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清闲一日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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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东方坐上了凡纳特的红色跑车。
打开天窗，微风徐徐吹进来。路基边上还残留着昨晚雨后的积水。混合着青草香味以及树木气息的空气透进车内，一阵沁人心脾的舒爽。
“不是去购物中心？”见车子行驶的方向，东方问道。因为上车的时候自己已经表明过，他是打算搭凡纳特的顺风车去购物中心买点存粮的。
“跟我去个地方，等下再去购物广场。”凡纳特扯扯嘴角，视线透过茶色太阳镜直视着路面。
东方不知道凡纳特耍的什么把戏没再追问，只把手撑在窗边，继续欣赏起窗外的景色。
行了不多时，车子停进了数码广场的地下车库。
“来这里做什么？”
“跟我来。”凡纳特没有动作，只偏了偏头示意东方跟上来。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东方略微一愣。果然是卖电子产品的地方。
凡纳特扯了一下身后人的袖子，示意他跟上。终于来到一个柜台前，凡纳特停下了脚步。
“你选吧，看上哪个就选哪个。”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凡纳特脸上莫名闪过一种背着老婆给情人挑礼物的忐忑神色。
东方顺着凡纳特的目光瞟了一眼身前的柜台。
手机。
东方移开视线，瞧向凡纳特，展现出一个略显质疑的神情。
“你不是没手机吗。选一个吧。”
东方用眼角撇过对方，“我说过我不喜欢用手机的吧。”
凡纳特一哽，随后笑笑，“……那就，那就当手表用吧。”
“我有手表，真的不需要。”东方是笑着说的。
“没关系。”凡纳特轻松道，说着，手已经攀上东方的手腕。
“你干嘛。”
“这个送我，手机送你。”说着，他取下了东方腕上的手表。
东方只是蹙起了眉头，并没有躲开。
凡纳特利索的收起了东方的表，装进口袋里。
东方挑了挑眉。那表情似乎在说，你究竟还能幼稚到什么程度。
“选吧，喜欢哪个？”凡纳特样子有些迫切的问道。
东方十分给面子的瞟了一眼，随口道：“都不喜欢。”
“就知道……”凡纳特嘀咕，随后爽朗一笑。“那我就帮你选了。”
东方没有做声。
预料到东方的反应，凡纳特坏笑着勾起嘴角。“就要这款。”他指了指摆在最显眼位置的那个盒子。
东方顺势看去，哽了一下，很快收回视线。
只见店员用略显诡异的神情回望了一下二人，然后微笑着接过了凡纳特递过来的金卡。
由于东方的无所谓，所以整个挑选手机的过程用了不到半小时。但是当柜台小姐把实体机送到两人手上，正打算详细介绍一下特点的时候，顿住了。
因为看着眼前两人，她实在区别不出‘0’和‘1’，于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让一对情侣机各寻其主。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凡纳特毫不意外的主动了，拿了那款个头稍大的。
看过凡纳特和那个店员的表情之后，东方似乎有些明白了。
凡纳特这一动作，倒是让柜台上的这位小姐松了口气。但当她正准备开始推荐相关软件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这个看起来不错，我要了。”东方完全无视凡纳特，从他手上抽过那款机。
“……”凡纳特撇了嘴说道：“是我先看上的。”
“难道主动权不是在我手上？”东方勾着一侧的唇角，说道。
“……”
“那我不奉陪了，手表就当纪念，不用还了。”说罢，东方笑着转身。
听着东方意味不明的话，凡纳特有些急了，但他并没有立马喊住东方，当着外人的面拿女士手机的话，他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等等。”凡纳特在电梯前喊住东方。
经过妥协，最后凡纳特决定还是拿两部同款的手机好了。起初拿情侣手机也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喏。”凡纳特撇着嘴把同款的手机递给东方。
东方看了一眼，便放进口袋，没有多余的表示。对于东方来说，他并不觉得这东西能带来多少福利，顶多相当于讨厌的监视器。
两人坐上车之后，凡纳特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开口。“手机拿来。”
“干吗？”
“给你我的号码。”
“……”其实东方想说的是不需要，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凡纳特。因为反正记不记号码，对方都会打来的。
凡纳特笑着摆弄起东方的手机，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对了，今早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东方指的当然是凡纳特一早就出现在罗德家门口这件事。
凡纳特很快按了一些键之后，把手机还给了东方。“天没亮的时候我就在那了。”说罢，他挂档踩下了油门。
东方接过手机，头始终偏向窗外，掩饰内心的些许波动。
“我只是兜风的时候顺路……”凡纳特补充了一句。
“嗯，我猜也是。”东方接道，相当于给凡纳特一个台阶下。
但听闻东方这么说，凡纳特愣了一下，眉头轻凝。
“晚上吃什么？”片刻之后，凡纳特问道。
“去我家吃吧。”说完之后，东方愣了一下，睨向凡纳特。有那么一瞬间东方几乎忘了，凡纳特是吸血鬼，是不需要人类食物的。
“好。”
“算了，去购物中心买点速食。”东方漫不经心道，继续撑着头。
“嗯。”凡纳特刚应一声，手机便响了起来。但他看了一下号码之后又放了回去。
“不接？”
“不是什么要紧的电话。”
东方嗤笑一声，对他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表示不耻。
凡纳特并不在意，直到铃声结束他才缓缓说道：“是格伦。”
“嗯，猜得到。”东方目视前方，状似随意。
“你不想知道，我和格伦的关系？”
“兄弟。”
“除此之外呢？”
“你的事，我不关心。”
“……”凡纳特握了握方向盘。“我曾经救过格伦，不过很久以前了，也许有三百年了。那时的他刚被转化，没有人告诉他应该如何捕猎，所以他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控制嗜血的欲望。他因为饥饿杀了村民，但他的本性太善良了，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想道歉。”
东方没有表示，打算听完这个故事。
“结果很明显，他被抓起来了。起初只有很少的村民知道，而且他们并不十分确定杀死吸血鬼的方法。”
“然后呢。”凡纳特话音刚断，东方收回视线问道。
