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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往事重现 ...

  •   秘书的办事效率很快,那天晚上当周正泽坐在电脑前时,关于FLY的一切消息已经发到他邮箱了,那是一个刚刚成立四个月的工作室,主要和典当行拍卖行珠宝公司合作,也承接个性设计和珠宝艺术品投资的个人业务,珠宝行业现在发展迅猛,对鉴赏师的需求急剧增加,可是鉴赏师行业化在国内几乎还是空白,有那么一两家也只是小打小闹不成规模,FLY的出现很契合时机,而她向来很会利用身边资源,因为和焰以及邵氏的特殊关系,这两家公司自然是她的坚实后盾,这一次焰的珠宝展览就是和她的工作室合作,也是她从邵唐那里借到猫眼石制造了噱头,他终于知道原来她当年去了巴黎,一直在巴黎的ING学习珠宝,直到不久前回国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徐宝贝照例在他看邮件的时候跳到他膝盖上来,他缓缓梳理它的长毛,记起了曾经的一两个片段,她说她想去巴黎学珠宝,他说等他退休陪她一起去,那时她只笑着呸他,她是认真的,她没有说玩笑话,却一定认为他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他坐着不动,眼睛却看到电脑上另一份资料,是邵唐,那个将风雨飘摇的邵氏做到国内珠宝界龙头老大位置、曾经以铁血手腕风闻商界的邵唐,那个当选过亚洲商界年度风云人物的邵唐,那个多年来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的邵唐!
      他眉头浅皱,神色复杂,徐宝贝早已经是鬼灵精,两年的重复自然知道他久坐不动后接下来要做什么,它跳到冰箱旁开始用爪子挠门,他走过去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却愣一愣,又放了回去,两只眼睛惊醒如豹。

      徐小姐在珠宝展上惊艳亮相,虽没有刻意张扬,然而毕竟是曾经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以焰之名”的展览最后不光上了时尚杂志,娱乐新闻八卦小报也全都报道尽了,徐小姐索性接受了一档娱乐节目的邀请,和曾经在娱乐圈比较要好的两个姐妹一起作为嘉宾畅聊珠宝真假的鉴定以及时尚搭配,算是正式将FLY的logo打了出去,从娱乐圈的绯闻女王到珠宝鉴定投资工作室的老板,这样的变身自然吸引读者,然而让狗仔更感兴趣的却是她和周公子时隔两年却仍旧杳无音信的那个婚礼,只是面对所有的揣测质疑她都不作评论,通通只有一句微笑的应答:对不起,只谈工作,不谈私生活。
      此前的两人在媒体面前大秀恩爱,而徐小姐此番这般态度,又有几乎两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周公子身边,再加上早就有人爆料过他们感情破裂,于是老生常谈,这话题又渐渐升温起来,所幸她现在的工作更多是在幕后,也无需时时应对记者,也随着他们去热闹。
      她回到A市原本少不了各方面的应酬,然而周正泽却没有哪一次再碰到过她,最后他只能直接找去FLY,那边的前台回答说因为FLY的大部分业务都在C市,她只有重大活动的时候才会过来,这次因为展览她会在这边留几天,但是行程安排得紧,没有预约她不会亲自到工作室来的,他说那就预约,前台却甜美地回答——对不起先生,徐小姐不接受私人预约。
      这边才刚刚答完他的话,那边又来了指名要找她的人,正是那天那个ABC,穿得西装革履的,怀里抱着一束玫瑰,却同样得到那个答复——她不在,她不接受预约,那ABC失望至极,转头看到周正泽却又高兴起来,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
      “你也来了,还是放不下对吧,唉,我也一样,就想再见一见她和她说说话,”他靠过来就要拿出外国人的热情来勾肩搭背,周正泽一侧身让开了,他也不介意,继续笑,“这样吧,我们来打赌,公平竞争,看谁有机会追到她怎么样?”
