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之吻》烬余生

27、壁咚与救赎

　　顾昭的伤势在沈惊澜不顾自身消耗、持续用那种被顾昭称为“暖金色”的守护力量（源自香囊与他自身火焰的温和一面）滋养下，终于稳定下来，不再恶化，但人依旧虚弱。
　　他靠在床头，喝着沈惊澜递过来的温水。
　　室内一片狼藉，诉说着不久前的惊心动魄。
　　沈惊澜站在床边，背对着他，沉默地收拾着地上碎裂的玻璃。
　　他的背影紧绷，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突然，他猛地转过身，几个大步跨到床前，在顾昭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他从床上拽起，近乎粗暴地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呃！”
　　顾昭的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闷哼一声，惊讶地抬眼。
　　对上的是沈惊澜一双赤红的、翻涌着无数激烈情绪的眼睛。
　　他的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按住顾昭肩膀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攥得发白。
　　“顾昭，”他的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锈铁，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沉重的力量，“我这条命太脏，沾着血和火，本不配被谁照亮。”
　　他盯着顾昭，眼神像是要将他吞噬：“可你偏要闯进来。”带着你那该死的色彩，你那不要命的固执，和你那……能温暖我的光。
　　“你告诉我香囊是守护，告诉我我们可能早有因果，”他的声音更低，更哑，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坦诚“你替我挡下诅咒，差点死在我面前……”
　　他的滚烫的额头抵上对方冰凉的肌肤，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顾昭的颈侧，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顾昭，你的存在，是我沈惊澜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他几乎是从齿缝里，带着一种凶狠的、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恐惧，挤出最后一句：
　　“所以这辈子，你休想逃。”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低头，攫取了那双因惊愕而微张的唇。
　　那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如同烙印般，带着血腥气、恐惧和全部炽烈情感的确认与占有。
　　顾昭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闭上了眼，抬起虚软的手臂，轻轻环住了沈惊澜紧绷的脊背。
　　无声的回应，胜过千言万语。
　　墙壁冰冷，但相贴的唇瓣与身体，滚烫如火。
　　救赎，从来都是双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