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二三事》霍尔华斯

7、第七章 引导者

　　审罪厅的总部位于C城，这是属于人类的司法、政权、武装机构。千年前他们有着一个更响亮的名字，血猎。
　　当然血猎都是千年前的老黄历了，如今的人们更熟悉的是审罪厅的称呼。尤其是人类与吸血鬼之间的冲突与调节更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比如现在在大厅的一个人类女性与两个男性吸血鬼的感情大戏。
　　男性吸血鬼1:亲爱的，你到底爱不爱我。
　　男性吸血鬼2:呵，我难道比不上这个家伙。
　　人类女性：不，不怪你们，怪我，是我太花心了。
　　审罪厅工作人员：那个，几位，你们这样一直站在大厅喧哗我们会很困扰的。
　　伊白难受的揉了揉耳朵，这种时候他能听见别人心声的坏处就体现了出来，那边几个人内心里在想什么他全能听的一清二楚。
　　男性吸血鬼1:可恶！我这么完美她怎么能去勾搭别人。
　　男性吸血鬼2:感受到，为什么这家伙能和我相提并论。这女人是眼瞎吗？！
　　人类女性：啊，修罗场，刺激。我的，更刺激了。
　　工作人员：这几个人是傻X吧，一直站在这里不知道很碍事吗！
　　耳朵更痛了，伊白又重重的揉了揉耳朵，莫利恩见状上前轻轻地将伊白耳朵捂住，一阵暖流创意，耳痛的感觉轻了很多。
　　“怎么样？”莫利恩轻声问道。
　　“好多了。”伊白轻声回应。
　　“那就好。”莫利恩稍微放下心，目光转向那吵闹的三人目光阴测测的，“他们要倒大霉了，我说的。”
　　铁力也点点头，“嗯，这几个家伙在这大厅喧哗确实很讨厌。”
　　伊白拉了拉莫利恩的衣袖：“别做的太过火。”
　　莫利恩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有分寸。”
　　你越这样我才越担心啊。伊白无奈的摇摇头。
　　说起来这两个吸血鬼和一个人类的组合怎么看的这么眼熟？好像之前和奥菲斯一起在某个公园见到过。在哪里来着？算了，不重要。
　　这时一个身穿红色制服的人走了过来，“几位就是帮忙抓住那个在花鸟市场闹事的吸血鬼的好心人吧。我是巡察队的成员，叫我小巡就好。麻烦跟我来这边作个笔录。”
　　小巡带着几人很快就做好了笔录，他们本来就是帮忙的笔录做起来也快，但伊白心里对这次事件有些隐隐的不安感他问道：“那个小莫，就是袭击人的吸血鬼他说为什么跑去袭击人类了吗？”
　　“没有，那个家伙嘴硬的狠。”小巡看了一眼莫利恩，“他什么都不说，在审讯室里疯疯癫癫的。说的话听都听不懂。”
　　“古代吸血鬼与很难听懂的。”莫利恩赞同道，“也不知道他一个新生吸血鬼是从哪里学的，说起来这家伙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小…小…”
　　“代称，叫小莫。”伊白无奈道：“你还是对自己讨厌的东西一份心思都不愿意留啊。”
　　莫利恩耸耸肩脸上满是不屑：“我为什么要分心思给他？出生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找不到的吸血鬼，已经可以订在耻辱柱上了。”
　　吸血鬼和人类不一样，人类的名字基本都是由父母取得，但吸血鬼无父无母，他们的名字都由自己取，只要少数吸血鬼愿意让人类给他们取名。大部分的吸血鬼性格孤傲，名字从不假以他人之手，这也是一种刻在他们身体里的本能。
　　但在那之前就只能用代称称呼他们了。
　　伊白：“之前不是有个例子吗？有个吸血鬼找了三十年才找到自己的名字。”
　　莫利恩：“那个更是被钉上去了。说起来我记着就是因为他吸血鬼成年考试才明文规定必须找到自己的名字才能去考试。可不像我，我刚出生第一天就确定了。
　　伊白夸赞道：“那你很厉害啊。”
　　莫利恩挠头：“我怎么感觉你在嘲讽我。”
　　小巡看着这两个人好像有要停不下来的架势连忙打住，随后对几人问道：“你们有人认识他的引导者吗？我们想找他却找不到。”
　　“找不到？”伊白问道，“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认识他的引导者？”
　　伊白点点头：“嗯，我们是同事。小莫的引导者杜影前辈也是一名干了几十年的老前辈了。如果找不到的话他可能在某个深山老林里钓鱼呢。”
　　深山老林信号不好，所以找不到。
　　“原来如此。”小巡点点头，但是他看向伊白的目光包含着一丝惊讶和诧异。因为引导者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吸血鬼不像人类一样有着幼年、少年，成年这样一个递进的成长过程，现在所有的吸血鬼都是由源初之血诞生，他们诞生后身体形态样貌就会被固定，不会有任何变换的可能。但是吸血鬼一出生就会明白一些概念，例如何为花草，何为动物，何为他人，何为自己。但仅了解这些概念并不会帮助这些新生的吸血鬼融入现在的社会。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来引导他们，教导他们让他们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引导者就是为此而诞生的。
