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村村办中学的早晨》云翼风澜

13、应是故人带笑来

　　实习□□萧琛老师报到的时候，对那张琉璃娃娃脸，谢瀹“此人靠谱吗”的表情一不小心暴露了两到三秒钟，继而恢复了谢董谢副座一如既往的……淡定本色。
　　“数学老师……是吗？……”
　　王俭春风得意：“顺便还可以管管校产。”
　　“一个萧主任还不够吗？连总务处你也……”
　　王俭抬手拍对方的肩：“老同学，不会把你的钱管少的……”
　　“我不指望管少了你能垫。”谢瀹淡淡道，瞥了一眼肩上那只指节分明修长的爪。

　　兼职数学组的全科教师萧衍主任刚回办公室，闻言放下讲义，转头过来，直接把萧琛扯到一边嘀咕起来。这边正副校长一如既往地相声。
　　也不知道二萧嘀咕了些什么，过一阵，萧衍走来，唤了“校座，副座”。
　　两位校长同时望向他。他抚一抚额头，道：
　　“两位，我刚才考了考他。看起来还是不错，只是，算得太多太复杂，想象力差了点。往后，他负责代数，我只管几何就好。”
　　谢瀹眨眼。王俭朗笑道：“这么快。”
　　“几个问题就好。比如，看学校的跑道，可以想起什么。”
　　谢瀹道：“跑道只是跑道而已吧。”
　　“呃，副座真会抓本质。不过，那个人，是马上开始目测跑道总长的……对，他看得很准，我下班绕着操场散步时量过。但……”

　　王俭已在心里默默苦笑：
　　萧衍你还是这副德性……我知道，我很清楚地知道……你闭眼走都是直线、一步七十五公分分毫不差……这是童子功……练过的……就是为着来日战场上看地形……

　　萧衍续道：“这一根筋的思维定势，很像是代数比几何好的那种人。所以后来我又考了他几道题，中考题，还有去年高考的。那些题目，代数解其实比几何麻烦，但他就是用代数……”

　　王俭点头：“小萧老师即日报到，萧老师你也可以卸下几分担子了。”
　　谢瀹淡淡笑道：“我没有意见。”
　　“不过校长，我听说这个人来得很有戏剧性。”
　　谢瀹转头看王俭，只觉对方面上闪过一丝少见的尴尬，很快平静如常。

　　于是小萧老师，也就是萧琛，就这么进入了企鹅村众师生的世界。在一开始，大家都默认他是个麻烦的变量。学生们的反应最为直接。据当时的学生会副主席徐勉同学回忆，他们花了很大功夫来区分两位教数学的萧老师，后来只好用长得帅不帅来标记。也就是，把萧琛称为萧老师，而萧衍荣升为萧帅哥。后来周一晨会，国旗下学生代表讲话，直接就说“我们要向萧帅哥老师一样，坚持可持续全面发展”云云，几让领衔政治组的副校长当场捶桌。而后，由钟嵘同学负责的校报对此予以全校通报，更是将此说坐实。比较年轻的老师，比如实习教师王融，一见萧衍面，直接拍肩喊“帅哥”根本不是问题。盛传萧衍看到同事传来的校报，当场握着报纸冲出办公室，躲在走廊尽头讲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又听团委小谢书记某次在学生会开会时说漏了嘴，那次电话是打给萧某人在城里独自坐拥一座律师楼的女朋友。

　　和萧衍罕见的不淡定相比，萧琛是一种近似于小谢书记的……懵懂。

　　似乎是前世有缘，在走廊里窜来窜去偷校长茶喝、蹭副校长饼干的实习教师王融，和萧琛很快熟稔起来。也就是这个人，领着萧琛慢慢熟悉了这学校里各位麻辣老师。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的萧琛，年龄似乎有些问题。梁书本传记载他曾任王俭卫军府主簿，但如果按他的卒年和享寿逆推上去，恐怕他任主簿的时候并未成年。所以，此说颇为可疑。但，萧琛殁于萧衍之前，甚至在钟嵘之前。如果他真的瞎掰在王俭卫军府的仕历，为何竟陵八友的各位都不曾拆穿？甚至，为何有竟陵八友之说？萧琛曾出使北朝，也和王融一样有过对抗李彪诸人的经历。
在没有确定的证据否定萧琛仕历的靠谱性之前，尊重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