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见识一下昆虫的魅力》说与

12、第 12 章

　　福兰回到家越想心里越不痛快，干脆出门去酒吧喝酒。
　　酒吧里人很少，福兰一口气点了十瓶酒，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他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莫顿和人谈完事，准备离开的时候，顺着人群的视线看见了他。
　　“福兰少爷，我能坐在这里吗？”
　　以为莫顿是来搭讪的，福兰不耐烦地挥手，“滚！”
　　莫顿收敛笑容，加重语气重复道：“福兰少爷，我能坐在这里吗？”
　　福兰心情很差，正好有个送上门的出气筒，他倒了杯酒，将酒杯一推，双脚搭在酒桌上，表情轻慢道：“喝一杯给你一万。”
　　莫顿脸色顿时一沉，“你看清楚我是谁？”
　　福兰露出轻蔑鄙夷的神态，嘲讽道：“来这种地方还装什么清高，你到底喝不喝？不喝赶紧滚！”
　　莫顿强自遏抑怒火，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不等福兰说话，手一松，酒杯直直跌落，摔成了碎片。
　　酒吧老板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淡定地将酒杯的钱给莫顿记在账上。
　　清脆的碎裂声唤醒了福兰的理智，令他他睁大双眼。认出莫顿，他懊恼地低声咒骂，“该死。”
　　旋即福兰站直身体，态度诚恳道：“莫顿少爷对不起，我喝多了。”说着，他掏出一个精美的礼盒往莫顿身前递了递，“这是今年的新茶，还请您收下。”
　　莫顿看见礼盒，怒气稍减，但他脸色依然不好看。
　　“叮——”
　　一个碎冰块落在酒桌上。
　　福兰立刻伸手去捡，但一只瘦长白皙的手先他一步拾起冰块。
　　“这是什么？”
　　福兰抿了抿唇，随之语气平淡道：“没什么，一块碎冰而已。”
　　莫顿举起冰块，眯眼对着灯光细看。
　　“我知道它是碎冰，我问的是它里面的小黑点是什么？”
　　福兰保持平淡的语气道：“还能是什么，不就是灰尘吗？”他把礼盒向莫顿递去，“莫顿少爷，请您原谅我的失礼。”
　　莫顿把玩着冰块，没接礼盒，不咸不淡道：“我原谅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祝你玩得开心。”
　　福兰手指动了动又放下，目送莫顿离去。
　　两个月后，阿尔乔姆再次开着飞行器送殷绛上学。
　　到达中级学院门口，阿尔乔姆第三次叮嘱道：“殿下，任何时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打不过就跑。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请立刻告知我。”
　　顿了顿，他发给殷绛一个光脑号码，“如果有人在学院里行刺殿下，打这个号码。”
　　阿尔乔姆表情太过郑重，殷绛识趣的没有问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他乖巧地应道：“我记住了。”
　　阿尔乔姆换上温和的神色道：“祝殿下军训顺利。”
　　“嗯，我还会获得第一名。”
　　“我相信殿下。”
　　殷绛跳下飞行器，恰巧在校门口碰见贺熙和余退两人。
　　余退看见他眼睛一亮，小跑过去，托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语气轻快道：“小姜老大，你看这是什么？”
　　殷绛自然回道：“桃子啊。”
　　余退见没有难住他，微微失落，随即大方道：“送给你。”
　　殷绛随手接过桃子，想了想，拿出两个芒果递给余退。
　　余退没想到回会得到回礼，他惊喜地接过芒果。顿时被它散发的清甜香味征服，满脸感叹道：“哇！好好闻。这是什么？”
　　闻言，贺熙毫不客气地拿走一个，凑近闻了闻，“这好像是芒果？”
　　殷绛点头，“是芒果。”
　　贺熙诧异地看了眼殷绛，出手全是罕见的水果，明显可见他的家族财力雄厚，他到底是谁？
　　察觉到贺熙的打量，殷绛抬眸与贺熙对上眼神。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但他选择相信他们，因为他们是朋友。
