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乙女：驯服上弦之后》白给猫猫派

31、合作

　　破晓的光像一把迟钝的刀，艰难地剖开竹林上方的浓雾，却驱不散洞窟内弥漫的甜腥与冰寒混合的死亡气息。
　　你的心脏还在为刚才与上弦之贰荒诞的“交易”而狂跳，指缝间仿佛还残留着被他牵引时的冰冷触感。现在，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稻玉狯岳站在几步之外，青色眼眸里的审视如同淬毒的针，一寸寸刮过你脸上残留的惊悸和身上沾染的、来自洞窟的冰晶与污秽。
　　“很强。”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压低，带着一种猎食动物般的警觉，“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那股让人恶心的寒意……和威压。是上弦？”
　　你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扫过他。他看起来风尘仆仆，队服上有几处新鲜的划痕和灰尘，不像是恰好路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稻玉？”你反问，握刀的手并未放松。在这个刚被上弦鬼“清理”过的邪教巢穴外，任何巧合都值得怀疑。
　　狯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惯有的、带着讥诮的弧度：“任务。附近区域上报的失踪事件异常，怀疑有十二鬼月活动的痕迹，派我来确认。”他的视线越过你，投向那冰封的洞窟入口，阴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混杂着厌恶与……兴奋的光？“看来我来晚了？还是说……你一个人解决了？”
　　他特意强调了“一个人”，显然不信。那股残留的、令人战栗的鬼气，绝非乙级剑士能够独立应对。
　　你沉默着。提及那个人是危险的，但隐瞒同样会引来更深的猜疑。狯岳不是蜜璃，他的多疑和功利不会轻易被糊弄过去。
　　“遇到了棘手的家伙，只是侥幸脱身。”你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侧身让开了洞窟的入口，“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处理了，但恐怕不是本体。”
　　狯岳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他没有追问，而是大步走向洞口。他谨慎地没有直接进入，只在边缘向内窥视。
　　冰封的血池，冻结的空壳与残骸，中央那尊面目狰狞的“教主”冰雕……这一切构成了一幅诡异而恐怖的静默地狱图景。即便是狯岳，瞳孔也微微收缩了一下。
　　“血鬼术……冰系。”他低声判断，转头看你，眼神锐利如刀，“这种程度的冻结……不是普通的鬼。你看到它的样子了？数字？”
　　“……看到了。”你缓缓吸了一口带着竹叶清香的冰冷空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复杂情绪，“上弦之贰。”
　　狯岳的身体明显僵直了一瞬。即使是他，在面对“上弦”这个称谓时，也无法保持完全的镇定。那意味着绝对的实力差距和极高的死亡概率。
　　“上弦……贰？”他重复，声音里第一次失去了那份惯常的、带着戾气的嘲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凝重，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危险点燃的扭曲狂热，“你竟然能从它手底下活着出来？还逼得它用了血鬼术清理现场？”
　　他看你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审视或轻蔑，而是混合了难以置信、评估，以及更深的探究。他不相信你是凭实力“脱身”。
　　“它没有杀我的意思。”你实话实说，尽管这话听起来更像天方夜谭，“它……似乎在‘玩’。”
　　“‘玩’？”狯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上弦之贰，跟你‘玩’？”他上下打量你，仿佛在重新评估你的价值，或者你身上有什么他未曾察觉的特别之处。“然后呢？它‘玩’够了就走了？留你在这里欣赏它的‘作品’？”
　　“它留下了‘游戏’。”你迎着他质疑的目光，决定说出部分实情，但隐瞒了“交易”的具体内容和童磨那些令人不适的“兴趣”。“这个邪教模仿了它的某些手法，占据了它原本的‘地盘’。它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或者说……是谁在拙劣地模仿它。”
　　狯岳眯起了眼睛。这个信息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邪教、模仿上弦、背后可能的指使者……这听起来像是一条可能通向有价值情报的线索。
　　“所以，”他慢条斯理地说，语气恢复了那种令人不快的算计感，“我们的乙级剑士小姐，接下了上弦之贰的‘委托’，要帮它找出那个冒牌货的本体？”他刻意加重了“委托”二字，充满了讽刺。
　　“是为了调查真相，防止更多人受害。”你纠正道，语气冷硬。尽管动机复杂，但保护镇民、清除威胁是事实。
　　“随便你怎么说。”狯岳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再次投向洞窟深处，“不过，这倒是省事了。上弦亲自出手‘清理’了现场，留下的痕迹虽然吓人，但说不定比一堆烂肉和发疯的信徒好查。”他顿了顿，转向你，青色眼眸里闪着光，“你打算怎么查？一个人？在这鬼地方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我有我的方法。”你不想透露更多。
　　“呵。”狯岳嗤笑一声，“你的方法就是等着上弦下次再来‘找你玩’？”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距离，身上那股混合着汗味、尘土和淡淡血腥气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听着，我不关心你和那怪物之间有什么恶心的‘游戏’。但既然这里有上弦活动的确切证据，还有可能牵扯到其他鬼或者人类中的渣滓，这就不是你能单独处理的任务了。”
　　他盯着你，眼神凶狠而直接：“要么，你现在立刻跟我回总部，上报所有情况，让那些‘柱’大人来决定怎么对付上弦之贰。要么——”
　　他拖长了语调，嘴角的弧度带着残忍的意味。
　　“我们就一起‘查’。你负责提供你和那怪物打交道的……‘经验’，我负责用我的方式找出线索。功劳平分，或者，”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赤裸的贪婪，“谁找到关键，算谁的。但情报必须共享。毕竟，对付上弦，多一个人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他将“活下去”说得格外重。这是狯岳式的逻辑：利益与生存捆绑，合作源于对更大危险的忌惮和从中牟利的可能。
　　你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狯岳的提议冷酷而现实。独自调查童磨留下的谜团，无异于在深渊边缘行走，随时可能被那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鬼拖入万劫不复。
　　带上狯岳，意味着多一个战力，也多一个变数，一个可能为了功劳不择手段的“同伴”。
　　但返回总部上报？这意味着你必须详细解释你与上弦的关系以及你的呼吸法由来……而且，时间不等人。童磨的“保证”如同冰晶般脆弱，镇民的安危悬于一线。
　　竹林间的晨光又明亮了一些，照亮了狯岳颈间的勾玉，也照亮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与生存欲望。
　　你想起他曾在矿坑里说的话：“在这个地狱里，想活得好，就得比别人更狠，更强，更不择手段。”
　　现在，你们站在同一个更大的地狱入口。

作者有话说

　　雪其实一直没有上报自己遭遇了上弦鬼，一方面觉得找了个鬼做“老师”很丢人，另一方面经常匹配到的是ky这个满嘴歪理的家伙，第一次是没听进去的，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呢……不过她之后会醒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