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续航》窗外蝴蝶

12、第 12 章

　　“文静，抽张湿巾给我。”

　　王文静拿出湿巾，递给唐怀兰：

　　“自己抽。”

　　唐怀兰细条慢理擦干净手，想了想刚刚只看了一眼的场景，有点遗憾。

　　晚自习结束回宿舍的路上，唐怀兰低声用方言问王文静：

　　“你猜我课间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什么？”

　　“程渡在楼道口那里抱着那个叫常乐的女孩子。”

　　王文静本来带笑的脸在暖黄色路灯的映照下，突然变冷。

　　“你说什么？！”

　　唐怀兰语气疑惑：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王文静脸色缓了缓，认真看了眼唐怀兰的表情。

　　“吃到大瓜了呗。细说说，还看到了什么？有没有限制级场面？”

　　唐怀兰呼了王文静一巴掌。

　　“脑子放干净点。”

　　“我总不能去听人家小情侣墙角吧，就不小心扫到一眼，马上就走开了。”

　　王文静若有所思，看了看唐怀兰的样子，心里那股无名火突然就散了，发出一声冷笑。

　　“呵！”

　　文仕泽这天下了课立马走人，终于在教学楼底下堵住了要去停车棚的程渡。

　　“你怎么回事？这些天都看不到你人。”

　　程渡没理会文仕泽，越过他，迈着长腿快步往车棚走去。

　　文仕泽小跑过去，拉住程渡手臂，程渡用力一甩，继续往前走。

　　“程渡！你TM的究竟在闹什么？”

　　程渡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怎么就是我在闹了？不是你们在闹，然后把我当傻子耍吗？”

　　文仕泽面上羞愧一闪而过，跟着程渡走到车棚。

　　“我们谈谈。”

　　程渡自我消化这一段时间，心里那些到处冲突无法发泄的情绪已经淡化。

　　跟着文仕泽走到角落，双臂环胸，淡淡看着文仕泽：

　　“谈什么？狡辩就不必了。”

　　“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想常乐能接受你的吗？”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这么想的，你们就知道了？”

　　文仕泽皱眉看着程渡。

　　程渡不屑笑了笑：

　　“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我很肤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情圣。”

　　“匡志腻了，常乐跑我这来寻求慰藉，然后我会欣喜若狂的接受她。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是吗？”

　　“文仕泽，你为你家的事殚精竭虑，我理解。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程渡回家和爸妈说了这些事，刘伶俐不以为意：

　　“你们小孩子不用管大人的事，也管不着，大人的关系复杂着呢。”

　　“家里的人情交际还用不上你，你只管好好读书，你成绩好，我和你爸面上也有光啊。”

　　“妈——”

　　“妈什么妈，我一叫你好好读书你就不耐烦。”

　　“我最近不是在好好读书嘛，我同桌辅导我呢。”

　　程建军这时候插了一句：

　　“你别小家子气，天天给人家送份饭就完事。送礼，看人家有没有什么困难，能体现价值的更好。充值饭卡，充值话费，送张超市购物卡都行啊。”

　　程渡眼睛一亮，接着又暗下去：

　　“我们还都是学生，这样不好。”

　　刘伶俐看了一眼丈夫，隐晦摇了摇头。

　　四人组两耳不闻窗外事，学了几个月，很快到了一模，一模替代了这学期的期末考。

　　程渡对这次考试既期待又紧张。

　　这是他长这么大，面对考试第一次有这么复杂的心情。

　　唐怀兰安抚他：

　　“努力是要得到回馈的，不止你，我也想看看你最近辛苦的成果。”

　　考试过后，老师们马不停蹄阅卷，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同学们联系家长，请他们务必来参加这次家长会。”

　　高一高二期末考后就放了寒假，高三要晚几天。

　　假前最后一天，高三教室轰轰烈烈搞起了大扫除。

　　家长会下午两点开始，开过家长会，高三也该放假了。

　　程建军跟着儿子一路上楼，走廊上都是家长已经就位的学生，他们隔着窗户往里望，窃窃私语，讨论这是某某同学的爸爸，那是某某同学的妈妈。

　　程渡把他爸带到座位上坐下，唐怀兰和王文静的座位还是空的，潘长羽的妈妈已经到了。

　　潘长羽的妈妈耳朵上带着珍珠耳钉，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程渡是认识她的，和她打了声招呼：

