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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找我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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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BMC创始人周奕敏的单独谈话，姜映昭心中并不意外。
“周女士为什么单独找到我？”
周奕敏礼貌性微笑一下，笑意不达眼底：“作为制片人和总监制，我当然得实时了解节目的全部内容。”
姜映昭也扯扯嘴角，示意她继续。
这样不太礼貌，但很个性。
周奕敏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说实话，你现在看起来跟节目里展现出来的一点都不一样。”
姜映昭：“是么，节目里展现出来什么样您不是最清楚吗？”
周奕敏微微敛了笑意。
姜映昭接着说道：“那您觉得，节目里展现出来的我是什么样？”
没等周奕敏开口，姜映昭自顾自接道：“内向，腼腆，有点实力，但没背景，资源咖的垫脚石，稍微带点腥风血雨体质，不争不抢有点老好人，可能下一期就被淘汰了。”
“那您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姜映昭身体前倾，盯着周奕敏的眼睛，认真地问。
“你挺会立人设，挺会挑起话题的，或者说，炒作。”周奕敏实话实说，“听说你拒绝了其他小公司的合约。”
姜映昭双手一摊：“对啊，我要出道，我要红，我就要炒作自己，小公司可负担不起那么大的营销成本。”
一声轻笑从周奕敏鼻腔叹出，她看姜映昭的目光多了一丝严肃：“成本，要跟回报挂钩的。你现在是有一些话题度，但远远不够。BMC是可以签下你，但为什么要花那么大成本营销你呢？”
“那您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我为什么能坐在这里？”
周奕敏盯着姜映昭沉默半晌，姜映昭目光直直地回视。
“你还挺有能耐，知道大众想看什么，发内容的速度也挺快的。”
只要她想，周奕敏随便就可以查到谁在带节奏，姜映昭也没想瞒。
“《偶像少女》要打造华娱第一女团，肯定要有几个实力扛把子的，我知道你们做票，大家都知道你们会做票，但既然总有几个位置是留给‘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嗯，我看了你的作品，你的确是有些实力的，但能够晋级，能出道的，哪个没点实力？为什么一定是你？”
“就像你说的，”姜映昭后倾背靠椅背，双手抱臂，“我知道大众想看什么——现在想看什么、以后想看什么，我知道怎么挑起话题，我知道怎么炒作，我就是能给你带来最大的回报率。”
“口说无凭。何况，这也不是你该做的。只要能出道的，公司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对。但圈子里有一句话，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所以来打个赌吧。”
周奕敏笑着摇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敢跟我签对赌协议吗？你还未成年呢孩子。”
姜映昭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低头居高临下地直视她：“你名下BMC影业今年投资的三个大制作暑期档电影没一个成功的，顶多做到不亏损，还不如那部青春片。现在大家不喜欢看大导大咖五毛特效古装片了，更喜欢剧情好的小成本现代片。还有音乐人N.O，新专辑真的非常、非常烂，别让他再忆往昔吃老本了，听众早听腻了。倒是徐嘉凌的同名专可以拿年冠，年轻人喜欢，歌词写得很好，同期会跟天后Chloé撞上，但Chloé现在没什么事业心，打歌都不愿意打。还有，年底贺岁档票冠的主题曲，成团之后可以争取一下，互相蹭一下热度。”
周奕敏愣怔几秒：“N.O专辑还没发布，你怎么知道……”
“这些你可以慢慢去验证，我要是本事不够不能出道，那我就白告诉你这些，以后也知无不言。至于现在，如果我能凭本事进入决赛圈，我是说，后台真实数据，能够达到出道位标准，你就把我的位置留给我。接下来，我会让大家都记住我的名字。哪怕我没有红的命，退居幕后也能给你带来不菲的收益。你绝对不亏。”
这些话自然会让周奕敏感到恼火，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可目前的情况对周奕敏来说的确并没有什么损失，如果姜映昭说的都是瞎编的，她到时候直接把人踢了就行，迟早要踢。如果是真的，签下她肯定能获利不少。至于内部消息她如何得知的，暂时并不重要。
这次谈话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位年轻的话题创造者，发布者，粉圈KOL，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哪怕现在就签下她，就算不跟团出道，也可以在娱乐圈拥有姓名。
想到这里，周奕敏缓缓抿一口茶。
到底是年纪太小，好在后面有的是时间教她。
回到节目宿舍之后，有人问姜映昭干什么去了，她只是说有事敷衍过去，倒在自己床上瘫着。
她现在17岁，就是莽撞、藏不住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好拿捏，否则周奕敏凭什么相信她。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自己把控不住的人。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已是晚上，姜映昭打开手机一看，林芷涵十几分钟前给她发了好多条消息，学校寝室群里也聊得热火朝天。
林：【图片】【图片】【图片】
林：【我真服了，她没事吧？？？明明对她最好的就是你了，结果她专挑你欺负啊！无语死，有本事正面刚啊……她发这种东西不是纯恶心人吗？我果然没猜错她！】
