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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唔,梦到老妈了,她又在神神叨叨的了。还有,家里的两只小鬼,又跟小青吵架了。小青,既然你还在老妈那,那日四石头在明孝陵树上看到的小青蛇,应该就不是你了吧。四石头,嗯。。。。。。石头?唔,对了,这石头,是未来的雍正呢。为何从第一次见到他,我便都是血肉飞溅的?呃,难道,上辈子欠了他太多债,这辈子得还得够呛了?看吧,连我做梦,都能感觉到手指尖的疼痛。疼呀,真是很疼哦。为什么会这么疼呢?
      眼皮稍稍动了下,微睁眼,白帐细纱映入眼帘。
      “醒了?”耳边传来难听的沙哑声。微转头,看到了一个长相熟识的人,却一脸无精打采。
      “这笔帐记下了,等你身子骨养好了,咱们再一起算。”眼前人咬牙切齿,眼神凶险。
      “唔?”不明所以,这人,我不是救了你儿子么,怎么还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李婆子,好好照顾她。若她有个好歹,你和你那家子人,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起身,对一旁的中年女人道。这女人,好似就是给静月接生的产婆。
      “是。您放心,俺这李婆子不是白叫的,保准把这位小姐养得白白胖胖的。”李婆子亮着嗓门儿道。
      “好生养着。”他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那双细长的鹰眼,却是闪闪晶亮。注目了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去。而我,则被李婆子用布将的双手双脚绑在了床上,我奋力反抗,无奈身体太弱,再加上,这李婆子口口声声说,这是爷让绑的,让我顿时有种挫败感,便由着李婆子了。

      就这样,我硬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除了出恭,吃喝睡全在床上了。无聊地背靠软枕半躺着,看着脚丫左右摇动,可能真的是身子虚耗太多,现在是盛夏,光着的脚掌竟还是感觉有点凉。
      “谁让你露风的?”门口的一声厉喝,让我吓了一跳。
      “呃,只是一会儿,透透气。”赶忙把脚丫缩进了被子里。
      “你现在跟做月子的禁忌是一样的,不能洗浴,不能露风,不能沾地,不能弯腰,不能出大力。还有。。。。。。”他走到床边,严肃地开口说着。
      “还有?我的爷,您躺在这六尺床帐半个月试试?我刚才就琢磨着,以后我的棺材,是不是要跟这床一个尺寸,竟能让我翻两个跟头,还不掉下去的。”我撇着嘴,调侃道。
      “嗯,过个几年,我就订个跟这床一样尺寸的,留着等你百年后用。”他坐在床沿,李婆子闻言他来,已经沏了茶端了上来。
      “哼,你现在就订一个,明儿我就用得上了。”我嘟着嘴冷哼着。
      “这不是依着你的意思办么?怎么又赌上气了?”他直挺地坐着,轻轻划动茶盖,嘴角微上扬。
      “我要下床!”我大声喊道。
      “可以。”他说完,轻啜了口茶。
      “啊?”本以作好俱与力争的准备,没想到他竟一下就答应了。
      “不过。”他将茶碗放在床沿,转身看向我,道:“只能下床走动,不能出屋,更不能吹风。”
      我就说吧,这难缠的主子爷,怎么可以满口答应呢。“现在是什么天气,还能有风不成?”
      “夏夜里,还是有些凉的。再者,静月再过些日子,也得送出府了。”他顿了顿道。
      “静月,要送出府了?”我坐直起身,看着他询问着。
      “难不成,还在留她在府里白吃白住不成?”他反问道。
      “哼,人家好歹,也替你生了个带把子的,你就这么急着过河拆桥?”我不肖地道。
      “过河拆桥?亏你说得出。”他伸出手,将我鬓边的丝发拢至耳后,轻叹道:“再不把她送出府,她若是舍不得弘历,我得硬下心肠把他们母子分开,我何尝好受?”
