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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兔耳 ...

  •   “终于到家了……”

      林向榆推开公寓门,把门反锁好之后,把包往旁边一丢,整个人几乎就是瘫在床上了。

      他这个公寓价格不算低昂,当时本来还很犹豫这个价格,可胜在地理位置真的不错,距离学校和打工的地方都不算远,交通方便。

      就是钱包有点疼。

      不过好在,他的兼职工资比较客观,再加上小费,也算存了点钱。

      能不能再多来一点像今天这位埃博里安先生一样大方的人。

      “啊!我为什么要装客气?一千刀不好吗!”

      林向榆这时响起那笔消费,还会感到肉疼。

      埃博里安停好车,下车靠在车边,观察着公寓里亮起的那一个窗户上。

      他正想着抽根烟,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安德烈。

      “有事?”

      安德烈正在赛车场里呢,旁边一堆人凑过来。

      “你现在在哪?大家都在等你一起呢。”

      埃博里安侧过身望着公寓的方向:“今天不想去。”

      “为什么?”安德烈不理解,“你知道你最近的行为有点反常吗?简直找不到人影,你到底在忙什么?”

      秋风吹起落叶,埃博里安站在阴影里,火光照亮他的侧脸。

      “在等一只猎物放下警惕心。”

      -

      “向榆,等会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林向榆刚收拾好书包打算溜之大吉,主角就来了。

      “不了,我要回去收拾一下,晚上没课去兼职。”

      林向榆说的是实话,但面前的主角听了这句话,神色有些失落。

      陈胥神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语气沉闷道:“兼职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陪我去下图书馆,很快的。”

      林向榆垂眸,不远处的主角攻还在盯着这里呢。

      安德烈走过来:“亲爱的,你看上去好像不开心,怎么?你面前这个人惹你不开心了?”

      陈胥没说话,只是盯着林向榆。

      癫公颠鬼。

      盯着我做什么,一个路人角色,干什么每天都来我面前刷存在感?

      林向榆心里吐槽着,手上却将自己的卫衣帽抽绳拉紧,兜帽收缩的瞬间,遮挡住他的神色。

      “没空,你或许可以跟你的对象一起去?”

      安德烈听了这话,眉头上挑,神色有点开心,倒是陈胥淡淡看了眼旁边的人,没说话。

      “那么我先走了,再见。”

      林向榆拿起包就跑,只留给陈胥一个尾气。

      “亲爱的,你不是要去图书馆吗?我陪你一起去?”

      陈胥转过身看着安德烈:“……不了,我突然想起我等会儿还有事,先走一步,明天见,安德烈。”

      安德烈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那我送你回去?”

      ……

      林向榆跑得快,压根没发现身后两人奇怪的互动。

      傍晚的风还算凉爽,吹散了林向榆的疲惫。

      他打算先去吃个饭,选择了比较经典的,麦门。

      吃饱喝足,林向榆看了眼手机,离酒吧营业时间还有一小时,他慢悠悠地走到公交站,正好赶上一班直达酒吧门口的公交车。

      车上人不多,他找了个后排座位坐下。

      公交车比预料的时间早了几分钟到达,林向榆跟诺卡斯问了声好就拿着工作服准备去换。

      只是……

      “这是什么?”林向榆拿起那件衣服,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兔……兔耳执事吗?”

      诺卡斯看着林向榆手里拎着的兔耳头箍,啊了一声,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意思:“忘记跟你说了,老板觉得戴这个比较有前途,所以也整了几个过来,你放心,我们今晚都会戴的。”

      林向榆指尖勾着那个头箍,狐疑地看了好几眼诺卡斯。

      “确定不是在玩什么Cosplay?我怎么觉得我今晚是兔耳执事呢?”

      “你不喜欢兔耳吗?这里还有猫耳、狗耳……”诺卡斯边说,边掏出来一堆头箍,“你喜欢哪个,都行。”

      林向榆看着那堆带着各式花纹的动物耳朵头箍,又重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

      算了,将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戴哪个?”林向榆本来都走了,又退回来问他。

      诺卡斯举起了一个豹耳形状的头箍。

      林向榆看着那个头箍,点头:“是你的品味。”

      诺卡斯对他回以一笑:“你快去换衣服吧,正好出来让我瞧瞧,看看成品怎么样。”

