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2. 宇智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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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族人抵达长野的时候卡卡西小队已经转移，但不管是鼬还是止水都没有再提及影分.身的事。
“因为云忍都在宇智波这里、木叶那边一点都不紧张呢~”顶着漩涡面具的男人虚目望着刚走开不远的止水的背影，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而且那小子肯定也不相信鼬少爷会乖乖回去~”
鼬刚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身上便一重，阿飞扑在他背上不停地扭来扭去：“鼬少爷好冷淡~才一天不见而已~果然鼬少爷一见到那小子就把阿飞忘掉了~阿飞好伤心~那个止水太讨厌啦~”
似乎是要杜绝他与来历不明之人的来往，止水几乎一直守在鼬身边，再加上周围众多写轮眼，这个男人艰难寻得的见缝插针的机会，也往往不过几分钟而已。
“还是直泷好~”阿飞道，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他肩上不住磨蹭的下巴顿了一顿，就欢快地埋在他肩窝里一个劲地狂笑，“哈哈~鼬少爷不知道，今天可好笑了~哎哟笑死阿飞了，木叶那个笨蛋真是、噗、哈哈~”
边说还边用力地不停地拍他手臂，鼬不满地往旁边让了让。他想起以往这男人笑得疯狂时死命捶桌子的样子，立时认定这人是一时兴起就将他当桌子了。
男人拍了个空，手臂在空中稍一停顿就不依不饶地重新缠上他的身体，鼬皱了皱眉，侧眸怒目相对。
——即便止水稍稍离开，近处总也有宇智波族人存在，这男人依仗着高深的幻术无所顾忌，他倒是不能随心所欲了。
这么一想鼬不由有些烦闷，当下提步要往前走入族人中间。
“好嘛好嘛阿飞不笑了~”那人一手死死圈着他，一手用力捂住面具嘴唇的部位，“就是、就是今天与鼬少爷汇合的一波木叶忍者中，有个打扮得跟个青蛙一样的笨蛋……哈哈、那个笨蛋跑到直泷面前，说什么虽然写轮眼很厉害但是一定会被他打败的，直泷就笑眯眯看着他，然后、噗、然后那个笨蛋就跟青蛙一样一边呱呱叫一边蹦了好半天……噗哈哈……”
不过就是用宇智波引以为傲的幻术教训了不知死活的挑衅者而已，到底哪里好笑了。
而且，鼬沉默地望着漩涡面具后面笑得弯成了一条缝的右眼，一时很想问，既然你觉得那边很有趣，还回来干吗。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他目光中的含义，阿飞断断续续收了笑，眼睛很是纯良地眨巴了几下，“木叶的家伙们大多不精通幻术一点难度都没有很没有意思呢~还是这边比较危险比较刺激~那个止水、很敏锐呢……”
尾音散在空中，挂在鼬身上的人影一下子失去了踪迹。鼬保持着偏首往右看的姿势没有动，直到耳朵中捕捉到止水轻微的脚步声才回过头来。
“鼬少爷在看什么？”
止水问，鼬没有回答，安静地抬目望去。那双盛着漆黑勾玉的瞳仁正注视着他，即便是血腥的艳色，眸光中依旧透露出说不分明的温柔来。
一直以来，每一次僵持总是以止水的妥协告终，就像此刻，他们对视了半晌，止水终于还是微微出了口气，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鼬少爷，你还是——”
“——遇袭？哈哈，云忍还不赖嘛。”
一声大笑打断了止水的话，止水顿了顿，转头问：“怎么了？”
围在一起嬉闹的族人之一举起一只手来晃了晃：“刚收到木叶的求援。——啧啧，木叶那些家伙，以为躲在我们后面就安枕无忧了？活该被打得措手不及屁滚尿流的！”
说着长长叹气，故作惋惜地夸张地摇了摇头，手一松，指间细长的传讯纸条就慢悠悠跌落在地上。
止水闻言随意弯了弯唇，视线又转回来，手掌在鼬头顶用力按了按，到底没有再说什么。鼬目光停留在地上被走过的族人踩了一脚的纸条之上，忍不住问：“不去吗？”
“去哪？”近处的族人侧身挤眉弄眼道，“我们有看到什么吗？”
“说不定再过半个小时就能看到那群兔崽子的求援呢。”族人们俱哄笑起来，“就算看到了，我们刚刚打退了一波敌人，怎么着也要休整到恢复可以作战的状态吧？”
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族人的意思、是要拖延下去任凭木叶忍者遇险吗？
——怎么能这样——
“那是我们的同伴。”他稍稍抬高声音，族人却只不屑地撇了撇嘴：“见了面那些家伙当然算是同伴，不过现在嘛——”
这么说的时候，面孔上犹挂着恶意的坏笑，分明是将他的话当习以为常的笑话听了。
鼬愣愣地看着那族人说完转过身开始与旁边人窃窃臆想着将会见到木叶忍者怎样的惨况，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一层薄怒来。他霍然起身，一字一字重复道：“那是我们的同伴。”
他想他应该说几句义正言辞的驳斥的话，或者温和地劝诱，但是鼬嘴唇张了张，最终却只是这样生硬地开口。
