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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回归 ...

  •   等孟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看着眼前黄色的木头床顶,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无力,孟姜忍不住叹气,心里想着,自己的运气怎么这样不好,穿越了也没什么福利,反而是病痛灾祸不断,疑似男主角的唯二人选,还都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个什么都不太懂,一个莽撞冲动。难道其实自己命中注定的,不是项羽兄弟,而是刘邦那个小子么?
      孟姜自嘲的笑了下,所谓意淫,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躺了一会,感觉又清醒了一些,孟姜才扭头观察四周的情况。这应该是墨子门人的地盘了,屋子是空的,人也没有一个,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套了,不知道谁给换了。肚子空空嘴巴干渴,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孟姜看到桌子上有茶壶和杯子,便慢慢的坐了起来,想着去给自己倒点水喝。
      慢慢吞吞的,几乎是挪着来到了桌子前,孟姜喝了一大口凉水,才感觉脑子清醒了一点。穿上旁边挂着的外衣,幸好孟姜已经知道这里的衣服该怎么穿了,又在凳子上坐了一会,等体力恢复了,准备出去瞧瞧。
      至少,也要去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才是,孟姜现在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真是饿惨了。
      还没等孟姜的体力恢复,善柔就回来了,带着一个背着箱子的男人,孟姜猜测,那是个医生。“你起来了?”善柔看见孟姜,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很快恢复了平静,顺便给孟姜介绍了胡大夫,又说,“胡先生也说你应该这几日就能醒过来了,你可还觉得有何不舒服的?”
      孟姜欲站起身来被善柔按回了凳子上,只得坐着摇头答:“除了有些无力,感觉好多了,没什么不舒服的了。”
      “那便好,不过仍需请胡先生再看看,调理几日才是。”善柔说,请胡大夫过来替孟姜把脉,孟姜顺从的把左手放在了桌子上。
      胡大夫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把着脉,好一阵才说:“姑娘的病,基本已经痊愈了,不过,仍需好生的调理一段日子。另外,日后也需食补,把身体的亏损补回来。”
      “有劳胡先生费心了。”善柔对这胡大夫拱手说。
      孟姜看善柔的态度,就知道这胡大夫地位不低,也赶紧对胡大夫道谢。就算不管善柔的态度,就指着胡大夫是替自己治病的人,孟姜也得对他恭敬有加的。
      我了个去,对自己的医生大小声,这是活腻了还是怎样,就不怕医生在用药的时候做手脚么?
      从醒来之后开始,孟姜就一直非常听胡大夫的话,配合着喝药吃饭和锻炼身体。没错,自从孟姜醒来的第二天开始,善柔就给她布置了锻炼的计划,刚开始只是简单的多走动,渐渐的变成了每日跑步5圈,又增加到跑步1个时辰、2个时辰,还有别的力量的锻炼。
      等到孟姜每天需要跑步3个时辰、负重跑1个时辰、学习功夫套路的时候,胡大夫才说停了每日黑乎乎的中药。这让孟姜多少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算非常讨厌吃药,可是天天都必须喝药连续几个月下来,多少也觉得有些可怕的。嘴巴都被中药弄得味道都尝不出来了,实在是怕了。
      也是到这个时候,孟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强壮了不是一点两点,学会了一套拳法,这如果放在现代的,已经完全可以算是个武林高手了。当然,只是指在现代,放在秦朝这个年代,孟姜仍旧是菜鸟一只,墨子门下随便一个人,就连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胡大夫,都能放翻孟姜同学,这让孟姜非常的郁闷。
      虽然孟姜愈加发奋,可奈何起步晚身体条件也差,终究是怎样也追不上墨子门人的步伐的。
      直到有一天,善柔跟孟姜闲聊的时候,孟姜才发现,自己竟然深深的错了,错得太过离谱了。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善柔坐在园子里对月独饮,孟姜刚从练功场里出来,累得一塌糊涂,几乎是用挪的,往屋子里走。
      “最近,”善柔心情不错的举着杯,对孟姜说,“你很努力嘛!”
      不知是不是错觉,孟姜觉得善柔在嘲笑自己。
      “不过呢,我也听说你没什么进步,连续3个月了。”善柔笑眯眯的说。
      “是啊!”孟姜也不管是不是被嘲笑了,一屁股坐在了善柔的对面,也拿起另外的空杯,倒了一杯白酒喝下,上等的桂花酒,香醇顺口,孟姜赞道,“好酒啊!”
      “你跟我回来,有多久了?”善柔自问自答的说,“有一年多了吧?也不知道,你习惯这里的生活了么?”