      林向榆捏着那件工作服和兔耳头箍,脸色复杂地冲进了酒吧后台的卫生间。

      门板“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音乐声,也暂时掩盖了他此刻的窘迫。

      他没再多犹豫,三下五除二就脱下了自己的便服,换上了那件贴身的黑色制服。

      换衣服的过程不过两分钟,他动作快得像在完成什么紧急任务。

      可当他拿起那个单独的兔耳头箍时,还是顿住了。

      头箍主体是黑色缎带,两侧的兔耳的绒毛摸起来软乎乎的,顶端还点缀着一点浅粉色,看着格外逼真。

      他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将头箍扣在了头顶。

      “算了,反正就只戴今天这一晚,又不会少块肉。”

      林向榆刚调整好位置,突然感觉头顶一耸,那两只兔耳竟然猛地向上竖了起来,紧接着又轻轻晃了晃。

      林向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兔耳,可指尖刚触碰到绒毛,那两只耳朵又灵活地抖了抖,甚至还微微向两侧歪了歪,一副俏皮的模样。

      “不是……”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瞪大了眼睛,抬手戳了戳兔耳,耳朵立刻随着他的触碰颤了颤,“这玩意儿为什么会动啊?”

      这真的不是什么xx用品吗?

      不是……认真的吗!

      林向榆后悔了,他把兔耳摘下来,打算去找诺卡斯再重新换一个头箍。

      反正那家伙手上有那么多头箍,挑一挑总有个正常的。

      但诺卡斯才不会让他换呢呢。

      “你怎么不带那个兔耳?”诺卡斯看着林向榆拿着兔耳走出来,问他。

      林向榆把兔耳递给他:“你戴一下就知道了。”

      诺卡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照做。

      接着,林向榆示意诺卡斯做几个动作,诺卡斯顺从做了,然后他脑袋上的兔耳随着主人的举动开始变换姿势。

      诺卡斯:!

      “这也太适合你了吧,林,果然老板指定你带这个有他的用意。”

      林向榆面无表情看着他说胡话。

      “老板为什么指定我来戴?我要抗议!”

      “反差萌,反差萌懂不懂?现在的顾客都喜欢这一口!”

      “我拒绝!”林向榆再三婉拒,“我觉得还是其他的更适合我。”

      诺卡斯阻止了他想要换掉兔耳的举动,不由分说把兔耳给他重新戴上去。

      “天呐,这个小东西买的实在是太对了!你今晚一定会吸引到很多人的目光。”

      林向榆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正准备把那玩意给摘下来的时候,酒吧门被推开了。

      二人的目光瞬间转向门口,今夜的第一位客人,见证林向榆兔耳模样的第一位,是埃博里安。

      怎么会是埃博里安?

      为什么会是埃博里安!

      他在这个酒吧认识的顾客!

      林向榆感觉全身的血液“嗡”地一下冲上了头顶,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他下意识想躲,可酒吧哪里又什么地方躲,他只能默默捂着脸走到一旁去,内心在疯狂呐喊。

      “完了!!!”

      他似乎忘记了,那对兔耳,正在因为他此刻的动作,正剧烈地颤抖起来,吸引了埃博里安全部的视线。

      那两只兔耳,真的太像是他自身长出来的。

      “欢迎光临,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

      埃博里安踏着夜色走到吧台前,自带一种沉静的压迫感。

      他熟稔地抬手,指尖轻叩吧台边缘,声音低沉平稳,还是按照之前的习惯要了杯店里的特调。

      “老样子。”

      诺卡斯立刻应下,刚要转身调酒,就被埃博里安的下一句话叫住。

      男人的目光越过吧台,落在不远处的林向榆身上,眉峰微挑,带着几分探究问道:“你们今晚这是什么节目?”

      诺卡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林向榆头顶还在时不时轻轻晃动的兔耳,笑着摆手:“没什么,就是老板一时兴起,进了批有意思的小玩意儿,让我们今晚试试水。”

      埃博里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吧台冰凉的台面,又追问了一句:“会保留吗?”

      诺卡斯也不知道,他抬眼瞧着埃博里安,男人的视线紧随着林向榆,专注得很,一点都没有施舍给他。

      诺卡斯开始了调酒,语气含糊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看客人反馈吧。”

      埃博里安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让这个酒吧保留这个节目,原因无他,这样的林向榆实在是太惹眼了。

      平日里穿着宽松卫衣,跑起来像阵风的少年,此刻被贴身的黑色制服勾勒出利落的线条,头顶那对粉尖兔耳还在随着他的小动作时不时颤动,带着点窘迫又无措的模样,一定是平日里怎么样都看不到的鲜活。

      此时的林向榆站在一旁试图躲避埃博里安的目光。

      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自己有多么的吸引人。

      纤细的腰肢被布料紧紧包裹着,勾勒出美好的弧线,随着动作而摆动等等兔耳就像是主人情绪反馈的象征,每走动一步,都在摇晃。

      兔子也好、羊羔也好,不都是狼的猎物吗。

      “麻烦让他送到我位置上,谢谢。”

      埃博里安揣着手机,朝着老位置走去。

      “林!送酒!”

