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孰无情？》木清

6、第 6 章

　　“加油……加油……” 场外是同学们激情是呐喊。
　　中秋节这天，刚好是学校校队和交警队的“天界神川杯”足球赛决赛。想当然的，楚飏也上场了。都快要结束了，比分还是停留在0：0。
　　“啊！”
　　听见楚飏叫了一声，木清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楚飏抱着肚子倒在地上了。对方球员搞小动作！楚飏受伤了。真TMD无耻！木清发现自己又想扁人了，和楚飏在一起自己似乎变得暴力了很多。
　　楚飏受伤，无奈只能换人了。
　　“楚飏，你没事吧？伤哪儿了？”
　　木清跑过来帮楚飏检查伤势。
　　“没事，就是被那人给撞到胃了……”
　　看楚飏那表情，像是没事的样子么？倒下去的时候，膝盖给磕破了，都流血了。
　　“还要不要脸啦，用这种方式赢球有什么意思呀。我靠！”
　　木清帮楚飏包伤口，动作很轻，深怕弄痛了楚飏。
　　“算了，指不定还是我们赢呢。”
　　“做什么梦啊，那裁判明显吹黑哨嘛。现在他们还使阴招，我们怎么赢的了？还交警呢，一点素质都没有！”
　　楚飏无言。

　　果然，奖杯被他们捧走了。点球大战，我们踢飞了一个。
　　“楚飏，你这伤受的真TM不值得。”木清仍是愤愤不平。
　　“算了，我们尽力了。”
　　楚飏怎么都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都那么淡然，快要到那种无欲无求的境界了！再来估计就要羽化升天了。木清越看越气，真想揍这小子一顿。
　　“你这讲的什么话？”想着输了比赛楚飏还这德性，木清的口气也冲起来。
　　“说实话，这场球对我来说输赢都无所谓。” 楚飏觉得自己来上场比赛就已经是极限了，还要多比赛结果大喜大悲的，那简直是强他所难。学校不就是读书学习的一个场所而已，投入那么多感情有什么用？
　　“那你刚才何必那么拼命？不要自欺欺人了！”木清一听更气了。
　　“真的无所谓，我只是享受那个过程罢了，其他真的与我无关。再说我也不是自愿参加比赛的。”
　　听楚飏这么说，木清倒是想发火都发不出来了。一口气就那么闷在胸口，郁闷的要死。这算什么？新时代冷血动物？
　　“楚飏，等等我表弟。他和我们一起走。”
　　“？？？？”
　　“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过节的么？计划有点改变，今天去我五姨家过。” 木清丝毫没察觉出在自己家过节和去五姨家过节对楚飏而言有什么不同。
　　“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我不去了。” 楚飏也觉得奇怪，不就是换个地方么？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
　　“为什么？”听楚飏拒绝，木清语塞，半天才问出个“为什么”。
　　“今天……” 楚飏想着什么借口能让木清不生气，而自己也不用去他五姨家。
　　“只因为换了个地点么？”
　　“不是。” 好敏锐，木清看出来自己不去的原因了？
　　“是不是个男人？那么别扭做什么？去吃饭要你死啊？我妈他们都说好了，我五姨家人也知道你要去的，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 比赛的事和现在楚飏突然变卦不去吃饭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木清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抱歉。刚踢完球，我想回家清理一下。”
　　“你……真的不去？”
　　别过头，楚飏不敢看木清受伤的表情。
　　“我靠！你TM算什么？。本来输球就够郁闷了，你还给我玩这么一出。不去拉倒！”木清拉着他表弟径直朝前走。
　　就在木清转身的那一刹那，楚飏的眼泪差一点点就掉下来了。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对着木清的背影，楚飏轻轻说了一句。自己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啊，听到木清邀自己去过中秋，自己高兴了好些天。可是当听到去他五姨过的时候，自己忽然有种心凉的感觉。就像明明和自己有约，却突然抛下和自己的约定又答应同别人去另一个地方，然后再问自己去不去，就好像是随带捎上自己一般。
　　明明很小声的，但是木清却听见了。转过身去，相比刚才，已经平静许多。
　　“不好意思，刚刚我语气太冲了。”
　　“没事。我有不对。” 自己突然变卦，木清还和自己道歉。想到这里楚飏更觉得自己过分。
　　“跟我去吧。”
　　“……”
　　木清继续游说，但是一路上楚飏始终没有再开口答过一句话。其实两个人都明白，楚飏不开口是因为怕守不住那最后一道防线，让泪决堤。
　　到了十字路口，大家分开。楚飏往左，木清往右。

　　到了五姨家，没见楚飏的人影，木家妈妈问木清：
　　“人呢？小飏怎么没来？你没叫他么？”
　　“人家不愿意来！”
　　木清将书包放下，气乎乎地坐下来。
　　“怎么了？你们闹别扭了？”
　　木家妈妈看出有哪里不对了。
　　“没什么，楚飏哥今天球赛受伤了，说是想回家休息一下，所以不来了。”
　　表弟站出来解释。
　　“受伤？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伤的不严重吧？应该叫他来的，让我看看伤的严重不严重。”
　　“没什么，只是皮外伤而已。回家消消毒就没事了。三姨妈不用担心。倒是表哥今天被气坏了。呵呵。” 看表哥一副要喷火的样子木清的表弟连忙答话。
　　“哦，没事就好。既然是这样那算了。先吃饭吧，就等你们几个学生放学回来了。搞那么晚，都饿了吧？来，来，来，吃饭了。木清，过来吃饭。” 五姨热咯的招呼着两个刚到家的人。

　　心情不好，影响食欲。
　　“木清，今天怎么了，才吃那么点。”
　　“没什么，可能刚刚饿太久，现在反而没食欲了。我等一下再吃好了。”
　　“那好，等一下饿了和五姨说啊。”
　　“知道了，五姨。呵呵。”
　　“那你先去客厅看电视吧。”
　　“好。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的。”

　　来到客厅，木清哪儿有什么闲心看电视呀。
　　视线一转，看到了电视机旁边的电话。
　　给楚飏打个电话吧。说到底木清还是担心楚飏那小子胡思乱想。

　　“嘟……嘟……嘟……”
　　电话盲音。
　　都已经八点了，不可能还没到家吧？楚飏走路没那么慢的呀。大概是心情不好，想在街上走走吧。那等会儿再打。

　　八点半。
　　盲音。

　　九点。
　　盲音。

　　九点半。
　　仍是盲音。
　　刚想挂上，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喂，你好。”
　　“楚飏？”
　　“是。”
　　“你刚刚去哪儿了啊？”
　　“我一直都在呀，哪儿也没去。”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在楼上听音乐，可能放太大声了，没听见电话响。不好意思啊。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我从八点钟开始，每隔半个小时给你打一次电话，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
　　“就你一个人在家么？”
　　“是呀。”
　　“吃过晚饭没？”
　　“没胃口。”
　　“……”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至于今天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连道歉也是这个样子，冷冰冰的。不知道的人，准会说是没诚意。
　　“算了，既然你不想来，我也不该勉强你。”
　　“谢谢。”
　　“用不着谢。照顾好自己。”
　　“恩。”
　　“去弄点东西吃。”
　　“恩。”
　　“那我挂了。”
　　“好，再见。”
　　“拜拜。”
　　“倔牛！”
　　挂上电话，木清念了一句。楚飏望着电话发笑，木清还是担心自己的啊，这么简单就和好了？

　　“呵呵，哥哥，你这朋友挺特别的。”
　　“恩？什么？”
　　“没见过你会为一个人气到这种程度，他却做到了，那还不算特别么？”
　　原来友情的升华也是少不了小摩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