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在哪》风声慢慢

3、看不见3

　　一个多月过去，宴会的事儿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姜家那边没再传来任何消息，似乎就这么消失在姜查的世界里，姜查也不会主动再去了解。之前的种种好像只是幻觉。
　　不过姜查觉得他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总是做梦，但每次醒过来之后又不记得做梦的内容，只觉得诡异、后怕。

　　白家老宅
　　夜色笼罩，让人分不清是影子，还是其他什么……
　　院子深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破败的木门紧闭，微风拂过，树影婆娑，门上的铁环悠悠地晃着，发出些细微的敲门声。
　　一人在老宅里快步行走，直冲院子深处——祠堂。
　　“吱嘎—”常年封锁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缝，一只咕噜噜的眼睛透过缝观察着什么，得到答案之后，迅速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在人离开不久，紧锁的门突然松动，露出与刚才差不多宽度的门缝。盈盈月色透过缝隙挤进祠堂，到处挂着祭奠的白布，数不清的牌位立在神台上，正对着门口，是一只燃烧的蜡烛。
　　密闭空间里妖风骤起，烛光明灭，被未知拉扯，白布翻动，黑雾从角落向中间汇聚……渐渐成形。
　　10月国庆，街上人头攒动。
　　陈煦阳的甜品店是窗口式的，没有桌椅可以给顾客休息，店前排了长长的队。
　　“我想要那个草莓味的……”
　　“哇！好好吃的蛋糕……”
　　…………
　　陈煦阳和仅有的员工陶禾在前面忙得不可开交。而姜查则是坐在店门口，坐在陈煦阳专门给他放的凳子上，专门立的遮阳伞下，一手拿着陈煦阳专门准备的饮料，一手握着宣传的小扇子，给人分发，实际上是让客人自取。

　　陈煦阳忙中抽空瞅了一眼安静坐在门口的姜查。
　　嘿嘿，人形立牌，他可真机智。
　　忙了差不多三个小时，高峰期才算过去。陈陶两人端着板凳和姜查坐在一起，喝奶茶，吃蛋糕。
　　“咕噜咕噜—哈～”陈煦阳喝了一大口奶茶，发出满足的慨叹。
　　“今天生意很好。”姜查慢慢的尝了一口蛋糕。
　　“哈哈，因为今天有你在～”陈煦阳是懂得如何使用美颜这一大利器的。
　　姜查也只是笑笑。无关的颜值哪有好吃的甜品重要。
　　三个人就这样坐着，闲聊了一会才把桌子凳子都收进店去。陶禾依旧在店前守着，陈煦阳则在后面收拾厨房，姜查就当一个吉祥物听陈煦阳边收拾边吐槽。今天生意很好，剩下的的甜品不多，估计很快就能卖完。

　　陶禾原本还在神游，思考着今天下班之后的安排。结果突然感受到一股凉意。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陶禾看着眼前的顾客。身高超一米八，白衬衫西装裤，帅但是很诡异。她第一次感受到小说里的“行走的空调”是什么意思，一股子的阴湿男鬼味。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了看店里，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好？是喜欢的甜品不在是吗？”
　　…………
　　“你好？”不要啊，大白天的，这样真的很吓人好吗？再不回答她真的要摇人了啊。
　　男人还是不说话，只是试图透过陶禾身后与后厨隔开的帘子望进去。
　　“怎么了？”听到动静的陈煦阳着急从厨房里出来，姜查紧随其后。
　　不怪陈煦阳紧张，之前就遇到过有顾客骚扰他家陶禾的。不过结局是那人被免费包了几天的食宿。
　　“你好，请问是需要些什么吗？”陈煦阳把陶禾往自己身后拉，自己往前凑。
　　还隔着展示台呢，他可不怕。
　　男人没反应，还是望着。
　　站着不动不说话是吧，陈煦阳准备直接关店，反正今天的甜品买的也差不多了。对方目前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结果下一秒，男人方突然靠近，眼睛亮了一瞬。
　　陈煦阳一看他往哪扑，关店的速度更快了。
　　玛德，来了个什么东西。
　　姜查看不见，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局面。
　　“怎么了？”
　　“没事，你往我这来！过来。”陈煦阳又把姜查往自己身后拉，转头死死盯着店前陌生的男人。
　　发现看不到目标之后的男人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看到这副场面，陈煦阳脑子里的危险警报直接拉满，关店不如报警。