      那前台望着他们抿嘴笑,看样子是见怪不怪的,是见怪不怪,两个巴巴找上门来的傻瓜而已,人都见不到还在这里说公平竞争——他一张脸已经绷成了铁板,正在此刻电话却响起来,一看是家里的号码,接通就听到老爸刻意压低的声音:
      “你在哪里,快回家,起霏来看我们,我是偷偷给你打电话的,你妈不知道还能留她多久。”
      徐起霏两年未曾回来,这一次专门抽了一点时间去拜访周老先生夫妇,无论她和周正泽变成什么样子,曾经他们对她确实是非常好的,她带了一套蓝珀雕刻摆件作为礼物,他们陡然见到她也是又惊又喜,连连问她近况,少不了唏嘘感慨,聊了一阵周夫人自然想提到周正泽身上来,于是开始绕着弯子转话题,她一听便觉出来了,她只是单纯想来拜会曾经对她好的长辈,对于周正泽和江以夏的小日子过得如何是半点也不想过问的,因此几次都岔开了话题,坐了不多时便要起身告辞,周夫人立刻着急了,连连要留她吃饭,推辞了半天她才终于走出门去,周家的别墅坐落在斜坡上,要走台阶下去才到车道,很冷的天,下着几颗雨,台阶湿滑,她走得小心缓慢,恍惚记起曾经每周末他都要带她回这里,那时就是雪天他们也走得又轻又快,一路谈笑绝不会对这几级台阶小心翼翼,也许只因那时无论来去他们都是手牵手的吧。
      她轻声笑起来,低着头更加仔细脚下,却突然听到挟着怒气的声音叫了一声:
      “怎么是你?”
      她一抬头正和两个拾级而上的人打了照面,她微微一愣,不由自主顿住了脚步。
      是江以夏父女俩,江父刚刚叫了那一声,脸上还难掩惊怒,江以夏同样瞪大了眼睛看她,她很少关注娱乐新闻,并不知道徐小姐已经回来的消息,这时陡然在这里见到不免大惊,联想到杨扬他们说的珠宝展,意识到他们肯定已经见过面了,不由得一时怔住。
      果然不可避免是要碰到的,徐小姐定一定神,也不和他们打招呼,只往旁边侧了一侧,垂下眼睛继续走路,耳中却听到江父一声冷哼:
      “真不知道老周是怎么想的,这种女人还让她找上门来,是我早叫人赶走了,难道现在还要让她缠着正泽不放么?”
      她恍如未闻继续走,倒是江以夏先开口阻止了:
      “爸,别说了,你先上去等我好吗?”
      江父气道:
      “你还想和她说什么,当初如果不是她害你——”
      “爸——”她打断他,语气中已是少有的急切,江父看一眼急得脸红起来的女儿,终于忍气让步:
      “好,我先上去。”
      江父气呼呼往前走,江以夏却直直向她走来,正正挡住她的去路,徐小姐终于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抱歉,我和你无话可说,还请你让开。”
      她一直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女人的,一直以为正泽哥虽然放不下,可是时光漫长,他终究会慢慢淡忘的,然而这个女人再一次这样突然而强悍地介入到她的生活中——她心思复杂,目光慌乱,急切间只说出了一句话:
      “你是来找正泽哥?”
      她只撇嘴一笑:
      “江小姐,你多心了,我对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都没兴趣。”她脚下并不停步,越过她继续要走。江以夏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连忙拉住再追问一句:
      “你见过他了吗?”
      徐小姐看一看她的手,一直漠然以对的脸也有厌恶压抑不住,一扯衣服往旁边一避:
      “别碰我。”
      她用劲不小,江小姐跟着趔趄一步,阶梯湿滑,她那一脚没有踩稳,只惊呼一声便摔了下去,这一摔正正倒在徐小姐脚边,前面的江父听见声响回头,吓得大惊失色,两三步便跨下来扶起女儿,连连问她摔到没有,江以夏那一摔不轻,脚微微一动便疼得嘶嘶吸气,江父已经气极怒极,指着徐小姐咬牙切齿:
      “一定又是你,你居然还做这样的事,你居然还这样对我们家以夏——”
      他那手指已经要点到她脸上去,却突然有人拉住了他:
      “江叔!”