　　莫利恩这时插话道：“要我说现在的引导者对那些新生的吸血鬼也实在是太宽松了。我还记着三十年前成为引导者的一项要求就是必须学会散打。”
　　“啊？”铁力听这个要求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以前还有过这种要求啊。”
　　莫利恩身体向后倾斜眼神瞥了一眼伊白，“那当然是为了保护引导者的安全，刚新生的吸血鬼基本都是强三倍的问题儿童。很容易就引起事端，若是没有点拳脚功夫怎么能管教他们。”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啊。”铁力恍然大悟，她无比认同的点头道，“说的没错，监狱里的那些吸血鬼也确实是一个比一个难搞。每次他们搞事我都得带着一堆人才能压得住。”然后她看了看的身板，“伊白兄弟，我这才发现你怎么这么瘦啊。我有一款比较好用的蛋白粉你需不需要。”
　　“不，不必了。”伊白婉拒道。
　　“咳嗯。总之，今天笔录录完了，之后若有什么需要会和各位再次联系。”
　　铁力豪迈的拍拍胸脯：“行，放心吧，我们都知道规矩。”
　　两人回到家后伊白打了一个电话，对面是意料之内的无法接通，伊白叹了口气拨了另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对面接的很干脆，铃声一响对面就接起来了。一道听起来就阴冷的声音接起了电话：“谁？”
　　“阴先生。是我，伊白。”
　　“什么事？”
　　“我想问您能联系到杜影先生吗？我有些急事要找他。”
　　“很急？”
　　“对，很急。”
　　“好。”
　　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伊白明白阴先生应该是去找人了。
　　莫利恩在伊白身后不远处叫他：“谁啊，你听起来好像认识很久了。”
　　“是杜影先生的朋友，见过两次。”伊白转头看到莫利恩摆满地上的东西吓了一跳。“你这是在干什么？”
　　只见莫利恩把他今天刚买的红色小麻雀连着笼子放在地上，周边散落着一地的纸片，而他正叼着笔在纸上很艰难地写写画画。
　　“我在写他的名字。写完后揉成团扔在地上让这小家伙直接选。”
　　“就是这起名也太难了，伊白你快再帮我买想两个。”
　　伊白打开纸团看到上面写的名字清一色都是什么红红、鸦鸦、团团、麻麻、雀雀。他指着那一堆纸团问道：“你真的想给他起名叫红麻雀是吗？”
　　“想不出来啊。”莫利恩挠头，手里的笔都快被他咬烂了，“要不然叫洗地机？我看我们族里有人养猫就是叫这个名字。”
　　“不怎么样，我绝不会让他叫这种名字。”伊白无情的将这些名字全部驳回，让莫利恩重新痛苦地再想一批名字，至于你问伊白为什么不想几个？开玩笑，他也是个起名废，他才不要想。
　　晚上又是丰盛的一餐，外酥里嫩的炸猪排在配上香软的面包，还有香甜的蛋挞，不够吃还有意面。当然考虑到莫利恩特殊的情况伊白把红色的小西红柿换成了黄色的小柿子。
　　“其实下次可以换成绿色的小柿子。”莫利恩建议到：“就是那种生的，我比较好奇是什么味道。”
　　“要吃那种你自己做。”伊白眯眼不爽道。
　　“对不起。”莫利恩急速滑跪。
　　吃完饭，莫利恩换了一支笔继续去想名字去了。等到伊白洗完碗泡好咖啡从厨房出来后，莫利恩研究自暴自弃的用手机开始搜索好听的名字大全了。
　　莫利恩指着手机上一个个性独特的名字说：“你看狗蛋这个名字怎么样？”
　　伊白无情道：“不怎么样，或者你可以改名叫狗蛋。”
　　莫利恩掩面哭泣：“呜呜呜，你好狠的心。”
　　最后莫利恩还是在网上找了几个名字写在纸条上，让小麻雀自己跳地上选。
　　小家伙懵懵懂懂，他用他的小尖嘴啄了几下纸团最后选了一个最顺眼的叼了出来。
　　伊白打开那个纸团上面写的是巴图。伊白搜了一下，巴图这个名字在某个语种里是坚固结实的意思，常用于寄托孩子健康成长。寓意不错，拿来当小麻雀的名字也很好。
　　“巴图，以后就叫你巴图了，喜欢吗？”
　　“啾啾。”小麻雀，啊不，巴图回应了几声。莫利恩上前问道：“他说什么了？”
　　伊白好笑的用手指戳了戳莫利恩的头，“灵智还没全开能听出来些什么。不过大致的情感还是能听出来的，他很满意，一直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那就行。”莫利恩送了口气然后瘫在沙发上，“给小鸟起名太难了，我再也不要起名了。”
　　“可我看你给那把银剑起名就挺好的，鸢尾，不错的名字。和你以前的起名风格比起来优雅不少啊。”
