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腹黑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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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瑾楠第二次来到长公主的居所了，只是第一次来的匆忙逃的也匆忙，加之是夜晚，倒也没有机会好好瞧瞧。如今光明正大从正门而入，瑾楠也就不加掩饰的上下打量起来。正门抬头看去，就见得大门上的牌匾，安安稳稳只落得一字——梅。
眯了眼，瑾楠笑道：“长公主的墨笔，果然大气又清雅。这为居所题字也是别具一格。”
“不过随性而为，上不得台面，安德公主谬赞了。”长公主笑笑，又道，“安德公主的木槿居也是别有风味，见字如见人。”
“木槿又如何比得红梅，傲然雪中，临寒独放。长公主可是爱梅之人，方才的《梅花三弄》也听得出公主的心境啊。”从宴会上的《梅花三弄》到如今单单一个“梅”字的牌匾，瑾楠愈发对这长公主感兴趣了。
两人说着便进了屋，落座，沏了茶，长公主这才笑着看看一直走在瑾楠身后的柳依雪霏道：“依儿霏儿，可否尽职尽责侍奉了安德公主？出了岔子我可唯你们是问。”瑾楠笑了，也不等柳依雪霏答话，抢先说道：“长公主可不能再要求她们什么了，依儿霏儿深得我心，安德喜欢的紧呢。”
雪霏眨巴眨巴眼睛，咧了嘴接着瑾楠的话道：“安德公主和长公主一样，平易近人，一点没有架子，霏儿和姐姐也很喜欢安德公主啊。”柳依笑笑，也没拦着雪霏。眼前的两位公主都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束缚着，霏儿在这两位主子面前随便一点也无所谓了。
“你这孩子，先前在我这就给惯着了，如今去了安德公主那也是如此，两个没架子的主子，你是乐坏了吧？”长公主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儿，几颗洁白的贝齿露出来，明晃晃得让瑾楠晃了神儿。
“看呐看呐，安德公主又出神了。今儿都不知是第几次看着长公主走神了，长公主的美貌果然是出众，连女子都要迷住了。”雪霏看见瑾楠走神的样子，乐了，也不经思考，没头没尾的嚷了出来。这一嚷却是让瑾楠回了神，腾得就红了脸。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昨晚窥得佳人沐浴，得了什么后遗症？
“霏儿你就会乱说话！”长公主嘴上佯怒着，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扩大了，“安德公主不也是国色天香，才艺出众，玺儿若为辽国皇子，必定就娶了安德，也好羡煞了那些个皇弟们。”说完自顾自先笑起来，柳依雪霏愣了愣，也轻轻捂嘴笑了。只有瑾楠傻在那里。
这话，有些熟悉啊。那日小七对自己说：“你若是男儿，我定让父亲把我许给了你。”
心头有些酸涩，那样的孩子，自己如何忍心伤了她。可明明是两个女子，又能有什么幸福呢？
是啊，明明是两个女子，为何在这长公主面前，自己就这样失态呢？
“安德公主？安德公主？”又是柳依在耳边唤了好几声，瑾楠才回过神。自己果然是入戏太深了，换了以往，如此喜欢走神，早不知死过多少次了。“安德是不舒服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长公主唤瑾楠，索性也“公主”二字也省了，看着瑾楠微皱的眉头，伸出手探了探瑾楠的额头。
冰冷的触感贴上来，瑾楠全身一颤，下意识退后几分，就看见纤纤玉指横在眼前，以及那后面长公主莫名的脸。“啊……也许是方才宴席上贪杯，有些醉了。”瑾楠笑了笑，试图掩盖自己的失态。
“安德公主方才根本没有饮酒嘛……”雪霏的声音在身后小小的响起，瑾楠却全听到了，心头一震，再看看长公主，似乎是没有听到的，不禁松了一口气。雪霏你这个死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这时，一粉装女子端着一副古筝进了屋，长公主瞧见了，笑盈盈起身道：“若儿，你可把琴拿来了。”瑾楠定睛一看，居然是方才宴会上那把紫檀琴，长公主居然给弄回来了？！长公主转了身，笑道：“方才安德在宴会上不曾弹琴，这下，定要好好表演一番才是。”
瑾楠冒冷汗了，还不放过自己啊，不会弹就真的是不会弹，逼她也同样弹不出啊！
“长公主……”瑾楠嘴角抽了抽，不知如何是好。
“私下无人，便不用叫什么长公主的了，唤我玺儿便是。”长公主似乎是没看出瑾楠的尴尬，依旧热情依旧，“我便直接叫安德，可好？”
“嗯……安德不过父皇封号，玺……玺儿若不介意，直接叫我瑾儿便是。”瑾楠抓住机会岔开话题，只盼望不要再提这弹琴的事。至于名字，真正的六公主叫赵金罗，“金”与“瑾”音近，便也无所谓了吧。
“嗯？原来安德的真名是瑾儿？好名字。那瑾儿就来为玺儿弹奏一曲吧？”玺儿长公主，非常不给瑾楠面子，依旧兴致勃勃。
瑾楠投降了，无奈抚额，踟躇了半天才小声道：“不瞒玺儿，瑾儿对古筝……实在不太懂……”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得长公主哈哈大笑起来，眼角居然都迸出了泪花。这是个什么情况？
“瑾儿……哈哈……太……太可爱了……”耶律玺儿捂了嘴，笑个不停，全然没有了刚才优雅大方的样子，竟然让瑾楠想起了小七捉弄子墨成功后顽童般的笑靥。自己之前一点儿也没有想错，这个长公主，果然是会变脸的！