      “正泽你来得正好,你看这个女人又对以夏干了什么?!”
      他应该刚从外面回来,正巧就碰到了这一幕,他手上拉着江父,眼睛却看到她身上来,沉默不语脸色难辨,其实她明明已经远离这些人很久很久,明明已经在自己的世界中淡然下来的,可是她和江以夏总有这样的孽缘,总有这样的重复,这一刻似乎时间倒退,一切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她似乎陡然又触摸到那时的惶恐和委屈,在猛然见到他的这一刻竟然还会不由自主地分辨:
      “我没有,我——”
      不过说了几个字便突然住口。
      她此刻还居高临下地站着,柔弱的江小姐蹲在她脚边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情景,面对的是他,她居然还想解释?她在一刹那间清醒过来,什么都不再多说,只露嘴角边一点嘲讽的笑:
      “好,我不狡辩,是我的错,又是我推的她,我无话可说。”
      “你居然还在笑,你伤害了以夏居然还说得这么轻松?”江父的手又要指过来,却让周正泽拦住了,他眉头紧皱,眼睛一眨不眨落在她的冷淡笑容上不知是什么样的神气,她厌烦再看他那副为江小姐难过心疼的样子,已经埋头从包里撕下一张便利贴刷刷写了一个号码塞到他手上:
      “你们要商讨医护费用或者是走法律途径,请打这个号码,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请让一让。”
      “起霏!”他在后面叫了一声,她只作未闻,自顾自走下去。
      这一片别墅区极难打车,她早叫了送她来的出租车师傅等她,走过去刚刚拉开车门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尾随而至,转头却看到周正泽,居然没有陪在江以夏身边就这样急匆匆赶来,她微微诧异:
      “还有什么责任问题需要和我说清楚的吗?”
      他脸色更加晦暗,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起霏,我们好好谈一谈。”
      她笑起来:
      “不用说了,正泽,我知道——不要盯着她不放,不要再做那些伤害她的事,你早说过的,我都知道,今天的事……算我不对吧,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要盯着她不放,不要再做那些伤害她的事——这是两年前他们最后见面那一天他对她说过的话,那一天她将证据摆到他面前,可是他怎样也不信,只说了这样的话,那时她陡然就不做声了,再没有为自己分辨过一个字,只是一口一口喝完了那杯冷咖啡,然后明媚笑起来。
      如同此时。
      风冷冷吹过来,他抬眼望她,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她已经坐上了车,他这才抓着车窗说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下车。”
      她歉然微笑:
      “正泽,我真的有事。”
      他终于发怒:
      “徐起霏,下车。”
      她仍旧泰然处之:
      “正泽,你不用发火,虽然我坏事做过很多,可是至少说话还是言而有信的,我说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就一定不会,你不用和我撕破脸。”
      他真要气结了,虽然有外人在却也实在忍不住开口:
      “徐起霏,我和她没有——”
      她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放到耳边听电话,再也不看他了,她说:“你不用等我,晚几天回去你赶不及邵氏的年终庆典怎么办?”他立刻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了。
      她听着电话已经示意师傅开车,只对他歉然笑一笑便转过头去专心讲电话,等她终于挂断电话出租车师傅才从后视镜里对她笑:
      “小姐,和男朋友吵架啊?”
