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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好景突然不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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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也没闲着,不断去做了兼职。附高学生的家教,华大体测的代跑,让她也赚了些。
理了理赚来的杂七杂八的小钱,一汇总,还真不少。赶忙把文纯纯和肖潇雪的善款还了去。
又是苹果丰收季,李开却还不见陈家一行回程。
“我都想你了!啥时候回来啊?”李开给齐问雪发了语音。
“还不知。”齐问雪那头出奇安静。
“出什么事了?”李开有不好的念头闪过。
“没事。”齐问雪匆匆回复。
过了收购季,虽然果子的价格不高,但品质出奇地差。
“天山厂作为老牌企业,目前仅有少量货入场。”自媒体人在厂门口嚷嚷着,门卫大爷年岁高了,只是笑眯眯看着。
“而新月公司作为行业新锐,目前收购计划还未向外透露。”另一个新媒体人手舞足蹈做着夸张的动作。
“但是我们看到,和天山呈鲜明对比的丽河厂内入了不少货。”
听着自媒体的自说自话,李开有些担心。
“你什么时候回来?”李开终于给陈家发去了信息。
“嗯,感觉还要很久。”陈家很快回复。
“感觉市场不太对。”
“是。”
“你还好吗?”
“还好。问雪应该晚上就到了。”
“注意身体。”
“明天问雪会安排货给你,你们正常加工。”
“我不是关心这个。”李开打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带着点情绪。
“我知道,我会很快回去。”
李开放下手机,望着夕阳。秋天的夕阳总是一大片,紫色、橘黄的、粉的混着洒在天边。
“回去了就去找你。”陈家的信息打破了天边的晚霞,把半个落日衬得更火热。
再见到陈家已是元旦。他匆匆在厂区遛了一圈,看着李开忙碌的身影就离开了。
沈凡以的电话突然打来:“陈家应该有严重的资金问题。”
“很严重!”不等李开作答,沈凡以继续说道:“他如果不接受我的资金注入,他的资产就真成泡沫了。”
李开茫然,慌乱间开上车就朝着新月加速。
“问雪!齐问雪!”李开吼亮了整幢楼的感应灯。
已经入夜,只有绿色的应急灯在闪烁。抹黑输入密码,捞起正在酣睡的齐问雪。摇醒,递上新闻页面。
“什么情况?!”李开问。
“陈总谁也没说。”齐问雪摸索着眼镜戴上,“他说他撑得住。”
“收购滞后,余货基本上没了。品质差,符合交割的货又少,你们拿什么去交割?”李开嘶吼。
“能做的都做了。”
“为什么不用沈凡以的资金?!”
“我们设想过无数个可能,沈凡以的资金进来只会连他一起拖累。”
“那怎么办?”李开继续摇晃齐问雪。
“祈祷。”齐问雪倒下睡了去,“祈祷市场降价吧,去接点现成货交割。”
回到家的李开失了魂。
一夜无眠。
“小李总,您有空吗?”从新闻上获取了李栖月的办公座机,“我是天山厂的李开。”
“您好,哪个李,哪个开?我是李总的秘书,您可以留下信息,等回复。”
“木子李,开门的开。”
“好的,请稍后。”
过了两个多小时都不见回复,李开再次拨打了电话。
“您好,我是一早打电话的李开,请问小李总有空吗?”
“您好,我是李总的秘书。有信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回复您。”
“小李总在公司吗?”李开换了一个问法。
“在的,您需要预……”
没等秘书说完,李开就挂断了电话。开上车,又急呼呼冲向李栖月的公司。
“李开?”尹家齐从身后叫住她。
“你跳槽来这了?”李开笑着迎上去。
“没,在栖月供应链这做个项目。要在这待到过年。”
“小李总在吗?”
“在啊,我带你去找她。”
李开捡到个救命稻草,一路小跑跟着。
“李总,一位故交找您。有空吗?”尹家齐敲了敲玻璃门。
“进吧”
“李开?”李栖月从偌大的办公桌后站起身,笑着示意尹家齐离开。
“小李总,我得知陈家经济出了问题。您见多识广,有办法吗?”李开环视着只有在偶像剧中见过霸道总裁的办公室,心虚地靠前走去。
“你?”李栖月抱着双臂上下打量。
“我们能做多少做多少。”
“你不拖后腿就行。”李栖月从台阶走下,“我们尝试了很多方式。这个市场就是这样,你死我活,被围剿至此,还喘口气,已经很不错了。”
李开听的云里雾里,满心焦急。
“您认识这么多现货商,同他们商量降价销售,释放降价信号?可以吗?”
“我商量?”李栖月突然笑起来,“你让别人降价,可是真金实银从别人兜里掏钱,凭什么?”
李栖月坐在沙发上,吹了吹茶盏。
“降一点,也不是很多。”李开得知自己的想法很天真,心虚了。
“跟了陈家这么久,怎么一点皮毛都没学到。”李栖月打开办公室的门,想要送客。
传言越来越多,新月公司迟迟不动手,是资金链断了吗?业界纷纷猜测,甚至有传言李栖月和陈家分道扬镳。
沈凡以匆匆落地华大,约了一位教授。教授倒也是个热心肠,牵线约了陈家。
“债权融资?还是股权融资?”陈家在教授的家宴里,不好直接拒绝。
“当然是股权。”沈凡以推了推眼镜。
“多少?”
“73%。”
“陈家,你别激动。”教授按住想要起身走的陈家,“现在入股,是在你们最薄弱的时候,所以你本身的股权作价会被低估。但是,现在如果下个月还交不出货,违约金会让你资不抵债。”
“已经在陆续平仓了。”陈家故作镇定。
“平仓死亏,不平只是浮亏。”沈凡以地头继续吃着。“图国资本入资,会释放产业利好信号。另一方面,你们的风险浮动,我们追缴。”
“陈家,听听劝。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教授语重心长。
一场鸿门宴,让陈家的内心已然动摇。门铃响起,李栖月穿着休闲服进了门。
“栖月供应链明天起,发采购标,要求供应价不允许超过多少钱合适呢?”
教授笑脸相迎,门内最好的两个学生,是他每个课堂上中的骄傲。学生们都听腻了,教授没讲腻。
“标品8块。”陈家起身,点头笑着回答。
“多少量合适?”李栖月挨着陈家入了座。
“1万吨都不够吧?”沈凡以打趣,“你们俩不是分道扬镳了吗?”
李栖月瞬间牵起陈家的手,十指相扣,展示在沈凡以面前。
“我们好着呢!”李栖月顺势依偎在陈家怀里,“分道扬镳,还是分手?”
“我无话可说,陈家,想好联系我。”沈凡以起身,敬了三人一杯,“我们国图资本,期待与您合作。”
“我的人,沈总,你想好再打主意。”李栖月牵着陈家站了起来,手自然挽上他的臂弯。
“老师,您不觉得过分吗?”李栖月目送沈总离开,“国图给了您多少居间费?”
“我真的是为了陈家好。”教授又坐回座位。
“真的吗?”李栖月看着陈家,“海宁赵总也是您学生,居间费从他那里出吧?”
“这……”教授说不出口,可见居间费不少,比得上他的晚节。
出了教授的门,陈家才对李栖月表示感谢,这个场子不救的话,新月将不复存在。李栖月只是笑笑,这么多年她自是明白陈家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何等地不易。她看着他从无到有,看着他四处募资碰壁,却不能以一个合适的身份做些什么,任凭外界如何猜测,谣言四起,她也不作任何回应。
“陈家,你懂的吧?”李栖月的双手环绕在陈家脖颈,轻揉他的耳廓…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