“瑾儿……瑾儿知道方才在殿上，玺儿为何独独评了这紫檀琴吗？”耶律玺儿抹了眼角的泪，坐回位上，端茶喝了一口，嘴角依然上翘。“玺儿……”瑾楠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那众多乐器，玺儿也只懂古筝？！”
惊惊惊！除了惊还是惊！
耶律玺儿点点头，放了茶杯笑道：“瑾儿必然知道，玺儿几年前便开始带兵，这女儿家的东西如何又能懂得那么多？乐器除了母后赠予的玉笛，便只有这古筝还略略懂些，唯一弹得完整的，也只有那《梅花三弄》了。”说完又笑起来，笑得瑾楠嘴角抽搐。
自己在大宋耍了子墨师兄好几年，如今刚来大辽便被这长公主耍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啊！瑾楠服了，大辽长公主，名不虚传！
柳依雪霏早已笑作一团，若儿也是捧了古筝，抿了嘴嘿嘿直乐，道：“方才在殿上，两位公主唬得其他皇子公主一愣一愣的，若儿见那二皇子差点没把手都拍红了。原来二位公主，都是半调子。”“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东西都懂一点，总比你这丫头什么都不懂来得强。”耶律玺儿起了身，轻轻在若儿额头上一点，接过琴放在一边。
“什么东西都懂一点……那安德公主懂武么？”若儿空出了手，摸摸被点的额头，吐吐舌头问道。
“这个……”瑾楠愣了愣，自己会武的事若是让人知道，必然不方便自己今后的行动，若都以为自己不懂武，以后出了岔子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不过一些防身之术，花拳绣腿，自然比不得玺儿战场上飒爽英姿。”
耶律玺儿摇摇头，道：“玺儿的武功也没有传得那样神奇，领兵打仗靠得不完全是自身的身手，更要懂得排兵布阵，在最适当的位置安排最得力的领将。玺儿这些年的战功，多半是那些冲锋陷阵的将军们以命赌来的。”说到后面，声音也凝重起来。
“的确，作战靠的是配合，不是单兵力量。一个军队，每个士兵再是武功高强，不配合不团结，之间没有默契，这也不过是一队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瑾楠接了话，说要带兵，自己带得虽然不是上战场的兵，但暗卫队和军队多少有些异曲同工之处，自己这些年，也算积累了不少经验。
“瑾儿也懂得这些？”耶律玺儿听过瑾楠的话，眼睛亮了。自己一个女儿家，平日里在宫中也不知要与谁谈论这些。那些个妹妹日日里便是金银首饰，女红丹青，弟弟们尚且年幼，唯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二弟偏偏又不懂武，只知舞文弄墨。如今瑾楠却是与自己有着相同的观点，实在教人兴奋。
“瑾儿也曾读过兵书，与朝中将军子女也有接触，多少懂一点。”瑾楠笑笑，自己哪是懂一点，带暗卫队是实战经验，而那些兵书，曾经在慕容府里，读得没有一书柜，也有好几箱了。慕容家世代为武将，子嗣无论男女，个个是带兵打仗的好手，只是女子不得参军，便也只在家中为兄弟出谋划策罢了。
“你们大宋的将军，说来我倒是对一人极为有印象。”耶律玺儿眯了眯眼，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哦？是谁？说出来瑾儿必定认得。”
“慕容将军，玺儿曾为边界之事与慕容将军见过一次。将军的气势不同凡响，幸而玺儿不用与慕容将军交锋，不然这气势上，玺儿便是输了一截。”耶律玺儿这倒是实话实说，自己的气势在这宫中必然是出类拔萃，但到了身经百战的慕容将军面前，必定还是青涩了些。
“慕容将军……已经不在了……”瑾楠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顿了顿，还是异常平静的接了话，“我大宋奸臣当道，慕容将军遭奸人所害，满门抄斩。”
“什么？”耶律玺儿瞪大了眼，看着瑾楠，满脸不可思议。
瑾楠笑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可惜瑾儿是女子，若为男儿，必定是想要登了那帝位，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瑾儿觉得女子就不能为帝么？前唐武则天，治世之能如何是那其他唐朝皇帝可比的？”耶律玺儿见瑾楠不愿再提及慕容将军，也不多问，顺势岔开了话题。
“那倒不是。正是因为瑾儿今世为女子，才没有了那当皇帝的野心，这也许是女子与男子心态上的区别吧。”瑾楠耸耸肩，端过早已冷透的茶，轻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虽冷了，茶香却丝毫不减。
“瑾儿为男子便要当好皇帝，那玺儿若是下世做了男子，又有什么想法？”瑾楠放了茶杯，挑眉问道。
“瑾儿这记性！玺儿方才不是就说过了，若玺儿为男子，首先便要娶了瑾儿，万不能让玺儿的皇弟们抢了去。”
“……”瑾楠擦了擦额角的汗，颇为无奈。耶律玺儿，你很好！我瑾楠记住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腹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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