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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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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郭络罗稳儿,自小便被阿玛送来紫道真人拜师学道。由于小时候体弱多病,在周岁断奶后便被阿玛送去道长那里。听道长说,我阿玛家的姓在现在的大清朝还是个旺族,族里出了不少贵人,当然,这我也在我前世的记忆里得到了印证。
就在我来这个时空前,老妈严正交代:找到那个被我勾来这个大清朝的现代人之后,就得立马把她引回去,不然就得等她死才把她的七魂给给封住,然后带回现代。而冥冥之中,在大清的这个“我”,似乎也跟道家有着不解之缘。
十六岁时,道长将我送回了盛京的家门口,然后扬长而去。望着道长的身影,心生不忍。但出家人不就是这么无牵无挂的么?深吸一口气,将道长交给自己的书信交予门房,没多久,一位魁梧的中年男子已小跑而来。
“你,你是稳儿?”中午男子语句哽咽。
“是。”我点头道。
“稳儿,我的稳儿,你在可回来了。”又来了一名妇人,泪流满面地扑向我。
“快,快进去,来人,通知老太爷,稳儿小姐回来了。”那位中年男子将我和那妇人引进了前大厅。
经过一翻介绍梳理,我终于给整明白了。那位中午男子,便是我的阿玛,那位女人便是我的额娘。而现在在大厅正位上坐着的老者,便是我的玛法三官保。
“嗯,甭那些书信,光看这张脸,就知道是咱郭络罗家的。”老法玛一脸皱皮,但眼睛却精光闪闪。
“是呵,瞧这副模样,跟那贵人娘娘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呢。”老法玛身边的另一位年轻男子道。我好像得叫那人堂哥?
“是啊,家里出了两位娘娘,一位是皇上的宜妃娘娘,还有一位是皇上的贵人娘娘,现在,恐怕得再出一个啰。”老法玛一脸精明道。
“可是,稳儿没入族谱呀。当时周岁都没到,也没报祠里,就送道长那了。”额娘忍着哭腔道。
“无碍,下个月贵人娘娘不是要省亲么?到时让她带回宫,以后就看稳儿自己的了。”老玛法捋着胡须道。
“请问,你们有谁问过我的意思了?”看着一屋子刚认的亲戚,让我无言以对。
“稳儿,你是郭络罗家的女儿,必须为家族做你应该做的事。”阿玛认真地道。
“我修的是女真道,如何能嫁人?”心里涌起一股不甘愿,凭什么我自己个儿的事,要你们这群不知亲情为何物的人来管?
“稳儿啊,我们郭络罗家世受皇恩。。。。。。”
“我是泰稳女道人,道不同不相为盟。告辞!”我截掉了那位阿玛的话,直接甩袖离去。
“架住她。”眼前突然出现了几名壮丁,向我扑来,我躲闪向大门而去。突然,颈脖处被某力一击。完了,来人是个练家子。都怪道长只逼我学道,不逼我学武。
当我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床沿上趴着一位女人,是我今天刚认的额娘,她眼上的泪珠仍未干。心里唉了口气,也许,在这所谓的家里,也就只有这额娘比较真心对我吧。一时间,想起现代相依为命的老妈,鼻子泛起一股酸楚。额娘见我已醒,忙让下人准备热粥,亲自搅着碗里的粥,对我道:“别怪他们,谁让你生在这富贵之家呢。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想着你若再走,我这心里又得空落落的了。你这回来真不巧,下月贵人娘娘就回这儿省亲了,族里的人准备了好些日子了,今儿一见你又生得如此水灵,怎能不把歪念动到你身上呢?”
