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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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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贵的发动机在弯道炊烟中咆哮。
陈时彦的心跟着一跳一跳。
他坐在观众席上,望着两人同乘的车,思绪飘散:他知道,他竟然都清楚!
向斐知道是自己联合方衡律出手整他,但他没有用那段录像来威胁自己,逼自己停手。
为什么?
陈时彦不解,从小到大身边人教导他的道理都是以小博大,以利益为导向,从结果出发判断一件事要不要做。
而现在有更便捷,代价更小的方式,竟然被放弃了。
这违背了陈时彦的认知。
引擎的轰鸣声在山道间炸裂,风被利刃般劈开,橘红色的夕阳碎在挡风玻璃上,化成一道道燃烧的光。
车身在急弯处几乎与护栏擦肩,黑色跑车的尾灯像撕开的裂口,带着炽烈的光线拖出长长尾迹。
陈时彦屏着气,几乎忘了眨眼。
他看着那辆车在极限速度下漂移、压线、抽身、再入弯——每一个动作都流畅得像经过上千次的试炼,既嚣张又稳到可怕。
雨后未干的路面反光刺眼,但那辆车在湿滑的地面上如履平地,轮胎摩擦声像心跳,敲在他耳膜上。
——邵思源什么时候车技这么好了?
最后一个S弯,跑车精准地甩尾入直道,车尾轻轻一荡,在终点前稳稳停下。
烟尘还未散尽。
陈时彦下意识站起身。
车门缓缓推开。
一条修长的腿先探出车外,紧接着,风扬起他的发丝,汗水顺着侧颊滑落,落在颈窝那截微颤的动脉上。
他摘下头盔的动作极慢,指尖掠过下颌时带出一串细微的反光。
黑发散开,眼神在光影里一抬——那是一张温润的脸。
可刚才,在那个S弯里,正是这张脸的主人,在时速一百八十的狂风中玩弄着极限。
向斐唇角微扬。
矛盾而致命的美感让陈时彦几乎忘了呼吸。
下车后,他对邵思源说了什么,随后目光隔着漫天的热浪掠过来,淡淡地停在陈时彦脸上。
那一眼像是风从心口刮过,带着炙热的余温。
陈时彦的指节收紧,心跳失了节奏。
“你车开得这么帅!”
邵思源真是被惊艳到了。
极致的速度,呼啸的风声,肾上腺素带来的刺激让邵思源的感官刺激达到了最大。
他望着此刻微微出汗的向斐,略微绯红的脸颊和呼出的热气交织成朦胧暧昧的一片光景,清晰深刻地印在他的眼底。
真叫人想狠狠吻上去。
“没让你失望吧。”向斐对他笑,早年他做过代驾,开过大货车,“其他我玩得也不错。”
邵思源两三步跳过来上手抱他,“还有什么,带我一起玩。”
“向叔叔。”
冷不丁插进来的陈时彦打破了两人聊天的气氛,他像一块冰,把气氛瞬间降温。
“先做检查吧。”
极限运动后需要检查身体状况。
不过邵思源显然不想这么快跟他分开,黏着他,一同进入检查室。
陈时彦看着那双牵在一块的手,心里不是滋味。
他坐在外边,撕开包装袋,往嘴巴里塞草莓味的硬糖。
好腻。
测完血压血氧后,医护人员又测了他的体重。
“有点轻……平常多吃点蛋白质。”
向斐不痛不痒地恩了声。
从检查室出来后,向斐去洗澡。
水声哗啦啦地响,盖住了外边的脚步声。
洗澡顺便洗头,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在后颈上,水液在脸庞上滑动。
向斐睁不开眼睛,手在墙壁上摸索开关,忽然碰到一只温热的手,吓得他一个激灵,顾不上在水里睁开眼的难受,往后踉跄差点摔倒,被人牢牢接在怀里。
“你……你来做什么?”