　　“姜查。”出人意料，男人开口了，与那双不被完全挡住的眼睛注视，不过可惜了。
　　脑袋里一直响的警报稍微降低那么一点，陈煦阳稍稍歪头问身后的人，
　　“茶茶，你认识这人吗？”
　　“嗯？”又忘记朋友看不见了。
　　“身高一米八到一米九，白衬衫，西装裤，年龄不知道，20-30之间，没戴眼镜”说完这些，陈煦阳悄悄靠近姜查的耳朵，小声的说，
　　“脸色看起来虚的很。”
　　姜查听着这些描述，和记忆中的人都对不上。
　　不——
　　“认识，姜泽瑞的朋友。”姜泽瑞是姜明谦的独生子。
　　“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交别的朋友——嗯？什么？！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不告诉我？！”陈煦阳完全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姜查，表情看着有些心碎。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还和姜泽瑞那种人玩在一起。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陈煦阳才不信姜查会背着他交别的朋友，他才是正宫好吗，其他都是小～
　　“他家刚刚破产，公司卖了，钱全部用来还款，父母也进去了，他现在找不到工作，才过来的。”
　　“那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是不是陈煦阳的错觉，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姜查的瞳孔比平时显得更为无神，像个黑洞，这个认知让陈煦阳吓了一跳。
　　“茶茶？”
　　“他叫，白砚舟。”
　　无神的瞳孔被掠夺，被牵引，对上男人的戏谑的视线。

　　找到你了。

　　误会就这样解开。按现在的情况，甜品店也没必要开着了。陈煦阳提前闭店，三人提前下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煦阳和姜查后面跟着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陈煦阳真是要气死了，什么人啊这是。他和姜查是什么包食宿的工厂老板吗？
　　是的，陈煦阳给了白砚舟一份工作。

　　在意识到姜查说的都是真的时候，陈煦阳也有一瞬间的呆滞。怪不得不说话呢，被家庭巨变吓傻了吧。
　　陈煦阳的甜品口感很好，有很多顾客建议陈煦阳换个装修，留出一些空间，布置一些漂亮的座位，会吸引更多的顾客。
　　陈煦阳当然也想，但是资金不足。他想做到最好，现在的店面空间太小了，强行布置座位会适得其反，他想再等等，等他攒够钱。
　　但是今天遇见了一个“强盗”！一个强行要一份工作的强盗。
　　不过，福祸相依～
　　果然，茶茶最好的朋友依然是他。
　　由于来了一个无业游民，引出来陈煦阳想要扩展店面，最后的结局是白砚舟得到一份甜品店的工作，陈煦阳提前实现扩展店面的计划，而姜查成为了甜品店的老板之一。

　　陈煦阳一路吐槽。
　　“茶茶，你到底为什么要收留他啊？真是烦死了。”陈煦阳同情这个人的遭遇，但不妨碍他讨厌一个莫名其妙插入他和姜查之间的陌生人而且这个讨厌的人还要住进家里！
　　“你怎么不回家？”
　　“没家。”
　　没家～没家～没家不会自己找地方住吗？是桥洞不能睡还是长椅不能躺，是身体不能熬，还是虚得熬不住了，之前的狐朋狗友呢，怎么不去找，偏偏来这里，坏心眼。
　　“煦阳，他人不坏，没和姜泽瑞他们一起欺负我，甚至还救过我。而且家里不是还有空房间吗？暂时让他先住着。”姜查偷偷拉近距离，悄悄说，
　　“以后让他交双倍房租，你不交。”
　　听到这，陈煦阳才微微勾起嘴角。
　　“那还差不多，不过我还是要交房租的。你可赶不走我～”俩人亲亲热热回家了，与后面的……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白砚舟也不在意，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满意，完全没有之前的呆傻样。

　　公寓内
　　浴室门口，两人对峙。
　　陈煦阳再一次刷新了对“破产”的认知。
　　没工作，没住处，没手机，没衣服。怎么不干脆说什么都没有呢。挺着这么大个人就来了。
　　算了，就当为茶茶积福了。
　　陈煦阳从房间里找出自己最大的衣服递过去，希望那人自己识相一点，主动接过去。结果那人抱着个手，半天没反应。
　　“不穿，穿不下。”白砚舟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不过目前容不得他选。
　　“不穿你就裸着吧！不对，裸着那得多辣茶茶的眼睛啊。你不穿也得穿，不穿我就叫茶茶让你滚出去。”陈煦阳叉着腰站在这人面前。
　　两个人谁也不想让着谁。最后以姜查叫外卖员送衣服和新手机过来告终。
　　对了，衣服和手机的钱从白砚舟还未到手的第一个月工资里扣。
　　陈煦阳不想白砚舟住在这里。他尊重姜查的决定，但不妨碍他讨厌这个陌生，诡异，奇怪的人。
　　今天晚上他要和姜查睡一起。陈煦阳比姜查大几岁，他一直都把姜查当弟弟照顾，不然也不会茶茶，茶茶的叫。

　　在陈煦阳第三次下床去检查门到底有没有锁好，姜查终于忍不住笑了。
　　“煦阳，你已经检查很多遍了。白砚舟不是那样的人。”
　　“那可说不定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谁能保证人会一直不变，没准现在他看你这么有钱，然后做出伤害你的事，强占你的财产拿去还钱怎么办？咱得做好预防，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睡吧～我感觉今天好困……”姜查打着哈欠慢慢躺下。
　　等陈煦阳过来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嘿，真这么困啊？”
　　睡吧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