      “那,静月舍得孩子?”我触眉问道。
      “舍不得。原本生的那日就该把弘历送走的,她托十三弟说想再留弘历一个月,我便答应了。只是,一个月期限一到,不能再拖延。”他顿了顿,看着我道:“还有,静月一走,便是弘历抱去钮祜禄氏那儿,上报宗人府添小阿哥。至于你么。。。。。。”
      “我?这又关我啥子事儿了?”我认真听他说着,突然讲到我,有些愣住。
      “怎么,莫非你想呆在这暗宅一辈子不成?”他嘴角一弯,眼露笑意。
      “你是说,我可以。。。。。。”我咽了下喉咙,高兴道:“我可以,出去了?”
      “嗯。”他点头,露齿笑道:“是可以出暗宅,但不能出府,至少,这几年不行。”
      “这就成,人太多我反倒不习惯呢。”我一高兴,跪坐起来,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他的右脸颊,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你刚才说,那孩子,叫弘历?”他点头,似乎看到他脸上的微微红晕。
      弘历?天啊,我的孩子,竟然是,大清的第六代皇帝,那个世上运气最好,最富有也最奢侈,最自大也最风流的,清高宗乾隆皇帝,艾新觉罗弘历?

      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子时,雍王府的第四位小阿哥出生,名:艾新觉罗弘历,生母雍王府格格钮祜禄氏。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廿七日,雍王府的第五位小阿哥出生,名:艾新觉罗弘昼,生母雍王府格格耿氏。

      自从静月走后,弘昼又出生,四石头为府里添子的事儿忙碌不已,这是我在北京城里宫外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很平静,很安心。平静,因为在这里,我没有牵挂,就连我的孩子,我都不愿看一眼,不是我狠心,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呆在身边,不想搂着自己的孩子睡觉,不想自己的孩子喊自己额娘的?只是,看了,又如何?只会让我更加难过,不如不看吧。安心,因为这里是他的府弟,他的个性谨小慎微,事事都做得滴水不漏,这府里,恐怕是整个北京城最安全的地方了。
      他仍是每日均会来这儿小坐,偶尔是黄昏,偶尔是晚上,甚至有时候是半夜。我没有特别地讨好他,他来了便来了,我仍做我的事情,睡我的觉。他绝口不提弘历与静月的事情,我也没有追问。
      倒是十三,跟着他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欲问不能,在四石头警告的眼神下,吱吱唔唔,心口不一地瞎侃。就像现在,说是来给我拜年了,两人都是一张冷脸。
      “你们俩,绷着臭脸,是来给我拜年,还是寻我晦气来了?”李婆子倒了茶便下去了,我饮着茶,说道着。
      “怎么,爷屈尊给你拜年,倒是让你难堪了?”他冷哼一声。看来,他今年心情很不好。
      “四哥,今儿个,进宫给皇阿玛、额娘、还有建府的兄弟们拜年,跑了不少地儿,确实有些累了。”十三笑着替他解释着。
      “累了就去歇着,别臭着一张脸让别人也不舒坦。”我起身,走向书房,不理搭理这两人。不一会儿,听到花厅二人细语之声,然后便是静默。
      摇摇头,凭什么我就这么倒霉,既盼着静月早点死,又顺带着把自己的孩子送给了她呢?难道,我上上辈子也欠了她很多么?真是的,到底我上上辈子是做了啥子事儿,这辈子竟是这么坎坷了?
