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与疯人院》穿花寻月

10、双重人格4

　　听到声响后，陈戈往左边望了一眼，顾庆和谢芷不知道时候走了过来。他拎起地上的背包，斜挎在身后就往前走。

　　“哎，别走。”顾庆跑了上去。

　　看陈戈那走路的架势，书是不想读了。

　　“你他妈走慢点，老子跟不上了。”

　　陈戈突然止步站定，后瞪一眼，“别跟着我。”这眼神，是冲着谢芷去的。谢芷就站在他身后，被他一记冷眼瞪的全身汗毛直竖。

　　陈戈人高马大的，腿又长，走了几步就把两个人甩的没影。

　　顾庆哀嚎，追还是不追？

　　一方面陈戈心情极差，即使现在追上去，无论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但另一方面，知道他没事就好了。

　　也罢，于是和谢芷肩并肩的往回走。

　　街上没什么人，只有一排微弱的不怎么亮的灯光。

　　“其实关于陈戈被开除的事情，我都是等到他已经离开学校才知道，还是通过别人转发的消息。至于传言中的说他把人家脑袋打开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陈戈绝不是那种人。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对方活该。”

　　“他爸去世了，他妈也不管他，就剩一个爷爷了。”想到这里，顾庆觉得虽然他也没有父亲，但是至少还是感受到过母爱的，在这方面他比陈戈要幸运些。

　　“对了，今天你在办公室里听到什么了，王痔肯定说了什么。”

　　谢芷在办公室也听到了不少内容，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刘芳跟王元昌也提过陈戈的母亲，说现在在酒吧上班，王元昌气得骂，说什么酒吧，不就是夜总会三陪女！

　　这些话要是被陈戈知道了，指不定抡起拳头就把新校长打到七窍流血。

　　谢芷没说这些，轻描淡写道：“确实把人脑袋打开了，进了档案，别的就不知道了。”

　　“擦！”顾庆说：“真把人家脑袋砸开了，”他的关注点也是奇怪，“妈蛋，那个不长眼的真是活该！”后面又不知道为什么，他极力跟谢芷解释，“你相信我，陈戈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别看他天天打游戏睡觉，哎呦，不是打游戏，他不是暴力狂。”

　　顾庆说了一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人相信他的好兄弟，真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虽然陈戈这个人格外特立独行，但有时候不经意的温润，又让谢芷觉得，这人不坏。

　　谢芷回过头看着顾庆，“我信。”

　　-

　　陈戈一连几天没去学校，手机里的消息他一概没回。

　　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窝在网吧打游戏，根本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

　　去前台要烟的时候，发现给他拿烟的女生是谢芷，这才发现今天是周五了。

　　谢芷每个周五的晚上和周末都在网吧兼职，好死不死，两人又碰上了。

　　陈戈连个照面都没打，买完烟继续回到座位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运气不佳，仙魔一直掉级。不能再掉星了，他下个月还要用这个账号参加市里的比赛。

　　胸口憋得慌，索性关掉电脑，走去外面透透气。

　　网吧外面是黑的不能再黑的夜，还有凉的不能再凉的风。

　　他穿一身黑，靠在外面的栏杆上，一双腿杵在地上，又长又直。

　　谢芷出门给他送烟，把手什到他面前，“呐，找到了。”

　　陈戈偏头望了她一眼，也只有一秒钟的时间，接过烟后就把头偏了过去。

　　点火，吸烟，呼气。

　　短暂的几秒钟的时间里，空气安静的不像话。

　　只有呼出的白烟缓缓的在空中漂浮着。

　　突然，谢芷出声打破沉寂，“你这几天为什么没来学校？”

　　陈戈掸了掸烟灰：“那个精神病院？”

　　“你为什么不去？”

　　“没什么意思。”

　　谢芷仰着脖子看着他，“什么有意思？”

　　“都没什么意思。”陈戈往左瞥了一眼，看她还站在那儿，不屑道：“刘芳让你监控我呢？”

　　“不是监控，刘老师觉得你学习很好，应该回来读书考大学。”谢芷如实道。

　　考大学？顾庆也劝他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还指望他考清华，做什么梦呢？考个大学又能怎样？就能一飞冲天吃喝不愁吗。

　　谢芷正义凛然的站在那里，仿佛劝不动他就不回去。

　　陈戈抬手，把烟捻灭在栏杆上，起身往里走，“那祝你考个好大学吧。”

　　回到座位上，还有半个钟，够他打一局游戏。戴上耳机，点进游戏界面。

　　没想到谢芷又跟了过来。

　　“要怎样你才能回去上学？”

　　“？？？”

　　谢芷一脸正义的站在他边上，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和陈戈对视突然变红了起来。

　　陈戈觉得这人做事还挺执着，要是这么直接拒绝掉，免不了被人说欺负小姑娘，于是大发慈悲的决定给她一个机会。但是又不能让她得逞，于是他看着即将掉星的仙魔段位说道：“玩过这游戏吗？”