　　“阿姨好。”

　　“程渡啊，你好。”

　　程渡也和其他同学一样，站在走廊上往教室里张望，他还时不时朝楼梯口望。

　　眼看家长会就要开始，才看到唐怀兰和王文静身后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从楼梯口上来。

　　因为遗传这个神奇的东西，他一眼就认出了其中哪个是唐怀兰的家长。

　　程渡看唐怀兰把她家长引到座位上坐下，没一会，老班就出来赶人：

　　“去去，不要围在这里。去操场跑一会。”

　　唐怀兰和王文静往楼梯走：

　　“我想出去买吃的。”

　　王文静翻个白眼：

　　“你脑子里除了吃的，还有别的吗？”

　　程渡跟在后面，他后面还跟着潘长羽。

　　“我们也去。”

　　事实证明，两个男生还不够了解唐怀兰。

　　他们手上举着热狗，跟着唐怀兰进了粉面店：

　　“不是，唐怀兰，不是【买吃的】吗？”

　　潘长羽面露不解，这个点进粉面店？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王文静的笑点，她竟然笑出了鹅叫声。

　　也不见唐怀兰难为情，她笑着解释道：

　　“我饿得快。这离晚饭还要好几个小时呢，我得多吃点，不然怕晚点饿得难受。”

　　“你们吃吗？”

　　潘长羽顿时头摇的像拨浪鼓，程渡开口：

　　“你要吃什么？”

　　“馄饨。”

　　“那你点大份的，分我点儿。”

　　王文静冷不丁开口：

　　“程渡，现在已经放假了，你不用陪你女朋友吗？”

　　唐怀兰只顾着和老板点单，压根没听到王文静说什么，等她点完单就看到王文静和潘长羽都望着程渡，气氛有点凝滞。

　　程渡一脸诧异：

　　“什么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唐怀兰恍然大悟，原来在说这个啊，她一边咬热狗，嘴里含含糊糊说道：

　　“那个常乐，常乐不是你女朋友吗？”

　　程渡皱眉，声音一下就冷下来：

　　“常乐不是我女朋友。”

　　唐怀兰和王文静面面相觑，有点心虚。

　　潘长羽这才反应过来：

　　“你们说常乐啊，她是匡志女朋友。匡志，你们认识吗？”

　　王文静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兴奋道：

　　“我认识！我认识！军训时候他是红旗手，最帅的红旗手！”

　　程渡和潘长羽动作整齐划一地撇撇嘴。

　　唐怀兰好奇问王文静：

　　“有多帅？”

　　还没等王文静回答，潘长羽插话：

　　“不过他和常乐好像前些天分手了。”

　　两个女生注意力果然马上转移：

　　“怎么分的？”

　　潘长羽故作遮掩，对她们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说：

　　“移情别恋。”

　　“哇——，渣男啊！”

　　潘长羽点点头。

　　唐怀兰不解，问道：

　　“常乐那样的女生，算纯欲天花板了吧，正常不该被男生捧在手心里的吗？这也能被劈腿？”

　　程渡听了这话，莫名有点不自在，干咳了两声。

　　王文静探照灯一样的眼神，马上落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程渡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干笑两声：

　　“想不到咱们大神还知道【纯欲天花板】哈，哈哈哈——”

　　唐怀兰伸手摆正老板摆上来装满馄饨的大碗，给程渡的小碗里舀了几个馄饨，又把打包的热饮从袋子里掏出来，摆在每个人面前。

　　“我请你们喝奶茶。”

　　两个男生听到她说请客，顿时有点局促。

　　唐怀兰解释道：

　　“学校发了奖学金，请个奶茶还是绰绰有余的。”

　　潘长羽这才豪迈插管，猛吸了一口奶茶。

　　“所以这样的女生为什么还会被劈腿？”