      她笑一笑没答话,那热心师傅再说道:
      “刚才我看他开车过来像在飞,车还没停稳就往下冲,赶着回去见你呢,小两口随便争几句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她好笑看那师傅几眼,一本正经说道:
      “你看到刚刚上去那女人没,他们才是青梅竹马的小两口,我是横刀夺爱早被就地正法的坏女人呢,和他们没瓜葛的。”
      师傅瞠目结舌,她咯咯咯笑出声来。

      周正泽回到家时父母正在叫两个佣人为江以夏做冷敷,周夫人看到他进来立刻向他露一个询问的眼色,他轻轻摇一摇头并不说话,做母亲的自然懂了,不由跟着惋惜,却也并不在表面上露出来,口中只去关心江以夏的脚伤。
      江以夏只字不提和徐小姐的相遇,只说自己不小心扭到了脚,江父大概已经得过女儿的告诫,虽然忿忿不平却也没有多说,不多时另外几个约着聚聚的老朋友陆续来了,几个老年人聚到一起,自然将一对年轻人剩了下来,她终于有了和他独处的机会,她轻轻说出几个字:
      “是我自己摔倒的,和徐小姐没有关系。”
      他嗯了一声,也没有接话,气氛一时间就冷了下去,她踌躇片刻故意拿出了轻松口气:
      “你和她见面了吧,你们……怎么样?”
      他抬起眼睛看她,倒并不隐瞒:
      “现在还不太好,但我会重新追求她的。”
      只这一句话便让她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简直像个白痴,她指尖冰凉,放在腿上又移到椅子上,她不知道他看没看出她的不自在,也许他并没看出来,从见了那个女人一面后他的心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可是也许他很久以前就看出来了,他终于找到机会说这样的话无非要她死心罢了。她抑制着自己的呼吸,维持着那一点若无其事的笑,还能说出几个字:
      “那……我祝福你们。”
      那天回家的路上江父一直问她和周正泽说了什么,她三缄其口,最后被逼急了才说一句狠话:
      “爸你别再问了,我和他不可能有结果的!”
      江父早猜到情况不妙,一听果真如此不由气道:
      “我知道,是因为那个徐起霏对不对,我一看到她就知道要坏事!”
      她还是不说话,只有一点水光隐在眼眶里,江父看了大为心疼,不由安慰她道:
      “你别急,以夏,爸爸不会让那个女人再欺负你的,不会让正泽再被她蛊惑的,以前爸爸没有帮到你,可是这一次一定不会让她再把属于你的东西夺走。”
      她突然有种告诉父亲一切的冲动,告诉他自己撒过慌,告诉他正泽哥的真正想法,可是那实在难以启齿,她几次话到嘴边又几次吞了回去,最后她终于颓力了,只直愣愣坐着看车窗倒映出的父亲的面容,那两只灼灼冒火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地明亮,她牙齿轻轻地咬一咬,再重重一下,咯噔一响,连她自己都惊着了。
      那天晚上回去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胡思乱想了很多东西,次日早上不免睡得沉了,终于让闹钟叫醒了赶到学校时已经迟到了十多分钟,她在学校一向严格作息,从不迟到早退,有这一次已经极不好意思,园长倒没说什么,反而温言关切了几句,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想还是听到了风言风语。
      幼儿园中午不放学,她陪着她那一班的孩子都午休之后才轻手轻脚退出来,走到办公室时正听到有人在提她的名字,她愣一下,不由自主就站住了脚。
      说话的声音俏生生仿佛刚抽出芽的枝叶儿,她听出来是幼儿园今年新来的老师小丁,这小姑娘模样俏丽自视甚高,又因为交了一个听说是富二代的男友,语气中常常都带着几分居高临下,这时她正在发着牢骚:
      “那天我就迟到了几分钟园长就把我训了一顿,还当着家长的面,江以夏今天迟到了那么久她也没说什么,凭什么区别对待啊!”
      接话的是和小丁同来的小彤,条件没那么好,常常巴结着小丁,这时正在小心劝慰:
      “江以夏工作得比较久,园长也是看老员工的面子吧。”
      “那也不能吧,规则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为她多呆了几年就要特殊对待吧。”
      小彤又说:
      “大概园长怕得罪她吧,听说她家境挺好的,她老爸是什么公司的董事。”
      “难道我在这一点上还输她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男朋友家里也是开公司的,注册资金都有五百万,难道还比不过她一个小小的董事吗?”说到这个她声音不由自主抬高了好几个分贝,又是骄傲又是鄙夷不屑,“江以夏有什么,不过就是常常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博人同情罢了,最受不了她这么假的女人!”
