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京的礼物》江湖千澍雨

2、第 2 章

　　“应当在三人之间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杨绍光思忖道，“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容我想想。”他眉头紧锁。
　　片刻之后，他眉头舒展开来。“事情应当是这样的……”
　　雪子有一段不幸的婚姻，他的老公就是出现在拉面馆中带着关西口音的狂暴男人，我们姑且叫他暴龙吧。雪子在不幸的婚姻中自怨自艾、自甘沉沦时遇到了正夫，点亮了她向往自由、追逐爱情的愿望。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雪子和正夫相爱了，但麻木不仁的暴龙却浑然不觉，直到他听说妻子和一个年青男子远走高飞时才如梦方醒。
　　暴龙可能也想过放雪子自由，就算他放下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家里嗷嗷待哺的幼儿怎么办呢？他发誓就算是找遍全世界，他也要把雪子找出来，他并不想血溅江湖，但如果有人一定要他这么做，他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顺着地图，从北海道找起，本州，四国，九州，找到冲绳时，暴龙有些绝望了，这对奸夫□□不会跑到中国去了吧，要是跑到中国，可真的无处可寻了，这样的事情毕竟有些难以启齿，没法求警方帮忙的。
　　但在冲绳，他在一家叫“伊藤拉面”馆总馆吃面时，听到两个服务员的对话，“跑到桃花岛上开面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中国可是世界老大了，中国人自大得要命，听爷爷说还不如当年的美国人，美国可是当年的世界老大，自大也就算了，关键是中国菜名声在外，菜系众多，口味复杂，中国人能看得上我们的伊藤拉面？”
　　“桃花岛怎么成了中国的了？几年前我还听说冲绳在那儿举办了桃花节。”
　　“早就是中国的了，现在，中国这么强，打个喷嚏，日本都要抖三抖，想要哪块地方，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现在的自民党党首一个比一个亲华。”
　　“国事勿谈，我到中国去过，感觉中国人还是挺好的，并不像媒体说的那样目中无人、趾高气昂。不过，我听说了，那对在桃花岛开面馆的情侣可是一对私奔的苦命鸳鸯……”
　　于是，暴龙找到了桃花岛。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杨绍光如法炮制，晚上躲到拉面馆二楼的卧室床下。但是，那天拉面馆的生意似乎很好，等了好久，也不见雪子和正夫上来，正昏昏欲睡之际，他听到有人上楼来。
　　一开门，两人便吵了起来。（用的当然是日语，日语杨绍光也懂）
　　“你不是说你是单身吗，为什么现在你的丈夫冒了出来？还说家里还有一个小孩无人养育，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抽泣声）“正夫，对不住啦……你离开我吧，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配不上你，我辜负了你，不过，我是真心爱着你的，是我发自内心最真纯的爱，可是，就算是最真最纯的爱，来自我身上，怕也是脏的吧？哈哈……”
　　“雪子，你怎么啦？”（惊异状，紧紧拥抱）“莫非你是真的想离开我？”
　　“哈哈，这世界是怎么啦，我竟然成了抢手货，大郎也要，二郎也要……”
　　“雪子，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亲吻声）
　　“正夫。”（推开他）“尽管我不爱他，但那三岁的娃我却是放心不下……”
　　“这么说，雪子，你是要真的离开我了吗？”
　　“我走也难爱，不走也难受，你教我怎么办？”
　　“事到如今，唯有一死，方能解脱，我们一起共赴黄泉吧。”
　　“唉……”（幽幽叹了口气）“我倒是想死在你身边，但我那个苦命的娃怎么办？”
　　“娃，娃，你整天就知道娃，你那么放不下娃，为什么要和我谈情说爱，还说什么长厢厮守，与我携老？”
　　“正夫，你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别说什么我不懂事，放你回家，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这倒是好，可是我怎么办？我会天天想你，这无尽的思念，你体会过吗？”
　　“我没有体会过，因为我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你，正夫，你等我三年，侍娃六岁了，我就离婚，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你说这样可好？”