水还在流淌。
晶莹剔透的水珠打湿他的衣衫,卷翘的睫毛上挂起,黑色的瞳孔里只装着眼前人。
陈时彦单手撑着墙壁,一只手扶着向斐的腰,好细,似乎比上次摸起来还要细。
又细又软。
水成为了最佳的润滑,他轻而易举就能够……
“陈时彦!”
背紧紧贴上墙壁,用挤压阻止陈时彦的手,向斐呵斥:“放手!”
“你发什么疯!”
“滚出去!”
陈时彦凝望片刻,缓缓抽出手,在花洒下说:“你洗澡的时间太长了,怕你出什么意外,我才进来看看。”
瞥见他咬了唇,红艳艳的,陈时彦想给他松开。
对方闪躲的动作使得他发昏的大脑有片刻刺痛的清醒,但手指被咬,并没有预料中的痛楚,而是一种令人眩晕的欢愉。
浴室四周都是白色的瓷砖,在这种环境下,向斐浑身像块羊脂玉,散发出温润的柔光。
陈时彦爱不释手。
久久没有反应的身体,竟然有了。
来势汹汹,一点就着。
“呼——向叔叔。”陈时彦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舌头吐在外边,“再咬重点。”
不顾对方的抵抗,指尖执意要闯进去,在坚硬光滑的牙齿上下来回摩擦,最后滑着软软的牙龈肉,逼着向斐张嘴。
水流钻进嘴巴里,呛到喉咙。
“咳咳……陈时彦!”
他张嘴,红艳艳的口腔打开。
陈时彦眼神顿时幽暗,“嗯。”
“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时彦问出心中所想:“你知道我对你下手,为什么不用录像威胁我?”
“……”
上赶着问为什么不伤害自己,陈时彦也是他遇到的头一个了。
向斐深呼吸,半垂的眸子叫他此刻看上去,格外温柔。
“被威胁的滋味不好受的。”
曝光人私密照,实在下作。他不打算这么做。
那是他用作保护自己的手段。
商场上也龌龊,就真的没回头路了。
陈时彦的心一跳,温暖的水流浸湿全身,叫他在这暧昧的漩涡里生出两分沉溺。
“这么单纯……”单纯得不要命了。
喃喃低语的陈时彦,望着向斐酡红的脸颊。
他把手指抽了出来。
“我跟邵思源带你出来,你只给他好脸色,偏心。”
“对他这么好,对我这么无情。”
“生气。”
爹的!陈时彦哪来的立场生气!向斐瞪他,开口就要问候,忽然一道男声闯进。
“向斐,我给你把衣服拿过来了,你喜欢蓝色的还是粉色的?”
邵思源站在浴室门口,半敞的门将水声渲染到最大。
向斐被陈时彦抱着,要是被邵思源撞见就糟糕了。
向斐头疼,陈时彦听到好友的声音,不退反进,在向斐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缓缓跪下来。
张着嘴巴,无声吐露几个字。
随后,向斐的瞳孔瞬间紧缩。
“向斐?”
邵思源敲了敲门,没听见声音他打算推开。
“等等,先别进来!”
向斐的声音断断续续,“我还没洗好……放外边就行。”
水混合着唾液,在陈时彦的嘴巴里不断流淌。
他是头遭做这种事。
整个S市,谁敢叫他伺候。
生疏了点,牙齿不小心磕到。
“那你要哪个?”
“……粉,粉色。”
尾调轻而上扬,邵思源有种熟悉的错觉。
他停在那儿,纠结地望着门,最后选择了后退。
“好,放你门口。”
两人都不知道他走没走,向斐听不清,耳朵里都是咕噜噜的水声。
他捂着自己的嘴巴,眼底的水花在灯光下闪烁。
“唔……”
水晶一样的眼睛。
陈时彦喉结上下滚动,味道不好,但还是用舌头舔了下唇角,意犹未尽道:
“我第一次给人做这个。”
“现在,你能像对他一样,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