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恋》手心海

8、数学赛

　　江熠把五张数学卷子放在乔硕的面前。

　　乔硕脸上带着些许疲惫：“王六奇呢？”

　　江熠带着俩黑眼圈哑着声说道：“他在收大家的数学作业。”

　　乔硕：“你嗓子怎么了？”

　　江熠：“上火。”

　　是的，他因为吃了一顿宵夜上火了，不仅是他，吃宵夜的五个人都上火了，早上，王六奇就用类似唐老鸭的声音在群里大喊自己的嗓子怎么了。

　　原本不严重的嗓子应是被他喊哑了。

　　江熠和许贺两个人直接不想说话，看见彼此就用眼神示意一下。

　　一班的早晨难得安静一次，能让王六奇安静的只有老师，大家看王六奇这么老实心里也慌，指不定某位老师就趴在后门看着他们。

　　乔硕一边拿着卷子翻来覆去地看着一边说：“你在说句话？”

　　江熠在胸前比了个叉，表示拒绝。

　　乔硕强行压下嘴角上扬：“你多喝点水。”

　　如果说王六奇是唐老鸭，他就是个老乌鸦，说话都破音。

　　乔硕脸上的疲惫消失不见，江熠的黑眼圈却越来越深。

　　看完卷子，嘴角快咧到耳朵根本无法压制：“都是你们自己写的？”

　　江熠点点头，就是不说一句话。

　　乔硕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换上了一副稳重的表情：“知道了，你回去吧。”

　　江熠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见乔硕在和其他老师炫耀自己班上多出的四块宝。

　　布老师：“五张满分卷子？真不错，不过这几道题怎么这么眼熟…”

　　仲老师：“这不就是乔老师那年高考的卷子题吗？”

　　姚老师：“是，还是我监考的，语文作文还跑题了，不过你跳级还保送，就算没保送，也还有时间留一级，就是感受一下而已。”

　　乔硕立马反驳说道：“我没写跑题。”

　　姚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说教道：“人家让你写个人与家庭，社会之间的错位，你倒好写了一份情书，字还写错，他她不分的。”

　　乔硕高考的时候姚老师被安排跨校监考，他写题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姚老师来自己的次数很多，叹气也是常有的事。

　　及时响起的下课铃救了乔硕一命，几个老师一听上课铃响起急忙拿着书上课去。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五个人钻在堆起的书山后补觉，就连平时认真上课的宋时卿也倒了下去。

　　然而故意堆起的书山也挡不住张小莹的火眼金睛，手中的粉笔精准扔在王六奇的头上，却没有丝毫作用，接着是一阵剧痛。

　　气愤的张小莹直接把手里的英语书扔了过去。

　　五个人被赶出教室，在走廊罚站。

　　江熠艰难的抬起酸痛的手臂把永远不会缺席的冲天辫扎上。

　　王六奇打了个哈气：“昨天烤肉烤得我腰酸，不得不说夏朗你还是挺牛的，腰一定好！。”

　　江熠：“细胳膊细腿的，没有夏朗都得散。”

　　王六奇：“你好到哪里去了？”

　　“再说，五苗兄弟连必须有五个人。”

　　两个人嗓子一个比一个哑可谁都不饶谁，完全就是唐老鸭和老乌鸦。

　　江熠和王六奇一出来就发现夏朗的不对劲，估摸着是在自责，两个人视线一对开始飙戏。

　　夏朗的苦瓜脸终于笑了。

　　江熠嗓子难受不想再说话，王六奇入戏极深，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飞快地打字。

　　“你现在像个愤怒的唐老鸭。”

　　王六奇接过手机，打下一行字：“我们还是当网友吧。”

　　江熠一边咳嗽一边笑，张小莹一下子把前门打开，没好气地说道：“谁家鸭子跑了？”

　　瞬时间他咳嗽得更加厉害甚至咳得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装的成分。

　　张小莹见人磕成这样还是心软放人进了教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五苗没有去食堂，江隋给他们做了点吃的让人送了过来。

　　“唉，你看见精英班的那个了吗？”

　　“最近他老爬在高二1班门口。”

　　“我刚出来还看见他在门口等人。”

　　原本大口吃饭的王六奇吃得更大口了。

　　许贺拍拍他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王六奇急急忙忙把饭咽下：“没事，他干啥都是三分钟热度，慢慢就没事了。”

　　可上课这人就坐在了江熠许贺的后座。

　　“田博仁同学大家都认识吧，荣誉榜开头的就是他。他从二中转来之后直接跳级上了精英班，只是现在的学习压力太大了还是决定来我们班过渡一年。”

　　青禾高中的高三精英班又叫魔鬼班，不少人都因为扛不住压力转到普通班。

　　夏朗和江熠相视无言，下课王六奇只和其他四位苗苗说说笑，田博仁就这样坐在后面看着。

　　放学时，江熠被夏朗拍醒。

　　“王六奇和他在下面。”

