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 20 章 ...
-
□□结束已是凌晨,李善疲惫地躺在邹嘉晟的怀里,已经快睡着了。
邹嘉晟却没有睡意,点了根烟,左手夹着烟,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李善的头发,一会儿看看窗外的星空,一会儿看看李善的侧脸。
邹嘉晟的床上,从来没有留宿过奴隶。
李善是第一个。
邹嘉晟看得出来李善累了,现在赶人走好像有点拔吊无情,可邹嘉晟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前其他的奴隶也都是这样满身痕迹地离开,邹嘉晟从没有过不舍的情绪。
事实就是,邹嘉晟确实不舍李善现在离开。
邹嘉晟吐了口烟圈,觉得这事儿有点超乎预料。不过他很快就不再纠结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是自己的,他乐意宠就宠着,他乐意怎么样就怎样,谁还能阻止他不成?
“明天天气不错,”邹嘉晟突然道,“明天陪我去打高尔夫?”
李善也不知听清了没,含糊地答应:“是……”
邹嘉晟笑了下,掐了烟,在李善身边躺下睡下了。
事实上李善还没睡着。
第一次和邹嘉晟同床共枕,李善哪有那么容易睡着?这大概是他迄今为止和邹嘉晟最亲近的时候了。
只可惜他先前没想到,也没有任何准备,现在贸然出手,肯定会失败。
不过以后这种机会应该还有。
兴许是因为太过于疲倦,精神本来十分紧张的李善不久后还是睡着了。
翌日。
这天天气确实不错,晴空万里,别墅外面大片的草坪上,有个高尔夫球场。邹嘉晟以前偶尔会在那里打,但从前没有叫上李善过。
李善也不会打高尔夫,但他很有运动天赋,在邹嘉晟的教导下学得很快,至少姿势还是很标准的。
不过李善力道有点大,一个不小心就把球打飞出去很远。
邹嘉晟也没让李善去捡,只是笑着弹了下他的脑门儿,让他轻点儿,让球童帮忙捡球。
那人吭哧吭哧来回跑了好多趟,跑得气喘吁吁,李善都有点过意不去,说:“主人,我自己去捡球吧。我体力好。”
“你想捡球?”邹嘉晟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
李善心想倒也不是,不过锻炼锻炼身体对他而言没什么不好,总不能一天到晚净做床上运动了。
李善都觉得自己有点亏。
“嗯。”李善回答说。
邹嘉晟弯起唇角,对李善勾勾手指。
李善跪下,用发顶蹭男人的掌心。
“不愧是狗,改不了自己的天性,”邹嘉晟道,“想去捡球也可以。不过你去捡球,得学着点儿狗的样子。”
之前邹嘉晟也不是没有丢过东西让他去叼回来,所以李善对这样的命令并不陌生。
只是这跟李善的想法不太一样。
但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是!”李善道。
刚想转身爬过去,邹嘉晟又叫住他:“张嘴。”
李善张开嘴。
邹嘉晟捏住他湿滑的舌头往外拽:“舌头吐出来。”
“喘气。”
要他学狗的姿势。
“叫。”
“汪汪!”
“好了,去吧。”邹嘉晟看看表,“快点回来,给你一分钟时间,要是慢了,你就把这球给吃下去。”
李善:“……”
高尔夫球的个头不小,李善有点畏惧,但是邹嘉晟就给了他一分钟,明显就是要他超时,然后把高尔夫球塞进去。
逃不了,李善只能认命地向着刚刚球飞过去的地方爬去。
草坪上很柔软,也没有石子,倒不至于爬得手和膝盖疼,但是李善还是第一次一口气爬这么远的距离。好不容易找到球,叼着回来的时候,又发现那球太大,很难咬住。
李善只能用手拿着,心想多半又要加罚了。
待回到邹嘉晟的脚边,将球还给邹嘉晟,李善心知自己肯定超时,低着头顺从地说:“请主人责罚。”
邹嘉晟握着球向上抛了抛,垂眸看着李善温顺的眉眼,觉得奴隶还是要这样的好。
听话,乖巧,李善从前太刺头儿,让人不爽。
邹嘉晟并没有惩罚李善,而是笑着拿起球杆教起了李善。
李善接过邹嘉晟递给他的球杆,他握着球杆,看了看球座上的球,估摸着自己的力道,用力一杆击下去。
只见高尔夫球远远地飞了出去,险些飞得没影。
李善黑线。
邹嘉晟抬手挡着阳光看了一眼,啧啧笑道:“李善,你是笨蛋吗?”
“不是,我没有……”李善辩解着。
“滚去捡球吧。”邹嘉晟说,又笑着提醒,“记得快点回来。”
李善叹气,趴下来,像刚才一样爬出去捡球。
这次李善打得没有上次远,所以李善跑得飞快,就想赶在时间内回来,只可惜,他还是失败了。
邹嘉晟捏捏李善的脸蛋,“还说自己不是笨蛋么?”
“再来,要是再打得远了,还是像刚才一样。”
李善央求的话并未说出口,便吞了回去——求邹嘉晟还不如自己轻点儿打。
李善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调整着姿势,抬起胳膊,举高球杆,击球。
球杆击中球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次李善吸取教训,用的力道很小。
李善安心地看着高尔夫球在落到不远的地方,滚了滚,停下来。
他放轻松,转头看向邹嘉晟。
邹嘉晟却拿球杆抽了李善一下:“笑什么笑,太轻了,要罚。”
李善:“……主人想怎么罚?”
