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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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从越的动作看似轻柔，柏浔却瞥见程以迩的手腕微微泛红。
但他没心思管其他人，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于从越会出现在这里。
程以迩也有同样的疑惑，如果事先改变了流程，他不可能不知道。
而主持人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介绍了于从越的投资方身份后继续带流程，程以迩表情在僵硬了一瞬后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
在媒体合影环节时又有意靠近了半步，想要装作调整站位契机再创造些相处机会。
只是于从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作为资方和季度合作方，场上咖位最大的他理所应当地站在了c位，确认位置后极为顺手地把不自在的柏浔拉到身边，大大方方地给媒体们介绍着，顺道还提起了即将开启录制的综艺。
“小柏的潜力很值得发掘，还希望各位后续多多照顾了。”
柏浔没有闪开，原本抗拒的姿态慢慢放松下来，掌心紧紧攥着外套边缘，直到指节微微发白才又松开手，调整着表情配合着于从越一起介绍着新项目和新综艺。
于从越垂眸注视着强撑着精神努力维持状态的柏浔，心疼和自豪的情绪在眼底交织，唇角不经意扬起一丝弧度。
猫在台下的Matt抓拍到了这一幕，火速传给了Tracy，疑惑地发了条消息。
【Matt：姐，你说老板这么笑，是不是喜欢柏老师啊？】
【Tracy：连你都看出来了？】
【Matt：还真是啊，等一下，姐，啥叫连我都知道了？】
......
活动结束后于从越还有几个单独的采访，柏浔摘下麦给他发了条消息后先行走去了后台，找了个角落慢慢蹲下身，脑袋抵着墙面缓缓呼了一口气。
太不对劲了。
早在第一次见面回去后柏浔就开始寻找和程以迩有关的信息，奇怪的是，从院长和几位老师那儿得到的消息都是他们曾经的关系非常好，在程以迩被家人带回去前都是如此。
可生理性的反应不会作假，会不会是......
鲜少有人经过的走廊里传来了格外清晰地脚步声。
哒，哒，哒。
由远及近，带着令他不适的气味站在了他的背后。
程以迩俯身把手里的外套不轻不重地披在柏浔的肩头。
“作为第一次线下活动，你今天表现很好。”他轻声说着，“真挺替你感到高兴。”
柏浔秉着一口气直挺挺地站起身，毫不客气地把外套脱下塞回他的怀里，平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试探着用冷漠的语气说出了他的猜想。
“你真以为，可以轻松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程以迩站在原地，外套搭在臂弯上，脸上原本的笑意荡然无存，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很轻，语气里的疑惑不似作假，仿佛刚才那点几乎要露出来的锋芒从未存在过。
柏浔没有立刻回应，只静静看着他。
冷色调的灯光自头顶打下，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细长的阴影。
柏浔靠在墙边，本来已经从蹲姿站起来，但心跳仍未完全平息，那种发自深处的不安仍像一根绷到极致的线，横亘在胸口，让他根本做不到完全冷静地面对程以迩。
程以迩的目光温柔，甚至带着一点近似于受伤的不解，他微微偏了偏头，像是在确认柏浔是否真的有意疏远。
“我们以前的关系那么好，”他缓慢开口，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陈述一种不容置疑的事实，“你小时候最黏我了。院长他们不是也这么跟你说吗？”
那语气过于笃定，像是在有意加强着某个他认定的“事实”。
柏浔轻轻眯了下眼。
“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了院长？”
没有波动的语气反而让程以迩停住了一瞬，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又像是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这重要吗？”他答非所问，“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程以迩说得轻描淡写，可柏浔却从那种笃定中觉察到了不妙。
他低头看了一眼程以迩的手腕，灯下那片红痕清晰可见。
他们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但程以迩似乎认为这是柏浔在意他的表现，垂眼轻轻一笑，柔声道：“没关系，不痛的。”
那份刻意柔和的姿态，让柏浔一阵恶寒。
他从喉间深处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眼与程以迩对视。
“你以为我在和你装傻？”
程以迩的笑容微微一滞。
“你真觉得我是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柏浔凝视着他，喉结微动，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直觉。
“我觉得......”他直截了当道，“你好像一直很擅长伪装。”
“擅长”二字落下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程以迩他抬起眼，仔细地打量了柏浔好几眼，像是在重新认识站在面前的这个人。
但柏浔没有给他继续试探的机会。
“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在意，也不想在意。”