她将一勺粥至我面前,我很自然地张口入舌。她见后十分高兴,然后又将另一勺喂我。
“依额娘看,一切等那贵人娘娘到了再说。兴许,这贵人娘娘见你长得跟她如此相像,若是把你也荐去给皇上了,万一哪天皇上分不清她和你,那岂不闹了大笑话了?再者,额娘,真的十分不愿你再离开的。”额娘的脸上又开始泪如雨下。
“额,娘。”从未开过这个口,所以有些顿挫。“我,听你的。”
“好,乖孩子。来,快把这些都吃掉,别饿坏了。”额娘破涕为笑道。
一个月的时间,我再也没有出过这个屋门。并不是因为我没想过法子溜走,而是我发现,除了门口的两名护卫,院子口和各个穿堂门都设有护卫,看来,玛法这个佐领可不是白当的。所以,除了睡觉和吃饭的时间,我都用来打坐静修了。
“小姐,今儿个贵人娘娘就回来了,老太爷吩咐,让小姐换洗下,晚上好单独引见给娘娘。”一名我忘了不知何名的丫环道。也许,今晚我能趁这个机会溜走?心下已经有了想法,自然兴奋许多。
无言地让丫环为我梳洗打扮,看着铜镜中的我,竟然有些不敢相信。淡粉色的旗装,肌肤如白瓷般,黑白分明的美目令人无法移开眼神,小巧的鹰勾鼻与樱唇呼应,真真是章台弱柳昭阳燕,初学严妆宝镜前。唉,原来自己穿上这俗人的衣物,竟也能如此美丽,看来道长说得对,我的修行还不够,受不了这世俗的诱惑与牵扯。
整理后,阿玛亲自将我“迎”至前大厅处。
“都出去吧,我和家人聊聊家常,不兴你们在这里的。”听到里屋的女声道。然后,一大帮下人丫环一贯走出。
“天啊,你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刚进屋,就着烛光,向声音来源看去,那人起身站至我面前,我亦不敢想信,眼前的她,竟然如同我刚才照镜子般。
“娘娘,微臣没说错吧,这孩子除了长相一样,连声音体形跟您都是差别不大的。”老法玛在一旁道。
“是,若是和我一样的装扮,可真是分不出个你我呢。”贵人娘娘点头道。
“别太瞧得起自个儿了,你都三十几了,我才十六,别往自己个儿脸上贴金。”我嘴一撇,不满地向那贵人娘娘道。
“倒是个心性强的孩子。”贵人娘娘不再与我攀谈,转身向身后的上座走去。
突然,贵人娘娘的脚似乎踩着了什么,脚一拐,身子向前倾去,老玛法和阿玛想去接,却已来不及,只听“嗤”地一声,鲜血溅满了整个炕。
“天!”阿玛失声喊出。
“外面的奴才听着,任何人不许进来。”老法玛厉声对外面的人喊道。
“是。”
阿玛伸出颤抖的手,试了下贵人娘娘的鼻息,木然地向老法玛摇了摇头,“没气儿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老法玛跌坐在炕上,哑然无措。
是呀,这可怎么才好呢。这好端端的娘娘回家省亲,不到一天就头碰溅血,死于非命,在场也就老法玛和阿玛、我三个郭络罗家的族人,恐怕有口难辩啰。我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稳儿,你,你救救阿玛吧。”阿玛不知何时已噌地跪在我的面前,我立马闪了开。
“你这是坐什么?想折我的寿么?”我恶狠狠地问他。
“你,你也看到了,贵人娘娘怎么就那么巧在这儿。。。。。。你跟她长得极像,要不,你代她回宫?”阿玛的眼神已十分迷离。
“对,从现在起,你就是贵人娘娘。”老玛法的精光又开始闪烁。“而刚刚去了的,是则是郭络罗稳儿。”
“你们,你们这是病急乱投医。我和她相差了十几岁,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不敢相信,这么荒唐的想法,竟然会在这两只精明的老狐狸嘴里蹦出来。
“稳儿,难道你想让阿玛和法玛都受极刑么?难道你想整个族人都受牵连么?难道你想看着你的额娘,年纪一大把还被发配为奴么?”阿玛的句句惨毒话语刺激着我的神经。
是啊,想起那一个月来贴心照顾我,不留余地为我衣食前后的额娘,不就是为了我而累病今儿才没来这么重要的场合么?罢了,反正我窝在这儿,也找不到那个人,索性出去瞎闯闯,兴许还能撞上的。昨晚卜了个卦,那个人好像就在京城方向。
“可以,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对眼前两位所谓的长辈道。
“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老法玛期待地看着我道。
“好好对我额娘,若我知道她有什么受委屈的,哼,我便把事情捅出去,来个鱼死网破。”我瞪大眼睛道。
“放心。一定做到。”老玛法道,一旁的阿玛亦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