　　贺熙读懂了殷绛的眼神。朋友吗？既然当她是朋友，她会替他保密。想至此，贺熙举起芒果对他晃了晃，随后往嘴里送。
　　殷绛连忙阻止，“等等，皮不好吃。”
　　但贺熙动作太快，殷绛话未说完，她已经连皮带肉咬了一口。
　　嘴里又酸又涩，贺熙心中闪过无数骂人的话语。但当着两人的面，贺熙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深谙贺熙秉性的余退强忍住笑意，贴心地给她递了水，“熙熙，漱漱口。”
　　贺熙灌下一瓶水，殷绛在她张口时适时递上一串葡萄，甜滋滋的味道抚平了贺熙最后一丝不快。
　　配合默契的两人相视一笑。
　　三人闲聊着往新生报道处走，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有个男生正阴恻恻地盯着他们。
　　“很羡慕吧？”一个好听的声音忽然在耳侧响起，男生吓得心脏骤停。
　　“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回头，看清来人的脸后，便再也挪不开视线。他的双眼牢牢地黏在来人漂亮的脸上，回道：“我叫王勇。”
　　莫顿很满意王勇的反应，他的嘴角牵起一抹清浅的笑，像是对情人般温声问道：“王勇，你想不想过上和他们一样的优渥生活？”
　　王勇脱口而出，“我想！”
　　莫顿笑得更好看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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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到处热闹非凡，两个月没见的小伙伴们手舞足蹈地向对方描绘有趣的假期经历。
　　当殷绛出现时，喧闹的报到处像是被人按下静音键般瞬间安静下来。
　　在无数道注视的目光中，殷绛泰然自若地往前走。
　　徐白云从报道处出来一眼便看见了处于焦点处的殷绛。他三两步走到殷绛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放声大笑道：“不错，真不错。”
　　余退从殷绛身后冒出脑袋，惊讶问道：“老徐，你怎么在这里？”
　　“不止他，我们也来了。”熊容容和孙千安的身影也从报道处露了出来。
　　殷绛心思一转，想到某种可能，试探道：“教官，难道你们都转教中级学院了？”
　　熊容容露出赞赏的表情，“聪明。”
　　教官们虽然很严格，但他们绝对很爱护学生。即使毕业生考核他们没有出现，但事后学生们复盘发现教官并没有不管他们。
　　学生们得知这个好消息，高声欢呼，“太好了！”
　　孙千安手掌向下轻轻一压，学生们顿时噤声。
　　“好了，不要耽误时间，排好队，依次进去报道。”
　　等孙千安空闲，殷绛悄悄走到他的身边，小声道：“教官，我没有找到种子。”
　　孙千安眉头微蹙，沉思片刻道：“根茎里也没有？”
　　“根部都是碎片。”
　　“我知道了，你安心准备军训。”
　　见教官神色变换不大，殷绛终于稍稍放下心，
　　“好，那我进去了。”
　　等殷绛走远，孙千安才神情肃穆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白云抱着手臂，“天塌了有我们顶着，他只要努力长大就够了。”
　　熊容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愿如此。”
　　次日清早，殷绛和所有新生一起登上飞行器，前往此次军训地点——寂静农场。
　　余退坐在殷绛身旁，和贺熙闲聊，“听说下午其他年级也会去寂静农场。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梦姐？”
　　“梦姐今年有实战考核，她很忙，我们不要打扰她。”
　　余退不禁想起贺熙去年做实战考核的暴躁模样，连忙表示他不会打扰姜无梦。
　　殷绛第二次听见姜无梦的名字，不知为何，只听见名字，他便对姜无梦有一股莫名的好感。他不排斥这种感觉，但也不会主动去接近她，就让一切顺其自然。
　　飞行器很快降落。
