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蓝也兰

5、第 5 章

　　“习惯就好了林狱长，那叉子确实难用，过段时间你就能拿着叉子对各种餐点上下其手了，就像蓝泽。”
　　林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牛奶脆在蓝泽叉下听话的不行。
　　“为什么用纸叉？感觉很不方便。”“为了安全，纸做的要比晶体安全不是吗？”
　　“哎呀，吃这么多甜的不好，来，我给你分担一个。”这边说完，卫澜伸手过去，在蓝泽盘子里叉了一个牛奶脆。
　　林森思考着卫澜的答案，评价，确实安全，也确实夸张。
　　几人吃饭没用多久，蓝泽率先放下餐具，在椅子上慢慢喝着牛奶，喝完后起身离开。
　　林森嘴里还塞着苹果派，就要拿起文件跟上去，被卫澜拦下。
　　“慢慢吃，反正他一直在。”
　　林森不放心扭头看了一眼，就看蓝泽一路过去，很悠闲，这里停停，那里停停，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很明显是不上楼。
　　林森没敢耽搁太久，吃的差不多，喝光杯子里的水，拿纸巾擦了一下，整理衣服，拿着文件起身。
　　“卫医生，我先过去了。”
　　“你忙。”
　　林森过来的时候，蓝泽站在桌边看数字，好像是一种数字搭配，他尝试玩过，说实话没怎么看懂，一个字都没有。坐在位置上的这个人很喜欢这种游戏，蓝泽离开这段时间他积累好多。
　　蓝泽翻看着，顺手在纸张上勾勾画画，越是翻到后面，落笔就越多，最后几页更是惨不忍睹。蓝泽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放下笔立刻。
　　林森看不懂，但觉得蓝泽应该是懂得，因为这个“作业”的归属者一脸凝重。
　　看他处理完，林森把手里写好的文件递给蓝泽，大事没多少，小事很多并且琐碎。他就是写得再简约，也有十几张。
　　蓝泽哗啦啦的翻着，林森真的怀疑这个狱长到底有没有仔细看？
　　结果没一会儿，蓝泽把文件递给他，扫视人群，边看边说：“购买花粉阻隔剂。”
　　“啊？好的。”林森反应过来是对他说的，印象中好像是有一个人要在外面院子里种花来着。
　　蓝泽目光游走，最后在一处停下，“代明。”
　　林森对人名还没记全，名字也对不上人，但看那人正襟危坐，很明显，蓝泽没有喊错。
　　“想要种花完全可以，这里有七位对花粉过敏，为你的花喷好花粉阻隔剂，但凡有一位是因为你的疏忽而导致的过敏，我拔光你的花，让它们的尸体跟你同床共枕，彻夜长谈。”
　　那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奇诺每天带着模型去何医生那里使用一个小时器材。在何医生清点数字后离开。奇诺，若是不经过允许带出诊室器材，我打断你的手。”
　　奇诺窝在椅子上，伸着脖子往这边看，闻言在椅子上侧过身去，双手埋在身下，小声嘟囔着：“听到了。”
　　林森觉得惊奇，他翻看文件，发现这几件事情无论人名还是什么，都对的上。而这样的话他听着就知道是威胁人的，而这里的人竟然相信？
　　这些都是联邦的人，蓝泽敢在这里滥用私刑？真要这么做，他肯定是要上报的。
　　蓝泽不时在有需要的位置上停留，虽然林森看不出什么属于有需要，一点规律没有。
　　扇某人的娃娃一巴掌，让人大哭。把某人的纸张折成飞机飞走，那人急着去追。看书的翻两页说几句话。躺地上挡住路的……好吧，这个，蓝泽绕行了。
　　林森看过这里的人员档案，大部分是高智商正常人，只是有一些个人的小爱好。只有少部分确实是有病，比如有个虚拟朋友的洛溪，比如治病四五年才达到如今程度的水淼……
　　洛溪的档案展现的是记忆，水淼档案展现的是开锁和读秒，林森觉得应该不止如此，因为蓝泽对他有着显而易见的纵容和疼爱。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看，蓝泽对他产生了感情。
　　耗费一点时间处理问题，结束后蓝泽走到水淼旁边，揉了揉他的脑袋。水淼脑袋靠在他腰上，吃着饼干。
　　今天回来时候就看到他桌子上都是饼干，现在还在吃，连杯水都没看到。
　　蓝泽捏着他的脸，指腹在他已经干巴的嘴唇上摩挲，皱着眉头问：“吃饼干要喝水记得吗？”
　　水淼仰着脸，“没，忘……晚，上，三杯。”
　　水淼的痛觉不太灵敏，就他嘴唇这个程度，换别人都该用药了。
　　“饼干一天一份，什么时候嘴唇好了，什么时候随便吃。”水淼嘟着嘴巴，别扭着不乐意，只能哼哼两声。
　　人来人往，林森有时去做事，有时站到蓝泽旁边。时间慢慢推移，大厅的人多了还是少了记不清，蓝泽也不是一直陪着水淼，后来找了个空位置坐，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喝。
　　他没有离开大厅，大厅从熙攘变为安静，人还是很多，虽然有那么一点不想联系，但确实每次蓝泽离开后回来，夜晚的大厅总会有很多人千姿百态的待着。
　　水晶风铃，吊篮，躺在围栏上的人垂下的腿，还有在做着稀奇行为的人摇动的头发……一切一切，与监狱之名格格不入。
　　林森很迷茫，自己确实是就任联邦最高监狱，代号王国的地方。
　　蓝泽到了休息时间。随着他的身影藏进房间。大厅剩余的人开始慢悠悠的离开，今天才开始进入尾声。
　　人渐渐离去，楼上响起一道道开门关门的声音，有人拿了份餐点上楼，有人招呼了机器人。
　　林森站在大厅，就是蓝泽的位置旁边。看看四周，这里，原来这么空旷吗？
　　清洁机器人终于可以不必束手束脚，林森换了个位置，站到二楼。楼下的椅子慢慢摆好，大厅慢慢变得洁净。
　　楼上偶尔会有出来的人，在外面溜达一圈。林森幻灭。这样的地方，还需要警长巡逻吗？
　　这里哪有个监狱的样子？！那些乱七八糟的犯人真的是所谓的高智商吗？
　　而更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对蓝泽这位明目张胆与犯人亲近的长官情绪斐然。
　　甚至习以为常。
　　他怀揣着更高追求试探地敲响特殊监狱的大门，结果进了蓝泽的一言堂，这王国的代号怕是在暗示蓝泽这个单独为政的国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