　　江熠瞬间弹起身向下看去，王六奇揪着田博仁的领子说着什么话。

　　江熠把站着的夏朗拉到自己面前嬉笑着说道：“你感觉能哄好吗？”

　　还等到回应，王六奇倒先和田博仁打了起来，瞬间乱做一团。

　　王六奇的拳头实实在在落在田博仁脸上，对方就这么站着也没有还手的意思。

　　美婆婆在旁边拉架，一群女生也是敢怒不敢言，江熠赶到时，田博仁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

　　王六奇的脾气虽然不算好，但能动手打人说明这事绝对不简单。

　　江熠拉着王六奇，他喘着粗气说道：“我会恨死你。”

　　王六奇打人这件事只是一个晚上，学校上下都知道了。

　　扣文明分，上主席台念检讨书，被老师找谈心一条龙。

　　从办公室回来后，王六奇才好一点。

　　夏朗：“你放心吧，乔老师不是个爱骂人的。”

　　王六奇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下课，王六奇就跑到夏朗面前：“老乔说了，我刚被记大过，不能参加数学赛，所以求求你能不能代替我参加比赛啊。”

　　江熠趴在桌子上心念：“阴谋的味道。”

　　在王六奇软磨硬泡下，夏朗还是答应了代替他去参加比赛。

　　“这么没有原则？！”

　　面对乔硕的再次邀请，没有了推脱的理由，好在许贺把宋时卿和田博仁拉来，两个人成了预备选手。

　　这下心头宝成了六个人。

　　乔硕给王六奇放了假，让他今天回家帮其他人复习。

　　五苗去了里院的一家名叫“绘马”二手书店，店不大，书架背靠着阳光而立，尽管是白天也要亮着一束柔和的灯光，旧书特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王六奇熟练的从架子上把一纸箱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来吧，坐，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

　　“我只要没事就往这跑，你别看是二手的但书可全了，学习资料也很全。”

　　王六奇身经百战成了一个小老师，他把自己压的题全和他们讲了出来。

　　“我和乔哥要了往年的试卷，你们看看。”

　　江熠在复习中常常感叹王六奇的数学天赋确实是个天才。

　　夏朗贴着江熠说耳语，温热的呼吸吹进脖颈，他只觉得有点痒：“我小时候和朋友躲猫猫的时候就藏在这里，他们在外面找我，我在这里面看书。”

　　江熠转头贴着夏朗耳朵说道：“没找到过你吧。”

　　夏朗笑起来眼眉弯弯，像极了一只小猫。

　　他笑的时候没骨头，一直靠在江熠身上。

　　两个人悄悄笑了一会才坐好。

　　江熠发困的时候就挂着夏朗的肩膀上眯一会。

　　直到12点几人才走出书店。

　　江隋今天晚上要去自己从家里接手的分公司开会根本没有时间来接两人。

　　王六奇家里只能住一个人，于是一个拎着一个人回了家。

　　一路上夏朗都没有说话，两个人走到一座桥上，两盏路灯是唯一的光亮，照得桥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潺潺的流水声裹着晚风在周围回荡，桥的一侧是一排把灯光滤成光斑的栾树和斑驳的墙面上爬交错的藤蔓的小平房，他们来到右边最里边的一间。

　　房子的门有两扇，最外面的一扇是个防盗铁门，一打开就“吱哑”响个不停，房子里五脏俱全，虽然满是岁月的痕迹但也不失温馨。

　　夏朗让他睡在自己的房间，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木头桌子就是全部，书桌前是一扇窗户可以窗外一颗张扬疯长的一棵柳树，柳条垂在水中缓缓飘动。

　　早上江熠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晚上太黑他根本没有仔细看，天亮再看时发现这座小平房是被一片小树林围起来的，前有桥后有书，算的上美景。

　　夏朗给江熠拿了一盒牛奶和煮好的鸡蛋。

　　江熠坐在外面听着鸟叫和溪流声舒服的不行。

　　看看时间才发现来不及了。

　　夏朗：“没事，来得及，你先吃早饭吧。”

　　介于夏朗经常卡点但从没迟到，他信了，吃完东西还喝了杯水才走。

　　7：35出发7：40到学校，刚好卡点。

　　江熠跟着夏朗穿过树林来到一面墙前，这面墙在学校里看非常高，可在这里甚至有台阶，从他们位置的窗台看过来，扔手机的地方还有一块海绵沙发。

　　江熠算是明白了，夏朗每天翻墙不觉得累的秘密。

　　许贺和王六奇两个人都睡过头了，被盛国育抓住了。

　　王六奇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们俩还在巷口等你们呢。”

　　江熠把攥紧的拳头放在他面前又张开手说道：“我们会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