　　潘长羽没想到唐怀兰还记得这茬，一口奶茶差点没喷出来。

　　程渡垂眸看着碗里冒热气的馄饨，面无表情淡淡道：

　　“还能为什么，到手了，腻味了，就换新目标了。”

　　唐怀兰了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有王文静像个傻狍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什么意思？”

　　唐怀兰口气有点冲：

　　“没什么意思，吃你的喝你的。”

　　店里开着暖气，门帘阻隔了外面的凛冽寒风。

　　这次四个人考的都很理想，心里轻松，天南地北聊到唐怀兰连汤带渣吃完一海碗馄饨。

　　潘长羽比个大拇指：

　　“唐怀兰，智商和食量应该是成正比的。”

　　唐怀兰翻了个白眼：

　　“我体脂率低，肌肉量大，其他女生，比如你对面这位，她们体脂率高，像水做的一样，所以吃得比她们多，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姐姐，你不止是比女生食量大，你比男生食量还大啊，比如我和你对面这位。”

　　“说明我的CPU时刻高负载、高频运行？”

　　潘长羽被说服，点点头：

　　“这个理由合理。”

　　几人走出粉面店，唐怀兰和王文静挽着胳膊，和两个男生道别：

　　“我们还要去买东西，就先走了，拜拜。”

　　“去哪买？”

　　“超市。”

　　“我也去。”

　　程渡要去，潘长羽也要跟着，又变成了四人行。

　　唐怀兰推着推车，选的都是小孩的零食。

　　程渡疑惑问道：

　　“唐怀兰，你买这么多小孩零食干嘛？”

　　“买给我弟弟妹妹。”

　　潘长羽听到凑过来：

　　“弟弟妹妹？你家几姊妹？”

　　唐怀兰还没开口，王文静就略带得意答道：

　　“唐怀兰下面还有一对龙凤胎，她家三姊妹。”

　　“哇——”

　　听到两个男生的惊呼，王文静更得意了，好像龙凤胎是她家的一样。

　　潘长羽脸上带笑，望着王文静，问她：

　　“你家呢？几姊妹？”

　　“我家就我和我姐。”

　　“小公主？”

　　“嗯呐。”

　　潘长羽忍不住揉了揉这颗得意的脑袋瓜。

　　出超市的时候，人手一大袋东西，不过基本都是唐怀兰的。

　　里面零食玩具，还有小孩的衣裤鞋袜。

　　她自己买了一件大衣，现在就穿在身上。

　　“这么多，你回家怎么带？”

　　“我爸开车来的，等下他会来接我们。

　　谢谢你们帮忙。我家过年特别忙，我提前买好，免得到年关有空了，也只能买别人挑剩的。”

　　两个男生摆手，潘长羽问王文静：

　　“你怎么不买？”

　　“我姐买了给我带回来，不用我自己买。”

　　又是这副得意的语气，潘长羽握拳遮住笑意。

　　几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就看到一辆皮卡停在面前。

　　程渡见过的两个中年男人下车，过来接他们手上的东西，往车斗里放。

　　“谢谢啊，同学。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吧，来，拿着。”

　　唐怀兰的爸爸往他和潘长羽手上不由分说塞了个袋子，满口道谢。

　　趁王文静还没上车，潘长羽拉着她问：

　　“你们两个的爸爸，关系这么好的吗？”

　　王文静啊了一声，解释道：

　　“我爸和她爸是表兄弟啊，关系当然好。”

　　潘长羽震惊中机械地挥手和她们道别，皮卡车远去，程渡扶着他开始笑，越笑越大声。

　　潘长羽被他笑得面子上挂不住，梗着脖子说：

　　“表姐妹就不能是一对儿了？”

　　程渡朝他胸口捶了一拳：

　　“滚！”

　　两个人打开唐怀兰爸爸送的袋子，里面是一盒蛋挞。

　　拿出来开吃，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潘长羽摸了摸口袋，才拍拍程渡：

　　“你手机响了。”

　　程渡这才反应过来，摸出手机，看到屏幕，眉头就皱了起来，手机又响了一会，他才接通。

　　“喂？”

　　常乐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程渡，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