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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长恨歌 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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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管弦丝竹相比那一天听到乐声都成了嘈杂喧哗,所有女子俏丽的容颜相比于她都成为胭脂俗粉。
他随手放下了还未阅读完的奏章,离开了宫殿前往渝水边。他心存最后一丝侥幸期望再度遇见她。
终于在他日月不息的思念同等待中听到了久违的乐声,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简直是神的恩赐。”他喃喃着,眼里原本频临的绝望的光坦露出近乎疯狂的惊喜。
玄裴斜倚着琵琶,俯瞰着皇子几尽虔诚的面孔,面带疑惑道:“凭什么呢?”语尽之处含着一丝嘲讽。
然榭即如着了魔一般开口道:“我爱你呀!”这不过是第二面,向来沉着冷静的榭竟如此冲动地说出炽热燃烧着的心声。
这似乎不是一种“爱”,而是近乎疯癫的“迷”。
她像是施展着某种摄魂的术法,可术法高强如榭即亦无法察觉,只能深深地沉湎。
“那你不能……给我什么?”
他急不可待的回答,眼中写满了肯定:
“你想要的…任何。”
女子眼中沉寂的一片黑暗中闪过一丝跳跃的光,她喃喃道:“这听起来似乎不错。”然后她向长立在水中的男子伸出右手,纤纤五指如恩赐一般靠近榭即的鼻息。渺无人烟的渝水水面回荡着她空灵不定的声音,以及因男子狂喜的颤抖而惊起的一圈圈涟漪。
----“那么,你就带我走吧。”
在皇宫中销声匿迹的榭即皇子终于从渝水边归来,同时他带回来了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她自称为玄裴。
没有人知道关于她的事情。她带着唐突的神秘出现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任何一个见过她的人不得不承认她绝色的容颜,以及她周身若有如无的魅惑。那向来嗜好宴会的帝王派人来问皇子是否应为他的归来举办一场宴会时,榭即竟回头问侧身的女子可否愿意。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在场的人,一个宫女失手打翻了盘中的果,翠绿的瓜果纷纷跌在地面,骨碌碌地滚向四周。玄裴轻声答道:“为什么不出呢?”
于是,盛宴那天,皇子榭即带着玄裴出现在宴会上,他向所有人宣布身侧这个人便是他未来的后。在座的诸侯无不带着惊愕的目光打量着玄裴,眼中或错愕或怀疑。
这女子并没有纯正的血统,她的眼是漆黑如夜空的,而她的发却又是亚特人才有的碧色。亚特是簇的正室,向来只允许拥有纯正统的混血儿!宴会刹那间沉寂下来,原来触筹交错的欢乐瞬间冻结了。
这在亚特人所开创的熙麾麾王朝中闻所未闻的确
座位反次于皇子的文麓侯突炙起身疾步走至殿前,俯身跪在皇子面前。气氛一时之间竟也紧张如拉满的弓——文麓侯应当也是在座中唯一谏之人了罢?
整个错庸溃败的贵族之中,他应当是反存的那个尚为腐朽的人。
“皇子三思呐!她仅仅是个来历尚且不明,流淌着不洁之血的卑微女子,切不可因她败了圣宗的规矩啊!”
侯王们私下嘲笑,好一个不知趣的文麓侯,当今谁人不知道皇子榭即痴了一般爱上这女子,他竟然呵斥她“卑傲”!
奚帝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他茫然地看着文麓侯,满眼浑浊。
皇子榭即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樽冲文麓侯脸上掷去,随即怒斥道:“你以下犯上,难不成就是犯规矩了么?”
被泼的中年男子满眼惊愕地望着一脸怒气的榭即---皇子与以前怎会如此的不同?曾经厌恶宫宴,鄙夷女色,对朝政野心勃勃的皇子,竟沉沦在他身侧的女子上。
难道这个王朝当真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难道这个王朝的存在,当真只是百姓的折磨吗?
一直坐在榭即身侧不曾言语的玄裴目光扫过云麓侯那张失望的脸,拿起了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相对文麓侯而坐的武昌侯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旋即挥手招来随从耳语几声,便展现出一个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