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雅(暂命名)》Kasky

8、第 8 章

　　随着铃声的响起，学生们都坐回了自己的位子。靖空雅这才发现明明两人两人的座位，却大多是一个人坐的。
　　“四十八个座位，有二十九个学生，但大家似乎关系都挺冷漠的，为什么不肯坐一起呢，曦。”
　　“会愿意两人一起坐的，一般其中至少有一人可以将斗气收放自如，即起码到了上层武士级别，否则为了自身修行，一般没几个人愿意和别人坐一块儿的。”这么多的话当然不是出自曦之口，坐在靖空雅前方的美丽少女热情地代答，“我是温蒂妮·格雷因，很高兴认识你们。”
　　“你好，我叫靖空雅，”没注意到曦冰寒的神色，某小白立刻被这个看上去温柔娴静的美少女吸引了注意力，他看见她身边坐着的另一个黑色短发的女子，便追问，“你刚刚说什么级别的，那你是上层武士吗？”
　　“不，我是圣武者，我旁边的这位是圣战士艾里西·巴曼，”温蒂妮转头向那少女道，“艾里，打个招呼呀。”
　　黑发少女回过头，不输给曦的寒冰气质让靖空雅对她好感大增。艾里西仅是向他们一颔首，便又转回去，不再理睬。
　　“呃……别在意，她就是这样，我和她认识快十年了，她却还是这副死样子，”温蒂妮浅笑着，“说来你和芬洛德现在可是全希尔瑞玛学院关注的风云人物哦。”
　　“咦？”靖空雅不明所以，曦则瞪了这个迟钝至极的家伙一眼，冷哼一声撇过头。
　　“你不知道吗？一个魔武双修资质全优，进了双A班也罢了，而你明明进了魔一E，昨天却不知用了什么咒术毁了大半魔法院，魔法院院长还表示了不会追究，到现在他们学院还在修复中呢，幸而今天是武院日，他们明天才上课，不然他们停一天课连皇宫可能都得过问了。”说到这儿，温蒂妮忽然正色道，“你最好自己小心一些，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调查你了。”
　　闻言，靖空雅脑中更混乱了。
　　不过是召唤了个风之精灵族长吗？如果他说自己是灵王的三弟，又是见习死神，还见过冥王、魔王、修罗王和精灵王，他们又会有什么表情呢？不过这也只能想想，他可不想再被曦关在门外睡一晚！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查得出来……”他不以为意，“倒是你刚刚说的圣武者和圣战士是什么？”
　　温蒂妮呆了呆，随即喷笑出来：“真不懂，你是不是武者呀？连能力等级的划分都不懂。我是武士，她是战士，把能力划分八等的话，那我和她就都是第三等的。将能否把斗气收放自如作为一个界线，那只能散发斗气的中层武士是五等，收放自如的上层武士是四等，而我这种三等圣武者，就是一次对上四五个上层武士也不是问题。毕竟我也到了圣武者中期，不过艾里西更厉害，她已是圣战士后期了。”
　　靖空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曦：“说来曦从没告诉过我你是什么职业和等级哦。”
　　还没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大方，怨念怨念ING。
　　“御剑，”曦见靖空雅听不懂，又补充，“剑客，三等，中期。”
　　“哎！？”温蒂妮震惊地看着曦，“传说中的职业——剑客！？”
　　“传说中？”不用说也知道问这没常识的问题的是谁。
　　“剑客，隐者，仙术师，三大传说中的职业，据说修行剑客是十分辛苦的，若非有极高的天赋和比别人多出数倍的努力，要练五等‘行剑’就已是不可能的了。”温蒂妮嘴上对着靖空雅解释，目光却锁着曦，“当然，辛苦也并非没有回报的，一个‘御剑’中期，就是我和艾里西联手，怕也胜算渺茫吧？”说着，温蒂妮偷偷瞄了一旁的艾里西一眼，在看见她握紧的拳头时，不禁暗自叹息：艾里……都说了不要那么好战啦，我们现在还打不过人家的，而且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咦？曦很厉害吗？”靖空雅疑惑地看着曦——奇怪，明明很弱呀，身手不及小风是当然的，论灵力的话，就是小颂那个只会把心思花在对一些无聊的东西的研究上的家伙，也绝对比曦强。（汗，小雅啊，别拿人家和你认识的那群强得变态的家伙们比较……也不想想和你一块儿的都几万岁的人了！）
　　“老师瞪你们很久了。”艾里西好心地提醒，顺便将身边的温蒂妮拉正坐直，免得她挨骂吃苦，毕竟武斗院的出发大都是体罚制的。
　　后知后觉的靖空雅这才发觉一个红发赤眸的美女正站在讲台上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好眼熟……