“他们做了各种尝试，例如让他喝下了农药，切开他的动脉，总之所有折磨人的手段都使用了。”
“只是因为他们找不到能够杀死吸血鬼的方法？”东方觉得这不是最关键的，因为砍头或是破坏心脏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
“他们只是发现了，吸血鬼居然也有痛觉，虽然那些感觉并不致命，但是对于新生儿来说那确实很残忍。”
“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详细？应该不是格伦告诉你的吧。”
凡纳特从容的转着方向盘，车子驶入下一个街区。“因为我目睹了全过程。”
东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现在这样诡异的兄弟关系，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时的我已经加入了迈卡维家族，我们的家族从不插手其他吸血鬼的事情，除非那触犯了我们的利益。”
“当我们看着格伦已经被村民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安却救了他。只是他被带回来之后就一直由我照顾。”
“你……照顾？”东方微微一顿，不知为何，他直接把凡纳特口中的照顾等同于了折磨。这也难怪格伦的性格为什么如此诡异了，东方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他醒来之后一直认为是我救了他，而之前的事他也一点都不记得了。但有一点，从那之后，他始终不肯杀人，甚至十分惧怕。”
东方不做声，表示认同，受过心理创伤，潜意识里抗拒某些事情的发生确实很正常。
“可是问题就在于，从那之后，我觉得他对我有不寻常的——热情。”说这句话的时候，东方注意到凡纳特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听到此处，东方突然哼笑一声。“你继续。”他们兄弟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东方略有体会，只是当这话从凡纳特口中说出的时候，东方觉得这滋味十分微妙。
鉴于东方一如往常的反应，凡纳特觉得此话题就这么点到即止好了。所以之后的三分钟内，他一直专心开车，尽量把注意力挪向别处，而不是一味的考虑伊恩对这件事的看法。
“那你——喜欢他？”
东方话一出口，凡纳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对方的这句话似乎太一针见血了，突然的让凡纳特语塞。
“除了家人之间该有的关心……没有其他的了。”
“哦？”东方觉得一个再怎么痴心的人，如果被拒绝过无数次，或是从头到尾没被给一丝机会的话，是不会坚持不懈这么久的。跟迈卡维兄弟相处的时候，他可以发现格伦的眼中确实始终只有凡纳特一个人。这确实太奇怪了。
“后来我才之后，也许那是他的能力。我是知道卡莱尔之后，才渐渐明确这一点的。”
“卡莱尔？”
“没错，就是卡伦家族的卡莱尔，也就是你的族长。”凡纳特刻意补充道。
注意到凡纳特故意补上的后半句，东方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跟卡伦家族的关系的？”
“在你表明目的之后。”
果然。
“我认识爱丽丝，不过没想到她加入了卡伦家族。所以，知道卡莱尔也是因为爱丽丝的缘故。”
东方大概明白了。“那么，卡莱尔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加入了卡伦家族，那么你知道卡莱尔的能力是什么？”
“听他的伴侣埃斯梅说过，似乎是——‘爱心’之类的能力？”东方模棱两可的说道，因为他觉得这说起来更像是玩笑，就像自己当初听到这种说法时的感觉一样。
“看来你和卡伦家族的关系不怎么好。”注意到东方的语气，凡纳特调笑道。
“这不是重点。”东方有意提醒他别跑题。
“格伦的能力可能跟他类似。”
爱心？
听过凡纳特的话之后，这是东方最直观的反应。但是略微回想也觉得并不贴切，虽然他似乎并不喜欢杀人，但是跟卡莱尔比起来，格伦就显得太不友善了，怎么想也觉得‘爱心’这样的能力与他无缘。
“也许是占有欲。”
“占—有—欲？”东方几乎是从舌尖挤出这几个字的。
“通过几百年的观察，我们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因为在此期间他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天赋。可惜安的能力在衰退，不然也许能找到答案。”
“安的能力？”凡纳特的话，像是在不断拨开迷雾，让人总会有些新的发现。
“安并不轻易展示她的能力，但我知道她的能力似乎可以预测他人的天赋。因为有些人，当他是人类的时候就能够表现出一些不同寻常的特质，但并不是全部，也有一些并不具备这些较易发现的外在表现。所以安的能力恰好填补了空缺，没有人能逃过她的眼睛。”
“那为什么会能力退化？”东方是头一次听到吸血鬼的能力居然还会衰退。
“这个……改天再说给你听。”
凡纳特没有打算解释下去，东方继续整理先前的思路。这么说来，格伦因为具有‘占有欲’这个能力，所以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会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产生独自占有的想法？东方按照字面意思理解起来，所以说喜欢凡纳特一半是因为自身情感因素，还一半就是因为吸血鬼的天赋？如果是真的，那拥有这样天赋的吸血鬼确实有些可悲。
想到这，东方又回忆起初次见阿罗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阿罗似乎用自己的能力感受到了格伦的能力，他那段话似乎也和迈卡维家的推测一致。
“这样的能力，真可怜。”东方似有深意的叹息道，更像是说给凡纳特听的。
“等你亲自享受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凡纳特觉得东方此刻的行为明显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吗。”东方扬起眉毛。“这么荣幸的机会，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东方叹息般的摇了摇头，实则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看着凡纳特撇向一边的嘴角，东方觉得有些欣慰。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清闲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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