气氛一下子晦暗起来，族人闪烁着怀疑愤怒的目光在鼬身上上下来回，鼬面无表情地回视过去，开口欲要再言，耳旁却忽然听到一声喝斥：“胡说什么呢？别忘了你是宇智波！”
鼬遽然回首，止水沉着脸，目光森寒，他心中一滞，就听族人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是止水你带来的，我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那些家伙假扮的了！”
止水面孔上露出一丝笑意，却没有答话，手掌牢牢按着鼬的肩膀，直到族人们嘟囔着回过头去，才垂眼向鼬看来：“长老们自有分寸。”
——所以、就连止水、也认为不应该去救援吗……
鼬拂开止水的手臂，一时间只觉得无比艰涩。他原以为、族人们之所以在这里、之所以到战场上来，是为了与木叶忍者同心协力尽早打败云忍，但原来、是他太天真了吗。
“虽然最近与木叶那些人一起行动，但、鼬少爷，你是我们、是宇智波的天才。
“宇智波现在的处境……”止水欲言又止，半晌冷冷笑了声，“我倒不知道云忍什么时候傻到追着宇智波族人打了！”
就像阿飞暗示过的那样。
鼬没有回答，就听止水续道：“既然他们不把我们当作同伴看待，我们要是一点回敬都没有，岂不是太好欺负活该被他们小瞧了！”
——这是说……鼬犹疑地出声：“绕过我们袭击木叶忍者的那些云忍——”
剩下半句话被拦在他唇间的食指挡在喉中，鼬呆了好几秒才突兀地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腕：“竟然……怎么能……”
——他忽然失去了语言。
要说什么、能说什么，他的族人们、被誉为最强一族的宇智波们，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地被云忍绕到后方去。
鼬一动不动地望着止水渐渐显出棱角来的眉目间再平静不过的神色，忽然就想起木叶决定对雷之国派兵的那天。那个阳光微热空气犹寒的初春的下午，他与止水一起去慰灵碑看望带土，那个时候，止水说，或许战争并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战争的时候，木叶与宇智波、是一体的。
他还记得那时候止水似温还凉的微风一般的声音，但那时那个犹且对木叶与宇智波的和平相处抱有期待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木叶与宇智波、是一体的。”
他喉咙里吞咽了下，这样干涩地说，而止水、一点都没犹豫地嗤笑了声。
——不过一年的时光而已。
不过一年的时光。
一年之后的这个冬末春初，鼬咀嚼着这句短短的喟叹，心中竟无端生出一股叫他极为不安的恐慌来。他呼吸着战场上卷过旷野的那些透着腥气的冷风，竟然恍惚听到自己的胸腔中都被这风吹得呜呜作响。
他定了定神，终于还是慢慢松开五指，轻声道：“那我呢？跟他们在一起的直泷和我呢？”
用自己来威胁止水，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但是啊，不管这一年木叶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与那些、在边境浴血奋战的、过去一年中一直与鼬在一起的木叶忍者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咧啊咧，宇智波真是残忍啊~”
后来，阿飞摸着下巴，用着事不关己的口吻懒散道，又倾身来腻在他身上：“不过，原来鼬少爷也会撒谎呀~鼬少爷明明知道自己不在被袭击的木叶忍者之中~”
是呢，族人收到求援的几分钟之前，这个男人刚刚从直泷那边过来，如果卡卡西小队也遭受到云忍的突袭的话，以这个男人一贯幸灾乐祸的做法，怎么可能一声不吭。
“而且，阿飞才不会袖手旁观~就算鼬少爷真的遇袭也根本就没有危险呢~”
阿飞说着，似乎是为了增强话语的可信度，下巴在他颈边用力地蹭了蹭，鼬瞥了眼男人似乎认真地注视着他的右眸，到底还是不耐地伸手往外一推。
肩上的脑袋顺势往旁边滚了一滚，很快又精神地重新靠过来，他待要再推，男人却抬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呐，鼬很伤心吧？自己的族人竟然会这么做……”
——伤心吗……族人们的行为虽然叫他愤怒不已，但是——
“竟然连止水都是这样，鼬很伤心吧……”那个男人悄声细语，拇指在他手腕内侧温柔地摩挲，鼬想他并没有被这样拙劣的把戏安慰到，但他不知为何竟然放松了下来，难得温顺地软下身体。
其时已是深夜，云忍早被击退，战场也已经打扫干净，几米开外，族中长辈正一脸沉肃悲痛地与木叶的负责人交谈。鼬分明看见止水回首向他看来，却还是郁郁地垂下眼，将视线停留火光映照之下正在簌簌而动的树木的阴影之上。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42. 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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