      孟姜不知道善柔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老实的点了头,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当然很容易习惯了。
      “门里,就我和你是女人,大概,只有这个是我们的共同之处了。”善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愣了一下,孟姜奇怪的接话道:“什么共同之处?那不同的地方呢?”
      “你说呢?”善柔饮了一口酒,眯着眼睛看着孟姜。
      “不同啊,你比我年纪大,你在墨子的时间久,你是墨子的掌门人,”孟姜起初只是想激怒善柔,可是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想通了,“你们研习武功的时间要比我长太多,你们比我更习惯武术套路,比我更擅长体术。哎呀我的天,我竟然把自己的优势给忘了,一直纠结在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上。”
      善柔看孟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便知她已想通,也欣慰的点头笑着说:“可知道错了?”
      “善柔姨,我错了,我错在不该过分沉迷在练习武功上,你当初也说过,以我的身体条件,是不会有太大成就的,在功夫上。”孟姜一想通了,整个人的看上去变得更精神了,“我该专注在脑力上的学习,善柔姨,我想要学习兵法。”
      “哈哈哈哈,”善柔大笑说,“好,还不算让我失望。悔悟的还不算太晚,明日,我会安排你跟随胡先生学习兵法,不要小瞧了胡先生,他对兵法的了解,不必对那些药草少。另外,锻炼也不要松懈了,你如果不继续锻炼下去,有朝一日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命。”
      “我懂的,”孟姜点头,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肯定会上战场替项羽卖命什么的,“我的劣势就是我的优势,打不过,还不会跑么?”
      “好,懂得看清自己的形势懂得变通就是好的。”善柔将酒杯放下说,“夜也深了,早些歇息去罢。”
      “好的,多谢善柔姨今天点醒我。”孟姜由衷的对善柔说。
      善柔没有答话,只是挥挥手,让孟姜自行离去。
      站起身来,孟姜觉得有些晕乎,大约是刚才那杯桂花酒的酒劲上了头。一杯即醉,孟姜暗暗记下了自己日后又过了一项需要锻炼的东西。
      酒不能多喝,可也不能一杯就醉了,孟姜倒在床上失去意识之前想。
      第二天一早,胡大夫果然如约来到了院子,来教习孟姜,为了避嫌,教习的地点就在孟姜和善柔住的院子里。恰好院子中间有一个圆桌和几个石凳,胡大夫便将书籍放在圆桌上,和孟姜分坐在石凳上。
      也许是胡大夫不常教习人兵法,也可能是胡大夫平时真的声名很好,听说他给孟姜上课,许多人都赶来听讲,大家或站或坐在院子里,一下就把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的。
      虽然人多,不过谁也没有坐在空出的那几张石凳上,让孟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胡大夫倒是习以为常的说:“不必管旁人,再过几日,他们便自会散去了。”
      “是,胡先生。”孟姜跟善柔一样,对胡大夫十分尊敬。
      胡大夫本名胡传槟,是墨子里的大夫,但也是墨子里的谋士之一,听说他教出的某个学生,现在是秦始皇手下混得风生水起。不过这似乎也是胡大夫的禁忌,谁也不敢提那人的名字,大约是因为墨子跟官府不太对付的关系,且墨子门人一向都以救国救民为己任,近年始皇所做的事情太过暴虐,根本不算是明君,在墨子门中的口碑也不好。那学生投入秦始皇的手下,有违胡先生一直的教导。
      可能是因为那个学生的关系,也可能是善柔一早便告之了胡先生,孟姜是项少龙送来墨子学习兵法,将来上战场做军师推翻暴秦统治的,所以胡先生教导孟姜的东西,均为战场上用得到的,不仅是各家兵法,还有简单的医术和各种奇巧的工具,并不教导孟姜为臣治国之道。
      孟姜也没有在这方面过于好奇,毕竟她原本在现代的父亲,就有教过她如何驾驭一个集团和手下,这跟为臣治国多少有些相似。更何况,孟姜也没有什么称王称霸,成为女王的想法。她只是想,多学点东西,好在这乱世活下去。
      胡先生一开始的预言很快就实现了,那些来旁听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不出5天,院子也就只剩下孟姜这一个学生了。而胡先生,才刚开始讲解孙子兵法。
      见孟姜奇怪,胡先生解释说:“他们不善于这些,所以,他们只是被指挥的兵卒,而不能成为指挥别人的将领。孟姑娘,专心,我们开始了。”