“但我需要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不熟，不仅现在不熟，未来也不会有更多接触。”
程以迩静止了一瞬，像是没料到他会用这样不带直白的方式拒绝。
他睫毛轻轻颤了颤，眉眼间那点柔和退得飞快。
“原来是这样。”
然后，他又笑了，像是接受了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那般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我明白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底那股说不明的情绪在疯狂流转，“这件事由不得你。”
话说完，他转身离开。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落得平稳。
柏浔背靠着墙缓了几秒，心里那种恐惧并未完全散去，但至少确认了一件事。
原身遗留下来的害怕是有迹可循的。
不是错觉，也不是误判。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两声。
【于哥 1103：小柏，可以下来了。在B区电梯口左手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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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区电梯口不算冷，柏浔小跑出电梯门，一转头就闻着味儿找到了在广告灯箱下站着的于从越，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摘掉的通行证。
暖黄的光线落在他肩头，整个人显得安静又沉稳。
于从越闻声看见了柏浔，收起手机自然地接过把手里的热牛奶递了过去：“东西都拿齐了吗？”
柏浔点了点头，掌心被纸杯暖得热乎乎的。
他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越是刻意，表现出来的紧张就越是明显。
直到上车后，于从越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有一段距离，在等红灯时他转了转车载的安神无火香薰。
鼠尾草混合着洋甘菊精油的气味顺着空调暖风口逐步扩散。
“刚才冲出来的时候，你脸色不太对。”
柏浔握着安全带的手紧了紧。
他原本想含糊过去，但于从越没有追问，只淡淡道：“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如果是活动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下，今天有点堵车，到家要四十分钟。”
柏浔垂眸，于从越的敞亮态度让他不想瞒着这件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和程以迩......不太对劲？”
于从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绿灯亮时时候轻轻呼了一口气，斟酌了语气：“我确实察觉到了一些情绪，但怕是我多想，本来不想问你，但还是有点在意。”
柏浔意外于他的直白，叹口气后抬手揉了揉眉心，犹豫再三：“你对程以迩，有什么看法？”
于从越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快速变道后指尖在方向盘上停了停。
他同样在犹豫，他要说的话柏浔不一定愿意听，也怕自己一旦表达得太明确，会让柏浔觉得他的控制欲太强。
“看法倒是说不上。”他缓缓开口，“只是，我对程以迩的事情略有耳闻。”
柏浔左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了几下。
于从越又继续：“我指的只是公开渠道能查到的部分。你要是觉得会让你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我想听。”柏浔打断了他。
车厢内短暂安静下来。
“他三岁那年第一次返祖。”于从越回忆了一下，“程家内部有一些不太能对外说的矛盾，旁支担心他留下后会影响分配，就想办法把他送进了孤儿院。”
“这件事后来被本家知道了，才在9岁那年把他接回去。接回去之后也不算顺利，程家那几年为了洗白生意，内部规矩很严，再加上他回去后不久，他的亲哥程以旭突发心脏病没了，基本上所有压力都顶到了他身上。”
柏浔垂下视线，胸口那种隐隐的不适慢慢聚拢成了一股堵塞在喉管的窒息感。
“程家那边的发家史，你大概也听过一些，外界传的版本倒是不少，但无论哪一个，都不算干净。他被带回去以后，以前的人际关系全部被切割，这应该就是你后面和他完全没有联系的原因之一。”
柏浔的指尖收紧，轻轻抵在膝上。
于从越语速不算快，每句话都在印证他们从前的关系确实不错。
“哥。”柏浔停顿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程家的主要继承人之一，先前和程家在一些项目里有过接触。”于从越瞥了一眼他的表情，“他的事情在圈子里不算是秘密。”
柏浔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消化着已有的信息。
车窗外的灯不断掠过，他的思绪被晃得乱七八糟。
他原本以为那种生理性的厌恶无法解释，现在却隐约有了方向。
半晌，他低声开口：“于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于从越答得很快。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以前的事情。”
“我总感觉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我看到他就很......不舒服，各种意义上的。”
“我想搞清楚。”
于从越看着前方的信号灯，沉默了几秒。
“我会安排的，不过我需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