　　“啊！是上次毁了我房间的人！”可爱的空雅居然没有意识到对方是自己的级任老师，且正在为自己对她的忽视而愤怒，竟然当众这般轻叫出来。
　　当然，这所谓的轻声，是不可能逃过武-一A班这群高手的耳朵的。于是，哄堂大笑。
　　“靖空雅同学，请你将我刚才说的‘合气‘与’散气‘方式重复一遍。”铁青着脸，安妮卡再三告诉自己，她现在是老师，要注意形象，才第一堂课，今年一定要成为学生心目中的完美老师！
　　“……”和气？伞气？
　　曦见愣愣地站起来的靖空雅一脸迷茫，心中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深深地感觉到一股无力感的曦还是不忍见他难堪，偷偷用了不久前自学的高等魔法，将魔力波动绘成一个个字符传入靖空雅的大脑。不料片刻后竟被全数弹了回来。
　　“‘合气’是将自己的精神融入自然，借自然的力量作为自己的力量贮存在身体里，凝聚成元力，可转化斗气。‘散气’是将自己的元力驱散到身体各个部位，让□□与元力融合的过程称为‘运气’，若吸收‘气’成元力后不能及时让它与□□融和，则可能导到五脏受损，甚至爆体而亡。有时能借他人的力量进行散气，成效会更大，但两人若不能互相信任，这样做也是十分危险的，届时便可能走火入魔，轻者昏迷，重者精神错乱、分裂。“靖空雅不是人类，他的大脑也无法接收魔力波动，在自动排出“入侵”的魔力波动后，借助强大的灵力，他强行读取了曦传来的那些字符——别看只是这样小的事情，这可是只有靖空雅这种档次的高手才有可能做到的事！
　　其实，这家伙有时迟钝，但关键时刻随机应变的功夫可从不输人。此乃公冶钧颂千百年下的摧残磨砺而成的好本事。
　　安妮卡挑眉，她当然知道靖空雅不可能答得出来，一定有人在帮他作弊。她刚才可是一直有听他们的谈话的——武者的感官向来比常人优秀，加上那两人说话也没怎么刻意压低过声，她能听不到吗——对于靖空雅的没常识，安妮卡也很惊讶，要一个似乎并不懂斗气，又没听它上课的人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是她存心刁难。
　　应该是用了什么高等魔法吧？毕竟他旁边有个双A班的天才。
　　由于不会魔法，没有证据的安妮卡只得让靖空雅坐下。
　　‘好了，我们刚刚说到在兵器中往往能注入铸造者的‘斗魂’，然而所谓‘斗魂’，只有强大的灵媒师才能在上面看出一些灵体依附其上，一般，真正的武者都希望能亲自为自己铸一把武器，正如重敏捷的骑士无法用战士为他铸的配剑，柔属性的人无法适应刚属性者铸的武器，也如身经百战的高手所造之剑普通人难以驾驭一般。没有相衬‘斗魂’的武器，要使用起来，倒可能成了负担……“
　　“‘斗魂’？怎么听上去像生灵哦？”
　　“什么？”温蒂妮再次回头，无视艾里西私下的警告。
　　“没什么，不过老师说的那什么‘斗魂’，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靖空雅思虑一番，“若能亲眼看一下的话会更容易确定。”
　　“咦？可是不是还没什么被公认的定论吗？”
　　“那是那些人灵力太弱，所谓‘斗魂’，应该是和‘生灵’一样的东西，不过不似‘生灵’那般会因为强烈的感情而产生色彩，一般它们应是透明无色的，只有在持有者的意念与之相通时它才会显出一些形态，之所以说它和‘生灵’是一类的，是因为它们都是‘非有意识体’，相当于‘影’，实体有实体的影子，精神有精神的影子，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靖空雅尽量简单地解释着，只不过对于温蒂妮这样的纯武者而言有些难懂，倒是一旁听着的曦受益良多。
　　“那这些影子是如何产生，又能否驱除呢？”曦感兴趣地看向他。
　　“当我们的精神诞生时，‘影’就是存在的，它们锁在我们心中，意识中，当我们对某样物品付出精神、执着的时候，影就会传到那样东西周围去，当然，对于高等的存在体而言，‘影’极可能成为负担，如精灵族长好了，风之精灵族长灰音将自己力量的‘影’化为风之精灵一族，将自己意识的‘影’聚合起来送出精灵界，由于过于强大的精神力，这些‘影’都有了自我意志，当然，这些意志是以‘绝不违背本体愿望’的前提下存在的，他们间最大的联系就是精神，对于以精神形态存在的他们而言，意识等同于力量，而这种意识与意识之间的寄托，就是‘名’，他们有共同的名字，如，灰音。”
　　说完，靖空雅长抒出一口气，注意到温蒂妮更加茫然的表情后，他也懒得解释，毕竟曦的表情没有示意自己要再解释一遍，于是，他接着回答下一个问题。