　　“不好。你知道三年有多么漫长吗？一千个日升和日落，我都在想你，你教我如何能活得下去？”
　　（沉默良久）“既然你想死，你陪你便你，来吧，把药拿出来吧。”
　　（带着哭腔）“没有想到，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准备了□□，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也好，和你一起共赴黄泉，我不孤单。”
　　“也好。”（凄然一笑）“正夫，你去楼下炒几个菜，我们边吃边喝边赴死，岂不是快哉？”
　　只听到觥筹交错的声音，杨绍光心想他们不会死在这里吧，得赶快离开这里才成。这时，他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
　　“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你根本没有吃药，雪子，平日里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狡猾？”
　　“哈哈，正夫，你不是也没有吃吗，你就不要乌鸦笑猪黑啦，大家彼此彼此。”
　　“行啦，废话我也不多讲了，雪子，今天我们都得死。”说罢，只听到雪子的喘息声，不一会，一切归于岑寂。
　　正夫应当是在倒酒，他边喝边唱，唱的竟然是儿歌。
　　さくら さくら
　　野山に里に
　　見渡すかぎり
　　霞か云か
　　朝日に におう
　　さくら さくら
　　花ざかり
　　……
　　桃花岛发生重大命案的消息让在岛上军训的学生大为震惊，一大早从舟山过来的办案警官就乘坐太阳能水陆两用飞机赶到，主办警官是一个自称姓高的人。应高警官的要求，桃花岛通往冲绳和舟山的客舱停运了，对这一点，高警官颇是自得，“现在犯罪嫌疑人被控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哪怕我们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个地排查下去，两天，我看，时间足够了！”
　　可是，一周时间过去了，高警官依然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他所谓的最笨的办法已经用了两遍了，但依然不见犯罪嫌疑人的影子，被他寄予厚望的雪子的丈夫经过他层层排查，也被排除了嫌疑，因为那个叫小原大郎（不是杨绍光所称的“暴龙”）的男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因为那天晚上他在海滨浴场和一个女招待鬼混，那个女招待给他作了时间证人。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高警官见排查并不见效，就张贴了悬赏告示，“凡是提供有价值线索破案的或是推理作案过程并最终结案的，奖励人民币五万元。”说实话，五万元的悬赏金额真的不高，只够杨绍光两个月的生活费，但高警官一再声称，这钱是他自掏腰包的，“警察能有多少钱，养家糊口而已。”他如是说。
　　杨绍光打算拿下这悬赏奖金，便找到高警官，高警官问清来意，有些不大放心地瞅着他，“是你亲眼所见，还是？”
　　“推理，你不是在告示上说只要能破案就成？”
　　“是的。”高警官点点头，“你说吧。”
　　杨绍光就把那晚的见闻杂揉在推理里，向高警官一一道来。
　　“不错。”听他讲完，高警官赞许道，“如临其境，和亲眼见过的一样，你确定你没有去过现场？”
　　“现场在哪儿？”杨绍光明知故问。
　　“好吧，你的推理和我想的一样，事情果真是这样。”说罢，他拿出一个信封，从中取出一沓钱，递给杨绍光，“小伙子，不错，可以写推理小说了。”
　　2055年10月15日，星期五，22—27度，东南风三到四级，桃花岛。当杨绍光在记事本上记下这些时，只是麦家杰喘着气狂奔进来，“不好啦，绍光，日本人要进攻桃花岛了！”杨绍光认真地盯着麦家杰，见他不像是说谎。
　　“快去报告教官！”
　　“两位教官都被打死了！”
　　“那M20步枪在哪里？”
　　“由班长和林潇潇保管着。”
　　“快去找他们！”
　　找到班长和林潇潇时，班长已经死了，背部中弹，从弹径上分析，应当12.7mm机枪造成的，“潇潇，你先联络舟山岛，报告这里的情况。家杰，你组织同学过来领枪，我们先上岛西侧的小山，利用地形和日本人周旋，等待支援。”
　　很快，共有24名学生被杨绍光带到了西侧的小山上。
　　“同学们。”杨绍光语气沉痛地说，“我们30个同学，除了班长牺牲之外，还有5名同学失踪了，而且，我们的教官都牺牲了。我看过地图，舟山离桃花岛至少有280海里，按照088驱逐舰最高时速40节来计算，至少也要7个小时才能赶到，这7个小时就是考验我们的7个小时。这样吧，就暂且由我来领导大家和日本人战斗，如果大家还有更合适的人选，我愿意退出。”
　　环顾一周，大家都默不作声。
　　“绍光，考官都牺牲了，我们都听你的。”林潇潇说。
