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男女》巧丑

4、两年了……

　　她们约好了在一座大厦门前碰面，林菱眼中的伊人依然是从前的样子，素面朝天、话未出口先微笑，她丝毫无法把那个女强人与眼前的伊人联系在一起；而林菱却让伊人羡慕极了，美丽的一头红发、时尚性感的针织吊带、白色的长裤、处处显得她那样脱俗而且清丽。她们很自然的挽手走开去，没有显得惊喜诧异，仿佛这5年只是一个数字，她们默契的拐进服饰店，林菱像5年前一样看到漂亮的内衣和袜子便死命的捏伊人的手……
　　逛累了她们就坐在万体馆的台阶上休息，像从前坐在青岛街边的马路芽子上一样，林菱掏出结婚证给伊人献宝，“看，由于双方父母不放心我们来沪，要求先登记才能出发～结婚真简单……”伊人看着红本本上的林菱，虽然很美但是伊人一眼就瞧出了林菱眼中的紧张和假装的镇定，“其实你们在一起已经5年了，结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后来伊人怎都想不起那个红本上的云飞扬是个什么样子了，好像比初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一些，浓眉大眼，长辈眼中标准的女婿形象吧。伊人不敢问林菱的身体状况，倒是林菱很大方的告诉伊人婚前检查那天医生很快察觉她的身体不适合结婚，而且很负责的提醒飞扬，她说飞扬当时的表现像个英雄，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医生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婚检出来飞扬很孩子气的问林菱：“我刚才是不是很悲壮？”她也诚实的告诉伊人飞扬父母并不知道这些状况，临行前飞扬母亲还在叮嘱他们万一有了孩子就回济南去生活，伊人劝她想开点，这年头不要孩子的丁客多着呢，林菱说能生但不生与根本不能生是两回事……
　　一个月后林菱来伊人的公司上班，也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好在伊人派来上海是作为负责人来的，有些权力。林菱依然很谨慎，小心翼翼的工作、生怕给伊人带来任何麻烦，伊人陆续从同事那里听到了对林菱的好评：乖巧、话不多、工作效率很高、很随和，多是好话。除了工作她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大学时的情景，结伴逛街、蹦迪、唱歌、健身，伊人感觉到这才是真实的生活，也因此她拒绝了调回北京的要求，因为她不想再回到过去的日子，因为林菱她喜欢上了在上海的日子，伊人常幻想自己是同性恋，大学时那个交往了两个月的男孩子就是因为她对林菱好过对自己而与伊人分手的。她们的周末生活很丰富，逛街、K歌、蹦迪或者游泳，持续了半年飞扬从未参与，奇怪的是这期间伊人从未见过飞扬，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林菱从不主动要求伊人与飞扬见面，有时她们逛街飞扬要求同去总会被林菱拒绝，电话中林菱骂飞扬的语气像在骂自己的孩子，伊人有时候怀疑林菱是故意不让飞扬接触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的，仿佛是要把他们隔绝开，隐约有一种阴谋的感觉……
　　这种预感终于被证实了，有一天林菱哭着来伊人寝室告诉她自己爱上了别人，爱上了同一个办公室的别人，伊人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就是东方俊，虽然林菱马上否认了，但伊人的直觉告诉她就是东方，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很典型的小白脸。伊人并不喜欢东方，南方男人的特质在东方身上有很突出的表现，小气、自私、没有责任心、不讲义气等等，她告诉林菱，这不值得，只要控制自己慢慢就会发现她对东方只是一个幻想。几天后林菱告诉伊人她已经结束了那种非分的幻想，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没有飞扬，因为她与飞扬已经变成两个家庭之间的感情而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感情。伊人明白感情的事情不是说结束就可以结束的，何况如果不开始何谈结束呢，林菱很自然的约伊人出去，有时还带着东方和他的朋友，四个人行动目标小一些，也不会引人怀疑，他们依然是蹦迪、唱歌、打牌、打游戏，林菱告诉伊人这样频繁的接触会让她不再把东方当成一个幻想，一旦她发现了东方的缺点她会抽身的。
　　事情的转折点源于东方的车祸，那场车祸使得东方右腿膝盖粉碎性骨折，要在床上躺3个月之久，除了东方的朋友丁一每天照顾外，林菱名正言顺的以同事名义经常探望，炖只乳鸽或者红烧猪脚，多是飞扬操作，后来伊人知道林菱骗飞扬那是给办公室女同事的补品。有一天下班林菱借口加班留宿在伊人寝室，她告诉伊人自己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东方的那些挑逗的眼神和短信还有他们每天频繁的接触，让林菱觉得与东方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种期待，她期待能征服东方，甚至期待东方的□□，她说这已经变成了一场灾难。伊人问她该如何对飞扬交待，林菱说自己是不会离婚的，而且飞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伊人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林菱从不让自己与飞扬碰面，她甚至不希望自己与飞扬更加熟稔，只是担心与东方的东窗事发，她不清楚分离5年后再次重逢的伊人是不是能像从前一样被信任。
　　两天后林菱告诉伊人东方吻了自己，她深深的被那种吻陶醉，好像被一只蝴蝶逗弄，他很轻，仿佛生怕吻痛了自己……伊人不知道是否该提醒林菱悬崖勒马，因为她已经分辨不清楚林菱真正爱着的是飞扬还是东方，她与飞扬的婚姻虽然已经合法但只是一张纸连仪式都没有举行过，她与东方的办公室恋情又会不会只是一个泡沫？
　　几个月后林菱与飞扬的婚礼如期在济南举行，伊人送了一件价值上千的性感睡衣，并赠言：希望你在飞扬眼里永远性感如初～。他们结婚的那天伊人意外的收到了东方的短信：“他们的婚礼顺利吗？”伊人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或者林菱与东方之于这场婚礼的什么约定，东方很清楚的对伊人表达了自己此刻的辛酸和痛苦。伊人忽然间觉得林菱有些陌生，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与飞扬解除婚约，明知道与东方不会有结果，如此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寂寞？那以后伊人再不过问林菱与东方的感情，她知道他们之间绝不仅仅是停留在精神层面的恋人，她甚至亲身经历了他们的出轨：那是在一次K歌的过程中，丁一会唱的歌曲总是有限，一上来便点了所有会唱的歌来了个个人演唱会，然后躺在沙发上在别人的歌声中睡去，伊人看着他睡红的小脸忽然觉得这样单纯的男孩子也是不错的选择，跟着竟然也沉睡了过去……半夜她被一阵悉数声惊醒，“不！不脱衣服……”“求你了，别，别……”林菱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她忽然明白了那是谁和谁在“搏斗”，她太明白林菱了，那种声音不是拒绝，只是提醒，提醒东方还有别人在场，提醒东方小声一点，伊人假装呓语的翻了个身，她并不想打断他们，翻身可能是为了提醒自己，也可能就是为了背对他们不让自己尴尬，但是她明白□□中的男女很难顾虑所处的环境，停了片刻沙发的一端深陷了下去，房间里响起了□□的碰撞和衣服的摩擦声……这是伊人至今都未对林菱说起的事情，不知道林菱如果得知那一夜自己的好朋友也与自己一样整夜未眠而且不经意的经历着那一次偷欢会有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