　　“呃…”莫利恩沉默了一会，双眼防空好像在想些什么，伊白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巴图也扇着小翅膀飞到莫利恩的头顶啄了啄莫利恩的头发。
　　莫利恩一把抓住巴图教训他：“孩啊，你老父亲的头发可不是用来吃的。”顺手就摸了摸巴图胸口的羽毛，柔柔软软热热乎乎的小绒毛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忍不住要摸第二遍。
　　“啾！”
　　巴图狠狠的啄了莫利恩的手指想让对方放开。莫利恩狞笑，手中力量不增不减，任由巴图怎么挣扎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这么玩了好久最后还是伊白看不下去才放了巴图自由。
　　伊白提醒莫利恩：“小心巴图以后不理你。”
　　莫利恩大手一摆：“没关系，因为我将会是他最严厉的父亲。”
　　哦对了，前面忘记说了。巴图是只小公鸟。

　　城里某个商场的游戏厅内，奥菲斯拿着他的游戏币在一个娃娃机前苦练抓娃娃的技术，他早就和他的一帮损友约好了，一周后就在这个娃娃机面前一决胜负，输的人要给赢的人解决一周的作业。哼，他每天学习都很累了，这时候要是有人能帮他解决点作业那他就可以多些时间玩，啊不，休息了。
　　诶呀，以一己之力拉黑C城全部的吸血鬼成年考试补习班，不愧是他。如此成就他也能算得上是天才了吧。
　　只是可惜哪怕不用再去补习班他也逃不掉在家自习的命运。什么时候莫莉阿姨才能明白他根本不是成年的料呢？还有莫利恩那个家伙，有他在以后就更难糊弄了。
　　哼！亏的他以前还想着帮着掩盖一下呢。以后他不拆开他和伊白都算他心底善良。
　　想到这里奥菲斯拿出手机看着他的聊天记录，他今天本来还想约自己的好朋友林恩一起出来玩的，可他一直都没有回自己的消息。以前可都不会这个样子的。这时手机滴滴响了两声传来了一道消息：“我去B市了，解决点私事。”
　　“哦，好吧。那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再一起玩。”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对面一只都没有回复，奥菲斯有些失落的关上了手机屏幕。他和林恩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他考了三十年成年证没有考上，林恩考了二十五年没有考上。这令人发愁的成绩让他和林恩的监护人没少想办法。就比如补习班一类的就没有少上。上的补习班多了还彼此都是声名远扬的差生，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
　　上课开小差、玩游戏、逃课两个人没少给对方打掩护，奥菲斯就把对方当成了好朋友。平安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都会带上对方。
　　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林恩开始不怎么理她，邀请也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拒绝，他感觉他的好朋友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诶。”奥菲斯叹了口气，连练习都不想做了。算了，那就找别的去玩吧。
　　奥菲斯开始在街上闲逛，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什么，没过一会手里的东西看着就要拿不下了。这时候他才回过神又买了这么多回去被看到肯定要被教训一顿，不过好在他买的大多都是食物都吃了就行，吃不完就塞冰箱…
　　冰箱里好像还有一堆等他吃的东西呢。
　　不过正经说起来他手里的这些东西也是为了囤积起来才买的。因为他家的冰箱是最先进最好用的冰箱，那些原理什么的他听不懂，他只知道他买的水果放进去一年没有坏，特别好用。
　　好吧，他就是囤积瘾犯了。但是看着屋里满满当当的不会有安心感吗？
　　奥菲斯劝好了自己，准备再买一点却在这时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林恩？他不是去B市了吗？为什么会这里看到他？我是不是眼花了。
　　奥菲斯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确认后发现他确实没有看错，真的是林恩。那这不就是代表林恩骗了他，为什么？有事情不想来的话说一句就可以啊，他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编一个谎话呢？
　　奥菲斯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