　　“同学们，日本右翼势力抬头，军事冒险成了他们的首选，现在，中国对日本的军事呈一边倒的辗压态势，但总是一些日本右翼分子蠢蠢欲动。这次，我估计，他们等不到088大驱到来就会自动撤离，不过，也不好说。我看班长的伤口就是12.7mm重机枪造成的，大家要格外小心。这样吧，我们分三个队，我带五个队去日本人盘踞的海滨浴场，其余两个队留在山上，随时接应我们，另外两个队就由麦家杰和林潇潇负责。”
　　在林潇潇仰慕的眼神中，杨绍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其实，今天他有这样的表现与他读高中时常玩的一款的军事游戏有关，而且，他的枪法也很好，每年冬天村里组织枪手到山上猎杀野猪，他都是打死野猪最多的枪手。
　　杨绍光带着六个人悄悄摸到海滨浴场的外围，站在一个土坡上，看到院子里正在军事部署，一共只有一百来人的样子，全是渔民打扮，中间一个佩带军刀的，应当是他们的指挥官，干掉他就好了。杨绍光目测一下距离，400米左右，风速东南风三级左右，这么远的距离，他并没有多少把握，如果一击不中，就会暴露位置，那么，12.7mm机枪就会无情地扫荡这里，这太危险了。杨绍光赶忙让大家分散隐蔽。
　　“如果能派一架无人高空侦察机来就好了，把日本人的位置报告给088大驱，鹰击40导弹就会以20马赫的速度把这些日本人送回老家。”杨绍光心想，“或许侦察机就在来的路上，再不行动，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静心定神，瞄准那个手持佩刀的家伙，屏住呼吸，轻扣扳机。
　　“砰”的一声，那个家伙额头中弹，直直地仰面躺了下去，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很快，高射机枪就朝这边土坡上扫射过来。杨绍光抱着枪，仰面躺在土坡上，他瞅着不远处吓得浑身发抖的同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天空中出现了一架像黑鸟一样的飞机，常看军事知识的杨绍光知道这是无侦20，配备有激光制导的炸弹，还有“雨燕”导弹。他立马意识到危险，400米实在是太近了，“同学们，我们的飞机来了，我们赶快跑回山上。”
　　当他们跑出不到50米时，海滨浴场方向传来“轰隆隆”两声巨响，“快趴下。”话音刚落，一股热浪贴着他们的头皮就过去了。
　　剩下的20多名日本人升起了白旗。
　　杨绍光带领同学缴了日本人的械并将他们看管起来，很快，三架直升机带着海军陆战队赶到，一位少校握着杨绍光的手，“小同志，祖国和人民感激你们！”
　　傍晚时分，日本NHK电视台发表了日本首相的声明。声明的主旨是政府和这次军事行动进行了干净利落的切割，声称日本政府对该行动完全不知情，但愿意就中国造成的损失赔偿1000亿日元。
　　桃花岛事件，在桃花岛的30名学生最后只回来25人，江南理工学院的军训制度遭到了广泛的批评和质疑，正在Hawaii和老情人度假的校长被立即免职并接受司法调查。
　　回到江南理工学院，在桃花岛的日子仿佛梦幻一般不真实。
　　因为媒体的报道宣传，杨绍光成了江州城的名人，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这样，因为他知道一旦成为名人，就会有一些心存嫉妒的人或是居心叵测的人会深挖他的历史黑料，历史黑料人人都有，他的特别多。
　　如所担心的那样，记者们或是好事者们都去了杨绍光他们村，没有见过多少市面的村民见村里忽然来了那么多人无不惊诧万分，当一听说要采访关于杨绍光的事迹，有的默然无语，有的连连摇头。
　　在记者们的挖掘之下，杨绍光和胖婶的不伦之恋被公之于众，除此之外，杨绍光猥亵小女孩的事迹也见诸报端，更有甚者，村子里几个五保户养老金的丢失也无端怀疑到了他头上。
　　从云端跌落到地狱，也只是短短几天，杨绍光一个万众崇拜的英雄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恶棍。
　　对杨绍光来说，那段灰暗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道理很简单，时间会让人们淡忘一切，一个月不到，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在桃花岛上一枪将为日本军国主义复辟的亡灵打入地狱的英雄，当然也包括他那不堪卒读的风流往事，人们该干啥干啥，追星的追星，虚荣的虚荣，无所事事的无所事事，他留在他们记忆里的微澜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东海舰队的政委满面笑容地捧着上书“战斗英雄”四个烫金大字的锦旗敲开新任校长的办公室，人们恐怕都忘记了杨绍光的存在。与官方和军方保持一致是媒体的优良传统，那些挖掘杨绍光不伦之恋以及猥亵小女孩的记者开始集团转向，写出了桃花岛保卫战之悲壮惨烈，在敌众我寡之险恶环境下，杨绍光如何临危不乱，指挥若定，400米开外一枪爆头日本军国主义首恶分子，“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壮哉，我泱泱中华之少年。”报道以这样的句子结尾，彻底改变了杨绍光在江南理工学院的处境。