      小彤连连跟着称是,又谄媚说道:
      “那是,不过就算她扮柔弱又怎么样,听说她连男朋友也没有一个,也没见有什么男人追求她,都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了,估计也找不着合适的了。”
      “其实吧很多男人还吃她那一套的,她那个样子如果早两年肯定还是不愁,可是拖到如今,她又拿乔做作,大概条件好点的都看不上她了。”
      “哎,不过我听说她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两个人还有过孩子,都快要结婚了,可是后面那个人死了,孩子也没保住,她后面就再没谈过了。”小彤压低了声音说着别人的隐私,小丁倒是坦然得很,笑着哼一声: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些人长得一副狐媚勾人的样子,却又生了天煞孤星的命,老天爷总是公平的。”
      那絮絮交谈的声音中透着窃窃的嘲弄的笑,断断续续传到窗外来,仿佛啮齿动物窸窸窣窣在身上噬咬着,只让那不经意间听到这一切的人双脚浮软,脸色发白。这两个小姑娘自幼教初初毕业,来园里头几个月什么也不懂,她记得自己一直亲切相对,多处提点,从未拿出前辈之姿说过什么重话,甚至有一次小丁和一位家长闹了矛盾也是她费尽口舌说和调解,她们当面一口一个以夏姐叫得亲热极了,却不想背过身来却是如此嘴脸!
      她性格温和,除了丁磊死时受过刺激外从未和人争执过什么,从前听到什么闲话也会转身隐忍当做不知,可是她们提到了丁磊,她手指微微颤抖,再也抑制不住,几步走过去推开门,铁青着脸色瞪着办公室里两个年轻的女孩子。
      她们不想她在外面,又是惊吓又是尴尬,小彤手足无措间怯怯喊了一声:
      “以夏姐……”
      她没有应,仍旧瞪着她们,小丁便知道她已经全数听了去,再做作讨好也没什么用了,索性冷下脸来哼一声,只拿眼睛去看小彤:
      “你那个样子干什么,我们又没胡编乱造。”
      江以夏轻咬牙齿:
      “只是我迟到没有被骂这样一件小事而已,你们何必拿人私事消遣?”
      小丁的本性露出来,自是牙尖嘴利尖酸刻薄,她笑一声:
      “以夏姐,你真是大惊小怪,现在的大龄剩女是全社会关注的焦点,怎么是私事呢,像你这样的多了去了,你也不用顾影自怜,哦对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男朋友家的司机,当兵退伍的,长相端正结实魁梧,最重要的是,女人年纪大一点的他也不嫌。”
      江以夏本来脸色煞白,此刻却又涨得通红,她不擅长口舌之争,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回敬这样犀利的嘲讽,小丁更是不给她半点机会,只顿了片刻便又笑:
      “哎呀还是算了吧,以夏姐这么漂亮肯定看不上人家,我就不乱点鸳鸯了,以夏姐你还是自己慢慢挑吧。”她说完再不理会门口站着的人,仿佛没事人一般拉着小彤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来给她看电脑上的照片,“小彤你看,这就是上次我男朋友带我出海的照片,看这一张……”
      她抬高了声音故意说得旁若无人,小彤越见尴尬,却不好拂她的意,便也配合着她去看照片,只有那脸色苍白的女子孑然站在门口,连怒气都被人不屑地漠视了,她站了良久才僵硬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位置,轻颤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办公桌上乱抓,抓到放在桌上的一面小镜子,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往镜子中瞥了一眼,却陡然见镜中的那个人阴沉脸色眉目陌生,一双眼睛中墨云翻涌仿佛藏住了冷电雷霆,她微微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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