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關於女子劍道社社長的弱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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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空染著橘紅色的霞光。
學校外的商店街依舊熱鬧,幾乎是青學學生放學後的固定路線。
手塚國光和不二周助因為社團的事情稍晚離開學校,兩人正並肩走在回程的路上,討論著即將到來的校內比賽事宜。
「說起來,手塚,剛才球場上……」不二話說到一半,目光被前方不遠處的兩個身影吸引,「啊啦,真巧呢。」
手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胡桃雪和玖條夜子正站在一家頗受歡迎的鯛魚燒攤位前。雪正一臉幸福地捧著剛出爐的鯛魚燒,被燙得直吐舌頭。夜子則在一旁無奈的看著她,手裡拿著書包。
「真是有活力的傢伙呢～無論何時看到都在吃鯛魚燒。」不二微笑著評論道。
手塚未置可否,只是點了點頭。兩人正準備上前打個招呼。
就在這時,街角轉過來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正在進行日常的巡邏。他們一邊走,一邊隨意觀察著街況,態度輕鬆。
這本是日常生活中無比尋常的一幕。
然而,對於某個人來說,卻絕不尋常。
胡桃雪正心滿意足的吹著她的鯛魚燒,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到了那抹熟悉的、代表「秩序」的深藍色制服。
腦中閃過幼年時父親嚴厲的聲音:『小雪,記住,我們家的人,永遠要遠離那身制服。』
還有若頭千本俊的叮囑:『看到警察就當作看到天敵,明白嗎?』
體內彷彿某個開關被瞬間啟動。
「!」
她的身子倏然繃緊，臉上幸福的表情瞬間消失,那一瞬間，她像被凍住一樣，笑意止在嘴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驚恐的蒼白。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大腦甚至來不及思考,源自童年被反覆叮囑「要低調、遠離警察」的潛意識本能驅動了她的身體。
「呃!」她發出一聲受驚的氣音。
下一秒,她猛地將還燙手的鯛魚燒整個塞進嘴裡，像是在「毀滅證據」，然後以閃電般的速度,一個矮身鑽到了夜子身後,死死抓住她的外套下擺。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流暢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手塚和不二的腳步瞬間頓住。
不二臉上慣常的微笑僵住了,藍眼睛罕見地睜開。手塚的眉頭緊緊蹙起,鏡片後的目光充滿困惑。
被當成「人肉盾牌」的玖條夜子,身體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她甚至沒有回頭,只是推了推眼鏡,發出一聲嘆息。臉上寫滿了「又來了」的無奈。
那兩名警察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騷動,有說有笑的從攤位前經過,漸漸走遠。
直到那抹深藍色徹底消失在街角,緊張的氣氛才緩和下來。
躲在夜子身後的胡桃雪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確認「危機」真的解除後,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猛地意識到——現場還有兩位觀眾。
她僵硬地從夜子身後挪出來。臉上還沾著一點紅豆餡,嘴角也油油的,看起來十分滑稽。她的臉因為極度的尷尬而瞬間爆紅,一路紅到了耳根。
「啊……呃……那個……哈哈……」她眼神瘋狂閃躲,不敢直視手塚和不二,手指緊張的絞著衣角,試圖擠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剛、剛剛……好像看到一隻……很大的蟑螂!對!超~大的蟑螂!嚇了我一跳!哈哈哈……」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底氣明顯不足，這個藉口蹩腳到連她自己都不信。
夜子面無表情地補充:「嗯,一隻穿著藍色制服、會走路……一百七十公分高的蟑螂。」
「夜子!」雪羞憤的低聲抗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二周助率先恢復了常態,他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但那笑容比平時更深,冰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極其濃厚的興趣和探究的光芒。