　　美人配英雄是中国的传统婚恋观。当学院的院花、系里的系花、班级的班花集体向杨绍光投来仰慕的一瞥，杨绍光内心是狂喜的，但他装作云淡风轻、心如止水的样子，但他农村的出身以及被胖婶开发出来的情欲让他怎么装都不太像，学校里的花花们见他如此不解风情，简直是榆木疙瘩一个，也就纷纷收敛起好感。
　　花花对杨绍光的冷淡并没有让他过多失落，因为林潇潇对他越来越亲切，甚至还当众牵过他的手。当时，当她于不经意间牵起他的手时，他的手立马僵硬起来，有一种细微的灼伤感，手心冒汗，呼吸短促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忘记呼吸，那只被她牵过的手他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碰过水。
　　一同去图书馆看书也是校园爱情的宣誓程序之一，但林潇潇一直没有邀请杨绍光去图书馆看书，她喜欢和住在一个宿舍名叫玉秀的女同学一起去图书馆看书。玉秀的长相和她的名字正好相反，她黑且矮，又胖，脸上满是疙瘩，照理说，这样的女生应当在自卑的泥沼里轮回，但她却不，她脸上的自信几乎要从下巴上滴下来，若是人缘好，或许她在学校也能寻得爱情，但她牙尖嘴利，说话刻薄，得理不让人，而且极度虚荣，对家境好的同学趋炎附势争着巴结，对杨绍光这样出身农村的鄙薄有加、嗤之以鼻。
　　俗话说得好，美女和丑女的友情天长地久。真是这样，几乎是每时每刻，只要杨绍光一见到林潇潇，在她的旁侧必定会出现那个黑矮胖的玉秀，那个黑矮胖必定会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并催促林潇潇快些走。
　　玉秀已经成了在他和林潇潇之间难以逾越的障碍。
　　这是杨绍光的心病，在学校里他唯一的朋友是麦家杰，有些话，他也只能对麦家杰说。有些话，其实，不说麦家杰也知道。
　　周末的时候，麦家杰把杨绍光带回了家。
　　麦家位于江州城西郊的富人聚居区，五层的独栋别墅，两部电梯，院子里是碧波荡漾的游泳池，二楼阳台上是一个小型酒吧。别墅的装修更是富丽堂皇，米开朗其罗的作品到处都是，达芬奇的也有，莫奈的《日出》挂在二楼客厅正中，杨绍光心想这些肯定都是膺品，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麦家杰说，“只有莫奈的这幅作品是真的，挂在法国巴黎玛摩丹莫奈博物馆的是假的！”他瞅了瞅杨绍光，“你一定是以为我在吹牛，是当年我爸在给玛摩丹莫奈博物馆搞装修时偷偷换的。”
　　“你爸还在搞装修吗？”
　　“不搞了吧，好像在非洲的刚果金搞金矿，具体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非洲好些年了，我都几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羡慕到了极点就是嫉妒，这个麦家杰在学校不显山露水，家境竟然这样优越，想想自己农村的那个家，真是造化弄人啊，也许是嫉妒让杨绍光无话要说，竟冒出一句，“要吃饭了吧。”
　　“噢，你饿啦？”说罢麦家杰走到阳台上冲楼下喊了一声，“梅娘，要开饭了吧。”又仰头朝三楼叫了一声，“嘉佳，要吃饭了！”
　　“哎，哥，你回来啦！”一个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那个叫梅娘的手艺确实非同凡响，不一会儿，几个菜便端上了桌，还未等动筷，鱼的香气便扑面而来，一盘大闸蟹，一盆红烧河鱼，一盘青椒炒河虾，一盘炒茭白。
　　“吃大闸蟹不喝黄酒，等于没吃。”麦家杰笑嘻嘻地说，“这是我爸说过的。别看这蟹，这是苏州金鸡湖的，可新鲜了，比阳澄湖的还要好些，也不能说好些吧，反正金鸡湖的水清澈，我们喝点绍光黄酒吧。”
　　杨绍光点点头。
　　在“啪嗒”的拖鞋声之后，出现两条雪白煞是好看的腿，用手轻轻压住被风微微拂起来的短裙，这是经典的玛丽莲·梦露式出场，嘉佳用的就是这个。麦家杰有些尴尬对杨绍光说，“这是我妹妹嘉佳，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啊。”
　　明亮的眸子，轻启的丹唇，一开口，便露出瓠籽一样的牙齿，杨绍光看得有些痴了，嘉佳正用纤瘦的胳膊碰麦家杰，“哥，这是谁呀？”
　　“噢，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同班同学杨绍光，桃花岛事件你听说了吧？”见嘉佳点头，“这就是桃花岛事件中一枪击毙日军头子的战斗英雄杨绍光同志。杨绍光同志，你接见一下慰问的群众。”他指着嘉佳对杨绍光说。
　　不习惯和漂亮姑娘打交道的弱点暴露无遗，杨绍光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最后总算说了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麦家兄妹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