　　这句干巴巴的夸奖奇异地取悦了风间悠。
　　他稍微抬起头，露出那双此刻已经恢复纯黑，却依旧亮晶晶的眼睛，解释道：“这个契约不会干扰你的思维，更不会影响你的……呃，情感。”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不过，通过它，我能知道你在哪里，你也能感应到我的位置。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直接把你传送到我身边，或者我去你那里。”
　　“原来如此，”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得出了非常实用的结论，“很方便的异能。”
　　“对吧！”风间悠像是找到了知音，随即语气认真了些，“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想让组织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不能和我一起回东京。”
　　“等我到了之后，会用契约传送联系你，所以才需要这个来确保万无一失。”
　　“明白了。”织田作之助理解了，这类似于一份需要保密的远程雇佣合同，“这段时间，我不会去找其他工作的。”
　　“好耶！”风间悠立刻笑了起来，那点因为体力消耗而产生的萎靡瞬间被驱散，仿佛得到了最想要的承诺。
　　他心满意足地将下巴重新搁回手臂，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像是在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他那特有的、平稳无波的语调问道：
　　“所以，我现在算是被你包养了吗，悠？”
　　“噗——咳咳咳！”风间悠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薄红。
　　风间悠愤怒了：“天然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