　　“就理论而言，‘影’是可以驱除的，驱除生灵，我们称之为‘除念’。但要磨灭它们……也不是不行，灵力够就好，可是这么做很冒险。”
　　“冒险？”温蒂妮疑惑，“它们有攻击力？”
　　“大多没有，有些有攻击力的，也是攻击你的浅层意识，抵抗一下就好。我说的并不是这个冒险，而是这么做的后果并非一般人能承担的。说到底，谁会希望被一大堆灵侍、死神追杀呢？”
　　“咦？”
　　“抹杀灵体，即便是生灵这种低等类型的，都是违反林灵界法则的。”靖空雅认真地看向曦，“你千万不可以伤害任何灵体，除非是他们先伤害你的，记住咯。因为如果是他们先动手，错就不在你了，灵界也会酌情考虑降低甚至减免惩罚。”
　　曦一愣，虽对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警告有些疑虑，却还是点了点头。
　　“曦，要时时刻刻记住我说的！你没有见识过死神有多厉害，更别提灵侍了，他们可是直接受命于冥王的超强灵体！我和那个千羽栖月交过手，论实力她在灵侍中排第九，但我却只能和她打上一会儿就输了！”靖空雅不满曦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和灵侍交过手！？”温蒂妮更惊讶了，虽说靖空雅不像是会骗人的孩子，但那种几乎只在传说中记载过的“灵侍”！和灵侍交手？哦！她要疯了！
　　难怪这人上学第一天就几乎毁了魔法院！
　　“恩，是个很可怕的妹妹，不仅可以将意识实体化，还可以拟兽态……不过她的样子好奇怪，明明‘气息’是女的，灵体的样子却是男的，见到我和小风小颂他们，还冲过来问了一大堆话，并问我们要不要做她的第十三任情夫……不过她问了这句话后就被一个很漂亮的男人拎着耳朵揪走了。”
　　“……”形象……纯洁美丽的灵侍形象全毁了……
　　“对了，说来我和栖月的‘第一情夫’狐狸精天上也有点关系，因为天上的三个弟弟中，除了天堂去人间投胎了我不认识外，天下和天涯我都熟透了，尤其是天涯，他是小颂的情人哦，要不是大哥再三阻挠，他们早在一块儿去……当然他们大哥天空也很厉害，不过失踪很久了，谁知道还在不在。”
　　“轰”地一声，靖空雅与温蒂妮的闲话家常被打断了，两人皆不明所以地看向被一拳打成两半的讲台。
　　“靖空雅，温蒂妮，我看你们是需要认识一下外边操场的美好风光是吧？没关系，相信只要你们这学期保持今天上课时的‘活跃’，我会很乐意让你们再与操场旁的跑道更熟透一点的！”安妮卡终于恢复了火爆女王的风格，“现在，给我去跑上二十圈（即两万米），希望你们能在下节课前跑完回来，恩，现在加上课间时间还剩三十五分钟，加油跑吧，能进武一A的你们应该能办到吧？”
　　“咦？三十五分钟？那不是连喘气儿的时间都没了？”温蒂妮皱眉。
　　“当然，或许放学后再跑上五十圈会更好。”安妮卡冷笑。
　　“哼！”多说无益，温蒂妮拉起艾西里就走，“陪我一起跑，艾里。”
　　心不甘情不愿的靖空雅也只好站起身——倒不是怕跑得累，只是三十五分钟……他走在平坦大道上也能摔的本事，给他三百五十分钟都不可能跑得完？
　　可人家女生都走了，他一男人也不能丢脸对不对？
　　刚站起身，靖空雅便觉一阵晕眩，原来是自己被曦横抱了起来。
　　“曦？”
　　谁知曦不理他，却跑到安妮卡面前——
　　“我抱他跑完。”
　　“……你对他倒好，算了，随你们。”
　　于是，曦便一路抱着靖空雅在众目睽睽下跑到操场飞奔起来，可怕的是，抱着一个人的他竟跑得比艾里西和温蒂妮更快！
　　“曦，我还是自己跑吧。”
　　“闭嘴。”
　　“可是曦不会累吗？虽然我很轻……”
　　“当然不会，有小雅在怀，若是我，早笑得嘴咧到脖子后去了。”这样说的人怎么可能是曦？
　　侧头，靖空雅看向那俩“天外来客”：“洛洛？休？”
　　“嘻嘻，空雅在这里受苦，我怎么舍得再坐在教室里一个人等待哩？”笑，再笑，休笑得比阳光更灿烂，攻心手册第一招，笑脸迎人。纵然看见自己的目标在别人怀里，心情不怎么样。
　　“哼，别得意！小雅迟早是我的！”洛林瞪视着曦，而后者只觉莫名，故很让洛林火大地一脸漠然。
　　（混蛋！这家伙是认为我一定争不过他吗？竟敢不把我当回事！）
　　暗夜之族的二皇子的尊严受到了伤害，从这一刻起，曦·芬洛德这个人成了洛林除了休外最大的敌人。
　　被远远落在后面的两位美女头上一起冒出一根黑线。
　　“喂，艾里……你说如果你抱着我跑操场，会不会也有几个人冲上来争风吃醋？”
　　“……”
　　“哎！跑那么快做什么？两万米而已，十分钟也能搞定……艾里！我不会真的要你抱着跑的啦，等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