　　谢芷知道这游戏，但是没玩过。班上那些男生上课下课都在讨论这个游戏，网吧里大多数男生的电脑界面都是《仙魔争霸》，她倒是看到过很多回。

　　“听过。”

　　陈戈点点下巴，“听过是吧？好，这局你玩，要是赢了我就答应你回学校，怎么样？”

　　谢芷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方式，但是陈戈既然说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她答应下来。

　　笑意在陈戈脸上弥漫，“你先熟悉一下规则吧，”于是点进去新手教学界面，“你学一下规则和基本技能，再选一个英雄。”

　　陈戈从位子上坐起来，“你坐。”

　　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谢芷突然喊住他：“那我也有一个条件。”

　　陈戈诧异，还要答应她条件，她是觉得自己势在必得吗？

　　“你说。”

　　谢芷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他的头发。

　　言外之意：头发染回黑色。

　　陈戈心底嗤了一声，染黑是吧？“行！”

　　谢芷还真的专心的研究了起来，虽然她没有打过这类的游戏，但是基本的操作还是会的。以前在家里，父母不准她打游戏，只准她学一些舞蹈绘画钢琴的课程。她触摸到键盘时，竟然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陈戈看她学的还挺像模像样，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都舍不得离开。忍不住暗想，这个傻逼，还真的以为自己会赢。

　　他看了一眼谢芷的操作，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但是她自己还挺乐呵。

　　“......你先玩，我出去抽根烟。”

　　陈戈靠在栏杆上，脸正面对着网吧的玻璃窗，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谢芷。她端正的坐在那里，眼神中充斥着迷茫的坚定，表情也像极了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

　　他背过去，双手撑在栏杆上，觉得这一幕挺好笑。

　　或许是心情极好，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回消息。

　　最上面一条是顾庆发的。

　　【SB大庆：戈哥，什么时候赏个脸来吃饭？你顾姨买了你爱吃的鲫鱼。】

　　上面是他附上的鲫鱼跃水桶的视频。

　　陈戈点进去一看，不免弯起嘴角。手指往上滑动，大约还有二十几条消息。

　　【SB大庆：你不在的这几天真的好无聊，刘晓博万科那两个神经病，天天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搞得跟我是你对象似的，我操了！】

　　【SB大庆：对了，王痔上次经过我们班还特地来问你，谢芷说你身体不好请假了。王痔的脸色跟大便一样，屎黄屎黄的，笑死我了】

　　【SB大庆：哎，谢芷一下课就走了，我估计是找你去了，芳儿说她是学习委员，要保证班上所有人的出勤】

　　【SB大庆：对了，我上周还听到一件事，张校花的，说他爸被带走了，我估计是贪太多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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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戈本来还想回的，但是顾庆这家伙实在话太多了，什么逼玩意都要跟他说，这么能说你不如开个栏目，就叫......

　　好巧不巧，刚想给顾庆的节目七个名字，顾庆打来了电话。

　　“哎卧槽，你他妈接电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呢？”

　　“嗯。”

　　“......”

　　“你在哪？”

　　陈戈不说话顾庆也知道，一准在网吧，他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

　　“外面。”

　　“......”

　　“有病吧，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那你还问。”

　　“我认真的，我妈催死我了，非要我过来找你。她说她几天忙得要死，都没喊你吃饭，让我把你带回来吃饭。”

　　“吃饭下次吧，我还有事。”

　　“啥事？”

　　“跟一个傻子打赌。”

　　“傻子，什么傻子，打什么赌？”

　　“一会结束和你说。”

　　“好哦，你怎么一天天的净遇到傻逼，还打赌，我看你吃饱了撑得。”

　　“滚蛋。”

　　“输给傻子就别跟我讲了哦。”

　　“......”

　　他敛起眼，收回手机往回走。这会儿倒是对谢芷的游戏战况比较感兴趣。反正最多也只能掉一颗星，不会影响他一周后参加市里的比赛。

　　电脑前，谢芷的手指飞速的敲击中。

　　她选择的是一个女仙师的角色，女仙师白发红拂，指若青葱，身段婀娜飘逸，红拂一甩，强到没边。

　　“......”陈戈微微有点错愕。

　　谢芷的手指灵活的敲击着，前进，躲避，飞升，放技能，点人头......一气呵成。

　　眼看着对方的老巢就要被端了。

　　队友这个时候开始抢人头。谢芷没有选择打架，而是轻点红拂，平地起一阵青烟，对方双眼被蒙蔽，而她旋身向前，直取魔尊人头。

　　“victory！”系统响起清脆的胜利声。

　　谢芷满意的看着屏幕，嘴角扬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赢了。”

　　陈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