点开图片，里面是罗希在朋友圈以及社媒上发布的一些言论。
锦鲤L：【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出道当明星，上学的时候就爱搞小团体霸凌别人，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也还忍不住作妖的手。】
锦鲤L：【#姜映昭手写道歉信呵呵，道个歉就完啦？这还是播出来的，没播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样呢。有些人呐，被人骂了，影响自己出道了才知道道歉，你那是知道错了吗？你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吧！对有背景的人唯唯诺诺，对普通人抱团霸凌，无辜的受害者什么时候能得到您一声道歉啊？】
下面有不少人回复，朋友圈里熟人都在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罗希故作高深地回复得模棱两可，什么“说谁谁心里清楚”、“可不敢说呢，人家要当大明星了，跟咱普通人可不一样了”、“讨厌的人总有一天会被所有人看清”、“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公共平台上，由于相关言论不少，罗希又经常在账号里发泄负能量，所以这些内容并没有引起广泛关注。
但如果被有心之人看到，利用起来，单凭罗希这个同班同学兼前室友的身份，就能给姜映昭“锤死”，不说别人，如果她接着在团队里待下去，张昀璐就不会放过她。
简单回复几句关系较近的朋友，姜映昭避开其他人去打了个电话。
罗希从电影院出来，发现对面有个人径直向自己走来，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她本能想躲开，刚转身走两步，就被那人叫住。
“罗希同学，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罗希警惕地大声问道：“你谁啊？”
那人拉下口罩，低声说：“我是娱乐新闻的记者，看到你在网上发布的关于《偶像少女》姜映昭的帖子，听说你们是一个学校的，想要问问你她的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闻言，罗希犹豫了一会儿：“我告诉你，我可没空口造谣啊，你也别想造我的谣。”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乱写的，肯定根据你说的实际情况写，你放心，到时候不会透露你真实信息的，你尽管说！”
罗希左右看看，点头说道：“行，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吧。”
“你保证不会跟别人说是我说的。”
隔间里，罗希要对方再三保证，得到承诺后，才开始慢慢说起来。
“其实一开始我觉得她人还挺好的，我们那时候交集不多，因为是一个寝室的，所以偶尔说两句话，老师挺喜欢她的，在班里人缘也不错，我被其他人孤立排挤的时候，还以为她是我在班里唯一的朋友……”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这跟你之前说的好像不一样吧，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好吧。”
“哦。反正就是，我被寝室其他人带头排挤，跟她关系好了一阵，没想到最后发现她也在背后孤立我，还在背后说我坏话。”
“是怎么说的，有文字或者其他证据吗？”
“这，就是，就是有啊，我们那天吵架，她们一群人骂我，她们都说我对姜映昭不好，我问姜映昭是不是这样，她也承认了啊。我那时候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录音。”
这人更进一步，双臂交叠在桌面，身体向前倾：“那文字呢？比如她们平时针对你的聊天记录，截屏也行。”
“哦，有。”
罗希打开手机，找到林芷涵当初内涵她的朋友圈截屏，和自己因为这跟其他人哭诉的聊天记录，包括跟老师的聊天和电话记录，这人拿自己的手机拍照记录下来。
“这是姜映昭发的吗？”
“是她室友，她最好的朋友。”
“嘶，她跟这个室友的聊天记录有吗？”
“这我哪会有啊。”
此人摇头，摸摸下巴思索：“这不行，没有证据谁会信？哎对了，你们班主任知道这件事对吧？”
“嗯，我找她换了寝室。”
“后面有给她们处分吗？”
罗希气愤地说：“没有！班主任后面就说找她们谈过话了，然后就不提这事了！”
对方眼珠子一转，把罗希跟班主任的聊天记录截了几部分拍照，随后说道：“班主任电话给我一个。”
罗希一震：“干嘛？”
“当然是找当事人问问了。”
“不行！你问了不就等于把我卖了！”
“我得了解全部情况。”
“那你问我不就得了，我又没骗人！你找班主任，她当时就不管，现在会管吗？”
罗希像是被妒火中烧沸腾的热水冒了好久的蒸汽，此刻突然被放进了冰室，迅速结冰，她后背开始发冷。
“毕竟是当事人，你提供不了直接证据，那肯定得找更信得过的人了。”这人接着有理有据地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算了，反正我只是想说说她，没想真的把事情闹大，你就写这么多吧，其他人信不信拉倒。”
对方轻笑一声：“小妹妹，这是我的工作，写的东西没人看我怎么吃饭？”
见人这幅样子，罗希不想纠缠站起来要走，刚走两步突然停住，转身问道：“你还会问其他人吗？”
此人双手一摊：“嗯。我说了我得了解全部情况。”
罗希差点被呛到，用力吞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飞速说道：“你你你、你……说好了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那人看着她仓惶离开，掏出手机，翻开相册，划到罗希和班主任通话记录那一页，最上方，“联系人”下面就是完整的电话号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