      “来了。”

      林向榆接过托盘,朝着埃博里安坐着的位置缓缓走去。

      在埃博里安的视线里,林向榆头上那对兔耳正在耸立着,耳尖微微颤抖。

      喉咙突然有些干涩。

      “这是您的酒,埃博里安先生。”林向榆弯下腰,头上的兔耳也跟随就弯下,一颤一颤的。

      埃博里安的目光在那对兔耳上停留了好几秒,粉白相间的绒毛看着就软乎乎的,方才隔着距离就想触碰的念头,此刻愈发清晰。

      他没多犹豫,修长的手指伸了出去,指尖轻轻蹭过兔耳顶端的粉色绒毛,触感蓬松柔软,比想象中还要逼真。

      “埃博里安先生?”林向榆猝不及防被触碰,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头顶的兔耳似乎也察觉到动静,轻轻抖了抖。

      他抬眼看向埃博里安,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无措。

      男人收回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绒毛的触感,他看着林向榆眼底的愕然,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真诚:“这对兔耳的触感很逼真,我还是第一次见。”

      林向榆朝他笑了笑,不想说话。

      埃博里安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敷衍,拿出一笔现金:“这是给你的小费。”

      依旧是绿油油的一打,好像比昨天还多一些。

      “您昨天已经给过我了,埃博里安先生。”

      林向榆看着那笔小费,有些犹豫。

      埃博里安瞧着他一副小财迷的模样:“你也说了是昨天的,这是今天的,希望你可以全部收下,就当是我触摸你耳朵的费用。”

      林向榆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什么叫做触摸他耳朵的费用?那是兔耳,不是他的耳朵,顶多算是外置器官。

      他抿了抿唇,试图找个理由推掉:“您要是喜欢这兔耳,我可以把我的送给您,不用这么破费的。”

      反正他本来就不想要这会动的玩意儿,送出去正好一了百了。

      埃博里安轻笑着,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它在我的头上或许远远不如你的反馈好。”

      话音刚落,不等林向榆反应过来,埃博里安突然伸出手,牵住了他的手腕。

      林向榆一时不察,被他拉得往前踉跄了半步,大腿抵着卡座的小桌子,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合着一丝淡淡的烟草的味道,莫名让人有些心慌。

      林向榆能感受到男人指尖温热,包裹着他微凉的手腕,“收下吧。”

      钞票近在咫尺,再拒绝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林向榆垂眸望着那笔小费,顺从了自己的内心:“那就谢谢您了。”

      少年伸出手,指尖抚摸着钞票,这个厚度大概是两千美刀吧,太久没怎么摸现金,不太确定。

      这笔小费,他最少要兼职半个月左右才可以赚回来。

      有钱人就是大方。

      埃博里安瞧着林向榆把那笔小费收下,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如果能够用钱在林向榆这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倒也不算太差。

      这样想着,他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有些嚣张了。

      “不客气。”埃博里安说着放开了林向榆的手腕。

      少年的肌肤细腻,那股触感在指腹上久久不散,埃博里安发誓,他只是想要让林向榆收下小费,产生关联,没想到……

      “那么,埃博里安先生,我先去忙了,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喊我。”

      林向榆点退后两步,昏暗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哪怕是顶光,也无法掩盖他的美貌。

      埃博里安呼吸有那么片刻的滞愣,特别是!兔耳下垂的时候,配上林向榆标准化的笑容,萌的埃博里安心尖一颤。

      “好的。”

      林向榆正要抬脚离开,又想起什么侧过身问他:“埃博里安先生,您今天开车了吗?”

      埃博里安:“谢谢提醒,我今天并没有开车,放心。”

      “那就好。”

      林向榆转身离开,埃博里安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连高脚杯里的冰块化了都没察觉到。

      “客人您好,这是您的酒。”

      林向榆朝着别人说话时,头顶的兔耳一颤一颤。

      埃博里安靠在卡座的沙发上,垂下眼看着手机。

      如果,把这家酒吧买下来了,是不是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林向榆的这个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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