      “是的,胡先生,请讲。”孟姜点头答道。
      胡先生对孟姜这个女学生,还算喜爱,至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聪慧一点就通的学生了,而且,孟姜不仅仅是学会了书本上的知识,还能举一反三的变通出很多东西来,作为一个老师,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未来的信息大爆炸,谁都能接收大量的只是,人的思路也变得更宽广活跃,这大概,是一个现代人在古代唯一的优势了。
      除了按时锻炼和跟胡先生学习,孟姜还需要参加一旬一次的对练。
      对练的这天,门中无事的门人都会到后山集中,有时是10人有时是5人,分成几个小组,协调作战。用沾着颜料的木棍,攻击别组的人,颜料打中要害的人,退出对练,最后剩下那一组为赢。
      这跟未来的野战游戏很像,应该是项少龙发明的。
      不过就是有一点,如果没有及时给木棍上颜料,就算戳中对方的要害,没有留下印记也是不算的。所谓的颜料,只是一般的墨水,不用多长时间便干了,没法留下颜色。而如果一次在棍子上沾太多墨水,又会滴在地上,这就会给别组留下了追踪的痕迹,暴露自己。
      孟姜第一次参加对练,就在墨水上吃了大亏,早早就被淘汰了。
      不过有了吃亏的经验,到让孟姜在这上面大作文章,比如故意滴下墨水,把人引进大坑里,再上去一网打尽。又或者,由孟姜故意拿着干木棍去攻击别人,趁着对方松懈,一般都是嘲笑孟姜的木棍干巴巴,让队友趁机戳他的后背。如此这般,孟姜接连拿下了以往的头名,让人刮目相看。
      又因为孟姜多是以阴招取胜,让墨子的门人们,连连大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倒让墨子的门人从此对女子更加害怕了。
      前有武功高强的门主善柔,后有阴险狡诈的小姑娘孟姜,墨子的门人们,恐怕日后娶媳妇,都要思考很久了。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孟姜被送往墨子门下,已经过了3年,三年前那个瘦弱小巧的女子,经过了三年的锻炼,仍旧是瘦弱的,只不过眼中多了些干练和狡诈。
      善柔亲自带着人,将孟姜送回了项府,仍旧是一队骑着马的人,带着一辆马车。
      项少龙带着两个儿子在大门前迎接善柔的到来,孟姜透过车帘看见,秦卿也微笑的站在项少龙的身边,却不见乌廷芳。大约,乌阿姨是不想面对善柔吧!项家两个兄弟三年不见,长高了很多,特别是项羽,身形更魁梧了,完全是个肌肉男的样子。这样一比较,项庄的变化小得多了,整个人看上去也只是个清秀少年的样子。
      下了马车,孟姜多看了几眼项羽,看到项羽,孟姜脑中突然就蹦出了阿诺德•斯瓦辛格参加健美比赛的照片。
      善柔利落的翻身下马,跟项少龙和秦卿微笑的谈了起来,相伴着走向里屋。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孟姜,慢吞吞的跟在这些人的身后。项少龙也就是客气的问侯了几句话,便跟善柔详谈甚欢去了。
      果然,虽然同是穿越者,仍是比不上相处了几十年的朋友,善柔要比孟姜重要得多了。孟姜倒不会有什么失落感,除了同是穿越者,其实也没比陌生人好多少。
      进到了前厅,主客分别入座,说了好些话之后,便是接风的宴席,酒桌上觥筹交错,项少龙随口问了一下孟姜的情况。
      善柔很中肯的评价,说:“她已经可以从我那里出师了。”
      “噢?那是说,我们的小孟姜正式毕业,可以做大将军了?”项少龙的双眼,很亮的看向孟姜。
      孟姜打了个抖,果然听见善柔哼笑一声说:“做军师倒行,做将军,就难了。”
      “WHY?”项少龙讶异的看回善柔,“不好意思,我是说为什么?”
      “她到底是有了一定的年纪,习武起步已经晚了。况且,就算是计谋,她也还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要驾驭战场,为时尚早。”善柔解释,“顶多,她能在战场上自保而已。”
      “哎!真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啊!”项少龙故作犹豫,“不过,我还是对你有信心的,孟姜同学,努力啊!”
      孟姜一头黑线的点头应着,真是不习惯项少龙这位古人打扮的大叔说现代词语。
      “哼,果然是弱者。”项羽听见两个长辈如此评价孟姜,在一旁说道。
      孟姜斜眼看了过去,就看见项庄抱歉的笑了笑,又想起了当年被项羽羞辱的事情,暗暗在心底计较着。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项羽很快就会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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