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攻略系统统治世界》江秋水

13、统治世界的第十三天

　　高专的教室里一样有粉笔灰的味道。

　　高专有特殊的咒具，可以让他们看见那些东西。五条悟给他们来了个免费的讲解。

　　风间悠坐在最后一排，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窗外的雾气还没散尽，透过玻璃看出去，整座山都泡在乳白色的汤里。

　　他想起刚才在雾里听到的沙沙声，现在知道了，那可能是咒灵，也可能是咒术高专养的奇怪式神。

　　“咒灵。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诅咒。”

　　粉笔在黑板上敲了敲，灰簌簌落下。

　　风间悠这辈子见过不少恶心的东西。
　　血液，尸体，浸泡在特殊溶液里的人或者生物。
　　但投影屏上开始播放影像资料时，他还是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那东西在屏幕上蠕动。

　　像一团被揉烂的肉，表面布满眼睛，不是人的眼睛，是昆虫的复眼，密密麻麻，每一只都在不同方向转动。还有嘴，很多张嘴，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无声地尖叫。它爬过的地方留下粘稠的黑色痕迹，像融化的沥青。

　　“我想吐。”风间悠诚实地说。

　　他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通常情况下，普通人看不见咒灵。”五条辉给他们讲解

　　“但咒灵可以伤害普通人。我们的工作就是祓除它们。”

　　“老师。”国木田的声音很正式，“咒术师的数量大概有多少？和人口比例是多少？工作危险性统计数据有吗？伤亡率？保险保障如何？”

　　五条辉：“………”

　　五条悟靠在教室后门，噗嗤笑出声。

　　“喂喂，你问题好多～”他嘴里叼着新拆的棒棒糖，草莓味的，甜腻的香气混在粉笔灰里，“咒术师很少啦，死得也快，保险？烂橘子们才不管那种事～”

　　国木田的眉头皱起来。

　　“那么，”他继续，钢笔在“保险保障”后面打了个问号，“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如果既没有社会认可，也没有安全保障——”

　　“为了保护普通人啊。”

　　说话的是夏油杰。他坐在前排，没回头，声音平静。

　　“咒术师天生就能看见那些东西。如果连我们都不管，普通人只会死得更多。”他顿了顿，“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

　　啧，风间悠有点想笑。
　　很高尚的发言呢。

　　他看着国木田悲伤的表情，摇了摇头，继续看屏幕。现在播到咒灵的分类了。

　　从四级到特级，图片一张比一张掉san值。看到某个像腐烂孕妇拼接蜈蚣身体的咒灵时，风间悠终于忍不住了。

　　“我出去透口气。”

　　他站起来，动作有点急。织田作之助也跟着起身。

　　“我陪你去。”

　　两人走出教室。走廊很旧，木地板踩上去嘎吱响。窗户开着，山风灌进来，吹散了教室里的沉闷。

　　风间悠趴在窗台上，深呼吸。空气里有树叶腐烂的味道，还有远处传来的、像是野兽的低吼。

　　“作之助。”他没回头，“刚才那些……你以前见过？”

　　织田作之助并没有戴特殊的眼镜。

　　“嗯。”

　　“什么时候？”

　　“很多次。”织田作之助站到他旁边，红发被风吹得微微飘动，“在横滨的时候。有些人的死法……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

　　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是看到死亡，而死亡情况非常容易激发咒力，因此织田作之助对这些东西很敏感。

　　风间悠转过头看他。

　　织田的蓝眼睛很平静，像深海，底下藏着很多东西，但表面永远波澜不惊。

　　“你能感觉到咒灵？”风间悠问。

　　“能。”

　　“……一直都能？”

　　“嗯。”

　　风间悠盯着他看了五秒。

　　“为什么不告诉我？”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表情里露出一点细微的困惑。

　　“悠，你没有问。”他说，语气理所当然，“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对这个有兴趣，我会告诉你的。”

　　风间悠：“…………”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抬起手，用力抹了把脸。

　　“算了。”他叹气，“是你的风格。”

　　教室里传来夜蛾的声音，在讲“帐”的用法。风间悠听了几句，没进去。他靠着窗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系统面板在视野边缘闪烁。

　　【接触新世界观：咒术体系】
　　【当前解析进度：17%】
　　【可解锁模块：咒力基础理论（需500A级心动值）】

　　他关掉面板。

　　五百点。他现在所有A级加起来也才三百多。S级倒是攒了些，但那是留着换大招的——比如刚才看到那个【苍炎】体验卡，贵得他想骂人。

　　“悠。”织田突然开口。

　　“嗯？”

　　“你脸色不好。”

　　“只是有点累。”风间悠收起手机，“昨晚没睡好。”

　　他想回去睡觉。他又不是琴酒。他还要长个子呢！

　　教室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课似乎上完了。

　　国木田独步走出来，手册合上了，但钢笔还拿在手里。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在刚才记笔记时沾了点粉笔灰，他看向风间悠。