　　落地站稳后，殷绛举目望去，只见视线所及之处皆由红、绿、黄三色组成。红彤彤的苹果树林和金黄的玉米林静静地伫立在远处，构成了一片祥和平静的自然风景。只远远看着，便让人心情宁静。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殷绛的鼻尖嗅到一股甜蜜诱人的香味。
　　他身旁站着的新生们皆露出陶醉的神情，目光迷离地盯着前方。
　　“回神！”
　　徐白云严厉的厉喝声拽回了新生的理智。
　　看着神色茫然的新生，熊容容语气冰冷道：“记住，这里不是你们幻想中的童话世界，这里是战场！你们都经历过嗜人植，都亲眼目睹它的恐怖。而这里的嗜人植——”她手指向后指，“比你们的毕业生考核遇见的更加难对付。”
　　所有新生心下一紧，神色变得凝重。
　　扫视一圈，孙千安接着道：“当然你们不用过分紧张，只要我们谨慎行动，不发出声音，嗜人植就不会出现。”
　　徐白云等两人训完话才对新生交代军训任务：“你们的任务是一周内采摘完外围的苹果和玉米。记住，不要发出声音！”顿了顿，他问道：“谁还有问题？”
　　余退举手问道：“老徐，呃，徐教官，摘苹果和玉米怎么才能不发出声音？走动不出声这太难了！”
　　徐白云夸赞道：“问得好！我只能告诉你们，一旦周围出现声音，这些植物就会苏醒并对付人类，甚至嗜人植也会苏醒。但这是你们要解决的问题，不然你以为任务期限为什么是一个星期？”
　　熊容容最后道：“除非嗜人植出现，我们不会干涉你们的任务。你们加油吧！”
　　说完，三位教官无情地丢下他们扬长而去。
　　新生面面相觑，突然默契地转头看向殷绛。
　　殷绛缓慢地眨了下眼，随即抬脚走到先前教官站立的位置。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他扬声道：“刚刚教官明确说了，声音会唤醒植物。而我们做不到完全不发出声音。我的建议是：第一，以不同穿着和采摘方式测试不会唤醒植物的最大音量。第二，测试植物攻击及最佳应对方式，选出合适的人员警戒。第三，最重要的一点，找出撤退的最佳路线。第四，测试不同方向发出不同声音，植物的反应。”说到这里，殷绛停顿，在留给众人足够思考的时间后道：“若有不同的看法，欢迎指出。”
　　菲比不带丝毫犹豫道：“我同意。”
　　贺熙和赵明随即点头，“同意。”
　　新生左右看看，也跟着道：“同意。”
　　没听到反对的意见，殷绛果断道：“菲比负责果园。威尔保护菲比组。艾莉负责玉米地。赵明保护艾莉组。杰克，你绕着边缘跑，找出安全路线。贺熙你带人测试不同方位不同声音植物的反应。最后，以防万一，每组至少两人开启直播。行动！”
　　获得明确的指令，新生按照指令开始行动。
　　殷绛坐在小蜘蛛的背上统揽全局。
　　菲比检查完队员的着装，叮嘱他们保持安静，随后一步分成三步，小心警惕地向着苹果园而去。
　　好不容易抵达苹果园，众人刚松口气，忽然尤伦打了个喷嚏，虽然他很快捂住嘴，但所有人的心全都高高悬起，严阵以待。
　　苹果树闪过一片红光，空气中甜味愈浓，香味从鼻腔钻入，甜进五脏六腑。
　　殷绛发觉菲比组不再动弹，连忙查看光脑上菲比组的直播画面。
　　画面中，菲比脸上挂着无比满足的笑容，张开双臂做出拥抱苹果树的动作。她的同组成员也全做出相同的笑容和动作。
　　见状，殷绛对小蜘蛛下了一道命令。小蜘蛛张开嘴，赶在菲比抱住苹果树前，吐出一道蛛丝圈住她的腰制止了她。
　　但菲比没有停下脚步，与蛛丝拉扯间，她的脚下出现一条深坑。
　　殷绛眉头紧锁，思索片刻，转换思路给小蜘蛛发了一道新命令。
　　小蜘蛛吐出更多的蛛丝，依照主人的要求蒙住了菲比等人的鼻子。
　　被堵住鼻子的人不再执着于苹果树，像是失去傀儡丝的木偶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殷绛满意地点头，切换直播，呼叫艾莉。
　　但艾莉组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画面里，艾莉在努力救人。听见殷绛的声音，她压低声音道：“声音会让玉米叶释放毒素，我们组已经倒下了一半人。我请求支援。”
　　“稍等。”
　　殷绛再次切换直播，但还未开口，就听见贺熙语气焦急道 ：“跑！快跑！这些玩意太古怪了，完全找不到规律。先带上中招的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