邹嘉晟:“当然是这样罚。”
一阵微风吹过,鼻间荡漾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李善不禁抬手摸了摸那柔软的草坪。
如果不是臀上一阵钻心的痛,李善恍惚间还会以为自己现在身在大陆,正在广袤的草坪上享受日光浴。
但思维莫名像是与身体分离了,一棍子一棍子接着下去,李善只觉得臀上火辣辣的,但精神却已经飘远,仿佛感受不到那疼痛了。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他又该怎样呢?
他可以在休息日寻一个晴朗的天气,到家附近那个公园的草坪上放松地躺着,躺成个大字型,可以放声歌唱大笑。可以看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在那草坪上放风筝,看老爷爷老奶奶相互搀扶着对方,在林荫下散步。
那是自由的味道。
“唔——”最后一棍子让李善痛得攥紧着草叶,险些揪秃了一块地皮,他忍住痛意,才喑哑地报出最后一个数字。
男人在他身后蹲下身,温热的掌心抚上李善布满血痕的臀肉。
“还有心情唱歌,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唱歌?”李善微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不小心唱出了声,当然只是轻轻的哼唱而已。
“我……”宛如被看透心事般令人难堪,李善讪讪地说,“主人不喜欢我唱歌吗?”
“没有,唱得挺好听。”
李善有点得意起来:“那当然,我上学的时候,参加学校十佳歌手比赛还拿过奖的。学校的文艺汇演经常会让我去唱一首。”
邹嘉晟解开外套的扣子,在李善的身边坐下来,他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坐。”
李善颤巍巍地起身,尝试坐在邹嘉晟的旁边,但是草坪虽软,对于他受伤的屁股来说,却还是太扎了。
“嘶——”李善白着脸抽了口气。
刚坐稳,就听到邹嘉晟说:“很痛的话就跪着吧。”
“不,”邹嘉晟又按着李善的脑袋,“趴到我腿上来吧。”
“谢谢主人。”李善低声道,温柔的邹嘉晟他竟然还挺不适应。
邹嘉晟抚摸着李善的背脊,仿佛一条被抚顺了毛的大型犬。
邹嘉晟:“还敢嫌痛?”
“不敢。”李善说,“只要主人开心就好。”
谎话说得多了,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心假意。
邹嘉晟笑了声,揉着揉着,动作就愈发下流色情。
邹嘉晟亲昵地吻他的额头:“还想打高尔夫吗?”
李善摇头,沙哑地说:“不打了,好累……”
这晚李善也和邹嘉晟一起睡。
并且从这天起,李善就一直都睡在邹嘉晟的床上,没再去别处睡过,而李善的机会也就到了。
邹嘉晟的很多事情都没有避着李善,往往他工作时李善就在旁边伺候着。
别墅里的其他人都挺惊奇,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好奇这个警察是怎么得到邹嘉晟的偏爱,然而无论是如何得到的,这都与他们无关,一个奴隶而已,能掀得起什么大浪?
此刻,秦先生前脚刚走,邹嘉晟就不悦地将辞呈扔进了垃圾桶。
“秦先生要走?”发觉自己得到了邹嘉晟的宠爱,李善也不像从前那么战战兢兢的了,“为什么?”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邹嘉晟揉揉额。
秦先生没有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只是说自己在萝莉岛已经待了几年了,不想再继续过这样无趣的生活。
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那您会同意么?”李善问。
邹嘉晟:“当然不会。”
秦先生知道的太多了,这样一个人离开萝莉岛,对于邹嘉晟,对于整个萝莉岛,还有萝莉岛的整个交易网来说,都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就算签了保密协议,但那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邹嘉晟不会放心,李善知道的。
“如果他一定要走呢?”
邹嘉晟轻嗤一声:“这可由不得他。”
“一个调教师而已,”邹嘉晟说,“没了还可以再找。”
但这个人放出去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没有人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所以他要么留下,要么带着秘密死去。
“怎么,你这么关心他,是舍不得让他死?”邹嘉晟低头问李善。
李善温顺道:“主人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过问,只要主人您开心就好。”
反正邹嘉晟离死也不远了。
或许是他已经等得足够久,牺牲得足够多,放弃得足够彻底,即使谨慎如邹嘉晟,也已经几乎不再对他产生戒心。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李善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调教玩具,但那些东西基本上都不能作为武器来使用,很难对邹嘉晟一击致命。
邹嘉晟的手上当然有枪,但李善拿不到。
他能拿到的唯一可以对邹嘉晟一击毙命的东西,是水果刀。
邹嘉晟曾命他给自己削水果,水果刀拿在手里时,李善目测了一下长度和锋利程度,插进心脏问题不大。但是直接割脖子应该更容易。
“嘶。”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出神,李善竟然割到了自己的手指,一道细细的伤口中渗出鲜血。
李善将手指含进嘴里。
“受伤了?”邹嘉晟转头看他,皱眉,“你怎么削个水果还会受伤?真笨。”
“对不起,主人。”李善道,“我可以削好的。”
“算了。”邹嘉晟从他手上拿过刀,“不用你了。”
李善歉然低下头,眼角余光却盯着那柄水果刀,看着邹嘉晟的生活助理将水果削好,把刀收了起来。
李善记住了水果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