      “你,懂道术?”清脆的男声小声地在书房门帘处响起。原来,是十三。
      “嗯哼。”我点头,不置可否。
      “那,你能帮我,让婉茹体康心悦么?”他一脸认真地道。
      “扑哧。”看着他一脸期待,我忍俊不禁。“我是道士,不是神仙。若是你得了什么法子,顺便告诉我,我也想健康快乐呢。”他见我一脸笑呵呵的样子,恐怕也觉得刚才问有些呆愣,抓了抓后脑勺,傻笑道:“也是。”
      “怎么,有心事儿?”我放下手里的书,突然对这个曾经称我母妃的少年,很有好感。
      “呃,是婉茹。”他一提到婉茹,眼里有着温柔。
      “说来听听。”我眼扫了下桌前的另一张椅子,他便了下来,缓缓地,将他与静月,还有婉茹的青涩年华、情投意合尾尾道来。原来,十三与静月是青梅竹马,却因为康熙的意外赐婚,令誓言专宠的静月对十三彻底死心,十三虽对静月有着愧疚,却对后来的嫡福晋婉茹迷恋不已,只是,婉茹介意十三与静月的前情,在十三面前不曾表露,独自一人时却闷闷不乐,长久以往,便劳心俱疲,郁病缠身了。
      “依你这么说,我倒觉着,这结在你身上。”我轻弹着桌面,看着十三道。
      “我?我于静月,只是知己,别无其它的。”十三瞪着眼,无意间提高了音量。
      “你自己是这么想的,但,婉茹知道么?倘若她知道,她信么?”看到十三的表情,很容易就猜得到,他并没有明白地告诉婉茹,唉,矜持,古人的通病。“你应该明白地告诉婉茹,而不是让她猜测不已,还有,虽然你是皇子,传宗接代是你的责任,但,对于自己喜爱的女子,至少应该尊重她的。”
      “尊重?她是嫡福晋,难道,还不够么?”十三迷惑不解。
      “嫡福晋,那只是十三阿哥的妻子。但,你若真喜欢婉茹,便要把她当成是你胤祥的妻子来疼爱,而不是十三爷的嫡福晋。”历史中的十三,对婉茹可是专宠之至呢。
      他懵懵懂懂地点着头。“你说的,是有些道理。”
      我轻笑道:“夫妻的相处之道,恐怕才刚开始呢。别不懂装懂的。”我顿了顿,又道:“把左手伸过来,我瞧瞧。”他依言而行。
      “唔,你命中一妻多妾,却是专情郎。”抬眼瞄了他一眼,似乎很认真在听,心底有些好笑,又低头仔细看着他的掌纹道:“青年时,有大祸,但无大碍,只是不得志时间较长,需心胸开阔些。”是的,二废太子牵连到了十三,这是他长达十年政治空白的开始。“放心,中年便世代荣华、子孙富贵了。”
      “真的?”十三闻言,笑逐颜开。
      “当然。”我重重点头。“只是,我救弘历时,倾尽了所有法力,所以不能作法,但这种观命相,还是可以的。”
      “呃,那日,我听你念咒时,好似一句:断我后生,去我道行,赫郝阴阳,化为吉祥。这‘去我道行’是真,那‘断我后生’,亦是真么?”十三皱眉问道。
      “那是违背世间轮回之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施道者必然有所失了。”我不置可否。
      “这,你的‘失’,却也太大了。”十三轻摇头。
      “得了吧。此生不知来生事,说不定,我这辈子做了不少好事,阎罗王破例让我有来世,下辈子还投个好人家呢。”我轻甩开了十三的手,大笑道。
      “你,倒真是个想得开的。”他笑得有些勉强。
      “教你个简单的掌心符,要诚心恒之,定能保平安的。”他一听,认真看着我。“每月初一、十五清晨起床,面对西方,左手剑指,在右手心画“佛”字十次,拜三拜,心里要诚意乞求家人平安、健康。便会居家平安的。”
      “胤祥多谢。”他站起身来,恭敬地弯腰向我作揖。
      “不必。只是,你要叫我什么?”存心想捉弄他,我一脸认真地问他道。
      “呃。。。。。。这个,稳,稳姨?”他重重摇头,估计他也想到了,他若叫我姨,那他的四哥如何自处?“稳,稳姐姐?”他试探地问了我。
      “嗯,这个称呼,辈份倒是不错,只是,我看起来,倒像是你妹妹。”我笑眯眯道。
      “唔,稳,稳妹妹?”他口齿不清吱着声。
      “好了。她逗你的。”一直未曾出现的四石头,突然冷冷地插了一句,让我和十三顿感凉意。
      “醒了?”我问他。
      “你们在这吵嚷不停,我又怎能歇息?”他斜睨了十三一眼,十三很识趣地道:“我府里还有事儿,不打扰四哥了。”然后又恭敬向我作揖,转身离去。
      “他,真的很难称呼我么?”我一脸无趣地问着四石头。
      “哼。”他冷哼一声,甩袖转身回房。有些困了,亦尾随他回了房,然后,与这块石头,同被相窝而眠。原来,冬天他的身子,还是很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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