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棋局》月落思长

12、 对马的终局

　　第二幕：帝国碰撞（第11-24章）—— 锋芒相对，新旧的更迭

　　【第十二卷对马的终局 开始】

　　第12章对马的终局

　　内容：对马海战结局传来，俄波罗的海舰队覆灭。美的预言成真，其影响力急剧上升。瓷在震惊中看到旧秩序崩塌的明确信号。

　　出场：瓷，美，俄（侧面）

　　关键词：决定性胜利，秩序颠覆，调停者的崛起

　　1905年5月，关于对马海峡战事的零星消息开始通过电报线，如同瘟疫般在远东的外交圈和情报界蔓延。当确切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细节最终被拼凑起来时，整个世界，至少是旧世界的秩序维护者们，都感到了大地基石的震动。

　　俄罗斯帝国庞大的第二太平洋舰队（由波罗的海舰队为主组建），历经七个月、一万八千海里的荒唐远征，在对马海峡遭遇以逸待劳的日本联合舰队。结果不是一场激战，而是一场彻底的、耻辱性的屠杀。俄军主力战舰几乎全军覆没，舰队司令罗杰斯特文斯基被俘，仅有少数舰只侥幸逃脱。

　　消息传到北京时，瓷正在用一把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一尊出土的商代青铜爵上的泥土。当仆人将译好的电文颤抖地呈上时，他手中的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溅起几点泥星。

　　他拿起电文，逐字逐句地看，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尽管早已从俄那里感知到不祥，但如此惨烈的结局，仍然超出了他最坏的想象。那支代表着欧洲老牌帝国海军荣耀的舰队，那支被俄寄予厚望的、试图扭转乾坤的力量，竟然在短短一天之内，化为日本海深处的钢铁坟墓。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这不是为俄的失败感到悲伤，而是一种目睹神话破灭、旧有力量格局被暴力撕碎的震撼。自鸦片战争以来，西方列强，特别是欧洲白人国家，在东方世界面前建立的“不可战胜”的神话，在此刻被彻底打破了。一个东方的、非白人的国家，在正面的、大规模的海上决战中，完胜了一个欧洲顶级列强！

　　瓷放下电文，走到窗前。窗外是北京的初夏，阳光明媚，但他却感觉如坠冰窟。俄这头北方的巨熊，不仅在中国东北的陆战中败退，更在其赖以自豪的海军力量上遭受了毁灭性打击。这意味着，自《辛丑条约》以来勉强维持的、由欧洲列强主导的远东均势，已经被彻底颠覆。

　　“日本……竟然做到了这一步……”瓷喃喃自语。他心中的忧虑急剧加深。一个击败了俄国的日本，其野心和实力将膨胀到何种地步？他仿佛已经看到，一个更加强大、更具侵略性的新邻居，正虎视眈眈地窥伺着自己。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美国纽约的华尔街，交易市场因为对马海战的消息而产生了剧烈波动。但在某些俱乐部和外交沙龙里，气氛则截然不同。

　　美举着酒杯，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满意笑容。他对周围的绅士和外交官们说：“先生们，我说过什么？旧的时代即将过去。俄国的失败，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其陈旧的政治、经济体系的失败。而日本，证明了东亚民族在接受了现代文明和制度后，所能爆发出的力量。”

　　他走到巨大的太平洋地图前，目光炯炯：“这场战争，完美地实现了我们的预期。俄国的扩张势头被遏制，它在远东的影响力将急剧衰退。而日本，虽然获胜，但也必然元气大伤，负债累累。它需要资金，需要市场，需要国际承认……而这一切，”美转过身，自信地扫视众人，“谁能提供？只有我们，美利坚合众国。”

　　美的声音充满了历史参与感和预见性被证实的兴奋：“由欧洲，特别是由俄国主导远东事务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是时候由我们来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了——调停者，新秩序的塑造者。我们将邀请双方，到我们的土地上，来结束这场战争。”

　　瓷虽然无法直接听到美的这番话，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太平洋对岸那个年轻的国度，其影响力和自信，正随着俄国的惨败而急剧膨胀。一种新的、更具活力的、同时也可能更难以捉摸的力量，正在强势介入远东棋局。

　　对马海峡的炮声，宣告了一个旧时代的死亡，也预示着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动荡的新时代的来临。瓷站在这个历史的十字路口，既为旧压迫者的倒下而隐隐感到一丝解脱，又为新威胁的崛起和未来局势的混沌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沉重。秩序的颠覆，往往伴随着更大的混乱。他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又将面临怎样的惊涛骇浪？

　　【第十二卷对马的终局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