　　“我问清楚了。”他说，“夏油同学在这里接受的是正规教育，虽然内容……特殊。我会向他父母解释。”

　　他顿了顿，补充：“这不是邪教组织。他们是承担着特殊责任的群体。我之前的怀疑是错误的，应该道歉。”

　　风间悠挑了挑眉。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嗯。”国木田点头，“我的调查目的已经达到。夏油同学是自愿的，而且……”他看了眼教室里的夏油杰，“他很坚定。”

　　“那走吧。”风间悠直起身，“我想回家睡觉。”

　　他们走到咒术高专的大门口时，五条悟正靠在门柱上玩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像是在打游戏，但风间悠瞥见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报告，虽然很可能不是他写的。

　　“喂喂～这就走啦？”

　　五条悟头也不抬，声音拖得长长的。

　　风间悠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外走。织田跟在他身后。国木田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朝五条悟微微鞠躬。

　　“感谢贵校的讲解。我们这就告辞。”

　　“老子特意放你们进来参观咒术界机密～”五条悟终于抬起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小截苍蓝色的虹膜，“现在该付‘门票’了吧～”

　　风间悠脚步顿住。

　　他缓缓转身，看着五条悟。

　　“我们只是来参观的。”他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礼貌，“而且是你让我们进来的。”

　　“对呀～”五条悟咧嘴笑，“所以门票是‘帮忙’嘛～很公平吧？”

　　不公平。风间悠想。非常不公平。

　　但他还没开口，五条悟的手机响了。

　　不是普通的铃声，是尖锐的、像是警报的声音。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瞬，他看了眼屏幕，啧了一声。

　　“正好。”他收起手机，站直身体。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但整个人的气场变了，那是一个强者。

　　“有活干了。你们三个，跟我来。”

　　不是询问，是命令。

　　风间悠没动。“我们不是咒术师。”

　　“但你们也不是‘普通人’～”五条悟歪了歪头，“而且，任务地点是帝丹小学哦。”

　　国木田独步猛地抬头：“小学？”

　　“嗯～一级咒灵，突然出现，窗监测到的能量反应很异常。辅助监督已经在路上了，但人手不够。正好你们在，凑个数～”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一次普通的任务，但是五条悟知道这次的事情很不一般。

　　一般而言米花町那个地方和横滨一样没什么咒灵的，那是一个连咒灵都要三选一的神奇地方。

　　风间悠盯着他：“如果我们拒绝呢？”

　　五条悟笑了。

　　不是刚才那种笑嘻嘻的，是更冷一点的，嘴角勾起，但眼睛里没笑意。

　　“拒绝也可以呀～”他说，“但那样的话，我就得写报告说明‘三个异能者闯入咒术高专，接触机密信息后拒绝协助咒术界工作’。

　　烂橘子们可能会很紧张哦～紧张起来就会做多余的事，比如调查你们的背景，监视你们的家人……”

　　他停顿，墨镜后的目光扫过风间悠。

　　无论是织田作的前杀手还是他自己都禁不起严格的审查啊！
　　因为没有真实见过那群烂橘子的能力因此对他们的实力抱有幻想的风间悠如此想到。

　　“带路吧。”他说。

　　车是七座商务车，开得飞快。

　　辅助监督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疲惫，黑眼圈很重。

　　他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耳机通话，语速很快：“……是，五条先生已经接到了。现场情况？帐已经降下，但内部能量波动还在上升，可能有变形可能……”

　　国木田独步坐在副驾驶，手册摊在腿上，但他没写。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

　　“本堂先生。”他突然开口，“咒灵袭击小学的案例，常见吗？”

　　本堂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苦笑。

　　“不常见。小学的孩子情绪相对单纯，产生的咒灵强度有限。这次……很异常。”

　　“伤亡预估？”

　　“帐降下得及时，学生和老师应该都还在里面。但时间越长……”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

　　国木田的手指收紧了。

　　风间悠坐在第二排，织田在他旁边。五条悟一个人占了一整排，腿伸得老长。

　　墨镜推到头顶，闭着眼像是在睡觉。但风间悠知道他没睡，六眼不需要睁眼也能“看”。

　　“作之助。”风间悠小声说。

　　“嗯？”

　　“你能感知到里面什么情况吗？”

　　织田沉默了几秒。

　　“很多孩子。”他说，“在哭。还有一个……很大的东西。”

　　风间悠不说话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系统商店。快速浏览战斗类物品：

　　【基础咒力强化（临时）】——100A级（持续10分钟，效果未知）
　　【驱魔符咒（一次性）】——50A级（对低级咒灵有效）
　　【苍炎体验卡】——200s级（范围杀伤，威力巨大）

　　他的S级心动值余额：305点

　　风间悠盯着那个价格，感觉心在滴血。
　　“……可恶”他低声骂了句。
　　他好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