「原來如此,是蟑螂啊。」不二面帶微笑點點頭,語氣輕快,卻刻意拖長了尾音,「還真是……特別大的蟑螂呢！對吧,手塚?」
手塚國光沒有說話。他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深深的看著胡桃雪,目光從她驚慌的臉,移到那還微微發抖的手指,再落到她嘴角的紅豆餡上。
他那嚴肅的表情像是在分析一個極其複雜的難題。
場面安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到。
過了幾秒鐘,他才用那標誌性的、聽不出情緒的低沉嗓音緩緩開口:「……胡桃。」
只是叫了她的姓氏,沒有下文。
但這簡短的呼喚和那探究的眼神,比任何質問都讓雪感到心慌。
「非、非常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會長再見、不二同學再見!」胡桃雪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公開處刑般的氣氛,她大喊一聲,也顧不上掉在地上的鯛魚燒,一把拉住從頭到尾都無比淡定的夜子,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頭也不回的逃離了現場,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手塚國光站在原地,鏡片後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個倉皇逃離的身影上,直到她消失在街角。
不二輕笑出聲,語氣充滿了玩味:「哎呀呀,看來發現了胡桃同學一個非常不得了的……弱點呢?或者說,特點?」
手塚沉默了片刻,目光從遠處收回,落在地上那個被遺棄，還冒著熱氣的鯛魚燒上。
他推了推眼鏡,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疑問。
能徒手制伏小偷,卻對執勤警察如此恐懼……行事果斷,卻在被質疑時慌亂失措……
「……太不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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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密語
胡桃雪一回到自己那個混合著可愛玩偶與冰冷劍道獎盃的房間,就一頭栽進那隻巨大的鯨鯊玩偶裡,發出悶悶的哀嚎。
「嗚啊啊啊啊——丟死人了啦!夜子!我完了!」
相比之下,玖條夜子則顯得冷靜無比。她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團「褐色海藻」,淡定的越過地上「攤屍」的好友,走到小冰箱前拿出兩罐果汁。
「首先,讓我們明確一點……」夜子開口,聲音平靜，她將一罐冰果汁貼在雪裸露的後頸上。
「哇啊!好冰!」雪被冰得一個激靈彈了起來,眼眸裡寫滿了懊惱和委屈。
夜子把果汁遞給她,自己拉開另一罐,優雅的坐在懶人沙發上，她開始冷靜的復盤雪今天的「壯舉」。
「……剛才那一瞬間,妳幾乎把我當成防彈牆,還差點把鯛魚燒攤撞倒。」夜子推了推眼鏡,「……胡桃雪,妳是怕他們不知道妳家背景有那麼一點點……與眾不同嗎?」
雪把臉埋進鯨鯊玩偶,悶悶的哀嚎:「我……我控制不住嘛!……我這是……家族傳統!對!肌肉記憶!」
「妳的肌肉記憶,還包括順手毀滅鯛魚燒和精準的把我當成掩體。」夜子嘆了口氣,看著好友那副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樣子,語氣充滿了無奈的寵溺。「而且,大小姐,請妳動用一下妳那能瞬間分析對手劍路的大腦思考一下……」
「……但他們看起來很威嚴嘛……氣場很強……」雪小聲嘀咕,指尖不安的在絨毛上來回摩擦，像是在尋找安全感。
「哦?比手塚國光看人時還威嚴?」夜子精準的投下致命一擊。
「那不一樣!」雪猛然抬頭,「手塚會長是……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長!是同班同學……」
「是不一樣！手塚會長頂多給妳登記違反校規。」夜子冷靜的坐著,最後給出了建議：「乾脆下次就說妳小時候被警犬嚇到過好了。」
雪:「……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不,已經晚了。」夜子喝完最後一口果汁,站起身，她用空罐子輕輕敲了敲雪的頭,「總之,下次再啟動妳的 隱匿模式 前,麻煩先進行一下風險評估。」
「唉……」雪自暴自棄的再次倒下,用鯨鯊玩偶蓋住臉。
「沒出息。」夜子下了結論,但看著好友那副樣子,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笑意。
「先走了,我作業還沒寫完。明天要記得賠我一個最高級的鯛魚燒……」
「知道了啦……」雪有氣無力的應道。
夜子走到門口,回頭給了她一個「真是沒救了」的眼神,淡定的關上房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關於女子劍道社社長的弱點
