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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春梦后高烧 ...

  •   清晨,林念慈醒来时,发现邝野罕见地还在熟睡。少年蜷成一团,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更让林念慈担心的是,邝野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伸手探了探邝野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
      “小野,醒醒。”林念慈轻轻推了推他,“你发烧了。”
      邝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林念慈,梦中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哥!”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缩了缩,险些跌下床去。
      这一动,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头也昏沉沉的。
      “肯定是昨天打架后又着了凉。”林念慈起身拿来体温计,“量一下体温,今天别去上学了。”
      邝野乖乖含住体温计,目光却始终躲避着林念慈的视线。他害怕那双清澈的眼睛会看穿他心底那些龌龊的念头。
      38.5度。果然发烧了。
      林念慈忙着去厨房熬粥、找退烧药,邝野靠在床头,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贪恋这份温暖,却又为自己的心思感到羞愧。如果林念慈知道了他昨晚的梦境,会不会觉得他恶心?会不会把他赶出去?
      这个念头让邝野一阵心慌。
      “来,先把药吃了。”林念慈端着温水回来,坐在床边,自然地伸手想要摸邝野的额头。
      邝野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
      林念慈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了?”
      “没、没什么。”邝野接过水杯,低头吞下药片,“我自己来就行。”
      林念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以为他是不想把病毒传染给自己。
      “那你再睡会儿,粥好了我叫你。”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邝野一人。他颓然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内心的混乱。
      他该怎么办?这个突如其来的梦境,彻底扰乱了他的心。从前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林念慈的关爱,可现在,每一个温柔的举动都会让他想起梦中的缠绵。
      他甚至不敢再叫那声“哥”,总觉得玷污了这份纯洁的感情。
      邝野的病来势汹汹,这会已经烧得浑身发软,意识昏沉。林念慈有点放心不下他在家里,但是今天他有好几节课。
      “哥,你快去学校吧,等下该迟到了。”邝野强撑着说,“我吃了药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那你把被子盖好,别再着凉了,中午你和爷爷两个人把粥热一下就行,喝了粥过一会再吃药。”林念慈走之前将家里的事情全部安排好。
      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确定林念慈走后,邝野偷偷钻进了他的被窝,他把自己全部缩在里面,就像躺在林念慈的怀里一样。
      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没多久,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变大了,呜呜地刮着,拍打着窗户。邝野摸了摸额头,热度还是没退,浑身依旧酸软无力,只想赖在床上不动。但是爷爷还要吃中饭,他撑起身子把衣服穿好,去厨房里热粥。
      厨房阴暗,柴火点燃的那一瞬驱散了点点寒意,邝野正盯着火光发呆,突然听到了大门开锁的声音。
      邝野蹭地站起身,往客厅走去,看到林念慈顶着风雪回来了。
      林念慈把伞收起来放在一旁,对着走过来的邝野一笑,“第四节课没课,我趁着午休回来看看你们。感冒好点了吗?”
      “好、好一些了。”邝野的声音有些干涩,看着林念慈被冻得发红的鼻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愧疚,这么大的雪,他本该在学校好好休息,却为了自己特意跑回来。
      “那就好,快回床上躺着去,这里交给我。
      邝野却没走,跟在林念慈后面进了厨房。
      “生病要忌口,吃点清淡的,我切一些猪肉放饭锅里蒸着。”林念慈淘了米,先放灶上烧着,然后把猪肉切碎盛进碗里,再放进饭锅里面蒸熟。
      邝野就一直坐在灶边看着他,灶火烧地暖和,林念慈也没赶他走。
      “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了,作业等我晚上回来给你补。”
      “好。”
      和邝野吃完饭再看着他吃了药,林念慈又匆匆赶回学校上课。
      等他下午回来的时候,邝野的烧已经退地差不多了,林念慈放心下来。
      “烧刚退了,今天就先别洗澡了,等下我端水来给你擦一擦。”林念慈陪着邝野洗完作业之后,便打了盆热水过来,他像伺候林老爷子一样,把邝野的毛巾沾湿,他想去掀邝野的上衣,谁知道竟被他躲开了。
      邝野低着头,小声说,“哥,我自己来。”
      林念慈也没强求,把毛巾递给了他,还贴心地转过身去,邝野这才放心地掀开衣服。
      等他擦完之后,林念慈把水端去倒掉,拿起床边的药水,“药你也自己涂吗?后背上的我帮你涂吧。”
      邝野说,“好。”
      若是从前,邝野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但经历了那个梦后,林念慈的每一个触碰都在他心中无限放大。他清晰地感受到那修长手指的力度和温度,在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林念慈准备上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被子被叠地整整齐齐,他随口说了一句,“你还帮我叠被子了呀。”
      邝野把自己的下巴缩进被窝里,“没事做,随手叠的。”
      “你冷吗?”林念慈看他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以为他太冷了,“要不要把两床被子叠在一起?”
      邝野垂下眼帘,轻声应道“好。”
      林念慈便把两床被子叠在一起,和邝野睡进了同一个被窝,为了不让被子漏风,两人不得不紧紧挨着。
      体温在狭小的空间里相互传递,邝野的心也烧得火热,他明确地感知到了自己对于林念慈的感情,却又不敢直面。
      他虽然并不太懂这些事情,但是也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对的,他下定决心,要将它深深地埋藏在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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